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的弟兄们 (by 陈希曾) |
送交者: Joshua 2004年01月16日11:11:42 于 [彩虹之约] 发送悄悄话 |
“你要写信给非拉铁非教会的使者,说,那圣洁,真实,拿着大卫的钥匙,开了就没有人能关,关了就没有人能开的,说,我知道你的行为,你略有一点力量,也曾遵守我的道,没有弃绝我的名;看哪,我在你面前给你一个敞开的门,是无人能关的。那撒但一会的,自称是犹太人,其实不是犹太人,乃是说谎话的,我要使他们来在你脚前下拜,也使他们知道我是已经爱你了。你既遵守我忍耐的道,我必在普天下人受试炼的时候,保守你免去你的试炼。我必快来,你要持守你所有的,免得人夺去你的冠冕。得胜的,我要叫他在我神殿中做柱子,他也必不再从那里出去;我又要将我神的名,和我神城的名,(这城就是从天上从我神那里降下来的新耶路撒冷)并我的新名,都写在他上面。圣灵向众教会所说的话,凡有耳的,就应当听。”(启3∶7-13) 祷告:“主、我们感谢你把这些宝贵的时间赏给我们,使我们有机会知道和明白你在教会历史中运行的轨迹。我们仰望你,借着这些史实、史料,让我们对你的旨意有更清楚明白的认识。我们仰望你在这个聚会中,圣灵做翻译的工作。主啊,我们仰望你就在这个时候安静我们的心,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像马利亚一样在你的脚前.求你借着这些历史来对我们说话,奉主耶稣基督可爱的名。阿们。” 我们说过在十八世纪圣灵做了奇妙的工作,分别在德国、英国、美国做了奇妙的工作。在德国是借着敬虔派的弟兄们;在英国是卫斯理运动或循道会的弟兄们,卫斯理两兄弟、乔治怀特斐等弟兄对复兴有很大的影响。写历史的人都认为,圣灵在那时候有很明显的工作,使整个英国改变了。马丁路得只是使德国局势改观而已;但卫理运动的弟兄们,真正使英国在道德和各方面都改变。那个影响最后甚至波及到中国,在中国产生很大的影响。在美国也有很大的觉醒、复兴,直到今天我们仍应该感觉到那个复兴所留下的果子。 前不久我到过伦敦,特地去参观卫斯理的房子,他的厨房、卧室、工作室都是保留和当时一样,参观后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在那里我看到了卫斯理的鞋子,只有十岁孩子所穿的那么大,你就可以知道他的身高大概有多少;他个子虽小,但神能使用他。向导把我们带到他祷告的地方,告诉我们这就是整个卫理运动的机房。整个运动中神在那里工作,他每天在那里祷告,神就工作;因他长期在神面前呼求,所以神做了奇妙的工。我也参观了他的卧房,摆设很简单,这让我想起关于他的一个真实故事,就是他每天晚上睡前一定要把鞋摆好,然后跪在床前祷告,说:“主啊,我现在可以平安地、或你来接我,或我到你那里去。”约翰的宝贵就是,他准备随时随地去见主,每天都活在主审判台前的亮光中;他不只是讲,实在是活在主前。难怪钟马田弟兄虽然在真理上的见解和他不相同,但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圣洁的生活所带给英国以至全世界的影响。这实在是很大的复兴。 在这复兴中的重点是“因信成圣”,基督徒如何成圣、追求过圣洁的生活。但在整个过程中,有一点是叫人担心的,他们在真理上是有瑕疵的,即认为追求圣洁后,有一天能把罪根拔掉;他们认为要等候第二次的祝福(second blessing),就可以拔掉罪根。所以要把自己完全奉献给主,圣灵因此会浇灌下来;当自己献上以后,第二次的祝福时就把罪根拔掉了,就可以达到完全,实在是一劳永逸。