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正“斜”之争 ──从葛培理牧师纽约佈道大会谈起 |
送交者: candle 2006年09月21日06:56:11 于 [彩虹之约] 发送悄悄话 |
转载自《举目》杂志20期(2005年11月) 正“斜”之争 ──从葛培理牧师纽约佈道大会谈起 饮水 今(2005)年六月底在纽约召开的佈道大会,可能是葛培理牧师最後一次的大型佈道活动。86岁的葛培理牧师虽然年老体衰,声音低微,又有摄护腺癌,和帕金森病缠身,但还是勉为其难的亲自领会。叁天下来,据统计共有超过24万2千人赴会,九千四百人决志信主。前总统克林顿和妻子喜莱莉,也到场致词欢迎。 为什麽会这样呢?这种批评又代表了甚麽? 回顾贡献 许多美国人都是看著葛培理佈道大会(在电视上的转播)长大的,对他的信息和他的呼召都非常熟悉。而伯伟先生(George Beverly Shea,“美国最受热爱的福音歌唱家”)低沉敦厚的歌声,是葛培理佈道大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六十年来,他是葛培理牧师忠实的同工,一首自谱的“我宁愿有耶稣”,可能是人们所最熟悉的歌。对在美国长大的人来说,“葛培理佈道大会”,几乎与“母性”和“苹果派”一样,成为生活中熟悉的图像。 60多年来,葛培理牧师曾经向全球超过185个国家、30亿人口,传过福音(包括经过传媒),远远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个佈道家。他承传慕迪(D. L. Moody)和孙培理(Billy Sunday)的大型佈道方式,利用专业性的会前作业,新的传播媒体,简明的讲章,以基督为中心的爱的信息,公开的呼召,加上对各种教派的包容和合作,使得佈道成果昭彰。 1949年9月,洛杉矶的佈道大会,每晚满座,有时九千人的帐篷挤了两万人。许多人悔改,包括著名的明星和黑社会头头。赫斯特报係的大老闆,通知旗下各报社大力正面报导,引起其它媒体也相继跟进。连续八周下来,共有35万人参加,叁千人表示愿意接受福音。葛氏佈道会自此受到广泛注意。 1954年,葛培理佈道团再次来到英国伦敦。超过二百万人参加聚会,约四万人决志。并且首次得到英国正教正式的支持,葛氏普世宣教的形象于焉建立。此後,葛氏更到澳洲、欧洲、非洲、亚洲各地,聚会常逾十万人。在韩国汉城旧机场上佈道,会众达到百万,是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聚会。 1957年,纽约31个宗派,1700个教会,联合邀请葛氏举行16周的佈道会。参加人数共达230万人,超过慕迪和孙培理二大佈道家记录的总和;有五万五千人决志。葛氏亦不顾反对的声浪,公开支持民权运动,不但邀请马丁‧路得‧金作会前祷告,并且还特地到哈林区举行佈道。 葛氏不但热心普世宣教,而且对推动兼容性的福音派运动不遗馀力。他强调祷告、宣传、合作的重要性。他自己虽然不是学者,也非神学家,但却能够借重他人的优点,兼容并蓄。他集合世界各地福音领袖,多次举行了世界性宣教会议。 1966年,由葛培理佈道团赞助,在柏林召开世界福音会议(World Congress on Evangelism),由葛培理牧师和卡尔‧亨利博士(Carl Henry)共同主持,司徒德牧师(John Stott)为主要讲员。大会主题是“一个种族、一个福音、一个使命”。会议重申,传福音是教会最主要的职事。 葛培理牧师所领导召开的1974年洛桑会议,是一次划时代的福音会议。葛氏是大会名誉主席,司徒德牧师为大会主席及主要讲员,而且是宣言起草委员会的主席,亲手草拟了《洛桑信约》。 3000名出席者来自150个国家(50%来自第叁世界),会议的主题是,“让全地听衪的声音”。会议旨在为福音工作提供一个稳固的圣经基础,用圣经的立场面对世界问题,正视教会的社会责任。 会议肯定了传福音和社会责任两者,同是教会的重要使命,肯定了基督徒的文化使命,并见證出福音派教会间的团结。从此,福音派正式成为更正教的主流(1)。 葛培理佈道团也多次在阿姆斯特丹,举行国际佈道者会议(International Congress for Itinerant Evangelists, 1983, 1986,2000),以促进福音广传。在2000年那次的会议中,共有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一万一千两百多名佈道者参加(70%来自第叁世界)。这次虽然葛氏因为动脑部手术不能赴会,但是他的影响力丝毫不减。 除此之外,葛培理佈道团还组织培训活动,出版了福音性与造就性的刊物。葛氏高瞻远瞩,深深了解文字工作的重要性,以及基督徒对文化的使命。1955年,在他的推动下成立了《今日基督教》杂誌社。他从富勒神学院找来了卡尔‧亨利博士做主编。这个机构和它所出版的刊物,及其所展现的稳重而开明的风格,大大拓宽了基督教文字工作的空间,领导了基督教界与时代的对话。 葛氏不但忠心,领导能力强,而且有操守、谦卑、坦诚、不隐瞒自己的失败。葛培理佈道团纪律严明,账目公开,六十年来没有出过任何醜闻。他自己出版书籍的所得,也全部捐献给其它福音机构(註3)。 