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中我們難以承受的初戀苦果:掩護“叛逃者”李小虎 |
送交者: 芨芨草 2021年11月25日05:18:30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文革中我們難以承受的初戀苦果 劉會遠 9、掩護“叛逃者”李小虎 傍晚飄了一陣雪,這是1968年初冬的第一場雪。我正為明天能否完成約會擔心,突然接到同學王記華的電話,告我大串聯時與上海趙霄陽(其父為上海老領導趙行志)等一起住過我們學校的的李小虎已到北京,但這次是逃亡來的。其長春航校的同學發現他在日記里流露了對江青的不滿,向上級報告了。李當即被關了起來。他找機會逃跑後先後偷過摩托車、汽車逃亡,畢竟是技術兵種,能耐挺大。最後為了便於混進北京城,換乘了火車。 我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問王記華知道這事有幾個人?王說只有他和馬小岡,而且馬小岡說李小虎父親與我的父親是老戰友,所以必須通知我,問我該怎麼辦?我回答絕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明天八點我們三個先在紫竹院碰頭,請李小虎八點半到。 這樣安排是想先處理完李小虎的事情後,十點鍾還可以實現與嵐子的約會。 李小虎本名李效朴,小名小滸,可是大家都以為是老虎的虎。他的父親李研吾是抗戰時期山東根據地老幹部,時任上海財貿辦主任。《谷牧回憶錄》第302頁談到1976年10月四人幫被抓起來的同時,谷牧受命向上海派工作組(名義上叫抓革命促生產工作組)掌握四人幫餘黨的情況。上海老幹部王一平、李研吾等給予了有力配合。谷牧1976年10月12日日記還記錄了“(向中央)發出了上海來信第二號,主要是李研吾的反映”由此可知我父親與小虎父親的關係非比一般。 早上八點,三個人到齊了。我說應盡一切力量幫助李小虎,但也要把風險和損失控制到最小。三個人達成了共識,首先要看小虎的意志是否足夠堅定,其次要看他繼續逃亡的路線是否可行,最後大家也認定,雖然所有贊同聯動觀點的人都會幫李小虎,但政治鬥爭是殘酷的,要嚴格控制不讓第四個人知道。並商定了見小虎時誰唱紅臉誰唱白臉。 八點半小虎到了,先是敘述了事情的經過,足以媲美任何驚險片。現役軍人的出逃是一件大事,他估計所有進京的路口都設了卡,便在逃亡的最後階段改乘了火車。但他還是在火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發現了自己部隊派來的人,好在對方沒有立刻發現他,但他每分鍾都面臨着被捕的危險。他請求幫的第一個忙是為他換一身便衣。我與他身材相仿,立刻脫下了奶奶為我下鄉而做的新棉襖,換上了他的軍棉襖。接着他說在北京也不能待,請我們幫他買一張到昆明的火車票,他要偷越國境到緬甸去參加緬共。他堅信老帥們最後一定會收拾江青那一夥野心家,到勝利的那一天,他作為一個國際主義戰士會回來向我們致謝。 按照我們的約定,馬小岡突然翻臉:“李小虎,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現在就把你扭送公安局!” 小虎淡然一笑:“不會的,大家都是革命後代。” 一句話,我們的防線就被突破了,連忙解釋不是我們不幫忙,而是需要考驗考驗你的革命意志到底有多堅強。 於是我們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錢,除了到昆明的火車票,還夠他南下到邊境線的盤纏。當然火車票也不能讓他去買,忘了是馬小岡還是王記華辦的。送走了他們,一看表,糟糕!已經十一點了。我趕快到不遠處與嵐子約定的地點,根本沒見到她的人影。哎呀,壞了大事!第一次約會就遲到,哪個女孩子能忍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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