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朴：女人啊女人（連載之十二）

進退兩難

            風流成性的偉哥，有極強的征服欲。只要被他看中的女人，哪怕是他的朋友，他的學生，甚至他的女房東，他從不放過。他曾和一位叫蒙蒙的靚女同居，讓蒙蒙寫連載文章在中文報上吹噓他，然後再拋棄她。他還和台灣某女在一天之內閃電式結婚離婚，鬧得滿城風雨。

            對這些艷事方方陸續聽過不少，但大魚已經釣到手，又怎能輕言放棄。她要牢牢抓住他，讓他永遠屬於自己。她要讓其他女人對她又羨又妒，讓自己享受勝利的快感。

            從那天起，方方開始來回奔波，她既要滿足托馬斯的要求，也要照顧偉哥的情緒。她不能不從肉體到精神分裂成兩個人，不得不有雙份心思，雙份擔憂，連做愛時的心態也是雙份的。但她樂此不疲。一旦居留到手，她就立刻搬到偉哥那裡，開始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這時她發現懷孕了。掐指一算，應該是偉哥的。她要當面把這好消息告訴偉哥。

            那天偉哥家裡正好有聚會，她提前去了，路過超市時，買了不少東西，想做幾樣好菜，款待朋友們。打開門，她懵了：偉哥正摟着一個女孩子在客廳里親嘴。這是他的學生，來自巴西，個頭比他高。偉哥是踮着腳尖跟她親吻。

            不要臉！方方怒氣沖沖地罵。這時朋友都已散去。

            我和她只是親了親。偉哥辯解說。

            你以為我沒瞧見，把舌頭都伸人嘴裡了！方方越說越氣，抓起一個茶杯，朝他扔去。

            偉哥躲開，驚愕地望着她：“你怎麼會變得這麼野蠻！”方方衝進衛生間大哭起來。 偉哥向她道歉，賭咒發誓只愛她。方方決定妥協，說她懷孕了。偉哥表面上歡喜，往後的日子卻看不出任何負責任的行動。

            方方想靠生意拴住他，要偉哥讓她來經營他的房產。她給偉哥算了一筆很細的帳，畫了張能掙大錢的前景圖。偉哥滿口應承，也把房子抵押出去，但這大筆錢不是給她的投資，而是自己拿去賭場了！

            原來偉哥是個不可救藥的賭徒！

            當他輸光錢後，就以愛的名義，開始找方方借錢。因為還不想失去他，方方只好忍痛掏錢。

            最可怕的，是偉哥的真實處境日益暴露：他正在被音樂界淡忘，很少再有機會舉辦個人音樂會。他也不是什麼終身教授，不過是合同制的音樂老師，按小時教課掙錢。方方對他的興趣直線下降。

曲終人散

            我親眼目睹了兩人關係由盛到衰的全過程。為了保住偉哥，方方曾費盡心機，慣於利用人的她，這次反被利用。除了自己的肉體被偉哥反覆使用，一筆又一筆的錢被“借”走，一無所獲。

            兩人的最終分手，是偉哥要去美國。他叫方方把剛剛發展起來的產業賣掉跟他走，卻又不承諾兩人的未來。

            方方當機立斷，打胎，絕了最後的希望。她一面逼偉哥還錢，一面開始了新的尋求。還殘存的那點男女之愛，耗盡了，只剩下鐵石心腸。

            在這之後，她身邊又有過多少男人，方方閉口不談。但見她的房產一年年增加，你就知道她沒有浪費時間。隨着倫敦房價的暴漲，她的資產總值也在狂升。她成功了，甘苦自知。

            [尾聲：我最近一次見到方方，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猜猜看，她的丈夫是誰？某銀行經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