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着自己,想想以後填表時再也不能寫
“未婚”了不禁啞然失笑。或許幸福生活的開始都是這麼倉促,讓人
來不及準備,就象我和小雪的開始到結婚,快得象短途飛機,剛起
飛就要到目的地了。
再起飛卻又不知飛向何方了。
回到臥室時小雪已經睡了,月光從薄薄的窗紗透過來,照在她露
在被子外面的臂上,頸上,象是一層淡淡的護膚霜。剛才熾熱的接
觸還留在腦海里,她柔軟的身體,還有那將要融化的瞬間感受。
不知目的地的航線會是平穩的嗎?
起身披了條毛毯走到陽台上坐下,腦中空蕩蕩的,只是死命地抽着
煙,一跟接一跟。四周的高樓在月光下,象是一座座鋼筋混凝土的
墓碑,泛着冷冰冰的灰色。一些窗戶中透過淡淡的橘黃色的燈光,
和者黯淡的路燈,遙遠得象是從昨日的世界傳來。偶爾有幾輛車,
發着沙沙聲匆匆地駛過,象是背負着什麼沉重的使命。回去睡的時候
已經抽了一地的煙,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寫到這裡已經是結婚三個月以後的事了。
我醒來的時候,小雪已經醒了,她翻過身伏在我胸上,輕輕地說:“
你昨晚好像很晚才睡的。”
“有人在旁邊睡不着。”
“三個月了還不適應嗎?”
我看看他沒說話,伸手去摸床頭的香煙。
“別這麼冷冰冰的好不好?”
“都三個月了你不是還沒忘掉他嗎?”
她不說話了,我推開她坐起身點着了煙。
如此倉促的啟程醞釀了很多不和諧。
英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兩點了,剛和幾個哥們打了幾個小
時的檯球,喝了不少啤酒,腦子裡空蕩蕩的。
“是我!英齊,睡啦?”
“沒哪!躺床上游泳哪,我一般都要游到半夜兩點才睡。”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最近怎麼樣?”
“老樣子,你呢?資本主義的花花世界滋潤嗎?”
“啊......"他頓了一下,"也就那麼回事.怎麼樣還一人兒哪?”
“是啊,你不是半夜兩點打國際長途給我介紹對象吧?”
“不是,托你辦點事......後天是情人節,想讓你幫我送束花給小雪。”
忘了後來都說了些什麼,反正最後我居然答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