有人将这种“完全”解释为“无罪的完全”,其实约翰本人并没有这么说。这种说法是有瑕疵的,圣经里并没有这么说,因为只有主才是无罪的完全。从圣经里看就很清楚,主为我们钉在十字架上是拯救我们脱离了神的忿怒和审判,我们一相信就得救了;今天我们活在地上,罪性一直还在我们里面,但我们凭着救恩可以胜过罪、胜过罪的权势和罪的管辖,直等到主回来时,我们才能脱离罪的同在,到那时肉体才永远离开我们。今天我们不可能把罪根拔掉。因着弟兄们看不清楚,实验以后有很多后遗症,这是一个重要的警告。卫理运动其实是圣洁运动,拿撒勒人教会就是其中一个支派,在日本、台湾的圣教会也是其中一部分;还有救世军也是追求圣洁的。 有一个实在的经验,有个人名叫爱昂赛(Ironside),他是个读圣经的人,对每卷圣经都有注解,在书店可买到他写的书。他本来是弟兄会的弟兄,但后来做了慕迪纪念礼拜堂的牧师,供应神的儿女。在参加弟兄会前他在救世军,因在弟兄会中得到了帮助、释放,就到了弟兄会,他做了很动人的见证。救世军是追求圣洁的,他在救世军时,希望有一天不做罪的奴仆,所以他非常追求。有一次他就到旷野去了两天,在那里把自己完全奉献给主,那次圣灵把喜乐赐给他,他得着了第二次祝福,他觉得他完全脱离了罪,相信罪根完全拔掉了。他回去以后仍在救世军工作,他对自己很诚实,他说:“我必须承认那些罪又回来了,我虽然奉献,但仍然是立志行善由得我,行出来由不得我。”根据他们的真理,罪根拔掉以后就不会再犯罪,有的只是软弱。但他明明知道是罪,因为良心一直控告他,所以他非常痛苦,时常怀疑自己有没有得救,以致使他精神受不了。救世军为这些精神受不了的弟兄们预备了一个疗养的地方,让弟兄可以去休息一段时间再回来。后来他也到了疗养院,发现里面全是高阶的救世军的弟兄(救世军是有军阶的),军阶越高表明越属灵、越爱主,但都进了疗养院。那时他读了一本弟兄会的小册子,看见了圣经真理,他忽然觉醒,觉得自己读错了主的话,因此得着了释放。 这一段故事,是要看见圣洁运动中有主的工作,但在真理上他们有瑕疵。所以钟马田弟兄评论卫斯理运动时,认为:卫斯理运动从真理的角度看虽然有瑕疵,但我们不能抹煞当中圣灵的工作,在十八世纪的确有大复兴的工作。从十六世纪天亮到现在,圣灵就是继续往前去。 这次只讲到十八世纪,而且只讲到官方历史。改革是大事,也是一股大的力量,自然就有人在官方立场上写了许多历史,路得会有人写,甚至卫斯理运动都有人起来写历史,敬虔派人的事也都可以看到。他们就像士师记所描写的,在黑暗的时候,神兴起士师来,第一波就是像马丁路得、约翰诺斯、加尔文、慈运理这些人。第二波就是辛辛道夫、John Bangle、卫斯理约翰、怀特斐、约拿单海华等等这些人。他们像士师一样,登高一呼,带进了大复兴,教会就蒙神恩典。但过了不久,到十九世纪无神主义抬头,几乎宣布神退位,教会受到了很大的冲突。但圣灵继续工作,到了二十世纪,圣灵的工作不只在西方,也到了东方,主在中国、印度各个地方做工。 我们还要看一段非官方的历史,那也是教会历史,但却被隐藏起来了。原来除了士师记之外,还有路得记,虽然是非官方记录的历史,但它也能给我们看见那时神在祂百姓中间的工作。他们在罗马教时被认为是异端,异端的东西就一定是烧掉;受逼迫还活着的人只有逃跑,并没多少史料存留下来。但感谢主,不管仇敌如何猖狂,不管撒但如何用它狰狞的面目要摧毁一切,甚至没有留下证据;但到今天为止,史学家还是收集了很多的史料。 再举一例,当初慈运理和重浸派的弟兄是冲突的,从更正教的立场,重浸派就被视为“极端分子”,其实极端是相对慈运理来说的。