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情意綿綿

雨竹房間的電視機壞了，兩人在嚴文海的房間裡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晚飯。逛了一天，雨竹有點累了，吃完飯就回自己房間洗個熱水澡。

雨竹把自己沒在騰騰的水霧中，任由水中的溫熱蕩滌着一天的疲勞。這個澡洗得有點長，其間她聽見房中的電話鈴響了兩次。

從浴室出來，穿好衣服，電話鈴又響起，雨竹拿起電話，嚴文海溫柔地說：“竹子，才洗完啊？來我房間看電視吧。”雨竹答應了，走出自己的房間。隔壁嚴文海的房門早就打開了。

走進嚴文海的房間，雨竹隨手關了門。嚴文海打量了一下雨竹，見她仍端端正正地穿着白天穿的淺綠色的便裝，蹬着旅遊鞋，顯然有點失望。房間裡擺着兩張單人床，裡頭一張床上的被褥已被掀開，上面放着嚴文海的一些衣物。雨竹脫了鞋襪，掀起另一張床的棉被，蓋在腿上，用枕頭墊着背，半躺在床上看電視。

嚴文海在自己床上坐着，跟雨竹閒聊着工作半年多來的感受。過了一會，嚴文海站起來，慢慢來到雨竹的床邊，坐上床，也脫了鞋襪，把雙腿伸進被窩裡，輕輕地擁着雨竹，半靠在床上。雖然穿着整齊的外衣，新浴的雨竹的身上仍散發着淡淡的幽香。嚴文海的呼吸有點沉重，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繼續向雨竹講他的感受，他的打算：

“剛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感覺挺好的，什麼都覺得新鮮。發了工資以後，晚上呼朋喚友的，那筆錢似乎怎麼花也花不完。但過了幾個月後，覺得沒意思了。在這種地方，人都沒有什麼抱負，小富即安，文化生活也極端貧乏。我從小就在這個小地方長大。那天，在市中心的逢源路上，五分鐘就碰上七、八個熟人，這個地方真小。雖然廣城的經濟發達，物質生活水平高，但我不甘心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我想回省城找工作，所以我準備提前考助理會計師，然後考會計師。現在會計師很吃香，到時候我就不難在省城找到工作了。”

雨竹對嚴文海的觀點深有同感。廣城裡的人大都夜郎自大，他們兩人算是叛逆 。雨竹抬頭看着嚴文海說：“我也不喜歡廣城，但我要回省城，恐怕只用考研這條路了，而醫學院的臨床研究生是必須工作兩年以後才能考的。我現在一邊工作，一邊還要看書呢，還沒有認真準備考研。”

嚴文海說：“只要我們心中有目標就行。廣城裡的人大都不願意離開廣城，我們是異類。我很高興我們有共識。”

兩人輕言細語的聊着，嚴文海看着懷抱中的雨竹，目光開始有點迷離。他不禁低下頭，輕輕地吻着雨竹粉紅的面頰。雨竹含羞地微微扭過頭去，他的雙唇順勢滑到雨竹的耳邊，輕輕地銜住她柔軟而飽滿的耳垂。雨竹感到他唇間的溫熱，把頭扭得更開了，耳垂下那潔白修長的頸項那般柔美地展現在嚴文海的眼前。嚴文海微微閉上眼睛，輕吻着那光潔而溫潤的肌膚，把雨竹摟得更緊了。

纏綿了一陣，嚴文海輕輕地放開雨竹說：“我們睡吧。”

雨竹說：“好的。”邊說邊一骨碌地把腿從被窩裡抽出，坐在床邊利索地穿襪、穿鞋。

嚴文海對雨竹的反應有點意外，但雨竹一點要留的意思都沒有。嚴文海猶豫了一下，走到雨竹身邊，輕輕地說：“我送你回房間。”

雨竹打開自己的房門，站在門口跟嚴文海互道晚安。嚴文海禮貌地等雨竹關上門，自己才離開。

雨竹剛要躺下，電話鈴又響起。嚴文海關切地說：“竹子，把窗戶關好了再睡。這個旅館各房間的陽台之間離得很近。小心別人從窗戶爬進來。”

雨竹答應了，放下電話，到窗口一看，可不是嗎，各房間的陽台幾乎都是互相緊貼着的。雨竹趕緊關了窗，從裡頭鎖緊了才上床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