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 do I begin
to tell a story of how great a love can be
the sweet love story that is older than the sea
the simple truth about the love she brings to me
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理查德的鋼琴曲,不過爾爾。具有震撼力的是老牌歌星ANDY的嗓音,疼痛和寒冷的聲音,電影中的女孩在情人懷裡闔上眼睛,悲涼而溫柔。
七月的武漢遍地流火,我與他在午夜一點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走路。一人塞着耳機的一邊聽LOVE STORY。音樂里那個女子的和音低而憂傷。卻出乎意料的和諧。
他要回加拿大,我違背自己的諾言,還是去機場送他。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很多人在那裡聚散離合,並沒有特別悲傷,很好。
我們牽着手在機場附近的路上走,奇怪怎麼和一年前他回美國時的情景完全相同,他從一個國家到了另一個國家,從一個女人身邊到了另一個女人身邊,而我和他還是無緣。
我翻自己的包,說,送你一件小禮物。
他笑說,能拿得走嗎。
我掏出來給他看,一小袋干玫瑰花瓣。散發馥郁的檀香。我說,這個很輕,可以放在衣箱裡。衣服會有檀香。是不討厭的香氣。男女皆宜。
小時候第一次來北京的兩周旅行,在衣箱裡裝了一把檀香摺扇。所以北京就是連衣裙上陽光和檀香的味道。有許多照片,背後是青翠的萬壽山和嫵媚的十七孔橋。那時候他在北京讀書和工作,我在內地的一座城市,那時候我們不認識。如果認識,我也許需要叫他叔叔。
很快我長大了,到北京讀大學和工作,他卻已經離開北京去了美國。
在入海關前我們突然長久的擁抱。他說,遵照西方的禮節,你可以吻我的臉,我可以吻你的額。然而我們最終吻了對方的嘴唇。
送走他以後我去逛街。漫漫走在陽光里。在試穿專賣店裡衣服的空當,我想,以後有時間了可以想念他的離去。如果沒有也就算了。已經有多少笑顏和淚水死在時間中。我冷漠的看穿衣鏡里皮膚光潔的年輕女孩,她的靈魂很蒼白,並且疲倦,虛脫,一無所有。
一個好友對我說,瑤瑤,我就是想尋找真正的愛情,所以我一直找不到愛情。我從小就覺得周圍的人愛得太虛假。我不想像他們那樣,但這個世界永遠不合我的想像。
我說不出話來,幾乎驚懼地看着他。
可能我在企求她不要說出來,不要說出我們的秘密。我以為,沒有人會認出我,不應該有的。
she fills my heart,
she fills my heart with very special things
with angel songs,
with wild imaginings
She fills my soul with so much love
that anywhere I go
I'm never lone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