当时慈运理打仗有两个阵线,一面要对付罗马教,另一面也要对付重浸派。两个战场对比,难的不是对付罗马教,而是重浸派。因为罗马教的武器是遗传、传统,这个仗容易打、容易对付。但重浸派弟兄的根据是圣经,他们为真理的缘故,不相信婴孩受浸。 在英国有一班称为公理宗(Congregationalism)的弟兄,他们在信仰上和加尔文看法一样,但在教会组织这方面,他们不相信主教制和长老制,而是相信堂会主义,主张每个堂会都是单独向神负责。他们觉得英国国教没有希望,他们照主的旨意完全跟随主。但对于国教来说,他们是分离分子,是分出去的。最早的堂会主义者被放逐到了荷兰,他们碰到重浸派的弟兄,就把两个亮光给了他们。一个是,只有成人、有拣选的能力、相信接受主,才可以受浸。第二,政教必须分离,教会和世界不能在一起。直到今天,浸信会对这两点都抓得很紧,所以浸信会和早期重浸派的影响很有关系。从慈运理看来,他们是极端。但从圣经角度来看,他们不是极端,他们的见证就是很好的证明。他们宁可被流放、受逼迫,绝对是被打不还手,被骂不还口,因为他们是和平之义者,绝对遵守圣经里的教训,不打仗、不拿枪,遵守山上的教训。他们的生活和第二、第三世纪的基督徒模式一样,那时成千成万的基督徒受逼迫,五百万基督徒殉道,他们像羊羔一样真正实行山上教训,给当时罗马政府的印象异常深刻。 重浸派也是这样,经历了多年逼迫流浪,一直没有固定的家园。读他们殉道的历史非常感人。他们的敌人说,“你们不是要受浸吗?”,就把他们用麻袋包好丢到河里,很多人就这样殉道了。那时没有地方给他们聚会,他们就开船到离港口远一点的地方聚会。从历史留下的见证来看,所有以改革宗(把马丁路得、加尔文、慈运理等人)为主体的人,重在基督化的社会。但这班弟兄所在意的是真正的神的教会--基督的身体,所以他们愿意付上代价。如果读官方历史,虽然对他们讲尽好话,但还是勉不了加上“极端分子”这名号。 其实在马丁路得还没改教前,圣灵已在一些基督徒中间工作了。在这些人中间没有伟人,只有鞋匠、种田的。他们的信仰,和马丁路得、加尔文所看见的是一模一样的,在马丁路得还没看到教皇是敌基督以前,他们已经看到教皇是敌基督了。但如果从官方的历史去看,他们只是异端。这些人可以说神早就预备好了,不只是马丁路得和加尔文,有一班人是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从后来找到的一些教会历史的文献和他们留下的一些文献和诗歌(这都是非常宝贵的),以及异端裁判口中讲的罪状,就可以判断他们是不是异端。 根据很重要的资料显示,在马丁路得改教前四百年,远在十二世纪,圣灵就已经开始工作了。在意大利的北面有个大城叫米兰,从米兰进入到山区就是阿尔卑斯山,连着瑞士、法国、德国等地。阿尔卑斯山有一个深谷,有一班弟兄们就住在那里,我们称他们做“谷中的弟兄们”。他们就像谷中的百合花,隐藏在山谷里面;他们离罗马不远,但他们隐藏在那里很久了。读他们的历史会令人非常惊讶,许多人都受了他们的影响,这实在是圣灵所做的工作。有人认为,他们是从大逼迫以后、也许更早一点,逃到山谷里就躲在那里并住下来了。事实上,他们是父子相传,从使徒时代就已经接下来。如果你问他们,他们至少能将他们的历史追朔到罗马帝国大逼迫时期,甚至使徒时代。这些谷中的弟兄在信仰上和改革的弟兄们所看到的是一样的。 在布拉格有一个校长叫约翰胡斯(John Hus),他是天主教的神父,但他指出:第一,教会永远没有圣经大。第二,基督的身体是教会,绝不等于今天的罗马教。他被审判时,自认为是受了谷中弟兄的影响。由此可见,虽然那时谷中的弟兄已经被天主教判为是异端,但从敌人的口里我们可以知道,连大学校长却也因得了谷中弟兄的帮助而看得清楚。