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 讀心

文/紅葉

第二十五章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受害者(2)

“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受害者。” 俞洛初步判斷道：“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指受害者對於加害人產生情感，依賴性， 甚至反過來幫助加害人的一種心理情結。”

要知道這個心理疾病的名稱從何而來，還要追溯到1973年。

1973年，有兩名歹徒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最大的一家銀行劫持了四位銀行職員，在警方與歹徒僵持了將近六天后，以歹徒放棄而結束。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四名遭受歹徒劫持的人質，非但不感激警方，還拒絕在法庭指控這些綁匪，甚至還為他們籌措法律辯護的資金，並對警方採取敵對態度。更有甚者，其中一名女職員甚至還愛上了一名綁匪， 並在他服刑期間與他訂婚。 

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案例引起了心理學家研究的興趣。

“ 經過研究顯示，這種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例子並不是特例，而是見諸於各種不同的案例中，從戰俘，集中營的囚犯，受虐婦女與亂倫的受害者，都可能發生。” 

莫偵探聽完後，他點頭說：“ 今天我們要詢問的是那位逃跑並報警的女子，她是目前為止唯一願意指證郝連的受害人。”

為了緩解受害女子的恐懼情緒， 莫偵探還特意請來了莎莎，此時她走了進來， 向他們兩位打了個招呼。

莫偵探請他們一起移步會議室， 那裡的環境比較放鬆和舒適。

“ 你請坐，不要緊張，我們今天就是找你了解一下情況而已。” 莫偵探請受害女子在桌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咖啡，用和藹的語氣說道。

這位受害女子名叫杏花，開始時她很緊張，雙手絞着衣角，也不敢與人有眼神交流。但周圍人的友好態度讓她漸漸放鬆下來，特別是看見莎莎，她的緊張情緒緩解了不少。

莎莎打量着杏花，經過幾日的調養，她的面頰上有了紅暈，眼中有了光彩，一頭烏發梳得整整齊齊。就象一朵即將枯萎的花兒又被救活了。

她開始述說着被綁架的過程。

杏花在八歲時，母親生病去世了， 父親又娶了後媽，生了個弟弟。後媽經常暗戳戳地虐待她，比如不給她飯吃，不給買衣服，有時還會打她。但是在父親面前，後媽又裝得對她很寵愛的樣子。後媽還會向父親造謠，說她好吃懶做，說她貪玩不愛學習，說她偷零用錢，等等。 

高中畢業杏花沒有考上大學， 在一家工廠里打工，平時仍然住在家裡。

有天杏花又與後媽發生衝突，她賭氣離家出走， 坐着公共汽車漫無目的遊蕩，來到了城郊一處陌生的地方。

黑夜降臨了，她沒有想到， 有一雙罪惡的眼睛，已經在黑暗中盯上了她。

杏花走在一條僻靜的小路上，忽然，有個男人從黑暗中竄出來，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然後她就被打暈了， 失去了知覺。

等到她醒來，她驚恐地發現，自己被鐵鏈捆綁着躺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這裡還關着另外三位女子。那位被綁架時間最長的女子小蓮已經被囚禁六年了。 

郝連威脅杏花，不要試圖逃跑，他說有位試圖逃跑的女子已經被他殺掉埋在地底下了。 

地下室很深，就是喊破喉嚨地面的人也聽不見。杏花也不知道怎麼辦， 反正餓了就吃， 困了就睡，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她每天提心弔膽，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盞電燈，微弱的朦朧的燈光，昏黃如同一朵凋謝的花朵。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 郝連曾經多次對杏花實施毆打和性侵犯。而可惡的小蓮非但不同情她，反而充當郝連的幫凶，其餘的女子則保持沉默。

杏花曾經多次想過自殺， 但又不甘心這樣不明不白地死掉，讓郝連繼續逍遙法外。她想盡一切辦法逃跑， 但都沒有如願。她只能等待着， 等待着能夠逃跑的機會。

她想着，如果自己能跑出去，報警讓警察抓住郝連，肯定能判他死刑，以解心頭之恨。

地下室里有一台電腦，郝連強迫她們在網上裸聊賺錢。杏花曾經想過在網上向客戶求救， 但郝連每次都在旁邊拿刀虎視眈眈地監視着她，她不敢輕舉妄動。 

郝連還輪流帶幾位女子出去，強迫她們接客，收取費用。

杏花儘量裝得乖巧聽話， 等到一年之後， 郝連認為她已經順服了，漸漸對她放鬆了警惕。 

終於等到有一天，郝連帶杏花出地下室到一個熟客家中做性交易。事後，杏花藉口上廁所，從廁所窗戶爬了出去，冒險跳窗逃跑。

她用盡全力跑到了最近的一家小超市裡，請超市工作人員打電話報警。工作人員很機警，把她藏在超市倉庫里，以防被郝連追趕來發現。

說起在這一年中所遭受到的毆打虐待，杏花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她要求警方一定要嚴懲郝連，判他死刑。

這些受害女子到底還遭遇了哪些非人的待遇？隨着案件的審理，更多的細節暴露出來。

郝連，已婚，與妻子育有一個七歲的女兒，是一家建築公司的正式員工，有着穩定工作。

婚後郝連與妻子常為瑣事發生爭吵，關係冷淡， 但兩人並未離婚。他們買了一處學區房，妻子帶着女兒在那裡居住， 郝連周末經常過去看望。在別人眼裡，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因此，當郝連被熟人撞見在附近超市購買女性衛生用品時，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懷疑。

郝連平時則住在他從父母那裡繼承的一處老房子裡，獨門獨戶，不與鄰居來往。

表面上看，郝連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每天除了上下班之外，很少與人交往，就連親戚也不例外。

但在暗地裡， 郝連卻是個極其好色猥褻的心理變態之人。他經常看那些限級光碟，特別是那種性虐待的，慢慢地上了癮，幻想着如果自己是視頻裡的男主角該有多好。

不知在何時開始，他萌生出了囚禁少女為性奴的邪惡念頭，然後他秘密開始挖地下室，為此做籌劃準備。

其中過程有兩年之久，因為郝連平時不與人來往，所以有的鄰居雖然知道他挖地下室的事情，但他以裝修房屋搪塞過去了，久而久之，鄰居也不再關注。

郝連首次下手的對象是在勞務市場找到的小蓮， 她來自外地，想在本地找一份工作。郝連哄騙小蓮說家中有老母親需要照顧， 許以高薪，將小蓮騙至家中打暈後關進地下室。

初次得手格外順利，這讓郝連的膽子越來越大。他接連又綁架囚禁了五位女子，殺害了其中的兩位。如果不是案發，他還會繼續尋找新的目標， 繼續犯罪的。

開始的時候郝連會給被囚禁的女子送飯，但漸漸地他厭煩了，買些食材來，讓她們自己做飯。

他覺得養着這些女子花費不少，於是產生了利用她們賺錢的想法。 

開始時他讓這些女子在網上與人裸聊，但沒有賺到多少錢。後來他開始充當皮條客尋找客戶，帶着受害女子出去賣淫。

有些客戶雖然懷疑過這些女子的來路不明， 但是由於這些性交易本來就是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所以這些人也就心照不宣地包庇着郝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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