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手記5

 

1998年2月4日　　　　　　星期三

 

今天才剛到初八呢，就要我們回來上課了，真是不爽，年都沒有過夠啊．然而沒辦法，誰讓咱們已經是高三畢業班了呢？誰都不敢拿自己的將來前途開玩笑啊．

 

才有幾天不見啊，肥龍明顯的就瘦了一圈了．他奶奶的，春節過年還變瘦？那不是太不給他老媽面子了嗎？是想打擊一下他老媽的廚藝水平麼？我就是這麼對他說的．＂你也太誇張了吧？＂

＂哪裡啊？＂肥龍白我一眼，＂Ao Lu Di，虧你還自稱文學高手？連＂為你變得人憔悴，衣帶漸寬不後悔＂都不知道麼？＂

＂呵呵．．．＂我大笑，同時心中暗喜，才第一天回校，就有人出洋相了，又要被我切得很慘了．＂我確實是不知道什麼＂為你變得人憔悴，衣帶漸寬不後悔＂的，我只聽說過＂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是＂奉旨填詞柳三變＂那丫寫的．不會就不要瞎說，怕人家不知道你是文盲麼？小心被大家當成流氓了．呵呵．．．＂我刺激刺激他．

＂嘿嘿．．．＂肥龍自知在這方面絕對不是對手，耍起了無賴．＂Ao Lu Di，假經喲！不就是會幾首詩詞麼？＂

＂肥龍，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是＂為你變得人淫蕩，衣帶脫光終不悔＂才對，呵呵．．．＂我自己就笑得不行了，然而也覺得說得有些下流．

＂阿郎啊，你現在這麼下流啊？才一個春節而已啊．．．＂肥龍斜睨着我說．

＂不說了不說了．＂我急忙掛起了免戰牌，再說下去就不知道會說道哪兒去了．

 

＂哼哼，肥龍，你為誰消得人憔悴啊？＂傍晚洗澡的時候我這麼問他．

＂當然是為老虎牙啊，還能有誰？＂肥龍覺得我這是在故意裝傻明知故問，白了我一眼很不屑的說．

＂才幾天功夫啊？＂

＂你不知道什麼叫着＂孤枕難眠＂麼？Ao Lu Di！＂肥龍不敢再套用詩詞了，改用了歌詞來充充門面．

＂那你過年沒有去她家玩麼？順便拜見一下丈母娘啊．＂

＂我哪敢？我要是讓我老爸知道我戀愛了，早就死定了．我回去的時候都囑咐我哥龍靖不要說出來的．＂肥龍也這麼害怕老爸？奇怪！

＂那你春節怎麼過的啊？太水了你！＂我覺得這小子確實未免是太面了．

＂天天打電話啊．．．＂肥龍沉浸在對往事美好的回憶中了，＂你知道那時候打個電話都提心弔膽的，害怕被我爸我媽知道我和女孩子聊天這麼久了．．．＂

＂那不是像作賊一樣偷偷摸摸的？想不到你家裡還這麼保守啊？＂我想像着他們倆就好像電視裡的偷情男女一樣，偷偷摸摸的打個電話，說聲＂今晚三更老地方見暗號照舊＂就趕緊掛了，實在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哪裡像你家那麼開放？＂肥龍嘲笑着說．

＂難怪難怪！怪不得你現在這麼苗條了．理解理解！支持支持！繼續努力！＂我一連聲的讚嘆．＂為了表明你愛情的忠貞，達到＂身不瘦人死不休＂的至高境界，從明天開始，你的雞腿就都讓給我吃了．嘿嘿！＂

＂你為什麼不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了去？！＂

 

＂肥龍，你小子從正式墜入愛河到現在也已經快有半年了吧？你究竟握過人家的手沒有啊？＂我又想嘲笑一下他，因為從沒有見過他們有什麼很親昵的表示．

＂開玩笑！你以為我是蓋的麼？＂肥龍一臉的驕傲樣，感覺就像老鼠當年一樣．＂何止是握手？我們都接吻過了！你要不要聽一聽學習學習？＂

＂不要！我自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說．

＂咦，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你嘗試過了麼？＂肥龍大是驚奇．

＂嘗試倒是不敢，不過我理論豐富嘛！不就是這樣這樣麼．．．噁心死了．＂我把舌頭伸出來貼着嘴唇轉了一圈，做了個誇張的表情說．其實這時候我想笑，因為想起了＜逃學威龍2＞里周星馳施展美男計勾引梅艷芳的樣子了．

