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股色股香 (2) |
送交者: 晨雪 2006年01月18日18:47:05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第二章 勾引旋律(1997年6月) 人們從會議室散去,屋裡只剩王曉野和沈青青兩人。王曉野笑道,“我看你早被這野蠻的氛圍憋壞了吧?尤其發現男人都這麼好色,是不是挺絕望的。”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沈青青道。 “我們因‘久入蘭室’,也就‘不聞其香’了。不過現在不用一本正經地談生意了。光 “可你們這兒的氣場太實了,滿屋散發的都是一股銅臭味兒和好色的腥味兒!”沈青青說。 “如果不愛錢、不好色,怎麼能當投資銀行家呢?比如我此刻就聞到了一種虛無縹緲的幽香,誘惑好像就近在咫尺。”說完他朝沈青青投去一臉壞笑。 沈青青佯裝沒看見,王曉野就說,“對了,我們這裡還收藏了一幅油畫!”他知道沈青青喜歡畫,到哪兒都愛逛畫廊。 “什麼?你們在這裡還收藏了油畫嗎?”沈青青眼睛一亮。 “說收藏可能誇張了點兒,其實就是我自己瞎買了一幅畫而已,正好可以讓你鑑定一下有沒有價值。那種歷史風情沒準兒讓你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沈青青左顧右盼之時,王曉野再次聞到了從女人身上溢出的一種新鮮的發酵氣息。 這是一種被記憶牢牢儲存的幽香,王曉野一聞到它身上就開始發酵,體內的一個幽靈就開始興奮,而幽靈的世界裡是沒有時間的,一種感覺一閃,就成了圖像,把他帶回六年前初到香港時的第一次艷遇,當時他聞到的正是此刻令他着迷的味兒。那時王曉野剛剛在紐約告別了兩個為他既傷心又切齒的女人,來到香港後本來想暫時不近女色,因為他清楚:自己既愛女人的靈魂,又愛女人的肉體!一句話:他經不住女人的勾引!儘管都是他在勾引女人。結果‘事與願違’,他剛到香港就與一個美人不期而遇,遭遇美人的前奏就是這股神秘的幽香。果然如林潔所述,她們倆連身上的體香都一模一樣! 王曉野的妻子林潔是沈青青最好的朋友。所謂最好,用王曉野的話說,就是離同性戀只差半步!被這股味兒一熏,他有點兒飄,就笑着問,“你身上的味兒怎麼跟林潔的一模一樣?” 沈青青表情略顯尷尬,但她還是沉着應對道,“是啊!臭味相投嘛!要不我們怎麼能成為最好的朋友呢?” “你們真的不是同性戀嗎?我看她一回憶起你們的在一起的日子就心往神馳,那幸福的樣子真讓人吃醋啊!”王曉野逗她。 “王曉野,你又開始胡說了。”沈青青有點急了,“我們倆的友誼是不一般,但不一定是同性戀!不過林潔和我之間的確什麼都不瞞,比方說,你們倆第一次是怎麼見面的,第一次在哪個海灘玩,還有那個第一次...... 我都很清楚。” “完了!看來我在你這兒已經沒什麼隱私了。”王曉野作着急狀。 “瞧!緊張了吧!你沒幹壞事怕什麼?不過,你要是在外面幹壞事可真得悠着點兒。反正我對做投行的男人沒信心。我以前以為只有國內做投行的男人好色,像我們周總就不可救藥!沒想到海外的同行也一樣!看來林潔說對你不做指望是對的,男人就是經不住誘惑!