谷中弟兄的信仰是基要的信仰,如三一真神;人是堕落的;主耶稣是童女马利亚所生;相信主宝血的救赎,使罪得赦;主的复活,因信称义等等,他们在马丁路得之前的四百年就已经看见了。他们都是平平常常的人,书读得不多,但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告诉你他们是得救的,也会告诉你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他们相信受浸,相信永远的刑罚,教导人们要好好读圣经。他们绝对不拜马利亚和遗物,也不相信告解能赦罪,他们相信只有神才能赦免人的罪。他们不相信教皇,认为教皇就是敌基督,相信有一天敌基督要来。从基要真理的眼光来看,他们确是令人觉得非常希奇、惊讶,因为他们在十二世纪时已看见了改革家们所看见的。他们是怎么看见的?他们的特点在哪里呢?我们看看敌人的记录,就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了。 有一个人本是谷中弟兄的朋友,后来成为异端裁判所的成员,专门对付谷中弟兄。罗马教的异端裁判所是专门对付信仰和他们不一样的人,这些人只要被宣布为异端,就要被抓来并交给政府执行处决,他们的确流了许多圣徒的血。罗马教里有很多修士都是间谍,你所有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会报告罗马当局;这是罗马当局所以能持续控制的主要原因。根据这位曾在谷中弟兄中做间谍的所写的研究报告:“这班谷中的弟兄们,是从五旬节以后的七十个异端中,最难办的异端。因为他们是化整为零的,不容易找到全部的人。没有一个异端比这些谷中弟兄更可怕,原因有三:第一,他们是历史上最古老的“异端”,可推测到第三世纪,甚至使徒时代。第二,他们分布得很广,十四世纪波希米亚约有八万人,几年之后就成了八十万,到处都有,而且是隐藏起来的。第三,他们的行为太好,找不出他们的错、他们的罪,只是他们不喜欢神父和教皇。他们给人的印象是没有话说的,这是仇敌所给的见证,的确,他们在一千三百一十五年有八万人,几年后在欧洲增加到八十万、将近一百万。 我在台湾时很爱读盖恩夫人的作品,后来到了美国,有一位弟兄告诉我,在奥秘派中盖恩夫人是最小的,他说,奥秘派中最大的一位叫约翰叨勒(John Tarler),马丁路得从他得的帮助最大。当时这位弟兄想把他的著作译成英文,我就先看,觉得他的作品很像倪柝声弟兄的作品,因为他们的作品里都有膏油。这位弟兄说,不错,这就是为什么他是奥秘派中最大的一位,给人的印象很好。曾有人认为,除使徒时代之外,再没有人比盖恩夫人更属灵的了。原来不只是她,还有一位比她更属灵。这位奥秘派中最大的弟兄,是谷中的弟兄们带他得救的,他在所有奥秘派的人里面,真理讲得最清楚,读他的作品确是合乎真理,而影响他最深的,就是谷中的弟兄们。 有人描写谷中弟兄们的特点时,做了这样的形容:从他们的衣着和谈吐就能认出他们,他们稳重而谦和,穿的衣服很平实,不歧视、也不欺骗人,他们不愿意从商,都亲手做工,如做编织、鞋匠、务农,就很满足了;他们不跳舞,不喝酒,殷勤、用功,说话准确,不起誓,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属灵的另一个特点,他们对圣经非常熟,有人可以把整本约伯记背诵下来,他们中间更有不少人是会背整本新约圣经。 后来教皇知道他们每人精通圣经,为此下了一道命令,就是“平信徒不可以读圣经”。