＂噁心？＂肥龍一下子跳上了挫衣台上，語氣激昂的說，＂呵呵，你要是嘗試過，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這倒也是，我想起了《白鹿原》裡的那首酸曲，不由得點了點頭．＂嗯，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實踐出真知，我不如你．根據《白鹿原》一書中的說法，天下四大名菜里，最好吃的一道菜就是這個女人的舌頭，尤其以女孩子的最佳．．．＂

＂真的？＂輪到肥龍傻眼了，＂媽的，怎麼這麼浪漫美好的事情一到你說就變得這麼噁心啦？＂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熟悉啊？哦，記起來了，是我以前用來形容過肥龍這廝的，現在居然被他以其人之道還以制其人之身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背叛我們海南劍派的師門，改投江南慕容世家了．欺師滅祖，顯然必將淪為一個江湖敗類啊，必為我們所有的武林正道俠義派人士所不恥，甚至群起追殺，看來肥龍只好去加入女生的＂俠女13媚＂那個黑道組織了…符娟順便充當臥底的介紹人．．．

呵呵．越想越有趣．

 

 

1998年2月5日　　　　　　星期四

 

＂阿郎＂肥龍湊過來貼着我的耳朵說，＂今天晚上有活動，你去不去？＂

＂什麼活動？又是去約會？＂我FT了，才剛回學校，就這麼急不可奈了？真是受不了他們了．＂這種活動你還是自己去吧，別來找我了，我挾在你們中間算什麼事啊？＂

＂不是只找你一個嘛，阿朱也去啊．＂

＂阿朱也去？那不是挺好的麼？已經有一個電燈泡了，那就足夠了，再來一個，功率太大，很容易發生火災燒起來的．＂

＂你Jia Dai啦咧，＂肥龍眼裡閃過一絲失望的眼神．＂阿郎，你媽的，你從來沒有跟我們一起出去玩過，算什麼好哥們呢？！＂

＂不是吧？＂我詫異，＂現在的評價標準都降低了？難道要陪你出去玩給你作電燈泡才算是哥們？老兄，我可是給你們鎮守大本營的耶．＂

＂你說和我們一塊出去就那麼痛苦麼？Ao Lu Di！＂

＂不是，絕對不是！＂我努力裝出一副搞笑的樣子，＂我是怕被你們的快樂傳染上了，使我慾火焚身，那不是要死翹翹了？＂

肥龍果然中計了，說：＂那你還是去死吧！＂其實在中國，任何嚴肅的事情，一經過小丑似的人物的插科打諢，立刻就變得毫無意義了．這實在是我們偉大祖國的一大發明，我原是掌握得很好的，然而也時常覺得有些無恥了．

然而肥龍還是不死心的．＂阿郎，其實不是我想要你去的咧．．．＂肥龍臉上浮現出很古怪的笑容，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來路．＂其實是．．．是阿朱想要你去的！＂

嘿嘿，先對我曉之以理行不通了，現在又來動之以情麼？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詭計，將計就計騙騙他開心啦．

＂真的麼真的麼？＂我裝作很緊張很激動的問．

＂當然啦！你不知道阿朱喜歡你麼？＂肥龍偷笑着．

＂是麼是麼？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她自己說的啊．．．所以，你這回一定要去！＂肥龍以為我已經上鈎了，很高興的說．

我果然沒有看錯，阿朱不過只是他的一個幌子罷了．

＂嘿嘿．．．阿朱邀請嘛，我也不去！＂

肥龍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像凝固了一樣，僵化在皮膚表層上了．這回輪到我開心的大笑，感覺像一個勝利者一樣．

肥龍突然撲過來掐着我的脖子，一連聲說：＂你去不去？去不去？！．．．＂

＂頭．．咳．．．頭可斷．．．咳．．．血可流．．．怕死的．．．咳．．．不是．．．不是共產黨員！＂我艱難的憋出了這一句話．

 

晚上肥龍還是一個人去赴的宴．

看着他一個人走的背影，我心裡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有時我會想，這樣子是不是太不夠義氣了？再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好兄弟啊．只不過是去作作電燈泡，隨喜一下大家的意思嘛，又不是要去殺人放火姦淫裸掠的．然而也還是難受．看着別人卿卿我我的，自己一個人在旁邊坐着形影相調的，多麼可憐可笑可惱可氣啊？