做投行的男人更沒戲!” “可問題是,究竟是男人誘惑女人,還是女人誘惑男人呢?我看整個人類都不可救藥!再說,男女之間的關係無人能說清,最靠譜的也只能用緣分來解釋。” “比如你和林潔的第一次相遇,是不是一種天定的緣分?萬事總有因果,否則怎麼會那麼巧呢?” 沈青青指的是王曉野六年前的那段艷遇。王曉野即將離開紐約時,朋友們給了他一堆去香港後可以聯絡的朋友電話,以便他人生地不熟好有個照應。王曉野當然首先給女人打電話,比如路小紅、林潔之類,一看就知是女人的名字。他約好吃午飯的第二個女人就是林潔。 吃飯地點在怡和大廈樓下的“潮江春”。他走進大廳,正在迷惑之際,只見遠處有個女人在向他招手。王曉野舉頭望去,眼睛頓時一亮:那是一雙多麼迷人的眼睛啊!怎麼這麼熟悉?剎那間他腦子裡的幽靈已經飛快地和上帝溝通了幾個來回:“這不是不久前在移民局大樓碰到的那個美人嗎?” 大約兩個星期前,他在移民局大樓排隊辦身份證時,附近傳來一陣用北京話打電話的女人聲,接着他聞到了一股幽香,等他往左側身一看,頓時心生歡喜:一個頭披烏黑短髮,身着黑衣黑裙的美人悠然映入了眼帘!她的皮膚是太陽曬出來的那種棕色,加上從頭到腳一身黑的打扮,儼然一個《天鵝湖》裡的黑天鵝。 王曉野特別注意到她的眼睛,不僅眸子又黑又亮,而且雙眼皮的輪廓和邊都精緻得像古希臘的雕刻。這種類型的眼睛屬於歐洲和南亞的人種,在中國罕見,他估計這是五胡亂華後留下的雜種,就跟陝西米脂出的美人一樣,不是因為那兒水土,而是因為與蠻夷的雜交。女人的眉毛和睫毛都黑而亮,嘴巴的左下方還有一顆酷似瑪麗蓮.夢露的美人痣,活脫脫一個美人!她此刻正用一個磚頭大小的手機打電話,聲音清脆柔和,語氣中不斷飄出絲絲傲慢,令人品出京腔的某種精髓。那時大哥大還是稀罕的玩意兒,王曉野還不曾用過。 對於剛到香港的王曉野,這京味兒濃濃的普通話讓他聽了頓時一爽。當人從潮濕悶熱的香港飛抵北京後走出艙門,深吸一口乾爽的空氣,就是這感覺!王曉野當時只能用英文和同胞說話,感覺總是怪怪的。大約整整五分鐘,他站在隊列里欣賞着這個來回踱步打電話的女人。此時此刻,這個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原來林潔就是她! 寒暄過後,王曉野衝着林潔神秘地一笑說,“其實我早已見過你!怪不得電話里就覺得耳熟!”林潔只當是開玩笑,就說你才來香港沒幾天,咱們不可能見過面啊!王曉野說你沒見過我可我沒見過你呀?如果我能證明見過你,那今天就由你請客咯?林潔一笑說沒問題。 王曉野就信心十足地問,“你不久前在移民局辦過身份證嗎?” “很簡單,因為那天我也在辦身份證。結果從人群中注意到你!今天我驀然回首,又發現你就在這兒!” “可那麼多人,你幹嘛就盯上了我?” “你那麼漂亮,能不惹人注目嗎?再說,你旁若無人地用大哥大在那兒用北京話講電話,而周圍的香港話我根本聽不懂,能不注意你的聲音嗎?不信我們都拿出身份證,看辦證的日期是否相同。” 林潔喜滋滋地說:“你這人真會逗女孩子開心!可我還是有點兒懷疑。”她的確還半信半疑!於是兩人掏出身份證一看:果然辦證日期都是七月二日。林潔臉上的疑惑之色頓時無影無蹤,她立刻神采飛揚地說,“真好玩!像電影裡的故事一樣。那好,今天我請客。看來咱們倆還有點兒緣!” “豈止是有點兒緣,我看緣分深了去了,深不可測呀!”