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麟《倪柝聲的榮辱升黜》一書讀後感言

讓我們先來看一下梁教授的所謂『求真』、『踏實』的資料：

在前言中，梁教授說，『從國內一位有聚會處背景的教會領袖口中，聽到有關倪柝聲案的另一個版本，提及他在政治上與道德上的嚴重缺失。』1，『陸續最少有五、七位在信仰與道德方面都極可信賴的人向筆者重述另外版本。』2 而使得梁教授『有信心可以確定，倪柝聲所犯的姦淫罪，是證據確鑿的。』3

這些所謂的口述，究竟是出於哪些人的口？我們知道，在法院裏的證人席必須要目擊證人才有資格作證，否則再有多少人的『道聽途說』或個人觀感是絕不能被採用的。梁教授所根據的這些人是否目擊倪柝聲的姦淫犯罪？他們所給梁教授的證據是什麼？是傳聞？還是親眼目擊？有聚會處背景的人當時在中國大陸有好幾萬人，是否每一個在聚會處待過的人就有目擊的經歷，可以登上證人席？梁教授所講的『有聚會處背景的教會領袖』在倪柝聲『犯案』時，是否在場？當聚會處決定停止倪柝聲職事時，這些梁教授所採用的證人說詞是否曾參與定案？憑什麼梁教授決定聚會處的帶領人作出這些決定是因為掩飾倪柝聲的姦淫罪，而非其他因由？梁教授為何不將這些所位的證人列舉出來，看看他們的資格是否可以通過法庭中『證人』的資格？或許梁教授心存慈悲，不想這些『證人』曝光。但我們要問，是否因為這些所謂的證人乃是根本無法曝光的『道聽途說』之傳聞，所以，梁教授無法將他們請上證人席。為什麼一位作學問的歷史教授可以憑著這些『曾參殺人』的眾口鑠金，卻無在第一現場的證人，就可以『筆者確信』，『筆者相信』的一再將讀者帶進他所謂的『事實』、『真相』？這是否梁教授有意編織的『陰帧唬渴欠窳航淌诠室獾摹耗ê凇唬�

讓我們看一下梁教授書中所引用的資料：

被引用最多的乃是李文蔚所整理的〈關於史伯罩�《倪柝聲殉道史》一書違反史實的參考資料（摘要）〉，一共有二十次之多。李文蔚為何人？他從未在上海教會聚會處待過，他所聽聞的消息有多少是第一人證？其可靠性與真實性究竟有多少？但此一間接又間接的整理資料居然值得梁教授一再地採證、引用，還被梁教授講得似乎李文蔚的資料乃是福爾摩斯突然發現的第一現場線索，使得梁教授有百分的確信來判定倪柝聲的罪案。難道經過幾手『整理』出來的傳聞會比1950年10月22日，上海市教會負責弟兄，李淵如姊妹、汪佩真姊妹及二位被傳言所傷的姊妹所發表的聲明更為可靠、可信？這些在場基督徒的聲明居然是被不在場的李文蔚認為『無視一切事實，繼續用謊言高舉倪柝聲，使之成為更完美的偶像。』4 而梁教授也一相情願的列舉這些編織的傳聞，一口咬定這些知道內情的證詞是『典型包庇罪行的話。教會對於倪柝聲所犯的罪從此絕口不提，除了最核心的少數幾人外，其餘信徒都給蒙在鼓裡。』5 將他的書建築在此一不配坐上法庭證人席的證詞上。這本書的價值是否該歸納在亞瑪蓀書局的『杜撰小說』類裡？

讓我們在看一下其他幾個梁教授所引用的『真相』資料：

《王明道日記原稿》被引用了九次，除了第一次引用之外，其他八次都是梁教授為要證明倪柝聲犯姦淫罪時而引的。但是從梁教授所引王明道日記所記載的，裏面沒有一個字直接提到倪柝聲所犯的姦淫罪。有一次梁教授還提及楊紹唐訪問王明道，兩人只有述及『倪柝聲之教訓及工作並團體。』6 但是在梁教授的引用這句話的上下文當中，卻擅自加上『關於倪柝聲的醜聞』7 、『得知倪柝聲的罪行』8 、『得知倪的罪行』，然後說，『我們有理由相信王明道與楊紹唐等的人格，他們不會惡意中傷誣陷任何傳道同工。因此，筆者有信心可以確定，倪柝聲所犯的姦淫罪，是證據確鑿的。』9 梁教授如此將個人意見擅自塞入別人的說詞中，以向讀者表達原作者所沒有表達的，卻讓讀者不知不覺中接受了梁教授所要附與讀者的印象，這樣的作法是否符合一位堂堂的教授身分？其學術與品德的水平何在？王明道先生的後人是否同意？

