【Lifeviews】by R.C.Sproul

第六章 实证主义 ─ 眼见为实

方周译

(5) 是否有神？

我们还面临一个大问题：那所谓自有永有的事实上存在吗？我们所问的乃是：神存
在吗？(这是一个重大的哲学问题)。进一步说，这里的问题是：“存在是不是一个
属性？”

逻辑实证主义者坚持，存在不是一个属性。单纯的独角兽的概念和一只真实的独角
兽是完全两回事；想像中的独角兽和现实中的独角兽之间的差别是存在与否的差别。

神只是想像中的形像抑或一个真实的存在？逻辑实证主义者说，单靠思考和高谈阔
论是无法让我们得到答案的。当我们宣称神的存在时，我们已经离开分析句式的范
畴，因为存在一词为神的概念增加了内涵。

这里触及的是问题的关键。宣称一个存在是一个推论句式，而推论句式不能靠其定
义而自动“恒真”，它们必须用另一种方式来验证。验证法则坚持说：一个句子若
不能以经验来验证，则是毫无意义的。

何为经验验证？那就是感官验证，也就是说，只有我们能够用视觉、听觉、味觉、
触觉和嗅觉来体验时，我们才可以进行经验验证。假如我说：“阿拉斯加有金子。”
我们怎么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呢？这样的话不是恒真句。阿拉斯加一词的内涵里并不
一定包括金子。当我们说：“阿拉斯加有金子”时，意思是说阿拉斯加境内存在着
(！)金子，要验证这句话，我们必须在阿拉斯加找到可以看见或者触摸的金子。

证伪一个分析句式并不困难，但是证伪一个推论句式却恰好相反。比如，如果我说
一个三角形有四条边或一个丈夫从来没有结过婚，那么我的话已被证伪了。按照定
义，它们已经不成立了，就好像说“一个圆是一个正方形”一样。

当我们触及到推论的范畴时，情况就变得更加困难了。假如我说：“北极有金子。”
那么我的麻烦就大了。如果在北极找到了金子，那就验证了我的宣告为真。但是如
果没有呢？在我可以说“北极没有金子”之前，我必须在多大范围内检验我的论断
呢？结论是我必须查验每一寸土地。假如我已经挖地三尺，还是没有找到金子，
“北极有金子”的论断是否就被证伪了呢？不，它还没有被验证为真，也没有被验
证为假，因为我在搜索北极时，或许曾遗漏了什么。我们永远无法用经验验证的方
法来证明不存在性，因为我们的验证总是有限的，也是会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