他们虽然默默无闻住在阿尔卑斯山谷,但却使离他们不远、坐在宝座上的教皇坐不住了,下了一道命令,除了读经之外,还禁止他们传福音。但他们无惧教皇的命令,无论到什么地方,他们都很小心的传福音,尽量防备不给修道士抓到,一传福音就是把真正的生命传给人。后来为着便于传福音,他们就做起珍珠买卖,等别人选完了珍珠,就轻轻告诉他们说,我现在要给你一个最大的珍珠,你要吗?然后就向他们传福音。这珍珠就是马太福音十三章所讲的,他们就这样两人一组地把福音送出去了。倪柝声弟兄曾这样说:传福音靠属灵伟人不是不好,但如果教会里大家都传福音岂不是更好吗?这话是二十世纪说的,但在八百年前就已经是这样,在山谷里到处都是传福音的人,他们虽没有多少口才,但能把福音送出去,使许多人蒙恩得救了。所以很清楚,这些人是神隐藏在山谷里的人,的确像谷中的百合花。他们全盛时期,在欧洲到处都是他们的足迹。从德国西部步行到意大利,横跨整个德国,每天晚上不需要住旅馆,到处都有圣徒可供接待。由此可见他们的分布。 直到改革时,法勒尔弟兄把加尔文请到日内瓦,就像当初巴拿巴找到保罗一样。他就代表改革家接触这班弟兄,这班弟兄对这些真理早就看见了,所以他们就和改教合流了,十六世纪时他们就在一起。但不久以后,他们发现真正的改革里仍有许多搀杂,而且有世界搀杂在其中,于是从他们中间分别了出来。他们说,我们是跟随主的一班人,自从第四世纪君士坦丁皇帝把基督教变国教以后,那就是教会堕落的开始,我们一直拒绝的就是君士坦丁的恩宠,我们是始终跟随基督的。他们实在为主做了美好的见证,看来好像毫不起眼,没有学者、没有专家,但他们个个都是读圣经的,所以在那情形下,他们持守主的见证。同时,他们认为罗马教一定要献教堂,是圣经没有的;圣经上说的,是要我们把自己献上。所以他们聚会的地方是最简单的,甚至有的聚会厅前院有猪有牛,但他们就在里面聚会了。他们一直坚持主的见证,等到他们成为一股势力以后,就开始被对付了。 罗马教曾用十字军东征要拿回耶路撒冷;他们用十字军对付回教徒还情有可原。但现在他们要用十字军专门追捕、捉拿那些手无寸铁、散布在那整个山谷附近的谷中弟兄,甚至说你只要毁掉他们一个,你这一辈子的罪通通都赦免了。我看了一本书叫“与圣徒争战”(War with the Saints),不能不为他们流泪,这班弟兄为爱主的缘故,为逃跑上山而横尸遍野,就这样为主殉道。在马丁路得死前六年,这样的逼迫就开始了,他们用十字军来对付谷中的弟兄,前后一共三十年,有九十万人因此殉道。用当时的人口比例计算,相当于今天的二干万人。在最早的三百年,罗马帝国逼迫基督徒,殉道的有五百万,相当于今天的一亿。罗马帝国逼迫三百年共杀五百万人,但这里只有三十年,却杀了九十万人,包括这些谷中圣徒,他们为主殉道。这就是圣经里所讲的“流圣徒的血”;仔细读启示录,连约翰都惊讶。现在的血不是流在罗马帝国手里,而是在罗马教手里。这个见证是不能隐藏的,一定要知道。读他们后人写的诗,你会非常感动;你如果看他们的见证,就好像使徒时代的见证。谁说这些不可行?就在敌人的追赶、逼迫中,就在恐怖的阴影底下,可以看见荣耀的见证。没想到在教会历史里面,神做了奇妙的工作,我们为他们感谢主。 今天我们处于太平时期,我们没有看见那些用血、用性命所摆上的见证。他们和主一样,不论怎样也不抵抗,也是被打不还手,被骂不还口,总是把他们的脸转过来,走第二里路,至死遵行山上的教训。如果仔细读他们的历史,实在是非常动人,影响深远。虽然在十六世纪他们一度和改革合流,但不久又分开了;因为他们早就知道那是错的,和世界联合是错的,从君士坦丁开始就已经学了这功课,所以他们来了、又走了。 直到今天他们还是散布在全世界各地。