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天去了趟長崎

秋靳

臨行的前幾天，天氣預報總是顯示日本大部分地區都是雨天，也是，六月底正好進入了梅雨季節，而長崎，更是應該下雨，有一首有名的歌就叫《長崎今日又是雨》。

離開東京時有絲絲細雨，下飛機時長崎不在下雨。在逗留長崎期間，雖然好多地方大雨瓢潑，而長崎卻只是偶爾下點小陣雨，憑添了出行的樂趣。

長崎機埸，坐落在長崎縣內海的海上，它有幾條水路可以通到長崎的名勝地，不過都只在周末航行，顯然平時遊客是不多的。從機場有到長崎市的路線巴士，也有到豪斯登堡的巴士，每小時一班，很是方便。

這是我第二次來長崎，但前一次是駕車游，不動腦子跟着別人，對整個長崎的地形並沒多少印象。這次是要自己負責的自由行，所以狠命地看了地圖，對這個日本最多島嶼的縣有了平面印象。

長崎就是一串串的島，串出了內海，串出了半島，串出了入海口，串出了港口，串出了長崎的歷史。

在主題游樂園豪斯登堡有一個探索無人島的項目，那個無人島布局成恐龍時代。也許還有別的島可以布局成各種嚮往的風情，也許創建豪斯登堡的人有過這樣那樣的設想和豪情吧。不是也許，一定是有的，周圍有着那麼多的島呢。

長崎市最有特色的是路面電車，它始建於明治30年（1897年），到了明治38年填海造出了現在的長崎站，在大正5年（1915年）完善了長崎的路面電車系統，直到現在還是城中心的主要交通工具，讓你自如地游轉長崎市的各處景點，方便得如早已熟悉的地方。路面電車那嘎噠噶砣～嘎噠噶砣的聲音就好像你心中時間的流逝，又讓你停下急促的步伐去體驗悠悠時光。

同樣還保留有路面電車的城市在日本還有17個。對於不太大的城市確實是可以作為城市主要交通的，由於它運行速度較慢所以不必封閉線路，軌道也與路面呈平面，不妨礙別的車輛和人的通行，這種交通工具有序地穿行在繁華街頭，有一番循規蹈矩的可愛和優雅。記得比較清楚的是也有路面電車的富山市，好多年沒去富山了，它的電車也還在嘎噠噶砣地響着吧。

上海以前也有路面電車的，我們叫它有軌電車，下面有鐵軌，頂上有電線，上海是1908年開通有軌電車的。除了南京路上有，記得還有從十六鋪碼頭沿南市區黃浦區的中心地帶開成一個圈，後來叫11路電車的線路。但我不確定這記憶準不準，雖然噹噹當的聲音好像還在耳邊響着，但在百度上只查到1962年通車的11路電車，曾經有過的環城圓路有軌電車在抗日戰爭中被破壞而停止運行，據考證後來也沒有恢復。

好多拍上海舊時代風貌的電影電視劇里，就會經常借用噹噹作響的有軌電車及穿着旗袍的女子來代表舊上海的風貌。

上海的有軌電車歷史在1975年12月終結了。誰知道上海的發展是那麼地迅速呀，有軌電車讓位給了無軌電車，又讓位給了巴士，而現在上海的主要交通工具是地鐵，巳經有18條線831公里了。歷史的發展總有要埋藏一些過去，開拓一些未來的。

眼前是還保留着那個年代記憶的長崎，它時不時地下一陣小雨，而鑲嵌在路面的鐵軌就像閃着的淚光在述說着歷史，讓誰也忘不了這是一個被扔過原子彈的城市。當1945年8日9日11時2分那顆號稱小胖子的黃色原子彈在長崎上空爆炸後，長崎瞬間變成地獄，日本急速戰敗，美軍占領了日本。對長崎的原子彈爆炸結果美國人做了詳細的科學調查，我坐在記念館的影像室看着距離與死亡的說明淚流滿面。不知道當時那些調查人員是什麼心情，不知道讓扔原子彈的人是怎麼看這個結果的，不知道73884條生命的死亡距離預計的目標還差多少。也許威力還不夠強大，所以還要繼續研究更具威力的原子彈，一顆一顆地排滿地球？

長崎還是一個小小的城市，原子彈爆炸地建了和平紀念公園，被摧毀的監獄地基還殘留在那裡，綠草如茵，樹木蔭森，陽光明媚，只是不知是否還有亡靈在游盪，公園的展示牌說當年原子彈的核輻射已經無足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