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美國的暖男留學生
在外國人眼裡,反感的是濫交,而不是同居,他們對於持久而專一的性關係依然是心懷敬意的。
已經在美國進修了兩年碩士課程的陳實和許多中國大學生一樣,很快就能 應那裡的生活,那裡的風土人情和社會環境。正常的交往沒有問題,但始終很難和當地人毫無障礙地融合在一起。他說,“中國學生有自己的社交群,但我沒有很好的同性朋友。”
“小碧呢?”提起他在中國的女友,陳實在電話里突然沉默了。他們兩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今天回首他們當年淚眼模糊、誓言永不分 的深情一別,才發覺現實的殘酷。陳實現在美國已有一個同居女友,但小碧還不知道。
缺錢、寂寞、成績一般,這些就是從中國出去的“邊緣學生”。從前陳實會和幾個同學去酒吧看看脫衣舞等,但過後會覺得沒意思。美國人沒事就會一起喝酒、跳舞、狂歡,甚至很自然地進行性交,似乎只追求片刻的快樂。他們眼中的快樂,既簡單直截,又難以理解,但難道這樣就夠了厶?“來之前,我以為自己能很快融入這裡的生活,但來到之後,發現自己既不想成為他們,也無法成為他們。其實我骨子裡還是深深烙刻着中國傳統思想的印記的。”
陳實表示,其實留學生在美國,一男一女不容易正兒八經地戀愛。中國學生在這裡的孤寂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很想有知己可以互相取暖,在生活中互相幫助,在生命里互相依賴。“我是在一個朋友家的PARTY上認識CHRIS的,她很普通、很平淡,但很親切。聊起天來,大家都覺得很投緣。”用張愛玲的話來說就是,於千丌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丌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 上了┅┅
以後,陳實和CHRIS經常在同學家聚餐時一起玩,“後來凡有她在的聚會我才去,而且覺得和她一起時間過得特別快。”本來意識到和她有“感覺”了,陳實想過刻意迴避一下,可是如果一個星期不見,他又覺得很痛苦。
很長時間沒見後,陳實到CHRIS和同學合租的房子玩。“她拿出相冊給我看她小時候的照片和家人的合照。看着看着,她竟哭起來,告訴我她父母早就 了婚,把她扔到外國來┅┅我抱着她,喝了很多酒,邊喝邊都哭起來,我能夠感覺到午夜的空氣里充滿了性、酒精和頹廢傷感的氣味。按照常理,我們會做愛,但最後,我還是伺候她睡了,一個人在黑夜的大街上徘徊,再三思考怎樣在她和小碧之間作出選擇。”
“第二天早上,”陳實接着說,“她起來發現我不在身邊,以為我不再理她。結果我買了早餐回去,一進門,她詫異得一動不動。我把她狠狠抱住,然後做愛。以後的日子裡,我們幾乎每天都要見面。不知道從什厶時候開始,也不曉得是迷戀上她的身體還是什厶,漸漸地就 不開了。後來乾脆租長期的公寓同居”。“這樣平靜的生活更讓我感覺情緒穩定,可以努力讀書和思考前途,不會再因為寂寞而泡吧、看毛片和找刺激。這邊的朋友也很羨慕我們的關係,雖然吵架總會有。”愛情有時候就是年深月久積累下來的一份感情,他們彼此依賴,無論是肉體還是生活上。
當我再次提起還在國內苦苦等候他的小碧時,他竟然哽咽了∶“她非常想我,我現在都不敢聽她的聲音。她說她做夢都夢到我,冬天的時候給我織了一件毛衣,以前她在我睡覺時偷偷量了我的尺寸┅┅”雖然這邊的女友沒有逼他立刻了結這段異地情緣,但陳實心裡仍時時隱隱作痛,他覺得需要寫一封長信跟小碧說清楚。
(轉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