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對待自己的朋友 |
送交者: oneclean 2005年01月03日13:19:48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ZT心靈雞湯:無論如何,都要好生對待自己的朋友 現在我明白了,我之所以對朋友好,並不是我這人有多好,而是朋友這個角色好。 也許是身世不幸,也許是遺傳基因不好,或者別的什麼原因,我這人總的說是個堆滿缺點的人。任性、敏感、脆弱、孤僻、傷感、多疑、膽小、懶散、怕苦、缺乏耐心、意志薄弱、羸弱多病……一大堆貫穿於血脈中的毛病,常常使家人感到失望。小時候,父母對我最不抱希望,似乎料定我不會有甚出息。想不到我這人運氣不錯,在幾個決定命運的關鍵時刻,仁慈的老天都恰到好處地佑助了我,結果弟兄三個,還算我活得“光榮又幸福”。這是命。旁人都說我命好。 但命好抹不掉我的缺點。而且隨着年齡的長大,缺點似乎也一道長大、滋多了。尤其是結了婚,我的缺點明顯地又增加了對妻子不溫存(太粗暴)、不寬容(嚴厲得近乎刻薄)、不謙讓(大男子主義)、不糊塗(什麼事都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克己(從不委屈自己),對家庭沒有責任心、沒有抱負,缺乏生財之道,且常常亂花錢等內容。 奇怪的是,在朋友面前,我的形象是熱情、忠誠、善良、大度、有愛心、有修養、能忍耐、懂寬容。我在朋友中的口碑不錯,因為我的確很少虧待朋友。不論是哪方朋友,只要跟本人吱一聲他需怎麼怎麼着,本人從來不會拒絕。我總要硬着頭皮去求人求情,想盡辦法,使盡力氣,巴心巴肝地去做我能做的,甚至是不能做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尋找一個兄弟或朋友,比找一個妻子或情人要困難許多。 對朋友好,這大概是我很少優點中的一大優點。 我總想:為什麼我對朋友可以做得這麼好,對妻子或家人卻做不到?這樣的疑問經常盤踞在心中,久而久之,似乎也有了答案。有些朋友,你對他可以無所不談,無所不為,即使把自己最隱秘之事或最親愛的人傾心相托也不必顧忌,如果需要,他可能還會挺身相救。這樣的人,從感情的質量上講,他已與我的父母妻兒無異。但他一輩子和你相處的時間很可能只有幾年、幾個月、幾天,甚至幾小時,需要做的事情也很可能只有那麼一次兩次。既是如此,你還無法對他傾心傾意,赤誠相待,那麼朋友又何為朋友?一個沒有朋友的人是可悲的,但如果有了朋友又經常怠慢朋友,這樣的人似乎更可悲。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對朋友好,只是想避免做一個“可悲之人”。這是一。 其二,儘管我生性缺點很多,但缺點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暴露出來的(沒有誰會把自己的缺點主動端出來),如果我在一年甚至一生中只能見上幾面的朋友面前都無法克制,無法忍耐,那說明我也太沒救,太沒有力量了。對朋友好,能博得朋友愛,這正說明我尚能自救,心中還有陽光和力量。 其三,大千世界,險象環生,芸芸眾生,明爭暗鬥,無休無止。這世界要說讓我們感到多麼稱心,實在不敢恭維。由於外面世界經常風雨四起,我們總是緊緊張張地夾着“尾巴”出門,又夾着“尾巴”回家;到了家,這“尾巴”似乎再也夾不住了,又似乎夾不住也無甚了得的,於是就甩打出來。如果在家裡我也要惶恐不安地做人,小小心心地行事,那麼這個家又有甚意思?家所以令人感到溫馨,魂牽夢繞的,正是由於我們在家中可以無憂無慮,無所顧忌,給自己一份在外面難得的輕鬆和自在。所以,我的愛人啊,親人啊,我沒有像對朋友一樣好生對待你們——常常虧待你們,不是因為我不愛你們,恰恰是因為我們有很多很好的牢固的愛積澱着。 現在我明白了,我之所以對朋友好,並不是我這人有多好,而是朋友這個角色好。惟有朋友,既有情有義,又有拘有束;情義取走了我的“好”,拘束又限制、削弱了我的“不好”。所以,也正是因為有了朋友,我才有了一次次完美。 當然,我很清楚,這個世界在陰暗地指責我、討厭我的人一定很多。包括我的親人,他們也時常討厭我。如果親人也可以選擇的話,我想他們也許就不會要我這個親人了。想到這些,我常常自愧難當,直想自斃。但是想到分布在祖國四面八方的我的朋友們,我又覺得沒什麼好自卑的。我對自己說:不管怎樣,你還有那麼多朋友,朋友們是不會指責你、討厭你的,因為我是他們最好最好的朋友。
