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金来讲,那个长期的目标就是在任何一刻,无论情形如何,都记
得神掌管一切。后来,当从塞尔玛开始的著名的大游行终于到达州府
的时候,金在曾经是州联邦政府、当时仍然飘扬着叛乱旗帜的大楼的
台阶上,向那些伤痕累累、疲倦不堪的游行群众发表了讲话:
“我知道你们今天在问:这样还要多久?今天下午我来是要告诉你们,
无论此刻多么艰难,多么使人感到挫折,这样不要多久了,因为降临
在地上的真理追究要再次升起。
还有多久?不要多久,因为谎言不会永远存留。
还有多久?不要多久,因为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还有多久?不要多久,因为道德世界长长的膀臂指向公义。
还有多久?不要多久,因为我的双眼已经看见主再来的荣耀,他践踏
储存着愤怒葡萄的酒榨,他瞬息之间发出致命的闪电,他的真理正阔
步向前。
他已吹响永不退缩的号角,他将人心提到他审判的宝座面前。哦,我
的灵,快快迎接他,我的双脚要欢呼,我的神正在走来。”
(摘自《纽约人》,1987年4月6日)
当人权运动没有其它东西可以寄托的时候,这样的演讲使它充满了希
望,它使一位72岁的自愿者人士深受激励,她带着疲倦的微笑说,
“我的脚疲劳了,但是我的灵魂得到了安息。”
一位先知招唤我们在日常生活里不计任何代价地顺服,不管我们感到
成功与否、得着奖赏与否。一位先知还提醒我们,没有任何失败、任
何磨难、任何沮丧能够最终阻挡神在黯淡而不可知的背后,眷顾着属
他的子民。一位能够有力地传达这两样信息的先知就能够改变世界。
当小马丁·路德·金活在世的时候,我这位邻舍不听他的宣讲,我善
于捕捉他的暇疵,却拙于发现自己的罪。但是由于他对信仰的执着,
在一个短的时间里,他以他的身体作为靶子而不是武器;在一个长的
时期里,他在我们面前坚守一个和平、公义和爱的新国度的梦想,他
成为一位我的先知,我成了一位他最不可能的跟随者。
1974年,引发极大争议的民权法案通过10年之后,我第一次来
到密西西比,南方抵抗活动的心脏。那时我已经离开南部,试图把我
的过去抛之脑后。我住在芝加哥,是《校园生活》的编辑,这是一份
面向青年人、积极着眼于社会问题的杂志。感谢像金博士这样的人让
我看见南方白人教会、我的教会,顽固地捍卫了邪恶和丑陋。有一段
时间我责怪的是神而不是教会,但是对旧约和耶稣的学习最后使我相
信神总是为着公义而站在受欺压的一边。我发誓,作为一名作者,我
要试着做一些弥补。
我听说在各地、特别在我的故乡亚特兰大,种族关系都正在和解,但
是也怀疑从我的孩童时代以来到底有多少真正的改善。为了得到答案,
我接受了约翰·珀金斯的邀请,拜访了蒙得霍尔这个(只有3万人口)
位于杰克森南面32英里的小城。
珀金斯是位黑人牧师,亲身经历过人权运动最黑暗的时期,他认得密
西西比舞台上的大多数主角:罗伯特·摩西,哈佛哲学系轻声细语的
学生,金的第一批志愿者,SNCC选举推动运动的领袖,因在殴打、
监禁和频繁的暗枪狙击面前所表现的一贯的冷静,几乎成了传奇式的
人物;芬妮·娄·汉默,“会唱歌的女士”,一位没有文化的采棉工
的20位子女之一,在密西西必的葵花郡为黑人选民登记,因她的努
力被当地的治安警察打得失去知觉,连续不断的伤最后夺去了她的性