王曉野故意誇張地說。他們就這樣闖入彼此的生活。 但是戲劇化的開場並未給王曉野帶來任何優勢,他很快發現追林潔的挑戰性極大,因為那時有三個男人在追她,其中既有中國高乾子弟,又有跨國公司的老總。林潔雖然在北京長大,但其父母分別是江蘇和浙江人,都是上大學才進北京的。父親是兒科醫生,母親是北大英文系的教授。父母對林潔這個獨生女的教育完全是傳統的書香門第式的。在海淀區的校園裡長大的她雖然早已習慣了男人的追求,卻一直沒真正談過戀愛,離男人的實際距離還很遠。也許正因為追她的男人多了,她反而不知如何選擇男人,此乃所謂“happy trouble”,即“幸福的煩惱”。這種女人選擇男人的範圍往往自然地局限在那些找上門的男人,不像一般人是靠自己主動,優越反而不知是福是禍了。王曉野說這是優越的悖論。 女人充滿傲氣和優越感,王曉野則充滿野性、激情和狂想。三個月之後,他已經和林潔一起坐在了愉景灣的海灘上,他在潮汐聲中又聞到了那股幽香,並順着那幽香的來路,吻到了她濕潤的香唇,觸摸到了一對精緻的乳房。女人那時且驚且暈且喜,被王曉野的手摸得呼吸急促,神魂顛倒。王曉野本想在海風中浪漫到底,但女人在醉意中驚醒,意志堅定地警告他不要得隴望蜀,王曉野只好泱泱作罷! 一個月後,早已不耐煩的王曉野使了一招他自己稱為臨門一腳的絕活:他突然將兩張美國聯合航空的環球機票放到了林潔手上。機票沿途停留的國家是美國、英國、西班牙、法國和德國,最後回到香港,正好繞地球一周。林潔當時瞪大了烏黑的雙眼,幾乎被一種力量擊倒!王曉野後來得意地說她肯定是“被一股幸福的浪衝擊得一陣眩暈”,就像電影裡經常看到的煽情卻不太真實的畫面一樣。 結果這次的臨門一腳破門而入:林潔終於跟着這個野性十足的男人踏上了浪漫的環球之旅。在西班牙,他們駕車去了至今仍被英國占領的地中海要塞直布羅陀。和香港類似,那是個被英國占領的西班牙地盤,但前些年投票的結果,人們一邊倒地要求繼續由英國人統治。他們還參觀了阿拉伯人占領西班牙時在格林納達修建的美輪美奐的阿爾汗布拉宮,誰能想像當年阿拉伯人將西班牙一占就是幾百年!在德國,他們開車穿越了“浪漫之路”,還有紅磚紅瓦繞河而立的大學城海德堡,這些都是林潔在復旦念書時就神往的地方。 由於這天上人間的種種因果,林潔又引來了此刻站在王曉野面前的沈青青。顯然沈青青在王曉野面前還有些拘謹,但他們之間的某種曖昧氛圍是不言而喻的。可是沈青青與林潔的關係更為曖昧,遠超女人間的單純友情。王曉野想,僅她們散發的相同的幽香就是個迷人的謎!但他想不了那麼多,只能跟着直覺走。 在人生的漫遊途中,王曉野一直和女人博弈。 王曉野把她帶到里牆上的一幅油畫邊。敢跟人侃繪畫的都算膽大的主兒,因為繪畫與生活的距離很像音樂,雖然貼近生活,但其“藝術性”往往深不可測。試想:若單靠聽覺和視覺來喚醒人的“覺悟”,一旦抽象起來可就玄了!誰能用語言把繪畫和音樂表述清楚?再說,語言的局限也顯而易見:具體、鮮活、深邃卻歧義叢生。音樂的藝術性那個玄就甭提了,畫也差不多。從莫奈、梵高到畢加索,越畫越模糊、越歪,總之越不像個東西還越值錢,還愣說這就是藝術。於是小資們對這趟混水總是愛恨交加,一般輕易不涉獵,以免露餡。 眼前這幅畫不抽象,但有股明顯的視覺衝擊力。