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慢記----太平洋三州記行-1

說明

太平洋三州之行，是今年八月份的事了。當時有朋友給我布置了寫遊記的作業，還有朋友問我一些此行的細節，準備有機會也兜上那麼一圈兒。但是剛剛玩回來，很累，也懶，寫了個開頭就停筆了。現在做了幾個月的實驗，再回首那次旅行，真是輕鬆幸福啊，所以決定還是把它記錄下來，趁記憶還沒有變得太模糊。因為想寫的東西很多，多多少少又有點忘記了，恐怕會記得很慢很流水帳，所以起名叫“西行慢記” 。

前言

美國西海岸的加州是我和GG早就想遊覽的了。最早知道這塊地方恐怕還是來自小時候就聽過的那首歌: “這是你的土地, 這是我的土地, 從加利福尼亞, 到那紐約長島……”。今年夏天, 我們終於來到美國大陸上這片離我們最遠的土地上, 暢遊了西北部沿海地帶, 並繼續北上, 跨過俄勒岡和華盛頓州, 最終到達了加國的溫哥華。

8月2日，星期五
上路

經過近一個月的諮詢, 計劃, 準備和等待, 我們終於踏上了飛往西部的班機。這無疑將是我在美國飛過的最長的航線。旅行的亢奮和飛行的折磨搞得我暈暈乎乎卻又很難入睡。一路上我根據飛行時間和機窗外地面的地形景致, 以及畫在腦子裡的美國地圖猜測着正在飛過的州。先是綠色的山區, 農田, 比較密集的城鎮, 那是東部常見的景色, 然後慢慢地, 大城鎮消失了, 農田也不再那麼寬廣, 大地出現大片的它黃色的本來面目, 其間又有很多大小均一的, 卡在方形的地塊兒里的綠色的內切圓, 時而密集, 時而零星。久居城市的GG和我對此很感奇怪, 猜測這些圓到底是幹嗎用的。農田嗎? 那為什麼不象前面看到的那樣是方形的? 噢, 是外星人畫的吧? 這是個可以“解釋”一切的答案。最後我認定那是正在被墾荒的土地, 而GG又耍起了小聰明: 是外星人在下圍棋。

飛行時間過半, 地面又開始出現大片的山區。和東部的不同, 這裡的山區荒漠得多, 從空中看下去, 就象是小孩遊戲時堆起來的土堆, 只不過要硬一些, 比較有線條, 其間還散布了黑色的河流湖泊, 有時還有白色的積雪(不能確定)；有的山呈現紅色和蘭綠色, 當是有某種礦物攙雜其中；半山腰可見公路蜿蜒着不知伸向何方。我努力盯着想發現那上面有哪怕一個移動的汽車或別的什麼, 但都是徒勞, 看來我們已經進入了非常荒涼的西部。無盡的黃色的山在我們腳下緩緩移過, 大朵的白雲飄過群山, 投下它們奇形怪狀的陰影, 令人浮想聯篇。

不知又過了多久, 久違的綠色再一次出現, 茂密的山林和整齊的田地, 四通八達的大道與繁榮的鄉鎮越來越多, 暗示我們目的地快到了。終於, 在飛越過無數河湖村鎮( 唔，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又掠過一座長長, 長長的跨海橋後(應該是San Mateo Bridge), 我們從水面上降落到了舊金山機場, 抵達了本次旅行的第一站: San Francisco。

第一站: 舊金山

到達舊金山是下午兩點左右，去AVIS公司租了車，就匆匆往城裡預訂的旅館開去。

沿着101公路，GG邊開車邊嘀咕：“怎麼看着和我們那邊不一樣？” 他是說高速路呢。真的，說不好為什麼，這裡的道路看上去就是和東部的不一樣，感覺路上白花花的耀眼，也許是加州的陽光格外亮，亮得晃眼吧。路邊的路牌兒廣告牌兒雖然沒什麼特殊的，但上面不時出現的“La” 呀，“Jo ” 呀等詞頭令人明顯感到這裡離墨西哥不遠了。

很快，經過南舊金山，看見海了。再往前，右邊是海灣，左邊出現一座密密麻麻地排滿了房子的山。以前對舊金山印象最深的就是硅谷，STANFORD大學和比天高的房價，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著名的灣區，房價奇貴無比的地方，天是灰蘭的，水也並不清，不遠處一個小港口，景致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那山上的房子，乍看上去，白的粉的黃的，淺色調的一大片交織着，顯得很是凌亂，全沒有東部維多利亞房屋的典雅和古色古香，令我有點失望；細觀之，一座座倒都很新，也不算丑，大概就是那些奇貴無比的房子了吧？