也許，是我自己也在很妒忌肥龍的桃花運吧？

 

 

1998年2月10日　　　　　　星期二

 

＂阿郎，明天的公祈，你去不去？＂

又是公祈！今天已經是第8個人這麼問我了．先是王海平，再是邢超，周乃，華龍，阿祺，阿瓜，阿咪，現在是阿龜．

＂你是說去王海平家的那個？＂

＂是啊．我們都去，你去不去？＂

＂我？．．．不去．．．＂

＂為什麼？全班都去呢！你為什麼不去？又想裝什麼Cool樣玩深沉？再說你不去還有什麼意思？我還想找你斗酒呢！＂

＂噢，是麼？我也很想去．．．不過，我早就和我姐說好了，我要她那玩玩．你替我多喝兩杯酒算我的就行了．要不，你左手杯算我的，右手杯代表你自己的，然後左右手互搏，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呵呵！＂

．．．．．．

 

＂肥龍，明天他們去王海平家吃公祈，你去不去？＂

＂不去！＂

＂為什麼啊？你那位不是要去麼？你怎麼能不去呢？你們應該雙宿雙飛才對啊．＂

＂我姑老早以前就叫我去她家了．我要是不去，就要被她老人家批評了．我爸我媽還有我妹可能都要上海口來．＂

＂哦，這不正好？我也不去．＂

＂你為什麼不去？＂

＂我要去我姐那兒．．．＂

 

王海平她們村正月十五辦公祈．根據慣例，這種活動，誰家請的人越多，預示着來年的好運越足．所以今年大家都去王海平家了，既給她帶去點好運氣，也給自己祈求一個福氣――今年就要高考了．這麼多人去，運氣福氣肯定火得不能再火了，還不能保佑自己金榜題名？

肯定是很有意思的活動，場面壯觀啊．可惜我得去老大那兒了，老二正在海口學習，我們當然要去聚一聚啊．不能參加真是太可惜了．

怎麼好事全都喜歡趕一塊去了？

 

 

1998年2月12日　　　　　　星期四

 

＂阿郎！．．．．．．＂

我還沒走進宿舍樓，宿舍上面就有人大聲喊我了，喊得撕心裂肺的無限悽厲．抬頭一看，是阿龜，坐在洗澡間的陽台上，正沖我招手．

＂怎麼了？阿龜，兩天不見，就饑渴成這個樣子了？平時怎麼沒有這麼想我呢？＂我站住了，揚起腦袋對他說．

＂不是啊．．．阿郎，我現在迫切需要你的幫助！＂阿龜一臉愁容似笑非笑的說，搞不清楚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好的，你等着！是不是被人反鎖在宿舍里了？我馬上就來解救你！＂這種事情以前常見的，宿舍里像阿瓜那樣的糊塗蛋，絕對能夠做出這樣的蠢事．我趕緊拎着包就往宿舍樓上衝去．背後似乎傳來了隱隱約約的慘叫聲，＂不是的．．．＂．管它呢，先上去看看再說．

 

氣喘噓噓的衝上了三樓，奶奶的，宿舍大門好好的敞開着，別的人倒是都不在，但是什麼異常情況都沒有發生．我氣得用力揣了一腳大門，兇巴巴的說：＂阿龜，奶奶的，騙我跑這麼急，想累死你A Zei啊？＂

阿龜已經迎了上來，一把抱住我，整個人像是癱患了一樣，軟軟的倒在了我的身上．＂阿郎，我需要你救命！＂

＂切，你個老Gay！要救命也先放開我再．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我一把掙開他，隨手把包撂在了床上．＂你們昨天，喝得夠爽吧？＂我坐下來問他．

阿龜就勢一把撲到在我坐着的那張床上，蒙住眼睛裝作小女孩抽泣的小樣說：＂嗚嗚嗚，你就別提了，我正因為這件事找你救命啊！＂

＂呵呵．．．＂我拍拍他的肩笑着說，＂來，不哭不哭！奶媽疼你哦．．．怎麼了？昨天斗酒輸了？太次了吧？＂

＂什麼啊！＂阿龜猛的一轉身，吹鬍子瞪眼睛的大聲嚷嚷，＂斗酒我什麼時候輸給人家過？＂

＂呵呵，不是斗酒輸了，那還有什麼好哭的？難道是你酒後亂性犯了嚴重錯誤？非禮小MM了？要不就是別人酒後亂性把你強暴了？．．．＂

＂阿郎，你真是太神了．一猜就中，八九不離十啊！＂

＂咦．．．你真的被人家強暴了？是男的還是女的？有沒有去報警啊？＂我故意裝作很誇張的說，逗逗他而已．

＂好啦好啦，被你越說越歪了．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呢？＂阿龜有氣無力的說．

＂當然．．．不能啊！＂我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說吧，發生了什麼事？看看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阿龜眨眯着眼睛，一臉很害羞的表情說：＂嗚嗚，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