命,但是去世前促使密西西比更换了参加1964年民主党全国代表
大会的代表;迈加·伊文斯,NAACP第一位邀请金来到密西西比
的现场秘书,在家门口的车道上,当妻子和女儿们跑出来迎接他的时
候,倒在刺客的枪下。
我在密西西比度过的那段时间里,从约翰·珀金斯听到这些和其它更
多的故事。我睡在他家客厅里可以拉出来的沙发床上,这意味着我睡
不到什么觉,因为珀金斯很晚才上床,太阳升起之前很久就起来读圣
经,读堆在厨房餐桌上的报纸和杂志,这也意味着我有更多的时间和
他在咖啡桌上、在穿过棉田的车里、在他临街的办公室里与他交谈。
他告诉我他自己的童年时代,告诉我他哥哥在电影院门口,排在有色
人种的队里,因为太吵而被警察开枪打死的那个晚上,告诉我他求学
的斗争,告诉我他在军队受的限制,以及他不回密西西比的发誓。
珀金斯将那个誓言持守了一阵子,并且在大洛杉矶地区的工人工会开
始了颇为成功的事业。然而,对于基督信仰这个他一直认为是“白人
的宗教”的皈依扭转了他的事业。1960年6月,他渐渐感受到神
呼召他回到他内心里无法摆脱而又试图抛在脑后的密西西比的恶劣环
境去。
当时,珀金斯所属的福音派的大部分牧师还坚持只传福音,把人的需
求交给社会工作者和政府机构。珀金斯也的确建立了一间教会和一所
圣经学院,开办了一套名为“加略之声”的电台节目。然而,他也接
受了耶稣宣告的更为广泛的使命:
叫 我 传 福 音 给 贫 穷 的 人
差 遣 我 报 告 被 掳 的 得 释 放
瞎 眼 的 得 看 见
叫 那 受 压 制 的 得 自 由
报 告 神 悦 纳 人 的 禧 年
为实现这一使命,珀金斯创建了一间乡间诊所,一个生产合作社,一
个职业培训中心,为青少年开办了一所活动中心,还建立了一个教育
计划、一所学校和一个住房计划。不久,一段未铺柏油、位于错误一
端的街道上的一块几英亩的地方成了辛普森郡穷困黑人家庭喧闹的服
务中心。
珀金斯不知疲倦地在全国奔走,寻求白人福音派成员的财务支持,他
说,“我一定是第一个融合我所呆过的几百个家庭的人。”他同时也
恳请护士、医生和教师自愿到蒙得霍尔去服务一段时间。因他个人鼓
舞人心的故事、平易近人的讲话风格和对公义的献身精神,珀金斯获
得了全国各地福音派的注意,也引起本地当局的注意。
密西西比的白人并不在乎社会服务,但是北方佬的蜂拥而至令他们大
为光火,而珀金斯领导的选民登记运动更是火上加油。那时候,辛普
森郡登记的黑人选民只有50个,虽然他们占了全郡人口的百分之四
十。这样的比例是很有代表性的:众多的法律障碍使密西西比四百五
十万黑人中只有七千人登了记。选民必须付投票税,这是大多数黑人
付不出的。他们对密西西比宪法里不可思议的章节的解释必须使清一
色白人构成的郡注册组满意。当联邦法院开始废除这些障碍的时候,
州里又树起了新的:要求申请人把姓名和地址刊登在本地的报纸上,
(使三K党、雇主和白人邻居便于骚扰)还有一项条款允许郡里任何
登记的选民以申请人的品格为由而对其申请提出置疑。
珀金斯和他的志愿者的坚持不懈使他们的郡最终登记了两千三百人。
然而,当他在蒙得霍尔闹市区领导一次经济抵制活动,反对警察的野
蛮粗暴时,他跨越了界限。那是在1970年2月,来自道各鲁学院
的一名叫道格·胡默的白人成员和19名黑人抗议学生被密西西比高
速公路巡回队拦劫,并关进附近布兰登郡监牢,那里归恶名昭著的治