约十七世纪时,他们有一班人到了纽约的史丹顿岛,今天在市政府那里还可看到一个碑,那里是他们当初聚会的地方,听说现在纽约有个聚会和他们有关系。他们在美国另外还有一班弟兄,他们是从巴拉圭过来的。关于他们的资料,在普通教会历史的记载里不容易读到。他们的确对主忠心,主的见证在他们身上就像雅歌书中说的:“我的妹子好像百合花在荆棘丛中。”百合花在荆棘丛中一定是被荆棘刺伤的,但百合花永远是百合花。感谢主,就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们坚定的持守真理。他们所看见的,就是马丁路得和加尔文所要恢复的。他们的见证就像路得记,没有战场上嘶杀的声音,只有问候的声音,充满了神的爱。他们实在是照着圣经的教训、照着山上启示而生活的人。这是非常宝贵的历史。 另外有一段历史和改革是相连的、分不开的,即重浸派的弟兄。重浸派和改革家表面上争的是受浸问题,其实他们所争的比这更深。有一位是更正教立场的历史学家菲立普夏夫(Philip Scharf)教授,对此做了一个精辟的透视,他说:重浸派和慈运理的争执,不单纯是婴儿受浸的问题,而是教会纯洁的问题。在他写的第八册教会历史的书中,讲到神在瑞士教会工作的时候,辞语公正:慈运理是受两面夹攻,罗马教从前面攻,重浸派从后攻;罗马教从外面攻,重浸派从里面攻。改革家是想根据圣经来恢复古老教会,重浸派想从圣经里建立一个全新的教会;改革家要维持历史的连续性,重浸派则就要回到使徒时代,因为中间那段是离开神的旨意的。简单的说,改革家认为是人人教会,你只要在苏黎世,你就是家人,所建立的是人人的教会。但重浸派的弟兄们所要的,乃是“圣徒的教会”。保罗在哥林多前书十四章用的“圣徒的众教会”这名称,所指的就是神的教会、是基督的教会,这是最大的不同。他们根据马可福音十六章十六节,认为必须长大、必须信而受浸才能得救;如果没有相信,不能受浸。他们为此受了很多逼迫。其实慈运理知道圣经里没有婴儿受浸的根据,但他知道要改变行不通,因为必须有政府支持才可以,所以他只好妥协。但是重浸派弟兄感到不能跟随他们,他们不肯妥协,因为不论是“世界教会化”,或“教会世界化”,世界都在那里。船可以在水里,但水不能在船里。结果慈运理采取强硬的立场,规定所有父母,如不将生下来的孩子在八天内受洗的,全部放逐。从这里看得很清楚,如政教没有分离,等于悲剧重演。这是重浸派和他们最大的争执,从此他们被放逐到很远的地方,也有很多人为主殉道。他们的殉道和别的殉道者不一样,以前是在罗马帝国之下、或是在罗马教底下殉道,但这班弟兄姊妹却是在更正教底下殉道。这实在是教会历史上的悲剧。有的殉道者在殉道前留了些文件,有一位父亲特别写信给他的女儿,内容非常动人,里面没有恨,他们觉得为主殉道是好得无比的。他们到处逃亡,慢慢就走到荷兰和许多地方。但在他们中间也有些反常的地方,由于在真理上有些瑕疵,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所以写历史的人认为他们是极端,事实上大体说来,重浸派弟兄是忠心于主的托付,不可以说他们是极端。 政教要分离、世界和教会要分开,他们是从哪里得着这些观念呢?事实上早期的谷中弟兄,他们在十二世纪时就主张只有成人才受浸,也替成人受浸。这些谷中的弟兄,有的曾是慈运理非常得力的同工,早期慈运理参加的聚会,就是谷中弟兄们留下影响的一个聚会,也是重浸派领袖们所去过的。重浸派和谷中弟兄们的信仰相差非常有限,他们是圣灵工作的一条线,许多真理他们早就看见了,并且一直传下来。慈运理不一定没有看见,只因当时的情况不许可,他只好妥协。