＂奶奶的，這麼拽？難道還要我一點一點的啟發你麼？＂我覺得奇怪，阿龜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能說會侃的，道上的朋友全都讓他三分，今天怎麼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不是．．．老大，你聽我說．．．我中了女人的鏢了．．．＂

＂不是吧？＂我吃驚得大跳起來，一頭撞上了頭頂上的床板，也顧不得捂腦袋了，忙不迭地說：＂老大，女人的鏢和男人的奶，這可是天下齊名兵器譜上並列的兩大奇毒啊，能夠有福氣享受享受這種特殊待遇，這回你是不是要爽歪歪了？＂

＂老大，我真是服了你！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阿龜鬱悶的問．

＂好！你說你說，我不打岔了．＂

＂真的，我真慘！＂阿龜絮絮叨叨的說，他的開場白讓我感覺好像是在聽祥林嫂講述阿毛的悲慘故事．我於是又不由自主的打岔了：＂是啊是啊，你真慘啊！你單知道校園裡小道上有成群的女色狼出沒，會暗地裡勾引男人；你不知道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也會有！所以這完全就是你自己的錯嘛！怨得了誰啊？＂

＂老大！．．．＂阿龜有氣無力的呻吟了一聲．

＂哦哦哦，我不說了，您請吧！＂我知道自己又犯錯誤了．

＂不過你說的還是比較有道理的．＂阿龜突然給了一個微笑，不過看起來有點苦澀的感覺．先苦後甜，或者是先甜後苦，不就是初戀的滋味嘛！

＂．．．事實是，我單知道李芬喝酒之後肯定會藉機發發酒瘋，然而我沒有想到她會發作得這麼厲害．．．真是搞笑！＂

搞笑？！他怎麼會用這個詞來形容呢？然而我不敢再問了，生怕他老人家一怒之下就不說了，我就聽不完這個故事．雖然從其他人嘴裡也能得到同樣的信息，不過就沒有男主角說的有意思了．所以我終於還是按耐下了性子．

＂李芬和符娟這兩個傢伙，一上了飯桌就頻頻喝酒，到處找人乾杯，我還和她們對了兩杯．這麼一杯一杯的灌，結果沒兩下子兩人就全醉了．於是就開始鬧了，兩個人都哭啊唱啊跳啊的，可是都不承認自己醉了，還要找酒喝．大家給換上了白開水，她們還都不干，拼命在罵娘，大家只好又給喝了．後來連大家好不容易才把她們倆都勸上樓去了．王海平都嚇哭了，她父母肯定也嚇得不輕．可是李芬才好笑，死活都不肯睡，一個人溜出去在人家小鎮上又哭又笑的瞎逛．結果倒霉的還是我，他們說都是我惹出來的禍，要我跟在李芬後面保護她．老大，你說說，這關我什麼事啊？我像一個傻瓜一樣跟着李芬，一路上一直不停的好言勸她回去睡覺，都費盡了口水了，可是她哪肯聽我的？你不知道，那場面有多可笑！李芬在前面又哭又笑嘰嘰歪歪的，我跟在她後面像傻瓜一樣，我們的後面還跟着全村的小屁孩，光屁股的，不穿鞋的，他們全都在後面看熱鬧笑話我們．我簡直就快要瘋掉了，心理壓力巨大啊．其實我自己那時候都有一點醉了的．．．＂阿龜不說了，但是嘆息不已．

＂啪啪＂我拍了拍手，讚嘆說：＂真是太精彩了！沒有親眼看到這種氣勢恢弘的大場面，真是我的重大損失啊．＂

＂老大．．．＂阿龜又叫了一聲，＂他們現在都說是因為我才害到李芬這個樣子的，搞得我都沒臉見人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個啊，我也覺得是這樣子的．肯定是你拋棄了她，她才會這麼鬱悶的．＂

