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錄:我經歷過4年無性婚姻 |
送交者: 藝萌 2019年04月29日06:35:35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轉自知乎 錢某某 故事背景 20號我從慕尼黑飛國內,飛機是12點05的,我十點鐘就已經過完安檢進入等候室,抱着手機看小說。 不多時,一位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女子在我身邊坐下來,一開始沒覺得什麼,但是沒幾分鐘就覺得氣氛詭異,抬頭望她,才見她正淚如雨下。 她大概是找紙巾,沒找到,我從包里抽出紙巾包遞給她。她也說不出話,一邊哭一邊揩眼淚,等她稍微平復一些的時候,我把自己泡着枸杞的水遞給她,“喝杯水吧,哭多了會頭痛,飛機要飛好久呢。” 她大概一路子都沒有好好照看自己,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好多。我說,“興許你可以把我當情緒的垃圾桶,你有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倒給我這個陌生人。” 她撲哧笑了出來,帶着淚花的笑,真可愛。她說,“我是喜極而泣。” 我驚詫地望着她,“看來,你有一個好故事,”我說,“正好我寫稿子需要素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她寫下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練就了這麼一幅不要臉的德性,就喜歡收集人家的故事,為此我還採訪過好幾位外國的作家以及在外國的華裔作家包括羅令源等等。 我把我採訪過作家的事情告訴她,好叫她知道我肯定不會隨便亂寫,純粹就是為了故事本身,不,為了事實本身。 距離飛機起飛還早,我請她去機場咖啡廳喝咖啡,她便為我講述了她的故事。 故事被我經過了一些暈染,但依然使用第一人稱我,增加代入感。 就要登機飛往國內了,我感覺如釋負重。 我跟我的先生是在我讀大學時候認識的,那年我二十一歲,他二十三歲。我的專業是外語,他是我們學校跟外國一所高校合作項目的交流生,來我們學校交流一年。 有一天,老師告訴我們,我們每個學生需要陪同二至三位外國學生參觀遊覽上海。我需要陪同的是斯蒂芬妮,尤納斯和丹尼爾。 見到丹尼爾的那一霎那,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他竟然同樣如此感覺。 外國人性格直接,心裡有話便直接說出來,他鄭重其事對我講,說見到我猶如見到故交,並且一見傾心。就這樣,我們算是一見鍾情吧,迅速陷入了熱戀之中。 那時候,黃浦江兩岸落盡風情,也留下了我們單純而美好的身影。我的大學生活,因為丹尼爾的存在,也變得充實且豐富。似乎我的人生路中,鋪滿了彩色水晶一樣。 我的老師還有父母總是警告我,說外國人開放,可能不靠譜,叫我不要太認真,要懂得保持距離。 其實我也不曾在意那麼多,我覺得只要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就好,至於他以後要不要娶我,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更沒有期待過。 那個時候,大學裡的留學生宿舍監管還比較嚴格,外人不能隨便進出。為了能夠跟我住在一起,他專門在校外租了一個房子,是同別人合租,但我們那個房間是最大的。房子雖然不大,但是丹尼爾總是很用心布置,到處都散發着浪漫溫馨的氣氛。 一個學期之後,丹尼爾需要返回自己的國家,臨走之前,我們兩個擁抱着彼此,戀戀不捨。 他一步三回頭,快到安檢了,又要跑回來,跟我說,“喬,你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爭取下個學期再過來,請相信我!” 我還當他就是安慰我,並不真的往心裡去。我可從來不相信白馬王子的童話故事。 結果下個學期他真的來了,他都沒有提前跟我打招呼。看到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捧着我喜歡的提拉米蘇的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驚呆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似的。 我喜歡提拉米蘇,不僅是因為喜歡它的味道,也聽說提拉米蘇的意思是,“如果愛我,就帶我走。” 