安警察管辖。道格打电话给珀金斯,珀金斯立即驱车前往布兰登,一
头栽进了陷阱。
十几个高速公路的巡警和本地的警察决定教训珀金斯和胡默一番。“你
们再也不在辛普森,”他们当中一个人叫着,“你们是在阮肯斯,在
这儿我们知道怎样对付聪明的黑鬼。”他们开始对珀金斯的头、肚子
和腹股沟拳打脚踢,并踩踏他的腿。他失去了知觉。等他血流成河以
后,他们把烈性的威士忌浇在他头上受伤之处,再把他毒打一顿。他
们强迫他把自己的血拖干净,又用一只叉子支起他的鼻孔,扩张直到
流出血来,然后对他的喉咙也如法泡制。之后,他们写下记录,指控
他犯了无关紧要的小过错。在他们取他的指纹时,一名警官用枪指着
他的头,扣动扳机,空枪膛发出卡啦的响声,在场的每个人都对残忍
的玩笑报以哄笑。然后他们再次把他打昏。
珀金斯活着捱过了那个晚上,然而,因着他受的伤,医生不得不将他
的胃切除了三分之二。在接下来的十八个月的恢复期间,他从新考虑
了神对他返回密西西比的呼召。他真的把好信息带给了蒙得霍尔的人
民吗?黑人居民现在的确有了更多的机会,但是他的努力也使白人的
态度更加刚硬。和好似乎比以前更加遥远。在他恢复期间,他读了麦
尔坎·X、说唱布朗(Rap Brown)和艾尔德里奇科·里佛的书,他们都
放弃了福音以及和好的讯息。但是,他也不能否认,他的服事也吸引
了一些有同情心得白人志愿者:道格·胡默,他在布兰登监狱遭受了
一模一样的酷刑;艾尔·欧辛格,读了金博士的书后,从德国远道而
来给予帮助;薇拉·施瓦茨,宣教护士,加入蒙得霍尔的保健中心而
放弃返回非洲。
“毫无疑问,那个时期我的信仰遭遇了最深刻的危机,”当我们在事
情发生之后4年,驱车行驶在辛普森和阮肯斯的路上,经过那些著名
的监牢和法庭时,珀金斯说告诉我说,“那个时候我要决定,我是否
确实相信我多次声称的只有在基督的爱里,而不是在暴力的权力之下,
我和世界才会有一点希望。我开始看见仇恨可以怎样毁灭我。最后,
我不得不统一金博士所说的,神要我们以善报恶,而不是以恶报恶。
耶稣说‘爱你的仇敌,’我决定这样去做。这是一个深刻、奥妙的真
理。耶稣爱的理念击败了仇恨。在我有生之年我也许看不到,但是我
知道这是真实的。因为当我满身伤痕、满身缝线地躺在那张床上时,
神让它在我里面变得真实。我得到希望的供应,我不能放弃,我们在
蒙得霍尔正要开始。”
在那一刻的危机当中,帕金斯相信了金所说的,“仇恨和苦毒永远不
能医治恐惧的疾病,只有爱才能。仇恨使生命瘫痪,爱是生命释放;
仇恨使生命疑惑,爱使生命和谐;仇恨使生命黑暗,爱使生命发光。”
后来的几个年代,帕金斯搬到了洛杉矶,照着在蒙得霍尔所学到的,
他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发展社区的全国性机构,然后又回到密西西比,
带领一场种族和解的运动。现在,他有时候会和汤姆斯·特仁德一同
登台。特仁德曾是属三K党的刑警,坐过牢,在监狱里信了耶稣,目
前是华盛顿特区一个多元族裔教会的牧师。
1974年,当我访问蒙得霍尔的时候,迎接我进城的是这样一块标
牌:“白人们联合起来,打倒犹太和共产主义混血!”我请帕金斯让
我见识一下实际生活里种族歧视的例子,“当晚写你的故事时,有人
告诉我现在一切都变了,”我说,“人权法案是10年前的事了,现
在还有公开的歧视吗?”
