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慢記----太平洋三州記行 - 2

8 月 3 日，星期六

舊金山

昨天晚上睡覺前，我和GG研究導遊手冊研究了好久，還臨時打電話給遊覽過SF的朋友詢問，終於確定了今天要去的市內的幾個景點。早晨起來，穿厚實點到房外去試寒(八月初大夏天的試寒，搞笑！) ，天還是陰陰的。唉，只好乞求老天開眼，快點兒賞個笑臉給我們吧。

今天的第一站是花街---- Lombard Street上最著名的一段。導遊手冊封面就是花街的漂亮玉照，山城彎彎車道小洋房綠草坪鮮花叢，一輛鮮紅色的小轎車正順坡而下，很風情萬種也很驚險的樣子。還沒到花街，驚險就開始了。舊金山城東北部座落在幾座小山上，街道隨着山坡的起伏上上下下地延伸着，街上的車輛也在其上仰爬或俯衝着。傾斜三十度的街道不在少數，很多給人的感覺都快四十度了。

我和GG戰戰兢兢地驅車在這樣的陡坡上，第一次開在這麼傾斜的公路上，感覺又刺激又有些害怕，就象坐翻滾過山車一樣。有時候，一條長長的街道在腳下山坡一樣地滑下去，前面沒有一輛車，就我們自己孤獨地站在山頂上往下滑着，兩邊的房屋似絕壁向後移去，而我們則尖叫着向山谷衝去---- 呵呵，這種想象真是來的刺激呀！

好不容易翻山越嶺地開到花街附近，在一條斜街的路邊找到個停車位把車停好。媽呀，這路斜的，車身左高右低，我打開副駕駛的門，門就被重力沉沉地拽着，朝旁邊車撞去。我只好大呼小叫地死死拉住車門，等GG繞過來救。顫顫巍巍地爬上斜街，好像在爬鬼見愁，心裡嘀咕着這見了鬼的山城，也不敢向後多看。終於爬到了花街前，呵！好多車子正沿着彎彎曲曲的街道慢慢向下挪呢。花街是Lombard街上的一小段，只有一個街區的長度，是一條自西向東，自上而下的單行道。與山城裡其它街道不同的是，她的路面被修成了Zig-zag的之字形，路邊就象照片裡一樣種了花木，開滿了粉紅的花，再往外靠着街邊建築的是兩遛供行人攀爬的台階。還有一點與別的街大不相同的就是，在這裡行駛的車輛主要是旅遊者的。這些車子，活象大大小小一群甲殼蟲，沿着蜿蜒的山道笨笨地往下蹭，每一隻都充滿了獵奇心，又都小心翼翼地；平安到達山腳後，長噓一口氣，再一加“蟲”力歡快地跑開去，好像當了回英雄。我和GG在山腳下興奮地看着它們歷險，心想這多嚇人呀，這些可憐的蟲蟲們，有陽光大道不走，非要爬這曲曲彎彎的山路，尋找刺激，唔，我們可不要。

順着台階爬到花街最頂端，往東望，碉堡狀的Coit Tower高高地聳立在對面山上；花街上一家人家院子裡的棕櫚樹後，遮掩着東南邊金融區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而腳下這個被稱作“世界上最彎曲的街”上，正擠滿了喧鬧的大甲殼蟲和兩旁看熱鬧的人群。

沿着台階走了這麼一遭，我和GG都看出來這花街貌似曲折險峻，其實不然：論傾斜度，她並非最陡的；論行車速度，肯定是全市全美乃至全球最低的；加上被之字化了以後，路面傾斜度又被大大地打了折扣，難怪那麼多人紛紛“鋌而走險” 呢，原來一點兒也不險！

既然花街不是險街，我們也要湊湊熱鬧啦。當我們隨着車流緩緩滑入她曲折的路面時，發現其實真的並不驚心動魄，只要慢慢開把握好方向盤即可，我們還有餘暇欣賞一下路邊的房屋建築。這些房屋看上去都是私人住宅，大門和車庫門都開在街邊，看來這些人家如果開車上下班每天至少要開下花街全程一次，哈哈哈。開過有棕櫚樹的那家，嗯，真讓人嫉妒呀，住在這麼有趣又美麗的街道邊，院子裡還有這麼大一棵樹。不過也許主人早已被門外的喧囂聲吵得不耐煩了吧。

游過花街之後，我們的興致明顯比昨天高了很多。不僅是花街的別致吸引了我們，還有每一條驚險的上坡下坡路都令人興奮，我會在車子順坡而下時故意象一個小女生一樣尖叫着“坐翻滾過山車嘍！”。也許在寧靜的校園裡呆久了，我們的神經特別需要這種有驚無險的刺激吧。坡路開多了，我發現要說害怕，上坡其實比下坡更險。下坡只需踩穩了閘慢慢向下滑，上坡則要用力踩油門，否則怕是要倒滑下去了；好不容易快爬到坡頂，如果遇到個STOP sign或紅燈，踩了煞車，等輪到你走時，腳從煞車換到油門的那一瞬間，車子總會向下滑幾寸，險一險就撞到後面那輛車上，這幾寸的墜落才是最嚇人的。好在當地人開山路大概都熟透了，對我們的墮落也早有準備。要是誰能在這路上開手動車如履平地，一定酷斃了！

離開花街，往東南開去。一路上看到好幾次舊金山又一景：TROLLEY。TROLLEY塗得紅紅綠綠的，看上去古色古香，速度也不太快，慢悠悠的噹噹的鈴聲隨車飄過大街小巷，很符合觀光客安閒的心態，也是這個城市的著名一景。不過我還是對它很疑心：TROLLEY沒有車門，很多乘客半截身子真的就吊在車外，有的面朝外坐在沒有護欄的座位上，甚至手邊也沒有什麼可攀扶的欄杆，他們真不怕會掉下去嗎？萬一掉了下去，這麼陡的坡，不摔出個好歹的才怪！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TROLLEY這麼個乘車法運行法在美國居然是合法的。大概車票上早已印好了：“乘坐本公司的TROLLEY，如發生意外，責任完全由乘客自負”吧？

當我們再次穿過China town，逛過熙熙攘攘的Union square，來到繁華的Market Street上，天終於放晴了。等到下午驅車進入Stanford時，真是艷陽高照，看來老天終於有了份好心情。在Stanford會晤老同學，向他們抱怨陽光加州的名不付實，他們解釋說，舊金山在北面，風大霧多，特別是金門橋一帶，天氣不好；南部Stanford就好多了。是啊，陽光下的Stanford，金瓦頂的教堂和胡弗塔顯得那麼金碧輝煌的，巨大的綠草坪也令人心胸開闊。教堂前停着好幾輛白色Limo，有人家正辦喜事呢。熱情的Limo司機邀路人與車合影，我和GG也鑽進長長的豪華車廂過了把“富人癮”，順帶也沾上點兒新人的喜氣。

同學建議我們去金門橋及連接SF和Oakland的Bay Bridge看夜景，但結果有些令人失望。橋邊風很大很冷，天陰，橋上的燈火併不太輝煌，從Bay Bridge看SF夜景也比較一般。也許節日和晴天會好一些？

明天我們要離開SF繼續向北開了，真有點捨不得呢。其實SF還有好幾處景點想逛但沒有時間了，比如位於城西的美麗Golden Gate Park，可以登高遠眺的Twin Peaks等，還有那個外形有古埃及特點的浪漫的Palace of Fine Art，等等等等。下一次吧，而且下一次我們的任務還很多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