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3月21日
十一點。臭嘴sally大早就來把咱吵醒,要咱陪她去max的家。sally頭髮染了白金色,加上那慘綠臉色,活象白髮魔女。嘴角卻有道暗紅色的新傷口,掉了塊肉,咱問她是不是被狗咬了,她說不是,是丫pat昨兒晚上和她胡混,高潮疊起時忘乎所以,忽地發起羊角瘋來,口吐白沫地咬着sally的嘴角不放……咱聽了笑個半死。這pat原來不單止長得像脫斯脫也夫司機,連病也病得像咧……怪!
max原本住在hotel warfield,在突厥街和太樂街的交口,正是tenderloin的中心。那地頭是咱hobo的露天廁所,街上阿摩尼亞特濃,熏人眼淚直流,誇張得狠。三倆兒門口不遠有家性趣書店,有時茶缸里的闊特多了,咱就會進去看看每闊特三分鐘的妖精打架片,解解饞。Max幾個月前就upgrade 到高街的hayes valley inn,那地頭yuppy 環境,大門旁邊是一家印度餐館,小巷堆的垃圾都是酸酸餿餿、牛奶變壞的味道,cow!這印度菜變壞起來也難聞的很……Sally按門鈴的當兒,一麻皮中生遠處走來,於是咱倆兒演出一道街頭劇:
hobo:大爺,有個闊特share給咱?
麻皮中生(為難地):剛都給了另一個hobo,鎖你。
Hobo(不棄不舍):那一塊錢您總得有吧?
麻皮中生(猶豫片刻):okay(掏錢包)
hobo:找您兩個闊特。
麻皮中生:不必了(繼續上路)
咱沖著他背後說:“您好心人有好報咧!”嘿嘿,喜吱吱地哼着自編的小調:“善心人,滿街走,遇不遇的到,看你運氣有沒有……”
max的房間小的可以,如果那張嵌進牆壁里的murphy bed放下來後,咱進門都要側着身走。跟sally進去後見到max打坐在房間地板上,臉色蒼白,雙眉緊鎖,嘴外吊着幾尺長的一根白麻布條,看來已經咽下大半了,下身卻赤了,寸縷不掛……
max五十多歲。四十年前“愛的夏天”在金門公園當嬉皮快樂,後來運動一過,同伴都上岸下海,從商的從商,當教授的當教授,頂不濟的,比如那alex,也在haight街開家書店混日子。Max卻順理成章由嬉皮成功轉型為hobo,keep on truckin’。丫當年迷幻人生的時候,從一個印度教guru那裡學來一套打坐鍊氣的法子,據說是來自一個有三千年歷史的叫阿殊金娜孜的逾加教派。修行方法除了練習吐納外,還有一些古怪的修行法門:比如說清腸,通常兩個月一次,方法是屁股,阿不對,辟穀三天,只喝水,把肚腸里的東東全部排泄出來,然後把一條十多尺長的白亞麻布條吞下,讓布條沿食管、胃、小腸、大腸……蜿蜒行走,最後由糞門排出。Cow!咱見過,那時max還住在warfield里,不幸給咱撞上了,噁心死了。見丫的小心翼翼抓着已經黃綠不分的亞麻布,一寸寸地慢慢往外拉……丫事後說整個過程大約七個小時……看他丫嘴巴外邊露出來的白布不多,估計另一端也快要露頭了,咱趕緊要溜。Max嘴裡嗚嗚不清地問道:“不留下吃飯?”咱忙著說:“不煩您老了,咱想起要接阿tom的班,您自便罷。”cow,還想讓咱留下來看您收功的醜態?俺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