人生在世,誰沒有在難處的時候呢? 我們家最難的是在“文化大革命”中。父親被關進監獄,母親沒有工作,家裡徹底斷絕了經濟來源。我如今每每在已經變得繁華起來的城市給女兒指出當年自己挖野菜、揀煤核的地方,女兒懷疑我那是天方夜譚般的故事,或索性問我:“你那是舊社會吧?” 那時,母親到處求人,攬來了釘紐扣、鎖扣眼的加工活兒。一件上衣五分錢,一條褲子三分錢。不分白天黑夜地干,勉強糊口。我永遠記得母親眯了眼,湊到燈下紉針的情景。不到40歲,母親早早就花了眼。 後來開始“複課鬧革命”。學校開學,要交五元錢的學費,交不了學費便上不了學。我默默地蹲在拿不出學費的母親身邊掉眼淚。無論怎樣困難也沒向親人張過嘴的母親,無奈之下給四叔寫了信,求他給我寄五元錢來。 母親是很自信的,當初父親為供養四叔上大學,賣掉了眼珠子般心愛的珍版書。 四叔回了信,卻沒有寄來錢。絕望的我忍不住號啕大哭。母親一聲不響走出門去,求一個鄰居幫忙介紹去離家十幾里遠的苗圃挑沙子。 母親很晚才回到家,她一步一步挪呀挪,到了家,連最後一步邁進家門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樣斜倚在門框外,手捂着肩膀,磨破的地方連皮帶肉粘在衣服上,血滲出來,又吹乾了。 幾天以後,母親微笑着遞給我五元錢。 三十多年過去了,母親至今不肯原諒四叔。近幾年來,已經老了的四叔惦記比他更老的兄嫂,時時表示要寄些錢來。母親囑我寫信,“告訴他別寄。” 母親說:“人在難處時,一分錢憋倒英雄漢。現在,寄千寄萬有什麼用。” 這件事傷了母親的心,現在提起來還是痛哭失聲:“人在難處啊,張句嘴容易嗎?五元讓孩子念書的錢都不肯寄,還不如外人。” 母親說的這個外人是當時市里一個著名的女演員。她美麗端莊、高貴高傲得似乎高不可攀。父親剛從監獄裡出來被遣送到“五七”幹校勞動改造時,她正在那裡。父親的鞋破得掛不住腳,雙腳被扎得鮮血淋漓,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管教非說他有意丟社會主義的臉,批鬥了好幾次。高級知識分子出身的父親,被這種痛苦和污辱折磨得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有一天,趁四下沒人,女演員偷偷地往他懷裡塞了一雙嶄新的農田鞋。 鞋穿在父親的腳上,溫暖了父親的心,父親終又有了活下去的自尊。 那雙鞋,五元錢。 女演員被母親看做恩人。後來父親和母親去拜望她,說起此事,女演員卻有些恍惚了。她笑着對母親說:“這點小事,不值得記。” 母親說:“值!人在難處,被人拉一把,能記一輩子。” 我如今也人到中年,嘗過百味人生,對母親的話有了更切身的體會。我們能夠生存下來,就是因為無論何時何地,總有女演員那樣的善良人,在你最需要、最渴望的時候扶你一把、拉你一下。一個微笑、一縷溫暖,讓人感受到不可磨滅的人性之光。在母親講過無數遍的這些故事中,苦難的成分已離我們越來越遠,在時間的推移中越來越清晰的是那人性的善良。母親心中耿耿不安的總是那些無法報答的情意:偶然相逢的小姑娘,把累倒在路邊的母親扶進她家的床上;得知母親因為沒有錢步行幾十里路到監獄看望父親的看守,竟不顧身份的差異,給了母親一元錢的回程路費。 我安慰母親,善良是不需要回報的,只要我們記住它,它就會在人們的血液里代代流傳,生生不息。 ZT http://www.ebud.net/hearttal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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