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夜睡覺做夢,夢見了當年的“紅”,還是那樣甜甜的笑着,專注地望過來,仿佛象從前那樣,又來認真聽我的胡言亂語了。
紅長得大眼睛、瓜子臉,個子不高而小巧玲瓏,有幾分黃蓉式的伶俐和俏皮。她是我的學妹,但不同系,在文科院系裡學國際貿易,是當年最熱門的專業,無論是入學分數還是畢業分配都不是我等理工小子可以比擬的,而那裡的眾多女生們更是一道道靚麗的校園風景。
時間久了,已經記不清第一次是在何時、何地以及如何與紅在校園裡搭訕上的了,估計有點象霍元甲打迷蹤拳那樣,看上去“順其自然”但實際上是“隨心所‘欲‘”的方式。總之後來就認識了紅,有時偶爾見面有意無意地聊聊,而每次紅都有問必答,有約必到。
後來我為了掙些外快補貼生活,就開始摸索着搞些鮮花銷售之類的小生意,通常是自己從市中心的花卉市場批發一些鮮花,再回來放到水盆里儲存,然後零星出售。校 園裡情侶、准情侶和追情逐戀者眾多,總會有些生意上門。後來,我就委託紅成為在女生樓的鮮花銷售代理,她也幹得熱火朝天。於是大家就熟識了起來。鮮花的生 意受季節和節日的影響,時斷時續。不過倒是和紅的普通朋友關係一直很穩定,有時周末住校沒事的時候,也偶爾一起看看電影,然後散散步,聊聊天,朦朧浪漫一下。
和紅在一起她總是十分乖巧,看上去很願意傾聽我那少年無知又十分輕狂的胡言亂語和海闊天空,讓我感到一 種心靈的釋放和輕鬆。所以每當我寂寞了、空虛了或感情碰壁了,就會想到紅,就到女生樓找找她,和她說說話,聊聊天,放鬆放鬆。可我對紅從沒做過非份之舉和 說過風月之辭,雖然不是沒有各種機會。作為一個男生,從對方女孩的眼神和形體表達中就應該能夠知道再前進一步會得到什麼。我沒有那麼做是因為一直沒有下決 心要去做。而紅也是那種活潑但不失清純的女孩,也不會主動表達什麼。
紅長得一點也不醜,甚至可以說是小巧而 俏麗,與周迅、翁美玲是一個類型,但不是我理想中的類型(如高曉松評價周迅一樣)。而如果沒有下決心,我是不會輕易進一步行動的 - 有時欠情比欠錢更要命,欠了錢早晚能還,欠了情卻是早晚都難還了。於是就這樣一晃我就畢業了。為了工作我去了另一個城市一年,中途回來經歷了一次過山車式 的感情風暴,又歸於平靜。再一次回來自己的城市,在街上又偶遇到了紅和她的一位漂亮性感的同伴。她也畢業了,剛有了一份工作,業餘時間和她的幾位舊時同伴 搞些小生意掙點外快,就和當時在校園裡與我賣鮮花一樣。這很正常,因為我們倆的家庭都經濟拮据,都希望自己能多掙點,多獨立些。
她見到我還是那樣高興的樣子,與我熱切交談,問長問短,並繼續聽我胡吹亂扯,滿足我男人樣的虛榮心。我在和她聊天的同時,也和她的那位同伴聊聊,後來天晚了,紅有其他的事,我就送她的同伴坐車回家,並約好第二天三人在某公車站集合,一起去某公園遊玩散心。
第二天,我按時到了車站,而她的同伴已經在那裡等了,我於是和紅的同伴等了紅一會兒,可她一直沒來。可能因為紅的家住得遠,或有事。於是我們決定先坐車去, 在公園等紅,因此我倆上了車。她的同伴坐在鄰近左側窗戶的一個空座上,我則找到一個鄰近右側窗戶的空座坐下來。這時候,小公共車司機由於乘客已經坐滿就決 定開車了。可就在汽車啟動慢行的時候,我向右側窗外瞥視的目光無意中穿過排隊等車的擁擠人群,忽然依稀地看到了紅。她正匆匆忙忙地迎着公車趕來,並焦急地 向我們車身後的車站方向張望,因為那裡已經有另一輛公車在上乘客了。我本想叫司機停車,讓她的同伴叫紅上車,可鬼使神差、欲言又止,因為我早已心猿意馬了,從前一天的晚上。只一瞬間,我們的汽車就卷着塵土開走了。
那個公園其實很大,事前又沒有談好具體的碰頭地點,那時候又沒有普及手機,所以一天都沒有碰到紅,或者說無所謂碰到紅與否了。以後,紅仿佛是發覺了什麼,因為我就是在那天開始和別人戀愛了,和她的那位同伴,擁有36D的夢幻身材。後 來紅就再也沒有找過我們,我也就再沒有見過紅,直到以後出國至今。於是那天在車站前,紅匆匆趕來,並向車站方向搜索尋找的焦急面容就是我對紅記憶中的最後 一幕,並不時在我的腦海中浮現,最近又夢見了她。我時常想,是不是我沒有叫車停下,是虧欠了紅什麼而心有不安呢?還是我又想和紅傾訴什麼了?
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