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访问学者邓教授家过完中秋节，享受完邓太太精心准备的十五道美味佳肴，次日我与妻子陪同岳父母和邓教授一家人，北上佛蒙特州的威明顿，看红叶去了。越过纽约州进入佛蒙特不久，夜幕降临，我们在山里穿行。八月十六的圆月从山那边升起，格外大而亮。先我们赶到鹌鹑庵的是另外一个团契的十三位弟兄姐妹。

礼拜六吃过丰盛的早餐，我们来到附近多佛市滑雪场举办的佛蒙特州土特产秋收展销会与品酒节。各式各样的好酒，分别从葡萄与浆果甚至枫叶糖浆酿造。我品得急了点，妻子提醒我慢下来。众多的土特产中，包括一个女士兜售她父亲亲自制作的调味酱。吃过泰式午餐，我们乘缆车沿滑雪坡上山。半个小时上下的路上，周围开始变色的山岚像精制的大幅地毯，又像巨型壁画，一览无余，尽收眼底。缆车下面的山道有一种说不上名字的灌木，结满了大串黄豆大小但鲜红的果实，格外醒目而耐看。

周日回程路上，特别是头五十英里崎岖蜿蜒的山路上，算是饱览了周五夜里无法看清的层林尽染的醉人秋色。从事艺术设计的邓教授手握相机，好长一段时间不停地按动快门，记录名副其实的美国之美。我们干脆把车停在路边一会儿，拍摄湖边秋色。

妻子向邓教授讨教摄影艺术。第一是美感，第二是光线，第三是相机质量，第四才是拍摄技巧。我随着他的思路推想，如果秋色是一幅浑然天成的伟大艺术作品，那么我们行走在秋色里的人间过客，受制于天生美感的冲动，无不为斑斓的秋色所惊艳。杜甫说，造化钟神秀。旧诗新解，我说，大自然那神奇灵秀之美实在是展示造物主的卓越与伟大。秋色正是现时上演的神秀。秋色到神秀，正是美感在圣灵之光下从肉眼到灵眼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