遠遠望見市區，高樓大廈不少，挺有大城市的氣魄。進得市內，依舊沿着101/Van Ness Ave 向前，街道整齊，車輛繁忙。路旁建築高的不多，與東部風格也有所不同。

旅館安排妥當，餘下的時間我們決定先去著名的漁人碼頭(Fisherman ’s Wharf) 。雖是名勝，但經驗告訴我，這種著名的人文景點兒，很多靠的是商店和小攤兒吸引遊客，商業氣氛過濃，景致並不一定很出色。那天的漁人碼頭，給我的就是這種印象。八月初的舊金山，天陰冷陰冷的，海邊霧大風大，一切都感覺濕乎乎的。我上身穿了長袖短袖兩層衣服，還是覺得冷。碼頭邊停靠着一些大大小小的船，岸上的禮品店，海鮮鋪子眾多，遊人也不少。

走馬觀花地逛了逛，不覺就來到了著名的Pier 41。為什麼著名，我不是特別肯定，大概是因為這是唯一出售登Alcatraz島船票的碼頭吧。Alcatraz島，位於北部距碼頭一英里的海面上，曾是關押黑手黨和重案犯的監獄，當年的主要牢獄設施還保存完好，現在是著名的觀覽地。大家很熟悉的電影 (<勇闖奪命島>) 講的就是發生在這島上的故事，裡面的男主角還是我最喜歡的Nicolas Cage飾演的。來舊金山，不去奪命島可惜了，但不幸的是，到得舊金山我們才聽說上島的船票一定要提前幾天預定才行。抱着一絲希望，我們還是到賣票窗口問了一下，得到的果然是令人失望的答案：現在訂票，最早的也是下周一晚的，按計劃，那時候我們應該在加州北部的某個地方了。唉，算了，就遠遠地眺望一下Cage曾奮鬥過的地方吧。在陰天和霧裡看不太清爽，島也並不漂亮，甚至可以說是丑的，有些破舊的建築在上面，水塔，房屋等，監獄大概就應該是這樣吧，醜陋，駭人的。

帶着些許遺憾地離開Pier 41，來到另一個著名的碼頭：Pier 39。還未到近前，就聽到“歐歐” 的帶着鹹味的叫聲，令人馬上想到與海有關的動物。果然，在碼頭旁有很多特意放置的木板，上面重重疊疊臥了好幾十頭棕乎乎髒兮兮的海獅，有的仰脖沖天叫着，有的躺着休息。據介紹，這些海獅每年都有幾個月在這裡棲息，Pier 41已經成為它們定期的渡假別墅了。看來連海獅都知道舊金山房費高，所以一定要在這裡享受免費的房地產服務。

帶着滿身的海腥味兒我們又驅車向西，來到舊金山的標誌性建築：金門大橋前。霧裡的金門橋也是多多少少有點令人失望，整個就一個“灰” 字：橋身是發灰的暗桔紅色，被灰色的天水山霧遮擋着，顯得灰頭土臉的。天氣不好，大橋好似也全沒了生氣，懶懶散散睡着了似的。橋下的風吹得緊，我和GG打着哆嗦發牢騷道：誰說這加州整日裡陽光燦爛來着？這麼陰冷多霧，連金門橋都看不清。其實，我們運氣還不算太糟的，我們好歹還在霧天裡大致看了個金門橋的全貌，而第三天又有幸觀賞到晴天下她的倩影。而有個朋友在我們之後也去BAY CITY玩，說是在濃霧中只看見了個橋墩子。

晚上去China town找食兒吃。China town很大，“天下為公” 的匾掛在綠色的牌樓下。城裡商店飯館自是琳琅滿目的，可滿眼都是粵菜館或掛湖南招牌賣廣東菜的館子，找不到一家正宗的川菜之類的飯館。最後找得餓意都闌珊了，就草草鑽進一家粵菜館，點了幾個內陸菜一吃完事兒，味道居然也不太壞。

這齣遊的第一天，興奮與失望並存：富於異國情調的西海岸，碼頭和橋頭惡劣的天氣，沒有川菜館的China t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