來中國之前,他還專門學了半年的漢語,而為了能夠贏得我父母的支持,他又學習了烹飪中餐,我的父母最後也被他俘虜了,我自然也相信起他的認真,對他也格外珍重起來。 我讀大四的時候,他也得返回祖國寫畢業論文了,但是距離並沒有阻擋我們的戀情。丹尼爾每天都會給我寫郵件,告訴我他每天都做什麼,也問我每天做了什麼,還要跟我視頻,若是一天見不到我,他就覺得生活索然無味。 他常會無厘頭地說,“哦,上帝,你怎麼能讓我跟我的女人相隔東西半球這麼遠呢......” 他還總是從家裡寄一些關於外國大學的資料給我,希望我本科畢業以後能夠申請一個外國大學的碩士,他自己也要讀碩士,所以希望我能夠跟他申請同一所學校。 但我並不是特別想去國外留學,我覺得在上海工作挺好的,離父母也近。 丹尼爾知道我不想去讀書的想法,都要急了,他忙解釋,“其實讀書只是一個讓你出來的理由,我就是沒法不想你嘛,想讓你趕緊來。” 但是在外國讀碩士這個理由真不怎麼吸引我,丹尼爾熬不住了,他交完本科畢業論文之後,又趕緊辦了簽證來到上海,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父母和姐姐,光是禮物就拖了兩個大箱子。 見到他們的時候,我父母都在我耳邊嘰咕,“哎,你看他對你多好,還上哪找這麼好的男人。” 丹尼爾在機場見到我,就在很多人的注視下,跪在我身前,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婚戒,他問我,“你願意嫁給我麼?” 那一刻我覺得我真是自帶光環,成為電視劇中的女主角了,我怎麼會那麼幸運呢?是不是我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學業順利,愛情婚姻也順利,我的內心滿溢着幸福。後來我才明白,上天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總有一天它要讓你吃點苦頭,要不然這人生就不叫修行一場了。 我在雙方父母的注視之中接過了婚戒,回答道,“我願意。” 我們很快結婚,應該也是我的所有同學們當中結婚最早的吧。記得當時同學們無不對我露出艷羨的神情。 結完婚之後我自然是要跟着他去他的國家。他的父母先行乘機離開,丹尼爾和我則是坐火車,要從上海到北京,再從北京到莫斯科,然後再去他的國家,整個路程我忘記多久了,大概六七天吧,我們把這趟行程當做蜜月之旅。 那是我第一次離開自己的國家,看到別的膚色的人種和別樣形態的國家,而且一路上從南到北,再從一個歐洲的國家到另一個歐洲的國家,整個文化氛圍、異域風情的變化,今時今日都深刻印在我的腦海中。 抵達之後,丹尼爾在一家基金會的支持下讀碩士,我閒了兩個月,就是在家做家庭煮婦,但是丹尼爾的獎學金有限,支撐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實在緊巴巴,僅能溫飽,無法負擔旅行之類。 可我們兩個那時候都酷愛旅行,沒有旅行,豈不是要在家裡憋死。 我便去找工作,巧的是一家公司需要一位會外語的漢語者,負責與國內客戶的對接工作,工資也很可觀。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寬鬆了很多,周末又可以去這裡去那裡玩了。 但是不管是生活緊巴還是後面好一些,這些都不影響我們的幸福甜蜜。丹尼爾很疼愛我,為了多陪我,他寧願把書借來拿回家裡看,也不要泡在圖書館裡。 在家的時候總時不時給我切好水果,為我做中餐吃,沒事的時候便去河邊或者購物商場散步和消遣。也常常去花卉市場,一起買花買花盆,一起種花,再看着花朵吐露心蕊,享受那種慢生活的美好。 丹尼爾寫碩士論文的時候,研究的東西與中國有關,我也給過他很大的支持,為了答謝我,他特意帶我去瑞士旅行,我在瑞士旅行的途中,懷上了孩子。 懷孕確定的時候,丹尼爾激動壞了,還在診所的時候,他就抱着我轉了好幾圈。 我簡直成了丹尼爾的掌上明珠,走路他也要攙扶我,生怕我摔倒。買來很多孕期書籍,了解胎兒的發育,照着食譜做飯,規避各種可能發生的風險,定時帶着我去上與生產有關的課程,陪我做孕期體操等等。 我的父母同樣很高興,他們逢人便講,“我們閨女也不知道上輩子修來怎樣的福氣哩......”我也常常問身邊的神,如果這個神存在的話,“我總覺得我幸福的虛幻過頭了,別有一天給我什麼我受不了的打擊吧?” 但那時候提出這問題,我都笑我自己傻。就算有什麼打擊,只要夫妻同心,有什麼好怕的呢?天,誰知道後來,我們根本再也無法同心。 