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血淬中華 (35) |
送交者: 晨雪 2006年03月09日19:02:39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BY 大風
三角涌距離台北50多里,系大姑陷河沿岸的一座街市,有近千戶人家,也算得上是一個大集鎮。此地山箐叢深,徑路險曲,而且由於地近內山,向與生番為鄰,因此民風異常彪悍,蘇力率領的抗日義軍就在這一帶活動。 太陽剛從東山岙露出臉來,大姑陷河水波蕩漾,一片金光。這一帶河面差不多有半里多寬,此刻,河面上靜悄悄的,連一艘船的影子都沒有。埋伏在蘆葦叢中的孫寶禮再一次檢查了戰士們的戰鬥位置和隱蔽情況,這才回到自己的指揮位置上。扭頭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身邊,一臉興奮之情的蘇根銓,孫寶禮饒有興趣地問道:“根銓,馬上就要打仗了,你一點兒都不緊張嗎?” 蘇根銓搖了搖頭:“打小鬼子有啥可緊張的,前番他們進攻新竹時,我和我爹就沒少收拾他們。這回又有志願軍相助,正好可以殺他一個痛快。” 蘇根銓是蘇力的兒子,今年只有二十歲。上次北埔大會時,他也同蘇力一同到了北埔,還參加了邢亮主持的抗日聯軍游擊幹部短期訓練班,與孫寶禮年齡相仿,也算是“老相識”了。 志願軍二營是於昨日夜半時分由大科嵌趕到三角涌的,與蘇力的抗日義軍取得聯繫後,方知道他們正準備伏擊一支鬼子的運糧隊。原來9月26日下午,一支由二百多名鬼子和二十艘運輸船組成的日軍水路運糧隊,由台北出發,沿大姑陷河溯流而上給東路日軍運送給養。這支運糧隊由櫻井茂夫大尉帶隊,已經於昨日傍晚抵達了三角涌。由於早就在台北設有眼線,鬼子的運糧船從台北出發不久,蘇力就已經掌握了鬼子運糧隊的行蹤。本來他還有些擔心兵力不足,恐怕吃不下這隊鬼子,而志願軍的到來則正當其時,將他的憂慮一掃而光。 輕輕拍了拍蘇根銓的肩膀,孫寶禮讚道:“好漢子!對付這幫狗雜種確實沒什麼好緊張的。待會兒千萬別手軟,你沒看他們是怎麼禍害咱們大清國百姓的,當初在旅順,他們一次就屠殺了咱們兩萬多同胞。只有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才能讓這些????知道什麼叫疼……” 此次設伏的地點選擇在距離三角涌四、五里許的一個河道轉彎處,這裡左岸蘆葦叢生,右岸山高林密,是一處極佳的伏擊場所。孫寶禮經與蘇力商量後,決定將部隊分成兩組,自己親率一連、二連以及部分義軍戰士埋伏在大姑陷河左岸的蘆葦中,而蘇力則帶着義軍主力和志願軍三連隱藏在右岸的密林里。 約摸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義軍派往三角涌的偵察人員終於發回報告,鬼子的運糧船隊已經從三角湧出發,目前距離埋伏圈已不足三里。眼見戰鬥就要來臨,孫寶禮指着蘇根銓等人手中拿着的不久前才從新竹領回來的村田式步槍,低聲向周圍的義軍戰士開着玩笑:“這回你們可要瞧仔細了,看看用小鬼子的槍打小鬼子的腦殼,是槍子兒硬,還是他們的鬼頭硬。”在戰士們的一陣輕聲歡笑中,人人摩拳擦掌,士氣空前高漲。 雖說鬼子的運糧船是逆流而上,但二、三里的路程還是不大功夫就走完了。透過密密的蘆葦,只見二十隻運糧船排成長長的一串,緩緩而來,桅杆上的太陽旗被河風吹得獵獵作響。每隻運糧船上大約都有十來個鬼子,看他們那大大咧咧的樣子,決不知道閻王爺正在前面等着他們去報到。 