但这些弟兄不肯妥协,他们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根据最近五十年所收集得来的史料,使人们对他们的看法已有所改观,就是站在改革立场的弟兄们也承认,他们的的确确是爱主、跟随主、是走在神的旨意当中的。这就是重浸派,他们是这样继续的往前去。 谷中的弟兄们除了影响重浸派的弟兄们,也深深影响了主在波希米亚(捷克斯拉夫)的工作。约翰胡斯就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他是布拉格大学的校长,最后为主殉道。在他殉道前,他穿着的是神父制服,有一位罗马神父说:“你不配穿这个”,要把他的神父制服脱去,他本来舍不得脱,但圣灵工作使他脱了。他的影响很大,当时有很多人跟随他,这些人在他殉道后分成三派,有一派向罗马教屈服。第二派主张武力反抗,乃至引起内战。其余的人觉得基督徒不能用刀枪,就逃到森林里去了,他们一边逃,一边读圣经,看到了罗马教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他们认为若要跟随主,一定要重新开始。所以在十五世纪中叶时,大约有七十位弟兄姊妹和罗马教脱离关系,在森林里开始正式的聚会。在历史上他们叫“联合弟兄们”(United Brethren)。事实上这是更正教的第一个教会,而不是路得会。他们不是被赶出来的,而是觉得应该从巴比伦出来;要回到耶路撒冷,必须和巴比伦一刀两断。于是他们开始就到处寻找神的儿女,到改教时约有十五万到二十万人,在好几些地方都有这些弟兄们的脚踪。那时他们觉得要设立长老来管理教会,但在设立长老的时候需要按手,他们认为不能到罗马去接受按手,所以就请来谷中的弟兄(可能是从使徒时代开始的)按手,他们之间因此有了关系。他们和谷中弟兄一样,也是向主忠心的一班人,因此也成了教皇的眼中钉,也用十字军来对付他们,他们也是到处跑,约有一百年的时间,直到辛辛道夫起来。 辛辛道夫在欧洲东北方靠近捷克地带有一大片土地,那时他们在捷克南边的摩尔维亚因受逼迫,就逃到东北来,辛辛道夫收容了他们,把他们安置在一个叫守望村(Hernhut)的村子里。除了摩尔维亚来的人以外,还有重浸派的弟兄们也聚在一起,以后又有路得会和其它教会的人来,这些人都在一起。本来辛辛道夫没有意思要成为他们的领袖,他原是路得会的,本来敬虔派是不离开路得会的,但这里是一个很特殊的情形,因为这班弟兄背景不一,不都是路得会的,叫摩尔维亚人成为德国的一分子是不可能的,但他们都是逃难来的,辛辛道夫对他们讲爱,他一面照顾他们,一面在属灵上给他们帮助,他们相处很好。但这些逃难来的弟兄,三百多人就住在同一村子里,因着背景不同,有联合的弟兄们、有加尔文改革宗的、重浸派的、路得会的,大家在一起,发现很多不一致的地方。譬如擘饼就不一样,路得会的弟兄仍然是小圆饼,上面还有十字架和羔羊的记号,联合的弟兄们一看就生气。现在大家真理见解也不同,有的认为自由意志,有的认为双重预定,有一次争论到几乎要分散了。辛辛道夫那时有深深的感动,就一家家地去交通,承认大家的不同,但要大家彼此相爱。有一天他把弟兄们通通召聚在一起,辛辛道夫和他们谈了三个钟头,他说:我手中有份公约,共四十二条,如果大家愿意在一起,就要彼此相爱,要在神面前许个愿,愿在神面前守这个约;大家可以不同,但要包容,不要试着改变对方,既然有同样的生命,应该彼此相爱。他不勉强人,只说你们如果愿意,可以在神面前举起手来。那天圣灵做了奇妙的工作。 二十一年后他回想起当日的情景,他说:我祷告问主,我们是否会成为众多宗派中的一个新的宗派,还是基督的教会真的在地上出现,大家拥有不同的背景仍能弟兄彼此相爱。