在產房的時候,丹尼爾也寸步不離,那時候我也經常讀國內的信息,有的說這個女人生孩子的時候,她老公還在出差啊;這些事情,我就覺得這些事情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很遙遠的事情。 但是後來我發現,世上很多事情的發生,就是那樣不可思議,就像丹尼爾的變化。 生完孩子頭一年,丹尼爾再也不觸碰我,那一年是他畢業後找工作的一年,他不想錯過寶寶的每一個瞬間,所以對找工作的事情不是特別上心,他好像特別喜歡做奶爸和家庭婦男。 路上抱着孩子,他都覺得特別驕傲,遇到別的推着嬰兒車的父親或者抱着孩子的母親,他都要停下來跟對方交流育兒心得。 頭一年帶孩子很累,我對房事也沒多大的興趣,自然並不介意。 而且我跟丹尼爾天天早上晚上白天都在一起,除了沒有性,其它照常。兩個人的生活,在對方眼中,澄澈如明,不存在懷疑出軌的問題。 第二年,依然沒有性,我開始覺得難過,畢竟我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有這方面的需求。 有一晚,我把孩子送到了爺爺奶奶那裡,回到家特意準備了紅酒蠟燭晚餐,穿的非常性感。因為那一天我實在忍受不住了,女人的情慾襲來,自慰也不管用,它是延綿的情緒,越壓制越強烈。 可丹尼爾看到我,只是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回到臥室睡覺,還把臥室門鎖了。身體被壓抑,情感被壓抑,我覺得仿佛掉入一個什麼粘稠的境地里去了。 第一次,我覺得莫名其妙,沒有說什麼。但我的心裡開始湧入可以稱之為荒涼的東西。可是他的母親安慰我,興許是因為他陪產的時候看到了你生孩子的場面,有了心理刺激也不一定,要耐心。 那之後,總是把我像小公主一樣對待的他,開始把我當成空氣。他會故意避開跟我一起睡覺的時間。如果我晚上睡覺,他就晚上看書,白天睡覺。如果我白天睡覺,他就選擇晚上睡。 那樣的狀態持續了半年,我終於受不了,提出跟他談一談,他卻很驚訝的看着我,“談什麼?”他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他甚至覺得我提出談一談這個問題,都很沒有必要。 包括我提到性的時候,他說,“性不過是生活的點綴,並非必需品。何況你都是有孩子的女人了,哪個做了媽媽的,生活重心不是往孩子上面傾斜,你怎麼盡想這些事情。”帶着數落的口吻。 這種事情我在國內的報道中看到過,一些批判男子婚後,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就不願意與妻子同房的事情,但是外國人也這樣,我當時心裡就是咯噔一下,產生了這樣的認知,其實這個認知比較傻:原來全人類歸根結底都一樣啊,有些事情這個國家的人會發生,自然同樣會發生在另一個國家的另一些人身上。 我覺得我胸腔中漸漸積累起一股說不出的怒火,但我依然隱忍着。 又半年過去,丹尼爾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差了,如果是他烹飪使用了廚房,碗盤都堆積在桌子上的話,他會等着我去收,其實我覺得這也沒什麼,本來這也是我的分內之職。 可是如果是我使用了廚房,給大家做了飯菜之後,加之帶孩子沒有立即收拾好的話,他就會批判我不整潔之類。 生活中的這些,後來幾乎每天他都要說無數次,哪怕是我已經把家裡的角角落落,甚至是馬桶都刷的可以照鏡子了,他依然能夠雞蛋裡挑骨頭。 終於有一天,我忍無可忍,爆發了,我把不滿和怨氣發泄出來,可是沒用,他不跟你吵,如果真吵的話就好了,他把自己關入臥室鎖起來,就是不理會你。 哪怕你哭了,他也當做看不到聽不到。就好像你的傷心不過是自作多情。 那個家,一天天變成我的牢籠,身處其中,滿滿都是窒息和壓抑。對,以前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窒息。 我把這種狀況告知他的母親,他的母親說,“其實這種狀況早在他青少年的時候就發生過很多次了,”他的母親解釋道,“有一天他突然生我氣,不理我,把自己關在臥室里好幾天,任憑我怎樣叫他都不出來。我想跟他溝通,可是他心門緊閉。” 他的母親繼續說道,“我的經驗是,不用理會他,過段時間就好了,你要有耐心。”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他的確好了,又開始正常地跟我交流和說話,一個月裡有了三次性生活,那對我簡直就算是恩賜了。一個月之後,他又把自己封閉了。 有一天,我氣的拍他臥室的門,“如果你對我不滿,請你說出來我改正!還是說,你自己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對你自己不滿?!