帕金斯想了一下,脸上突然放出光彩,“我知道了,让我们去融入‘旋
转餐桌’吧!”我们驶向一间因其圆形餐桌实现了机械化而闻名的优
雅餐馆。巨大的餐桌以中心为轴慢慢地转动,上面摆设着乘有黑眼豌
豆、西葫芦、包心菜、土豆、鸡、面团布丁和其它南方风味的大盘子。
当我们坐下时,白人食客们都用眼睛瞪着我们,然后好像看见事先安
排好的信号似的,站起身来,移到一个比较小的桌子上去了。在之后
的一个钟头里,除了帕金斯和我之外,没有一个人讲一句话。我不安
地吃着,偷偷瞄过我的肩膀,期待着警棍的袭击。我付帐并夸奖食物
的精美时,女店主一声不吭地接过我的钱,看也没看我的眼睛。我体
验到一点点帕金斯一生都活在其中的仇视的味道。
两个月以后我发表了有关帕金斯的文章,结果我所工作的基督教团体
在密西西比的分支机构通过一项要求将我解雇的动议,因为我搅动起
有害的记忆。“情况已经改变了,”他们说,“为什么一定要把过去
的事挖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密西西比之行今天已是30年前的事了,民权运
动的伟大胜利也已接近其半个世纪的里程碑了,如今我们生活在一个
新的世纪,甚至一个新的千年,许多事确实改变了。虽然在解放宣言
之后等待了整整一个世纪,我们至少在法律上赢得了小马丁·路德·
金、麦德加·埃弗斯、鲍勃·摩西、约翰·帕金斯,以及许多其他人
为之奋斗的胜利。来自乔治亚、阿肯色和德克萨斯的南方人一个个当
了总统,黑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入白人的教堂,虽然他们很少这样。
所有这些对仅在四十年前的马丁·路德·金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作为一个重大的转变,今天这个国家每年要歇息一天,作为一个国假
来纪念他。他是唯一享受这一殊荣的非州裔美国人、宣教士,而且也
确实是唯一一个这样的美国人。
胜利来之不易,金在世时一多半他都没有看到。1963年,NAACP
的罗易·威肯斯,金博士一位难缠的对手,曾嘲笑他的方法在奥尔巴
尼和伯明翰的整合中没有取得任何胜利:“事实上,马丁,如果你的
努力废除了任何歧视的话,请你慈爱地为我指明。”
马丁回答说:“噢,我想我至今所废除的只是几颗人心而已。”他知
道最终的胜利必须在哪里获得。法律可以阻止白人对黑人施以私刑,
但是没有一条法律能够要求种族之间的赦免和彼此相爱,他的战场在
人心,而不是在法庭。作为那些人心改变了中的一个,我不能不赞同
这一点。
金发展出一套庞大的以恩典代替枪炮的战争策略,他以非暴力回应暴
力,以爱回应恨。金的助手安德鲁·杨还记得他们寻求拯救“黑人的
身体和白人的灵魂”的那些动荡不安的日子。金说他们真正的目标不
是击败白人,而是“唤醒压迫者内心的羞耻感,挑战他们虚假的优越
性感…最终的目的是和好,最终的目的是救赎,最终的目的是创造一
个爱的社会。”小马丁·路德·金最后所推动的,其中括像我这种天
生的种族主义者。
虽然种族主义在道德和社会方面堕落了,这个国家并没有因此分裂,
包括甚至南方在内的美国各地,各种肤色的人民终于加入了民主的进
程。亚特兰大选出包括人权领袖安德鲁·杨的黑人市长至今已经有些
年代了。即使阿拉巴马的塞尔玛也有了黑人市长,他在2000年击
败了自从那次著名的游行以来就一直在位的市长。高呼“永远隔离”
的老乔治·华勒斯坐着轮椅,在阿拉巴马黑人领袖面前为他过去的行
为道歉,之后又在全州的电视台上重复了同样的歉意。当华勒斯接着
来到金发起民权运动的蒙哥马利浸信会致歉时,包括克瑞达·司脱克·
金、杰西·杰克逊和被谋杀的麦德加·埃弗斯的兄弟在内的领袖们前
