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Y家,妮可已經到了,正在跟主人聊天,Y主任漆蓋上攤了一本雙語字典。看到我,Y很高興,說:“好了,翻譯到了。” 我們一邊聊天,我一邊打量起那個家。舒適,但不奢華。沿牆有一整面都是書,從地板到天花板,整整齊齊排滿了書。從房間裡的小擺設,可以看出主人生活繞有情趣,去過很多地方。電視柜上顯眼的地方,放着一張青年的照片。妮可問:”這是您的孩子嗎?“Y拿近了給她看:“是啊,現在在xx大學讀博士。”Y主任是那種父母談到有出息的子女時都會有的自豪,但並沒有過多鋪陳。 聚會的氣氛很愉快,妮可和我留下來吃了午飯才告辭,主人送我們一起去車站。Y愛人陪妮可說話的時候,Y主任主動跟我談到工作:“荼靡,畢業後想去哪裡工作?”我老老實實地說希望在這個城市找一個合適的工作。Y沉吟片刻:”我們單位今年倒是有計划進一個研究生,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替你推薦一下。“我喜出望外,趕緊謝了他。繼續往前走,Y又問:”荼靡,你有男朋友了嗎?......是這樣的,我們希望新人能安心工作,兩地分居可不大好。“我趕緊申明:”沒有沒有,我現在沒有男朋友。“ 過了一個多月的樣子,一天師弟來找我,臉上很神秘的樣子:”好啊,師姐你真沉得住氣,要進省政府了,還裝沒事人一樣的!”我分辨:“哪裡有?!你從哪裡聽說的?”師弟說“今天省政府來了一個人事處長,跟系裡的一個老師和同學開座談會,了解你平日的表現。大家當然都是說你好。” 一切都很順利,眼看工作快有着落了,我開始專心修改畢業論文。一天導師又捎話,Y的兒子博士剛剛畢業,回家探親,問能不能見個面。又說Y特地關照不必勉強,就是我不願見,也不用擔心進行中的工作問題,公私兩回事。話說到這兒,夠通情達理,我說“好吧。” 對XY的第一印象是,一個普通人,消失在人群里就再找不到那種。我們沿着護城河走,他倒是健談,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兩個人之間沒有出現令人尷尬的冷場。消磨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覺得可以退場了,跟他告辭。XY說:“我送送你吧。”我說不用,但經不起他堅持,勉強同意了。遠遠看見宿舍大門,我不禁鬆一口氣,這一場相親到此結束。冷不防,XY突然問:“荼靡,你的宿舍電話號碼是什麼?”好象鬼使神差般,我不知道怎樣拒絕,吱唔了一下,竟然就給了號碼。好象要扳回點什麼,我又補充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最近非常忙。”他笑笑,揮揮手走了。我若有所失,心情沉重地轉身回到寢室。 第二天看天好,我一大早起來在水房洗床單。有個女孩過來叫,“荼靡,有人找。”下樓去看,誰這麼早來?是XY!手上拿着一束紅玫瑰。來來往往的熟人都回頭看:“荼靡,這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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