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下文字轉載自 THU 討論區 】
【 原文由 Freud 所發表 】
***************漂亮不重要重要的是氣質呵呵***************************
出頭之日(九)
“你說我漂亮不漂亮?”她突然問。
“這個...這個...”我一下子就坐如針氈,怎麼棘手的問題這麼快就出來樂?
“你幹嘛問我這個?”
“你就直說吧!到底是漂亮還是不漂亮?”她瞪住我。
我只好從新打量她。
在小飯館兒的燈光下,她的皮膚很白。她的眼睛很大。她的臉也很大--
屬於臉盤兒大的那種。顴骨兩側有幾個星星點點的雀斑,鼻子頂上有一個
淺淺的小坑。她黑黑的短髮搭拉在臉龐兩側,襯出眸子裡面的幾點詭色。
比我們班那幾隻恐龍自然是強多樂。我尋摸。當然,論姿色,在華北地區
算是中等偏上,不是絕對美女,但絕對是相對美女啊!尤其在我們系那種
恐龍密布的環境下。是個大大的美女啊!
“美女!”我點頭稱道。
“哼...”她嘴裡雖然不屑,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受用:“可惜有人不這麼想。”
“其實...”我把手湊向她的手,深沉的說:
“美貌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她問。
“身材最重要!....”慘了慘了,我說錯樂!應該說“氣質”嘛...怎麼
回事兒?!我暗中掌自己的嘴,亡羊補牢,未為遲也:
“身材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氣---植---”我特意強調。
“氣質?氣質值幾分錢?”她一撇嘴。
“小同志,這你就不懂了不是。”我說:“氣植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
俗話說,紅顏易老。姿色和身材都是會隨着歲月的流逝而變形地!只有那個
氣植,氣植是與生具來地,氣植就像一杯醇酒,只有在時間的磨練中愈來愈
有味道。”
“歐?”她把頭一歪。
“比如說你吧!”我準備畫龍點睛樂:“你就有一種氣植!我第一眼看見你,
我就覺得你身上有一種非常寶貴的東西,是什麼東西泥?那就是大器!
你這小姑娘--大器!”
“大器?”她要暈樂。
“沒錯兒!這種氣植明明白白地從你的言談舉止中散發出來。”我有感而發,
的確是發自肺腑,對比的嘛--那幫恐龍嬌滴滴煩嗲的時候真讓我想吐--對面
的女孩兒卻可以稱得上落落大方,當她對我說第一個“遜”字的時候我就
這麼以為樂。也許這也是我陪她浪費樂這麼多寶貴的睡覺時間的原因之一?
“我?”她情不自禁嘴角就往上挑。
“你可要把這種氣植保持下去!”我壓低聲音:“你看---我的氣植---就是
靠培養出來地!”
“撲!”她把一口果茶差點兒噴出來:“你?氣植?....”
這有那麼好笑?!我又喝了一口酒。
“你...你知道...你的氣植是...什麼?”她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起來。
“什麼?”我明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你的氣植就是清華男生的普遍氣植。”她繼續笑。
還不算太差嘛。清華男生可是名滿天下的理想老公人選呀。
“清華男生的普遍氣植是...?”我充滿希望地問。
“哈哈。”她還沒說就笑:“你知道我們系女生說你們清華男生--
哈哈---哈哈---你知道你們清華男生和民工的唯一區別是什麼嗎?---
哈哈--”
“是什麼?”我自願入瓮,無怨無悔。
“那就是--民工扛着鋤頭,清華男生背着書包! 哇哈哈...”她終於笑倒
在桌子上樂。
我只好陪笑了兩聲。這有什麼好笑的,我知道我自己像民工,也不用你
這麼提醒麼!我心裡暗暗罵了幾句。
“不然不然...”我等她笑夠了,才說:“俗話又說樂--北大的女子,
清華的漢,人大的流氓滿街躥。--可見,我們清華男生與你們北大女生
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革命夥伴關係。”
她一把抓過個酒瓶子,把啤酒往果茶里咕咚咕咚地倒。
“我也喝點兒酒。”她嘻嘻地笑着:“為北大的女子清華的漢乾杯!”
