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 讀心

文/紅葉

第十七章 校車人質被劫持 (上)

“ 收到報警，有輛校車被劫持，校車裡有十名小學生。歹徒要求家長提供一千萬贖金，並要求警方準備好一架小型飛機。”

俞洛趕到了現場。福警官是現場總指揮，向他介紹了簡單的情況。

“ 早晨一輛校車照例接附近的小學生上學， 在途中被人劫停。歹徒共有兩名，上車後迅速地制服了司機，將司機趕下車。然後將校車開到了一處偏僻的地點。校車上有十名小學生，年齡在十歲到十一歲之間。歹徒隨即通知警方，要求每位家長支付一百萬，總共一千萬的贖金，和一輛小型飛機。”

警方，救護車都已到達現場，案發現場拉起警戒線。警方、歹徒、人質三方僵持着。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許多家長們也聞訊趕來，黑壓壓的聚集了一堆。有些媽媽們禁不住哭泣起來，一位母親嚎啕大哭，尖叫不能自控，旁邊兩個親屬模樣的女子攙扶着她，試圖安慰他。

“ 冷靜，請冷靜。哭泣和尖叫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福警官說。他讓醫護人員將那位尖叫哭泣的母親送到附近的臨時指揮所去休息。

校車司機驚魂未定，他向福警官講述了自己早晨的遭遇：“ 每天早上六點我就出發了，校車早上要跑兩趟，八點之前是接中學生，八點到九點是接小學生，要挨家挨戶地去接。”

司機做這一行已經有十多年了，駕輕就熟，八點半左右，他開到了一條僻靜的街道時，前面有輛車擋住了去路，他按了按喇叭沒有反應，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他以為是前面的那輛車拋錨了。

當司機下車查看時，忽然有兩位身穿黑衣的蒙面歹徒沖了過來， 一位將他按倒，用手槍在他頭上猛擊，他立刻失去了知覺。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草叢裡，校車已經不知去向。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歹徒將小學生們趕到校車的後幾排座位上，一位歹徒負責看管人質，另一位負責與警方談判。

俞洛的任務是扮成談判專家去與歹徒談判。福警官給他配備了一些秘密裝備，鋼筆外形的微型手槍，防彈衣，手機狀的讀心儀，裝在耳朵里的隱形耳機，只有他能聽到聲音。

裝備完畢後，俞洛走向校車，高聲說：“ 我是和平組織的談判專家，保持中立的立場。請允許我靠近。”同時他攤開雙手，表示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歹徒讓俞洛在距離校車一米處停下，拿槍指着他的頭，在他身上搜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武器，讓他上了校車。

俞洛迅速地觀察了一番校車內的情況，小學生們都聚在後幾排，仿佛一群受驚的小兔子般，蜷縮成一團。有個孩子受驚過度，暈倒了。旁邊的同伴讓他平躺在座位上，照顧着他。

時至中午，艷陽高照，校車上沒水沒食物沒廁所，這樣下去情況只能越來越糟糕。

俞洛建議釋放那位暈倒的小學生下車就醫，被歹徒拒絕了。

歹徒提出要求，說：“ 讓他們趕快準備好贖金，匯到指定的戶頭裡去。然後派一輛小型飛機來。只要贖金到位，確保我們的安全離開，我們就釋放人質。”

俞洛鎮定地回答：“ 贖金正在準備，家長們一下子轉帳這麼多錢， 需要與銀行溝通。小型飛機和飛行員也在調度中。請給他們一點時間。”

為了緩和氣氛， 俞洛建議：“ 天氣炎熱，你們渴嗎？讓家長們送一些礦泉水來，好嗎？” 歹徒同意了。

俞洛拿出手機狀的讀心儀來，從容地當着歹徒的面撥通了福警官的電話，提出了送水的要求。歹徒沒有起疑，讀心儀這時開始工作，記錄着歹徒的想法和潛意識。

一箱礦泉水不久就送到了，放在距離校車五米開外的地方，歹徒讓俞洛去取。俞洛取回後當着歹徒的面隨意揀了一瓶礦泉水，並擰開瓶蓋親自喝了幾口水，歹徒這才放下心來。

“ 誰要喝水？” 另外一位歹徒問小學生們。

有幾個孩子舉手，歹徒將礦泉水瓶分發給他們。

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是過了不久，歹徒又開始躁動起來，他查看手機上的銀行帳戶，問：“ 怎麼贖金還沒有到帳？”