當鬼子的運糧船全部進入了伏擊圈後,從兩岸的樹林和蘆葦叢里射出一陣炒豆似的的排子槍,立時將押運糧船的鬼子打倒了一大片。緊跟着一排火槍又轟了過去,只見在大團大團黑煙的籠罩下,成扇形打出的鐵砂子再次打了鬼子個人仰馬翻,有的仰腳掉到河裡,有的撲倒在船艙里,還有的滿臉是血,哭爹喊娘怪叫連連…… 支那人猛烈而又突然的襲擊,打得櫻井茂夫大尉暗暗心驚,這麼兇猛的火力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支那暴民所為。不過眼下,櫻井茂夫卻也無暇多想,穩定住情緒後,迅速將運糧船分成了兩隊。其中,他自帶一隊抵擋左岸的進攻,江橋勇次郎中尉帶一隊抵擋右岸的進攻。 櫻井茂夫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奈何志願軍和義軍在人數、火力以及所處地形上都大大占優,因此鬼子始終都處於一種被動挨打的局面。他們雖然也有過反擊的打算,但敵人左右兩岸精準的交叉火力,打得他們一直都抬不起頭來。 戰鬥進行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鬼子運糧船隊的最高指揮官櫻井茂夫中彈身亡,而活着的鬼子已不足五十人。江橋勇次郎深知雙方力量相差懸殊,再這麼打下去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莫如棄舟登岸,或許還可以沖開一條血路。不過,鬼子的盤算還是落了空,他們剛剛冒死衝到岸邊,一陣有異於常的“噠噠噠”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異常密集猛烈的槍彈迎頭就將他們打了回去。 重新退回到船上的江橋勇次郎徹底絕望了,剛才那“噠噠噠”的槍聲顯然就是傳說中的“支那煞神”的武器,難怪剛才一下子就被消滅了三十幾個人。再看看自己的身邊,如今算上他也不過還有九個人,而且個個都帶傷,其中還有六人傷勢嚴重。知道已經是在劫難逃,江橋勇次郎臉上顯現出了一抹悲涼:如今,家鄉早已是一片秋色了吧!那滿山青翠之中間雜的黃葉與紅葉是否還是那樣令人心醉?還有涼子,我的愛人,你現在是否在掛念着我? 想到這兒,江橋勇次郎心中一陣刺痛。猛的搖了搖頭,他拔出自己的指揮刀對眾人沉聲說道:“身陷重圍,已是無路可逃。與其為敵所殺,不如自殺全節,以體現大日本武士的光榮。”江橋的命令,讓剩餘的這幾個鬼子頓時黯然。互相對視了一眼,重傷的六人取刀互刺,其他兩人自刎,而江橋則拉開衣服切腹自盡。 三角涌伏擊戰打得乾淨利落,日軍自櫻井茂夫大尉以下236人的運糧隊,全軍覆沒。二十艘運輸船以及船上的580包大米和80桶梅乾,全部落入到志願軍和義軍手裡。另外,還繳獲了完好的村田式步槍二百一十七支和一批彈藥。就在蘇力、孫寶禮和戰士們為勝利歡欣鼓舞之時,遠在百里之外的胡嘉猷義軍也在醞釀着一個新的戰鬥。 當天傍晚,在社子溪附近的一個小山村里,剛剛吃過晚飯的胡嘉猷正在和志願軍派來的武工隊長於子明談論如何落實抗日聯軍總部關於“切斷日寇補給線,粉碎南進軍進攻”的指示精神。在村邊放哨的義軍戰士領着一個跑得氣喘吁吁的大個子,來到指揮部,說是有緊急情況報告。胡嘉猷出門一看,原來是義軍在楊梅鎮的情報員,叫梁鐵。 這個梁鐵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生得五大三粗,魁梧彪悍。他人長得鐵鐵實實,卻在楊梅鎮開了個木匠鋪,帶着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徒弟。