那天是五月十七日(他们后来因此称整个暑假是黄金的夏天),八月十三日他们就在一起聚会擘饼,圣灵大大做工,以致分不清是哭还是唱诗的声音。此后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不再有争吵,愿意彼此相爱,并且愿意在世人面前为主见证他们能在一起生活。因此就带进了很重要的“摩尔维亚大复兴”。他们有一次聚会一口气唱了一百首诗歌;联合的弟兄们因为经过经年累月逃难的日子,受了很多苦,因此他们写了很多诗歌,辛辛道夫也写诗歌,圣灵在他们中间做工,他们一口气就唱了一百首诗歌。不久以后,在圣灵的引领下,由二十四位弟兄、二十四位姊妹轮流的二十四小时守望的祷告,从此就差送出去许多传道人,特别是到别的传道人不去的地方,而且比任何地方都送得多。神借着他们建立守望的祷告,那是一七二七年。 教会历史学家后来发现,守望祷告一共维持了一百年。一整个世纪,你想神能不能忽略这祷告?这的确是复兴的因源,他们一直守望、送人出去传福音、为全世界祷告;感谢主,神听了他们祷告。难怪卫斯理约翰去访问时说:“这真是叫人快乐的地方,我巴不得这样光景的基督徒能像海洋充满整个地面一样。”这是他的心愿。弟兄们在一七二七年开始守望祷告,求神在全世界做奇妙的工作。到一八二七年以后,神在英国兴起了一班单纯的弟兄们,包括达秘、慕勒等等,影响了中国、印度、甚至于今天的美国。 在美国的神学一度是弟兄会的神学,不管你喜不喜欢弟兄会,不管你是否是时代主义,都不能阻挡弟兄会所留下来的重大影响,因为弟兄们的运动比改教运动还大;改革是枪炮打出来的,但弟兄运动是圣灵工作的结果。有一位有名的圣经学者G.Thomas说:“全世界最会用正意分解真理的就是他们。”不管我们喜不喜欢,主在英国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工作,就是祷告的结果。这一百年守望祷告所带出来的,不但是主在英国和美国奇妙的工作,主在中国也开始了奇妙的工作,在印度也如此。 圣灵从古到今整个的工作来看,仿佛有一条银线从来没有断过,从使徒时代一直到今天,神总是要恢复祂的心意的,祂用一班得胜者肩负起祂属灵的恢复。所以,我们读教会复兴史,不能单看官方的历史,也要看见非官方的历史;我们不光是看见士师记,也要看见后面的路得记。从这两面去看,两个看法都对,士师记看到官方的记录,是主的作为;路得记也是神的工作。感谢主,神能做奇妙的工作。 末了让我做这样的总结,罗马书讲救恩明显分三段:因信称义;因信成圣;因信得荣--就是模成神儿子的形象。十六世纪恢复的是因信称义。十八世纪恢复的是因信成圣。十九、二十世纪神所恢复的是因信得荣--模成神儿子的形象。我们可以看到罗马书前八章最重要的三点就是:因信称义;因信成圣;因信得荣。到今天就完全恢复了,这也就是神造人最初的旨意。 祷告:“主啊,我们感谢你再一次聚集我们,我们把我们追求的题目交在你手里,就是教会复兴的历史,求你借着这复兴的历史对我们每个人说话。我们今天再次来到你的脚前,求你对我们深处说话。虽然这是历史,但在我们身上满了历史的教训。我们只有短短的一生,在你回来以前,我们到底应该怎样跟随你,但愿我们从历史上学到教训。历史上有许多的成功,也有许多的失败;有许多的祝福,有许多离开你的光景。主啊!我们仰望你,求你保守我们一生走在你正直的道路上。祷告靠基督耶稣至圣的名。阿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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