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與春夢有關的故事
----我欲因之

一。

因之還沒有來的時候，Emily是單位里唯一的一位亞裔。見因之來了，很歡喜的樣子。

她的父母都是韓國人，她則是在美國土生土長的。她自己說，韓語聽得很懂，說就說不太好了。

她也是剛工作不久，是這裡最年輕的。單位里有幾個女性估計年輕時要比她漂亮，可是青春是無敵的。她又時常穿穿高筒皮靴啥的，有些人恐怕不是很高興。

她做起事來風風火火的，有時會給人浮皮潦草的感覺，不過結果都還不錯。

二。

也許因為年齡與種族的緣故，她跟因之很合得來。因之天性好玩兒，有時難免會忍不住要逗她一下。 這時，她就會一下子愣住，不知道怎麼反應。因之趕快轉回話題，她也就恢復自然了。

她自己說，她喜歡過幾個人，不過只正式談過一個朋友， 談了三年。

因之設想，她談的這個朋友，肯定是個很僵硬，一本正經的人。不解風情的女孩，多是由於沒有遇見過有幽默感與歡樂心的男人而造成的。

三。

一天晚上，因之做了一個夢。 夢中，因之親她，她起初想要逃開，因之不放，她也就順從了。然後因之解了她的上衣，撫摸她的乳房，她很配合。 就在這時，因之突然就驚醒了。

因之躺在那兒，感覺很不可思議， 因為因之從來就沒有從這個方面想過她。

Freud兄說，人夢中的內容是被壓抑到潛意識裡的願望的達成。或許因之潛意識裡這樣想過她？不過因之喜歡女孩子，歷來都心安理得，又有什麼必要把這願望壓抑到潛意識裡去，以至於在意識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呢？

因之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

四。

夢畢竟是夢，早晨起來，晚上做夢的事想都沒有想起來。一天上班也跟往常沒有絲毫的不同。

做完手中的活， 要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因之經過她的工作室，照例打個招呼，說聲“Have a good night"，就要離開，她卻叫住了因之，問，“Do you have plan tonight?"。 因之說，沒有啊，就吃點飯，看會兒電視，睡覺了。她問因之可不可以陪她去趟Mall買點東西。因之就答應了。

進了Mall, 她說，“I need to return something first." 因之問她退什麼東西，　她遲疑了一下，看着前方，說，“Okay, I will tell you. I need to return a bra I bought if you really want to know...."

因之沒等她說完，就笑得很不行了，她也跟着笑。“That's okay," 因之說，攬了一下她的肩，安慰她的尷尬。

五。

進了Victora's Secret, 說明了來意，售貨小姐熱情地給她推薦別種的bra. 她選了幾件試穿去了。因之在外面等着，看着周圍無數的bra，忽然就想起昨天晚上的夢來。現在的狀況與夢中的情景似乎有着驚人的關聯。

而且，她還正在裡面，光了上身，試穿呢！

這驚人的關聯，太奇妙了，很讓因之興奮。如此同時，因之也有些許不安的感覺。

六。

她出來了，沒有看中任何一件。　

後來去別的店，她選了兩件毛衣。這個時候買毛衣是最合算的了，她說。

從Mall里出來，已經很晚了。晚風吹過，有些涼意。空空的停車場上只有我們的兩輛車。

“我現在要是親她的話，會怎麼樣呢？”因之想。

到了車邊上，因之看着她把毛衣細心地放在車後箱裡。　她說，“Thank you for shopping with me."

因之說，"You are welcome. It was fun. Have a good night."

然後，就各自回家了。

05/30/06, 於文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