从来没有人把葛氏当作很有成就的学者来看待,也没有人认为他是一个很有属灵深度的神学家。从他早年的挣扎,可以看出擦私庾约旱南薅龋倚牡降祝ㄔ]4)。《时代杂誌》称他是更正教的“教宗”(註5),不仅因为他作了“总统们的牧师”,更肯定他的贡献和的影响力(註6)。他本人信仰纯正(註7),但又是超越教义和宗派争执。因为他从同情接纳、而不是定罪否定的角度来与人相待,使他可以与意见不同的人共事。这都是值得我们敬佩的。 引起争议 最近这次,葛培理牧师选择纽约市,作他佈道大会的最後一站,是有其重大的历史意义的。因为在近五十年前(1957),培理牧师第一次佈道纽约,既是极大成功,也是极大争议的开始(註8)。并且,在他的事工上,具有分水岭的意义。 另一批更大的阻力,来自保守的基要派人士。这次佈道会是葛氏与基要派正式的决裂。他于1951年和1954年两度拒绝了纽约保守教派的邀请,认为他们圈圈划得太小,没有代表性。 在这佈道会上,他俩却接受了纽约市更正教协(the Protestant Council of NYC)的邀请。纽约更正教协是隶属于国家教协(National Council of Churches)的系统,早就被保守人士看为自由派的组织,是披著羊皮的狼。葛氏此举,在基要派的心目中,是走上了妥协的道路,从圣经的“基要真理”中堕落了(註9)。 此後,攻击葛培理牧师作风的人很多(註10),大体上归纳为:葛培理牧师背弃了基要派的信仰(在他们的眼中,就是背弃了信仰)。 葛氏受到的主要的指控包括:与天主教会掛钩(註11);与灵恩派合作;与宗教右派划清界限(註3);推荐RSV版本的圣经(此版本虽被公认为最忠于原文,但却是自由派的国家教协赞助的);与自由派(等于不信派)人士合作;支持民权运动(註12);容许妇女讲道;接受基督教摇滚乐;接纳同性恋者(葛氏反对同性恋);反对用暴力手段对待堕胎诊所;倡导基督徒应有社会关怀(即是鼓吹社会福音);赞成与苏联和共产中国打交道;等等。 总之,攻击葛氏的人认为,为了推广佈道工作,葛氏与世妥协,没有遵守圣经的教训,分别为圣。 对基要派而言,遵行上帝的话语,远比传福音重要;持守教条的纯正(走分离路线),远比爱心(接纳包容)重要。因此,妥协就是投降。必须划分界线,竭力持守真理。不但不要在他人的恶上有分,更不可以让新信主的人,到那些“自由派”或是“异端”的教会去。信与不信不可有任何相交,特别是在传道事工上。 “那等人是假使徒,行事诡诈,装作基督使徒的模样。”(《林後》11:13) 这些圣经原则都是非常可贵的,他们不妥协的原则也是十分可敬的。既然如此,为甚麽被人尊敬的司徒德牧师、巴刻博士和卡尔‧亨利博士,都支持葛培理牧师的路线呢?其实,这些人也在被批评之列,而且也被戴上了“新福音派”的帽子。 让我们分析一下这些批评的背景。 第一,极大多数的争执,都是因为各人对圣经的了解有差异,是解经的问题,而非是否尊重上帝话语的问题。 “我若是正,你就只好是‘斜’的了”,这种自以为义,唯我独是的做法,是骄傲的表现,也是主耶稣和使徒保罗所厌恶的。十七世纪时,英国的巴斯特(Richard Baxter)说了一句名言:“在主要的信条上要有一致的立场;在次要的信条上要给人自由度;在一切事上要用爱心包容。”在今天这或许是最恰当的忠告。我们不是上帝,所以不应该随便给人扣大帽子。只要我们在主要的信条上统一了,为什麽不可以同工呢? 对于与不同派别的对话或合作,葛氏曾说:“作为一个福音的宣告者,跟作圣经学校的校长,或是作教会的牧师,或是神学教授,完全不一样。後者需要有一个坚定的神学立场,前者则需有能够与人沟通的弹性。”(註10) 对传递福音信息的人来说,他是在向异教或异文化寻求对话,传递信息,或是讨论彼此关切的问题。如果他对异文化,经自用自己的观点来定罪,用敌意的态度来沟通,对方是很难了解他的。这是谁的错呢?我们可以轻易用以赛亚的话说:这百姓是油蒙了心,无葯可救吗? 葛培理牧师不是完人,但我们非当事人,往往不能真正了解背後的动机与隐情。例如,他与尼克松总统非常接近,水门案发了以後,还是非常信任尼氏。因此,有人取笑他趋炎附势。当然,他与人表同情的作风,很可能有时被人利用。後来,当水门案水落石出以後,葛氏非常痛苦,以致呕吐(註3)。 末了的话 从葛培理牧师的一生,我们看见了一位忠心、爱主、服事神的伟人。他谦和、宽大、诚恳、坦诚、有操守,而且总是用同情的心态来面对人,和人的疾苦。他对廿世纪基督教界的贡献甚大。他领导力强,有眼光,将福音派团结、凝聚成一股新的动力,的确是功不可灭。 为了工作,他经常旅行,牺牲了很多与家人相聚的时间。幸好有一位贤内助,使他没有後顾之忧。纵然如此,他的工作还是给家庭带来了许多痛苦。他的大儿子,法兰克,有好一阵子非常反叛。葛氏自己承认(註9),他曾有过在家庭派对上认不出自己孩子的醜事! 美国广播公司的20/20节目主持人,Hugh Downs,在1997年采访时问葛氏说,若葛氏去天堂,第一件想问上帝的是甚麽?他毫不犹豫地说:“主啊,你为什麽选择我作门徒?我实在不配。” 这,出自一个没有矫饰的人的口,的确是一个伟大心灵最真切的写照。□ 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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