王曉野指着畫一臉正經地說,“當你像今天這樣心情沮喪的時候,多看這幅畫,就會有種紅色風暴席捲神經和毛孔的激盪感,任督兩脈會更為通暢,繼而熱血沸騰,革命豪情會油然而生!” 沈青青看着畫,先是一愣,接着皺眉,然後捂住嘴笑起來,苗條的身子還抖個不停,笑聲不僅沒捂住,反而隨目光一起散發出一種嫵媚的波,與身體的抖動很和諧,像一種音樂的旋律。 “天哪!這到底是紅衛兵還是搖滾青年?‘文革’怎麼被畫成了這個樣子?”她的話和笑中充滿驚訝,眼神中掠過一絲校園裡常見的迷茫。王曉野就欣賞女人的這種迷惑與迷離交織的目光。 這是一幅人山人海的畫卷,中國人一看那聳立的人民英雄紀念碑就會認出這是天安門廣場。整個畫面以紅色為基調,紅霞滿天,紅旗招展,無數身穿軍裝、腰扎皮帶的紅衛兵小將臂戴紅袖章,手舉紅寶書,瘋狂地從不同方向朝着紀念碑方向揮舞,神態激動,嘴型呈歇斯底里呼喊狀,有的淚流滿面,有的表情痛苦甚至呈快活欲死狀:一種只有女人達到性高潮才難得一見的表情! 王曉野說,“瞧他們那樣兒!好像都到了性高潮一樣。可是如果數萬人同時達到性高潮,那是什麼樣的氛圍啊?” 沈青青看了一眼王曉野,掩嘴一笑,沒吭氣,然後眼盯着畫,裡面的人的確都處在歇斯底里的狀態,但不知他們的興奮敏感點在何處?紀念碑的高台上,只見一個身着解放軍軍裝、滿面鬍鬚的男人正懷抱電吉他,彎腰提膝,眉頭緊皺,神色痛苦卻激昂,完全陶醉於彈奏的巔峰狀態,頗有貓王的搖滾風範。因為彈奏者距離很遠,所以面孔不清楚,既像老外又像老中,她想那一定是偶像級歌星。可在文革時期怎麼會有搖滾演唱會呢?結果詫異在一瞬間化為笑!她朝畫面稍一凝神,幾乎能觸摸到快溢出畫框的滾滾紅流。 “你聽!”王曉野朝沈青青擠了擠一隻眼,“這把吉他可不是一般的樂器,它的音色效果可以從畫中人物的真摯表情上略知一二,那是一種令人恍惚、痴迷的東西,能掀起了一種波瀾,好像紅旗、紅袖章和紅寶書形成了一種紅色海洋,瘋狂卻有節奏,像一種迷人心智的波浪,不斷掀起‘革命的新高潮’。就跟‘性高潮’一樣,這是當時全國人們共享的高潮!革命的幽靈和餘音還時常通過這幅畫在會議室里飄蕩,不信你仔細聽!” 沈青青豎起耳朵,再環顧四周:屋裡空無一人,只有長長的會議桌和周圍的高背皮沙發,一片寧靜。她把頭轉向靠海的巨大窗戶,只見繁忙的海灣對面有一片頂棚呈帆船弧線狀的米黃色建築,那是坐落在九龍尖沙嘴的香港文化中心,有點‘林肯中心’的意思,凡大型歌劇和交響樂都在那裡演出。 沈青青眼睛一亮,就着王曉野的幽靈問題信口說道,“是革命的幽靈嗎?可我怎麼只感到了《歌劇魅影》裡的那個幽靈呢?我倒希望更多的音樂幽靈出現。不過,香港雖然難以產生革命,但也不易出現歌劇魅影啊!” 王曉野覺得愛聽歌劇的女人是可愛的,哪怕聽百老匯的歌舞劇也好。如果她還愛聽京戲和崑曲,王曉野就會覺得她有品味了。他順勢說,“看來你的靈感不錯,歌劇的幽靈的確即將光臨本港。為了慶祝英國人班師回巢,香港不僅把歌劇《阿衣達》的全套人馬請來,甚至還製作了一個跟原型大小一樣的獅身人面雕塑,就在露天開演。不過古典歌劇已經被弄得像馬戲團的雜耍了!” “是嗎?就跟這天安門露天演出的紅色搖滾一樣?”沈青青故意問道,“你說這畫中的歌星是誰呢?髮型像中國人,可滿臉的鬍鬚又像老外。那時誰可能這麼前衛呢?” “我猜那可能是‘貓王’,但‘貓王’沒留鬍子。他的鬍鬚有點像馬克思,所以有可能是老外,因為那時美國、英國、法國的學生都在遊行、示威。