“乾乾!”我又開了一瓶,覺得特有喝交杯酒的感覺。
“我知道。他看上她什麼樂?不就是漂亮麼?”她突然傻呵呵地說:
“氣植?氣植能用量角器量嗎?”
“他那是淺薄。”我說。
“誰不淺薄?你?我?這央央中國,堂堂北京,有幾個不算淺薄的人物?”
她問道:“你說,你說,你不淺薄麼?”
“我淺薄,我淺薄。”我點頭:“你說得太對樂。我早就覺得周圍的人和
我一樣都是淺薄之徒。來來來,再喝!”
“女生靠臉蛋兒,男生靠錢袋兒。”她嘿嘿一笑:“北大清華?最高學府?
也還不是一樣!”
“是,對!”我抿了口酒,又嘆了口氣。那是因為想起自己鼓鼓囊囊的
錢包裡面都是零錢的緣故。
“不過,我覺得吧,女生也不用太漂亮。”我慢慢地說:“太漂亮的,你
跟她待一起難受。她那種讓人不敢逼視的漂亮扎人!”
“嗯?我怎麼覺得越漂亮你們越喜歡?”她有點兒迷惑。
“漂亮分類型。有的漂亮是溫柔,有的漂亮是嫵媚,有的漂亮的冷陌,
有的漂亮是傲慢。”我滔滔不絕,把近年在單槓上沉思的研究成果匯報
給她:
“有一種漂亮,是舒服。只有令人舒服的漂亮才是真漂亮。所謂舒服---
不是說這個女孩子她不描眉花眼兒不喬裝打扮整天素面朝天,打扮和乾淨
也是很重要地--舒服從根本上還是來源於---氣植---呵呵--咱們又說回氣植
樂--你明白不明白?”
她把果茶啤酒揚了揚,懶懶地說:“我猜,你下一句就該說,我的漂亮
就是令人舒服的漂亮了吧?”
“聰明!”我一拍桌子。
“歇了吧,您那!”她轉動了一下杯子,想了幾秒鐘。狠狠地說:
“我,我就是,不--甘--心!“
“嗯?”我二丈摸不着頭腦。
“我不--甘--心!我--窩--心!”她喝了一大口,結果嗆着咳嗽起來:
“憑什麼是他甩了我?我有哪點兒不好?!
你說,我有哪點不好!”
“看不透,看不透。”我搖頭:“你這樣就不對了,你這樣是賭氣。
你們這是遊戲,小孩過家家,散了就散了,沒有誰對誰錯,沒有誰
好誰差。我看...你也不愛他!”
“問題不是我愛他與否。問題是我的驕傲,我的自尊,我的價值!”她
甩了甩頭髮:“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最好的。”
“你需要冷靜。”我說,一邊想:我也需要冷靜。
她突然嗚嗚地哭起來樂。
媽媽的。真是殺我個措手不及,人仰馬翻。
她們怎麼說哭就哭,也不作個預告。女人就是煩。
我趕緊抓了一把餐巾紙,塞到她手裡,胡亂地勸着:
“沒事兒,沒事兒,天涯何處無芳草。趕明兒你遇見一個更好的,
氣死他!”
她一下子就不哭了。從鼻涕眼淚中抬起頭來。眼睛裡面閃出逼人的堅毅的
光亮。
我預感到大事不妙大禍臨頭大兵壓境。
“我求你件事兒。”她深吸了一口氣。
我也深吸了一口氣:“什麼事兒?”
小飯館裡面有了一瞬間的安靜。杯子裡的酒微微顫動着。她的臉蛋兒
桃花似的紅。我的手心滲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