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情 傷 身
（一）
亦菲一早起來便感到心情煩躁，第六感告訴她有事發生。她不安地等待，不知是福是禍。
還好，一整天下來，除了主任在辦公室里，劉科長誇張地諂媚讓她有點噁心外，一切正常。
下班回到家裡，打開一盒餅乾，倒了一杯牛奶，打開電視，亦菲蜷縮在沙發上，一邊吃着餅乾，一邊看着電視。
新聞聯播里刻板的播音員正中規中距，字正腔圓地讀着新聞稿。。。

電話鈴響。。。

“請問哪位？”菲拿起電話，眼睛還在電視上。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但背景聲音里有街道的車聲，顯得很喧譁。
“不說話我就掛了。”菲有點詫異，不知誰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抑或根本就是電話的原因。菲打算掛了。
停了一會兒，電話那頭響起低沉而猶疑的男音，
“我。。。你好嗎？”
菲一驚，心象是快跳出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我在廣州，想見你。”
“。。。”
“我找過你很多次，你家沒有人接。”

雖然說得小心翼翼，但仍有他慣有的張狂。

菲苦笑，是的，她前一段請假療傷去了，而讓她愛傷的就是他。
菲覺着雙眼酸澀，眼淚有點失控了。她以為傷口已經撫平。
“何苦再來找我，不是說過不要我了嗎？過去的事情讓他過去吧，別再來找我了。”
菲覺得她幾乎是掙扎着說出這番話來的。腦海里飛快閃現的是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每日以淚洗面，夜夜失眠到天亮等待他的電話。直到有一天，她絕望地意識到永遠等不到他的電話時，她便學着開始死心。

電話那頭沒了聲響。。。
菲的淚還在流，如泉涌，止也止不住，雖然努力着不出聲，但鼻子還也不爭氣地抽泣着。
隔了好一會兒。。。
“上次李響告訴我你喝醉了，在他面前哭得很歷害。。。”

菲的記憶似乎又將她帶回那一段痛心的日子了，雖然時隔了快一年了，但揭開的傷口都清澈可見。

那夜，李響以幫好修電腦的名義，提着幾瓶啤酒到她家去，李響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並不忌諱李響到她家裡。

菲本來就沒有酒量，沒喝到一瓶就醉了，坐在沙發上大哭，將那段時間壓抑在心口的苦悶全都發泄了出來。

李響一聲不響，直到菲哭累了，歇下來，才緩緩地說：“我知道你和容瀾的事情，那天你狂打他的電話，電話一直沒接。因為電話一直在我手上，我一看就知道是你辦公室的號碼。”

菲木然地轉過頭來看着李響，好一會兒，突然把手上的沙發墊子扔向他，忿忿地說：“你今兒來這兒是成心的，是嗎？想套我的話。”

“不是，我了解他，不想你陷下去。”李響苦着臉，一幅無辜的樣子。

“可我已經陷下去了。。。”菲說完，長嘆了一口氣。將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臂彎里。

“出來吧，別再深陷下去，為什麼做這麼沒有結果的事情呢？容瀾是結了婚的人，婚姻幸福，不會為你怎麼着的。”李響語重心長。

菲默默地聽着，眼裡一腔哀怨。

李響見見菲沉默不語，也不好再說下去，打開酒瓶，獨自喝起來。

菲抬眼看了他一下，也默默地給自已倒了一杯酒。此刻，房間裡顯得格處地寂靜。亦菲開瓶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象傷口撕裂的聲音。

沉默太久，房間的氣氛有點趕尷尬。李響想轉換話題，活躍一下氣氛。
“鍾錫還經常和你聯繫嗎？她在廣州還好嗎？”

鍾錫是亦菲和李響的小學同學，讀書的時候她倆是死黨。和李響家住在一個大院裡，三個人一起長大，整天在一起鬧。

李響小的時候個子全班最矮，談不上什麼出眾。但到初中以後，個子一下衝起來，成了一個小帥伙。鍾錫、亦菲和他整天鬧慣了，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當對象的事情。有段時間，李響對鍾錫感覺似乎有點特別，亦菲看出來了，就拿李響和鍾錫開玩笑，後來被鍾錫一句“鐵板上的釘---鐵定不會”打回來了。

亦菲覺得鍾錫這個歇後語有點怪，似乎前後不是那麼契合，但卻讓亦菲從此記住了鍾錫這句話。

亦菲沒有回應李響的話，她的腦子很亂，腦子裡出現鍾錫說的話。從一開始，亦菲就向鍾錫說過容瀾的事情，鍾錫說她腦袋“秀斗”了，這樣做不過是飛蛾撲火，燒死的不過是自己。鍾錫總是那麼實際，說話也總是尖刻得不行。

可是，每次鍾錫總是預言的那麼準確。自從上次和容瀾吵架以後，亦菲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收到容瀾的任何消息了，這一個星期以來，亦菲天天失眠到天亮，天天等電話鈴聲響。

事實上，亦菲讓李響上她家，另一個目的也是希望從李響那兒知道一點容瀾的消息。李響和容瀾是同事，如果不是李響的原因，亦菲永遠也不會與容瀾認識。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