也有可能是美國歌星被邀請到中國交流革命經驗。連當時最大的敵人美國總統尼克松都被毛主席邀請到中國,所以邀請歌星應該更容易。再說毛主席一向我行我素。他接見尼克松時就明確告訴他支持共和黨,讓這個反共老右派都目瞪口呆。” “可是毛主席又那麼前衛嗎?” “毛主席是個詩人,詩人前衛有什麼奇怪的呢?他連長征途中都沒忘了寫詩,從湘江岸邊到井岡山頭,從延安窯洞到北京紅牆,他詩人的浪漫色彩從未減弱,而文化大革命正是他浪漫主義的高潮。天安門廣場本來就是搞群眾活動的地方,所以舉辦一場搖滾晚會很正常。當詩人同時又是革命家的時候,逬出的火花可就大了!所以中國的烈火一燒就是半個多世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 “也許因為騷動的青春需要宣泄吧!那時宣泄的渠道卻如此單一!偶像就一個,物以希為貴,狂熱也屬正常了。估計當年的紅衛兵現在都散落在中國特色的股市內外,不是被股份化了,就是在炒股。而紅衛兵的後代就是現在的追星族!”王曉野將歷史與現在連在一起。 “可現在的年輕人只覺得老一輩可笑、可悲!也許歷史被這樣畫出來,以搖滾的形式,他們就更好理解了!”沈青青感慨地說。 “中國就是個謎!被壓抑得太久,物極必反,能量是守恆的呀!當領袖的偶像比比皆是,遍布所有的城市、街道、家庭乃至每個人的衣服時,人們唯有崇拜偶像才能證明自己活着!” “可如今人倒是酒足飯飽了,卻活得沒什麼激情,而沒有激情的生活就是沒勁!每一代人好像都愛回憶從前的理想和奮鬥,批評現代年輕人的輕浮、功利和物質主義。” 王曉野說,“其實這幾代人的理想和激情都是病態。而我們從一出生就發育不良。儘管我們受過所謂高等教育,甚至留過洋,可思維方式已深深打上了時代的烙印,所以我們插翅難逃!” 沈青青陷入沉思,然後問道,“那你說中國人在這世界上過的日子好玩嗎?” 王曉野說,“從古到今有時好玩有時不好玩。比如春秋時代就好玩,因為沒統一,所以百家爭鳴;統一後基本上就沒什麼好戲了,尤其在漢代‘獨尊儒術’之後。只有唐朝還湊合,也是因為對外開放,人種雜交,佛道並行,當時的中國到處是老外。有本叫《寬容》的書這樣開頭:在無知的山谷里,人們過着幸福的生活。中國也許是地球上最大的一個無知的山谷。” 沈青青隆起的細眉舒展了,但目光中又多了一分惆悵,似乎若有所思。她愛聽這個男人說話,甚至迷上了他那天馬行空的風格和肆無忌憚的批判。銀行家中居然也有充滿情趣的男人! “這畫從那兒弄到的?反正不可能是國內畫家畫的吧?”沈青青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王曉野臉上略顯得意之色,“六年前我在紐約的SOHO逛畫廊時發現了這幅畫,便毫不猶豫地買下來。我認為精神食糧越被共享價值越大,所以就把它放到公司里與大家共賞。這幅畫既幫我們了解中國國情,又激勵大家鬥志昂揚,然後春潮激盪,向高潮進軍。” “這真是個野性十足的男人,果然跟林潔說的一樣!”,她暗想,心裡掠過一種狂野而隱秘的幻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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