除了門市業務,有時師徒二人也到四鄉攬一些木作零活。今天下午,師徒倆在新庄子幹完活,返回楊梅途中遇到了一支鬼子的運輸車隊,於是二人暗中跟蹤,一路回到了楊梅。由於北部地區義軍四處出擊,小股鬼子經常被襲,因此鬼子這次南進,從桃仔園開始,沿途在中壢、大侖、楊梅、富岡等較大的集鎮都留駐了守衛的兵力,既便於保護南進軍補給線,遇到突發事件,又便於就近出擊,互相照應。鬼子考慮的很周密,但對於台灣軍民神出鬼沒的游擊戰還是防不勝防。 川上正一的運輸車隊到達楊梅鎮時不過下午四點鐘,川上正一大尉抱着“寧可少走路,也要保安全”的想法,決定在這個駐有皇軍的鎮子上過夜。楊梅鎮駐有一個中隊日軍,以天皇聖戰的名義,無償徵用了鎮子南頭大路邊上的一個大車店。大車店的院子很大,鬼子在院子的東南角修築了一個三丈多高的瞭望樓,既能觀察那條南北向的大路,又能就近監視鎮子裡的動靜,大車店的一溜客房就成了鬼子的營房。 胡嘉猷他們到達楊梅鎮外時已是半夜十一點多鐘。西太平洋地區的天氣說變就變,從雪山上吹來的冷風,帶着濃厚的雨雲,從東向西飛速的壓過來。如同一隻巨大的黑老鴰,展開烏黑的翅膀,遮住了滿天的星斗,遠山近樹頓時變得漆黑一團。看着天氣的突然變化,於子明高興得對胡嘉猷說:“胡大哥,看了嗎,天佑中華啊!” 在呼嘯的風聲中,胡嘉猷似是沒有聽清楚,反問道:“你說什麼?” 於子明以為他沒有聽懂,提高聲音說道:“天佑我大清!” “兄弟你說得不錯,天佑我大清,那就是天亡他小鬼子!” 風越刮越大,刮得樹葉子“唰拉唰拉”直響。大車店大門口上的兩個鬼子哨兵縮着脖子,抱着槍,背東朝西地來回晃悠着。地面上的風大,瞭望樓上的風就顯得更大了。疾風勁吹,讓人覺得瞭望樓似乎也在搖晃,這種壞天氣最容易讓人麻痹大意。開始時,瞭望哨也和大門口的哨兵一樣,背着風那麼挺着,無奈是上面的風實在是太大了,這樣的鬼天氣會有什麼事?哨兵這樣想着,乾脆就倚着圍牆的背風處坐了下來。 於子明原來是飛豹突擊隊的副排長,摸崗哨是他的拿手好戲。經過一番觀察,他看準了大門口上的這兩個傢伙一直是背對着風向,精神似乎也不怎麼集中。於是與戰士小何二人利用大車店附近的草木和水溝作掩護,迅速運動到東牆腳下邊,然後貼着牆根摸了過去。也是該着這兩個倒霉鬼死,就在於子明他們越來越貼近時,這兩個鬼子卻湊在一起嗚哩哇啦的不知說了些什麼。於子明和小何趁勢撲過去,摟住脖子一堵嘴,兩把匕首擦進了他們心窩。推開偏門,只見那三十六輛馬車排成兩溜兒,停靠在院子中央,八個戰士分成四組飛快地躥到車排子底下。他們在每輛車排下面掛上兩顆手榴彈,拉弦上接一根細麻繩系在車輪的輻板條上,那時的車軲轆是木質的,直徑較大,只要滾動半周以上,細麻繩就會拉響手榴彈,說起這個辦法,還是於子明出的點子。沒多大工夫,三十六輛大車全都給安上了“雙保險”。當他們溜出大車店後,於子明和小何也在瞭望樓底下安放好炸藥包,並點燃了導火索。負責掩護的胡嘉猷一揮手,一行人在乘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覺地撤離了楊梅鎮。 十分鐘後,楊梅鎮鬼子的瞭望樓隨着一聲巨響,轟然倒塌。巨大的爆炸聲和震撼感把喝得已有幾分醉意的川上正一大尉和楊梅鎮最高指揮官高田次郎大尉嚇醒了,睡夢中的鬼子兵也都摸黑爬了起來,馬廄里的馬匹被爆炸驚動,咴咴嘶鳴、騷動不安。 高田次郎急忙抓起軍刀吹哨集合隊伍,川上正一也怕糧食、彈藥出事,無法交差,跟着高田跑了出去。看着還在冒着煙塵的瞭望樓廢墟,不用察看也知道瞭望哨的下場,大門前兩個哨兵也讓人殺死,這讓高田次郎又驚又怒,川上正一看到大車和物資安然無恙,始把一顆懸着的心放進肚子裡。