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周末,昏黃的燈,擊打的鍵,肆意的音樂,還有故作委屈的我。
我不想和他一起,因為我知道他也該有時間和空間好好地還原和釋放自己,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只是男人的方式也許更直接、更激烈吧。
最近總是無緣無故地發小脾氣,眼淚根本抵不住決堤的情緒,簌簌地,無聲無息。他說他最怕這種無聲的哭泣。我知道那種感覺,像置身於無邊的、死寂的黑夜,伸手能抓到的只有無助和恐懼而已。我也曾試着哭出聲來,聲音越來越響,眼淚止了,也就結束了,確實比較快意。
我說我不能再哭了,哭了之後會頭痛。
他說,對不起。
他的“對不起”似一顆石子投入我心裡,泛起一片漣漪,散也散不去。
這一刻,我有點恨自己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撥了他的電話,告訴他我好了,在吃東西了,故意用孩子般的語氣,我想讓他安心,我想說,謝謝你包容我的小孩子脾氣。
下一秒,我欣慰自己一點一滴的成長。
他總是說,你真的還是個小孩子。
我總是不以為然,甚至還是幸福地不以為然。
我一直沒有刻意改變什麼,但事實卻是我在改變。
我並不覺得奇怪。
因為他還是他,
在他面前,我永遠都是小孩子。
電話響了,聽起來舌頭明顯伸不直了。
我說:喝多了吧?
電話那邊:沒有!你說的什麼我都能聽懂……
夜已經深了,
還是那盞微弱的昏黃的燈,
依然執着地亮着,
至少在他眼裡,
那還是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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