＂什麼啊？真是服了你！我什麼時候拋棄她了？＂

＂哦，原來沒有拋棄啊．那就是你們小兩口又吵架了？這個好解決！包在我身上！包你們床頭打架床尾合．＂我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

＂什麼啊？老大！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可千萬不要瞎說！＂老烏龜瞪着我，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她落花有意，你卻流水無情咯？＂

＂本來就是！我有什麼辦法？我也不想這樣啊．＂

＂老大，李芬多好的人啊，而且還這麼愛你，你為什麼對人家一點感覺都沒有？真是搞不懂你！＂

＂老大，我服了你！是你說過的啊，愛情是不能勉強的，我不喜歡她，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哦，這倒也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撓了撓腦袋，真的是我說過的話，他小子倒是記得牢．＂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李芬對我還不錯的，我不忍心傷害她啊．＂

＂老大，那你就忍心看着我受苦受難咯？＂阿龜哭喪着臉說，看上去好像是一樹梨花春帶雨，楚楚動人的，真是我見尤憐啊．

＂好啦好啦！我就幫你吧，咱們是兄弟嘛．＂我的心軟了．＂不過，你小子不是想把我往火坑裡推吧？＂我盯着他的眼睛說．

＂我怎麼會！＂老烏龜笑得賊陰險．＂你幫我想個辦法讓李芬死心了就好了嘛．＂

＂哦，這樣子啊．．．＂我皺着眉頭想了想，靈光一閃，馬上就想出了一個極其絕的方法．＂李芬這麼痴情，要讓她死心絕對不容易，可是也難不到我！你就給自己來這麼一刀，＂欲練神功，揮刀自宮＂，這樣既可以讓李芬死心，又可以去練什麼＜葵花寶典＞的，以後成為兵器譜上坐頭把交椅的天下第一高手，無限風光的時候，千萬不要忘了我的大恩大德喲．＂我嘿嘿的笑着．

＂老大！．．．我真是服了你，這時候還有閒心開玩笑！＂阿龜一臉苦笑．

＂怎麼了？覺得這個太過火了？其實我自己都有點受不了啦＂我仰天打一個哈哈，又想到了一招．＂要不這樣好了．你去弄點硫酸，或者就用刀子也行，把自己毀容了吧！然後再把自己打扮得像個乞丐似的，每天吊兒郎當要死不活的，讓李芬一看到你就噁心，她肯定就會放棄你了．＂

＂老大！那我先給你毀個容看看是什麼樣子的！＂阿龜都急了．＂這招還是太絕了．另幫我想一個吧，你就不要搞這種無哩頭的啦．＂

＂呵呵！想要正經的，也難不到我！我早就想好了，本來是想敲詐你一筆的，不過看你現在這麼鬱悶，我就免費白送你吧．聽好了，你到處去宣稱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再在旁邊裝着不經意的配合你擴大影響，這樣李芬肯定會死了這條心的．怎麼樣，這個計策還可行吧？＂我笑嘻嘻的看着他．

＂老大！你真是好可愛喲！＂阿龜笑得呵呵的像個傻瓜一樣，又想一頭撲進我懷裡．我趕緊一把閃開了．

＂阿龜，你要知道，幫了你的忙是要傷害到李芬的，這會讓我折壽的，不過為朋友兩肋插刀是我應該作的．但是你也應該有所表示一下，所以你今天一定要請我吃一條雞腿補補身子才行．＂我裝作一本正經的說，其實只是開開玩笑，騙吃騙喝的．

＂絕對沒問題！要不我今晚請你去校門口啜一頓好不好？順便再好好請教一下如何施行這個計劃．＂阿龜點頭哈腰的說．

呵呵，想起了四班時候的林明川．別人都是為了追逐愛情而大放血，老烏龜這廝卻是為了擺脫愛情的糾纏而挨刀．不過一個相同的地方就是，他們都是自願的，咱們可都沒有強迫他們啊．

不過那天晚上，兩杯啤酒下肚，我就開始暈乎乎的犯迷糊起來，也不記得又說了些什麼話，給他出了些什麼精靈鬼怪的歪點子了．

 

然而我甚至不知道老烏龜是不是認真的，也許只不過是在和我鬧着玩兒呢．畢竟是高三最後一個學期了，一開學之後馬上就進入全面複習階段了，高考在即，時間緊張得很，誰還有什麼閒工夫去理會那奢侈的愛情遊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