繼而把你自己對自己的不滿,施加到我的身上?可是如果僅僅因為工作的話,並沒什麼大不了的,工作有的是,愁什麼呢?” 他不回復,整個房間除了孩子在玩玩具的聲音,一片死寂。我聽到房間裡插在花瓶里的玫瑰,暗夜中在凋零的聲音。甚至喝水,我覺得就跟在喝寂寞一樣。 這種孤獨寂寞,甚過我以前一個人時候的孤獨。一個人的孤獨甚至是好事,可以讓人能夠觀察自己的內心,或者在平靜的狀態中深刻的觀察事物,品味生活,或者更投入的工作。 甚至能夠讓你去思考諸如“我從哪裡來”這樣的哲學問題,或者觸及“生與死”這樣的生命本質的話題。 可是兩個人在一起的孤獨,它是給你心裡撓痒痒,叫你坐立不安,叫你精神緊張,叫你感覺猶如一次次被從寂寞中席捲而來的大浪拍打偷襲一般。 或者毋寧說是寂寞,因為孤獨是飽滿的,而寂寞讓人發慌。 孩子四歲了,已經上幼兒園一年了,丹尼爾卻越來越宅,甚至連家門也很少出,只有周末的時候才跟我一起去超市採購日常吃喝用品。 而他並不覺得他的生活很喪,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生活要比那些上班的人好千萬倍。 我和他的母親都勸他出去工作,可是一提工作他就反感這兩個字,叫我們住嘴。 我到現在都不懂,為何一個碩士畢業的人,居然拒絕工作,而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甚至有一次他一位自創公司的同學請他去幫忙,給他的酬勞非常可觀,他也拒絕。 可是家裡一切都需要花銷啊,他想做奶爸那就做奶爸吧,那我繼續回去上班。 可是我上班也被他看作是罪惡的一般。 回到家他總會惡狠狠地看着我,罵我一句,“你怎麼能夠這麼狠心,孩子這麼小,你居然可以一整天不在家!”他又說,“孩子的福利金和兒童金都有,完全夠用,你就不能多陪孩子一年麼?”他不知道對我而言,孩子重要,可事業也很重要。 何況孩子已經四歲了,白天他在幼兒園大半天,帶孩子主要也還是下午和晚上,即我下班回來之後。 再然後,如果我嘗試跟他溝通,他要麼抱着孩子去他母親那裡,要麼跟孩子出去玩,反正就是不跟我說話。 那個家真真成了我的墳墓,每天下班到了家門前,萬般地不想進,可是又不想被罵盡不到母親的責任,不管工作多辛苦都要趕緊去陪伴孩子。 晚上我常常站在外面看月亮,有一次發生月食。我看到月亮那豐腴而金黃的肉體被吞噬,被一種可怕的暴力吞噬,就如同我一樣。 這樣的生活我過了四年之久,我覺得自己都快憋成精神病了。 就是最近不久,過聖誕節,家裡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我提出聖誕節之後跟丹尼爾回到上海居住的建議,我想着,興許可以換個環境試試。 畢竟那裡是熱鬧的,而且我們也的的確確好久沒有回上海了。 結果這個以前總是喜歡往上海跑來見我的人,竟然甩出一干的意見:你們亂七八糟的...... 我不否認這裡還有一些問題,但是就這樣被赤裸裸地拿來當做攻擊我的工具,並且帶着強烈的偏見,還真是讓人窩火。 這是我們冷戰很久以來第一次開熱火,但是這熱火一開,我做出了離婚的決定。 現在坐在這裡,等着回國的飛機到來,感覺自由了一般,如釋負重,也好像,那個被吞沒的月亮,被魔鬼從嘴裡吐出來,劫後餘生。 後記 她講完的時候,我提了幾個問題,一個是孩子歸誰撫養,提到這個的時候,她又眼淚簌簌而下,很顯然,她沒有爭取到孩子的撫養權,畢竟孩子是從小在外國長大,好在,丹尼爾的父母許諾她,可以經常來看孩子。 還有一個問題是,有沒有帶丹尼爾去看過心理醫生,說不定他童年經歷過一些創傷。她的回答是,嘗試過,但是他拒絕。 不過他的母親說他曾經受過打擊,具體什麼事情卻不願意告訴我。對此她覺得無能為力,如果一個人不想改變,外人做多少事情都是沒用的。 這個故事仿佛並沒有殺人見血那種赤裸的衝突,但是想象一下,仿佛你置身孤島,四周都是死水,你被囚禁在那個島上,想一想都覺得壓抑。 我想到了婚姻中的冷暴力這個詞,冷暴力,殺人於無形,它不是那種一劍封喉式的,而是在日積月累天長日久中,一點一點蠶食你的意志和耐力,你的信心和對生活的嚮往。 我也想起來讀過的周曉楓的一篇文章,名字是《針尖上的天使》,講述的是友誼的斷裂,卻似乎很能形容這種婚姻中死寂的狀態。 “交流如此困難和陌生,我們變成了語言互不相通的人,卻以為嗓門大些,再大些,就能彼此理解。漸漸,像兩條陷入困境的魚......” 到最後,還談什麼挽救呢?那種感覺,就像看着斷尾的魚慢慢瀕死,最後只能手起刀落,將痛苦終止。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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