楊梅鎮的鬼子折騰了多半宿,一無所獲,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到營房裡休息。就在他們剛剛睡熟之時,一次更猛烈、更持久的爆炸又在他們身邊發生了。 天亮後,運輸隊照例是給吃了一宿夜草的馬匹(不知道這一宿是不是吃好了)飲水,套轅……當一切準備就緒,川上正一大尉下達了出發的命令,靠南面的第一輛馬車剛一啟動,車底下的手榴彈爆炸了。第一輛馬車上雖然裝的是糧食,但如此近距離的爆炸,馬匹、馭手和車上押運的鬼子兵不死即傷,更可怕的是爆炸驚動了其他的車輛,除了第二輛車因為靠得太近,馬匹、人員受到爆炸波及之外,其他的車輛或是馬匹受驚狂奔,或是馭手急於離開是非之地,紛紛催動。就這樣,一分鐘之內接連“轟隆隆”地炸了十幾響,爆炸又引爆了停靠在中間的六輛車子上的彈藥。“哐哐哐”、“噼噼叭叭”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劇烈的爆炸使得楊梅鎮大地顫抖震撼,使得楊梅鎮天空煙塵滾滾,大車店被夷為平地。車店裡的鬼子和三十六輛馬車上的物資全部被炸成齏粉、燒成焦炭。 9月30日,台北台灣總督府。 樺山資紀總督看着北白川宮能久親王發來的攻占新竹的戰報,臉上沒有一點兒喜色。相反,他心事重重、臉色陰沉地踱到掛着台灣地圖的牆壁跟前,久久地凝視着地圖上三角涌、中壢、楊梅、大湖口幾個地方,一言不發。旁邊的秘書、副官和參謀們直挺挺的站立着,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桌案上還放着幾份兒剛剛收到的戰報和南進軍催要給養的報告,這幾張沒有什麼分量的紙片,猶如幾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樺山資紀的心頭。 南進軍出征新竹已經半個月了,開始幾天雖然東、西兩個支隊都進展緩慢,但畢竟還是很順利地攻占了中壢、楊梅以及大科嵌等新竹外圍的一些戰略要地。誰知天有不測風雲,近幾天壞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最為可慮的是台北至新竹的運糧通道,已在支那軍日夜不停的襲擾下近乎癱瘓。從占領中壢之後,近十天時間裡南進軍幾乎就沒有得到糧草和彈藥的補充,長此下去會是一種什麼樣子的結果,樺山資紀心知肚明。 在那一沓戰報中,第一份是東路軍在關西東北遭到優勢支那軍的圍攻,配屬給比志島支隊的第四旅團混成支隊幾乎傷亡殆盡,損失了1600多人,比志島支隊亦損失800多人。如今,東路軍在第二旅團的接應下,已退至龍潭陂、楊梅鎮進行修整;接着給東路軍運送補給的運糧船隊在三角涌遭到伏擊,糧食全部被劫,一個中隊的大和勇士全軍覆沒;當晚,支那人又襲擊了楊梅鎮,一個中隊的駐軍和當天到達楊梅的運輸隊,大部葬身火海。 然而這一切還只是噩夢的開始,今日西路軍又傳來噩耗,近衛騎兵大隊長澀谷在明中佐,在率領近衛騎兵小隊及步兵第三聯隊第六中隊,自台北護送糧食縱隊前往新竹前線時,於頭亭溪村遭到支那軍的伏擊。護糧隊雖然作戰極為英勇頑強,又得到了第二旅團的救援,但仍舊大部被殲,所運的糧草也損失近八成。不過,最令人感到意外和百思不解的是,支那軍的這次伏擊竟然有志願軍參與其中。作為台軍最主要的支撐力量,不把新竹當作自己的守衛重點,卻像土匪流寇一樣到底是為什麼?