去表示宽恕。
1995年,因奴隶制的争议而形成的南方浸信会为他们长久以来对
种族主义的支持而正式忏悔。(阿比西尼亚的一位牧师回应说,“我
们终于得到对马丁·路德·金的《通往自由之大进军》的回应了,只
可惜是在32年之后,太晚了。”
马丁·路德·金去世的前几年,有人问到他所犯过的错误。他回答说,
“我一直犯一个错误是相信因为我们的动机是正义的,所以我们可以
确信,一旦南方白人牧师们的基督徒的良心受到挑战,就会起来帮助
我们。我以为他们会把我们的动机诉诸白人的权力机构,结果当然是
我受了惩罚和令人失望。当我们掀起运动、直接向白人牧师们诉求的
时候,大多数人袖手旁观,有的甚至还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我曾在保守的【今日基督教】杂志上撰文纪念马丁·路德·金,我用
了一些和这里用的同样的话,称赞他是一位先知。结果我听到许多读
者的反应,有支持的,也有发怒的。两封最有思想的来信出自两位前
大学的院长之手,一封是我曾就读的惠顿学院的院长写的,另一封是
我也曾就读过的一所圣经学院的院长写的。他们俩都质问,“你怎么
称呼金博士为先知呢?”他是一位伟大的道德领袖吗?是的;是一位
改变了社会的重要人物吗?当然。可是一个剽窃犯、一个玩弄女人的
人怎么成了基督教的先知呢?
我写信详细地回复了他们两位,提到圣经时代一些明显地被神使用的
有瑕疵的领袖们。所罗门就是一个好例子:我们欣赏他的箴言,却不
欣赏他的生活方式。的确,我们都面临着废去一个有缺陷的报信人所
传递的信息的危险。我也引用了金强有力的证道,并提到金要求他的
志愿者签约,保证他们每天默想耶稣的教训,按时祷告,言行举止都
带着爱。这时,我感到一种讽刺。我给我的文章起名为“一个别人种
族主义者的忏悔”,可是我到处都是在讲金的错误,而不是我自己的
错误。世上的人怎么会竟然置疑金为神讲话的权力,却放过像我这样
带着以往污点的人?
至今许多基督徒仍然没有看见小马丁·路德·金是神所使用的器皿,
他们心安理得地坐在曾把他描写成敌人、反对他的理想、直接或间接
地使他用自己的身体与之抗争的种族歧视永远持续下去的教会里敬拜。
我们只看到他眼里的灰,却没有看到我们自己眼里的梁。
现在只有一件事比我过去的罪更搅扰我:我今天对哪些罪是瞎眼的?
是小马丁·路德·金的卓越在上个世纪唤醒了一个国家的良知,在新
的世纪里,又是什么东西阻碍我们实现金为之奋斗和牺牲的一个公义、
和平和爱的社会呢?今天的教会在哪些问题上顽固站在错误的一边呢?
正像金常常说的,任何一处的不公平都是对每一个公平之处的威胁。
有时候,恩典和能力临到伟大而有缺陷、被定了罪的领袖,由他们来
带领我们。虽然金的人道主义,他的甘地式的非暴力抗争和他个人的
牺牲都激励人心,但是最终促使我接受的不是这些,而是他扎在基督
福音里的根使我终于看见我眼中的梁,迫使我倾听他宣讲的信息。教
会也许不会永远正确,也许需要几个世纪、甚至上千年才能把眼睛睁
开。然而,当它的眼睛睁开的时候,神自己的爱和赦免就像活水的江
河一样涌流下来。哎呀,只是当我尝到这江河的滋味时,金已经离开
人世了。
“像任何人一样,我愿意长久活着,长寿有它吸引人的地方。但是,
我现在不去考虑它,我只能完成神的旨意。他已经让我登上高山,我
举目眺望,应许之地尽收眼底。
我也许不能和你们同到那地,但是今夜我要你们知道,作为一群人,
我们将要到达那应许之地。
今夜我说这样欢乐,我不为任何事忧虑,我不惧怕任何人。‘我的双
眼已经看见那再来的主的荣耀。’”
(摘自金被暗杀前在孟菲斯最后的演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