另外，梁教授引用趙天恩、莊婉芳所著作的《當代中國基督教發展史(1949-1997)》時，梁教授說，『趙天恩等曾說，有關倪柝聲的男女關係等傳言，他們早已從一些老同工口中聽到，卻苦無文字資料證實。』10 讀者若沒有讀過趙天恩的書，可能會從梁教授所說的產生出一種錯覺，認為趙天恩等人多少年來，一直在東尋西覓，千方百計的想收羅『確鑿證據』，可以幫助他們下斷言。但是讓我們看一看趙天恩、莊婉芳在他們所著作的《當代中國基督教發展史》（1946-1997）是怎樣寫的：『關於倪柝聲的男女關係問題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明確的定論。有的老同工說倪有婚外男女關係，但到目前尚未看到書面的證詞。』怎麼梁教授又一次將別人所說的話，擅自更改，使讀者對原作者產生不同的印象？梁教授可有專業道德？

像這樣引用別人的話，卻擅加原作者所沒有的詞句，衍申為與原作者文章所不同的意思的作法，一再地出現在梁教授這本書中，目的就是要使讀者不知不覺陷入梁教授試圖編織的『罪證』與『判斷』裡。梁教授可算是『衍伸專家』。我們再舉兩段他引用李常受在《神的救恩》中所講說關於『生命』的話，梁教授這種手法又再度的使用：

李常受所說的其一：

善惡知識樹的結果就是死亡，生命樹的結果就是生命。善惡知識樹裡頭有善、惡、知識；善、惡、知識，及其所帶來的死亡，都是這棵樹所包含的。善惡知識樹所提供的技能乃是知識，結果叫你死亡。但生命樹乃是神，結果帶來神作生命。神一出來，叫人摸著祂自己，人就得著生命。善惡知識樹是完全在神之外的東西，結果當然就是死亡。作為基督徒，你們是復興了；不過你們沒有復興時所摸的是惡，你們復興時所摸的是善。所以你們摸來摸去，還是摸著善惡知識樹。請你們記住，善和惡是屬於同樣一棵樹，同樣都不是生命。11

這一段話當中，李常受完全沒有提到『理性』或『道德』這些字，他所提到的乃是生命與死亡，善、惡、與知識。但是梁教授卻有本事，在此一引用別人作品之後接著說，『以上這一段話的關鍵含義是，生命與善惡及知識無關的。生命無關理性，無關乎道德；兩者不僅彼此無關，甚至是互相敵對的，有知識便沒有生命，有道德便沒有生命；講究知識的人會失去生命，講究道德的人會失去生命。』梁教授把李常受文中所沒有說到的『道德』安插了進去。梁教授是怎樣的居心，可以隨意竄改、解釋別作者所沒有說的，好來符合他自己的『推論』？

李常受所說的其二：

那麼什麼是『生命』；凡是從神來的，才是生命。所以，這不是善惡的問題；生命固不是惡，生命也不是善。生命雖然是極其光明、聖潔，是良善的，但那並不是善惡知識樹的善，而是屬於神自己的善。生命就是神自己，生命就是基督。12

在這一段話裡，李常受講說了生命中的善，乃是神自己的善，也沒有一個講到『道德』的字。但是請看梁教授接在這裏的的解說，『必須指出，這段貌似深邃的話，其實空洞無物，全無內容。它只不過是說：生命什麼都不是。生命不是知識、不是道德，生命不是這，不是那。』13 梁教授在此又擅自加了『不是道德』，好叫讀者陷入其圈套，以為李常受否定道德。類似此般的擅自加添別人原文所沒有的，扭曲別人原文所說的在此書中比比皆是，不勝枚舉。

梁教授在此批評李氏的這段話空洞無物。怎麼『生命雖然是極其光明、聖潔，是良善的，但那並不是善惡知識樹的善，而是屬於神自己的善。生命就是神自己，生命就是基督。』這句話是空洞無物？梁教授如果是一位經歷重生的基督徒，怎麼會說神的生命是空洞無物的呢？基督說，『我就是生命』（約翰11:25與14::6）聖經所言怎麼可能是空洞無物？不知梁教授對聖經的態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