難怪昨日近衛師團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將易守難攻、地理位置極其重要的新竹攻占了下來,“支那煞神”究竟打得是什麼算盤?這是最近幾天樺山資紀考慮最多的問題。 想到這兒,樺山資紀又走到桌案前,將前幾天的軍情通報再次拿了出來:9月24日,開始重建的中壢兵站部遭到台灣暴民的襲擊。是日下午二時許,又有五百餘人從東、西、南三面圍攻中壢兵站部,幸虧駐軍奮力作戰,暴民直至四時方退去;9月25日,從台北向中壢運送補給的兩個步兵小隊遭到襲擊;9月26日,中壢兵站部再次被襲…… “來人,速請伏見宮貞愛親王、民政局水野遵長官、陸軍局大島久直長官、海軍局角田秀松長官前來總督府議事。”樺山資紀大聲向着站在一邊的侍從副官吩咐道。 新竹城北門街上的一處深宅大院,大門上方高懸着書有“進士第”字樣的牌匾。這是道光三年,台灣第一位進士鄭周錫的府第。五進三開的閩南式大院落,房屋、院牆皆比四周的民居高出許多。青色筒瓦覆頂,起翹昂揚的燕尾脊,渾厚的圓頭馬背棟頭,無不顯示着當年主人的氣派奢華。 如今這裡已經物是人非,厚重的大門上寫着“大日本皇軍台灣南進軍總指揮部”的字樣,左右兩側各站着兩個身着深灰色陸軍軍服、手持村田式步槍的日本士兵。陸軍中將、近衛師團長北白川宮能久就住在大院二進的正廳。勝利占領新竹,讓親王有了一個不錯的好心情,他手持毛筆,飽蘸濃墨,正伏在案几上,專心致志地在宣紙上臨摹着天皇陛下的一首詩歌,嘴裡還在念念有詞。這時,侍衛長進來報告:“親王殿下,山根信成旅團長求見。” 正在一心一意欣賞着自己書法作品的北白川宮能久,頭也沒有抬,隨口答道:“請他進來吧!” 軍服筆挺的山根信成少將昂首走進廳堂,看到親王殿下仍在饒有興趣地揮毫潑墨,不敢打攪,只得站在一旁作出十分欣賞的樣子。親王手執墨筆、搖頭晃腦地吟誦着:“我勇猛之士兵兮,踏着彼我之屍體,奮勇前進兮……守敵為銳利炮火打亂,奪取炮台兮毫不費力,凱歌兮三唱,凱歌兮三唱!” 少將擊掌叫好:“好,太好了!”說不清是讚美天皇詩寫得好,還是稱讚親王字寫的好;更聽不出這聲讚美是發自心底,還是阿諛奉承。不過,正是這聲稱讚,把親王的注意力從宣紙上拉回到現實中:“啊,是山根君,請坐,請坐!” 當二人坐定後,親王不急不徐地問道:“山根君,這麼早來訪,可是有什麼緊急軍情?” 剛剛坐穩了的山根信成少將立即站了起來,雙腳根一碰,“啪”的來個立正:“是,親王殿下。剛剛接到的報告,由近衛騎兵大隊長澀谷在明中佐護送的運輸縱隊,於昨日在頭亭溪村遭到支那軍的伏擊。騎兵大隊損失慘重,所運的糧草也損失近八成。” 少將停頓了一下,見親王似是沒有什麼反應,接着說道:“殿下,本來我們把補齊給養,發動‘頭份’作戰行動的希望全寄托在澀谷在明的這批物資上面,如此一來,補給落空,不但‘頭份’作戰不能如期發動,我軍還將面臨着彈盡糧絕的危險境地。” 北白川宮能久緩緩地點點頭,再次發問道:“派出收集糧食的部隊有什麼消息?” 山根信成搖了搖頭:“殿下,非常不理想。台灣刁民太可惡了,就和新竹城一樣,我軍所到之處,當地土人逃了個精光,連一點可用之物都沒有留下,籌糧困難很大啊!” 雙方都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北白川宮能久說道:“立即給樺山總督發電,‘缺糧少彈,十萬火急’;另外通知各部隊,所需糧草的一半,由各部隊自行籌措,直到後方糧食運到為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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