“ 籌集贖金需要一點時間，馬上就會到賬了。我打電話去催他們一下。” 俞洛說，他試圖安撫歹徒的情緒。

但是歹徒突然開始發狂，他隨意地拖出一名小學生來，這是個小男孩，清秀白淨，嚇得索索發抖。

歹徒將小男孩推到校車門口，對着警方喊話說：“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還沒有答應我就每隔一小時殺一名人質。”

事發突然，俞洛還來不及制止，在眾目睽睽之下，歹徒已經將小男孩猛地推了出去，朝他的後背開了一槍。 

“ 啊!” 小男孩發出一聲揪心的慘叫，臉朝下倒在地上，鮮血頓時從他的背部噴涌而出。

家長群里一陣慌亂的騷動，許多人跟着發出驚叫聲，有人在哭泣，還有人在罵髒話。

一位勇敢的醫護人員像子彈般衝過去，迅速抱起了孩子，然後跑回了救護車。

與此同時，小男孩的親人們抱頭痛哭，開始指責警方，認為是他們耽誤時間，害了孩子。

家長們也在給警方施加壓力，要求警方滿足歹徒的要求，趕快派小型飛機來。 “ 我們願意給贖金，有什麼能比孩子的命更重要呢？”

救護車呼嘯着將那位小學生送到醫院，遺憾的是，這位小學生的傷情太重，失血過多，在途中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徵。

在隱形耳機里收到這個不幸的消息後，俞洛感到自己的壓力更重了， 他必須爭分奪秒地從歹徒手中解救人質。 

這時歹徒又拽出一個小女孩來， 她圓圓的白嫩臉蛋，水靈靈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微翹，鮮紅櫻桃小嘴，模樣非常可愛。

“ 不要殺我。我爸爸媽媽會給你很多贖金的。” 小女孩哀求歹徒說。

“ 請不要再傷害人質，他們是你們同警方談條件的籌碼。” 俞洛對歹徒說。他儘量保持平和的態度和語氣，以免刺激到歹徒。 

歹徒將小女孩推到校車門口，用槍指着她的腦袋，要她對着家長和警察們喊話。

出乎俞洛的意料之外，小女孩表現得很是鎮靜淡定，沒有過份的恐慌。她不哭不喊，乖巧地順從着歹徒的要求，也沒有任何刺激歹徒的輕舉妄動。

“ 不要殺我。” 小女孩再次對歹徒說：“ 如果你殺了我，就沒有我這個人質了。也拿不到我爸爸媽媽給的贖金了。”

“ 叫! ” 歹徒命令小女孩道：“ 叫‘救救我!’ 大聲，趕快叫!”

小女孩照做了。

“ 救救我! 救救我!” 她喊道。

但是俞洛敏銳地發現，小女孩的左眼迅速眨了三下，這是被綁架時的暗號。所幸歹徒戴着黑色帽子被擋住部分視線，這一舉動沒有被他察覺到。

這稚嫩嬌弱的呼救聲讓圍觀的家長們發出一陣騷動，好幾位媽媽們都哭了。有位中年男士往前走了幾步，對着歹徒高聲喊道：“ 別傷害我女兒，我願意代替她做人質。”

“ 退後! 不要過來! 否則我就開槍了!” 歹徒用槍指着那位男士警告。

小女孩語氣顫抖地哀求歹徒：“ 別開槍，別殺我的爸爸。” 但俞洛注意到，面對着前方，小女孩放在胸前的右手的手指微微動了幾下，他讀出了那是手語，意思是：“ 別過來。”

這位小女孩的勇敢、鎮定和機智讓俞洛大為驚奇和敬佩。

歹徒喊話道：“ 如果你們希望救這個小孩，就趕快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不然的話我就殺了她!”

那位男士僵持了幾分鐘之後，退了回去。

歹徒將小女孩推到身前，然後用槍口對準了她的後背。

“ 我的耐心有限，我數到三就殺了她! 

一!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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