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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臭情緣》(10)
送交者: 北洋 2003年05月31日22:36:43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在小四眼中,對方的情緒就好似一把能夠掌控倫敦天氣的神奇鑰匙,當他們清早醒後發現窗外的天空居然露出了少有的藍色時候,那一種快樂着實無法形容。

兩個人一身休閒的裝束,空着兩手出了大門,像平日裡散步那般悠閒。她希望自己變成小鳥,能夠鳥撖整個世界,而小四則合理地安排了路線,儘量不錯過每一處精彩。

離開了出國家畫廊,直等走到廣場中央時他才發現身邊少了一個跳躍音符,再轉頭尋去,只見那個背影正蹲在小販攤前。他遠遠望着對方的側影,一切就是顯得那麼小小的樣子,他還發現無論她同什麼人交談,臉上掛着微笑,時不時地用手勢溝通,總是那麼專心與投入。她快樂,所以他也快樂。

“臭臭看什麼呢?那麼認真?”小四回到她的身旁,而對方驕傲地把小手伸到他的面前,向他展示着手指上的新戒指。“咦?這是什麼?”他好奇地問道。

“這是用珊瑚做成的戒指,有趣吧!”臭臭說着便把那隻稍嫌大的戒指放在他的手心。

“我看它並不漂亮,應該也挺便宜。”他拿起戒指像個專家似的打量起來,神情認真地對她說。

“即使它不值錢,可我還是覺得它非常可愛,並且這樣的紅色熱情又漂亮,我真的很喜歡。對了,你可以把它送給我嗎?”她一臉的懇求。

“只要你喜歡我都可以給你買更好更漂亮的戒指,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它?就因為你非常喜歡,是嗎?”

“恩!我愛它的單純。你說‘愛’能用金錢去衡量嗎?自然是不能的,但是‘愛’可以通過時間去證明。瞧瞧這可愛的珊瑚,雖沒有其他寶石的那份光耀,更沒有鑽石的高貴氣質與價值,甚至毫不起眼,可它死了之後還把美麗留給了人們,太偉大了!”

“你還真會找理由!”他忍不住吻了對方,而一旁的小販正朝着他們豎起兩隻手的大拇指,莫非這個皮膚黝黑的小伙兒聽得懂他們的對話?!他有些驚訝,但這次也同臭臭一樣以微笑的方式來感謝對方的無聲支持。

“看看,這手工多麼精緻呀!”
望着她閃閃亮的眼睛,她期盼時候的眼神,怎能讓小四不動心。“好,我把它送給你!多少錢?”還沒等到臭臭與小販進行討價他就已經爽快地付了錢。

“你幫戴上好嗎?”臭臭再次把戒指交到了對方手中。

“小臭的要求真多。”

“好不好?”

“好——”小四用力地拖長了音節,聽上去是有那麼一點滑稽。“戴在哪個上呢?”他自言自語道。

“你看呢?”她給了一個很賊的表情。

此時的小四更是感覺到那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着的小手,他緊緊地握住了它,牢牢地握着,這是無言的支持,也是心靈之間的溝通。

“笨笨!“她輕聲地叫着對方。

“怎麼了?”而小四則用溫情的目光撫慰着她。

“就是想叫一聲,沒什麼。哎,你到底想把它戴在哪個手指上?”

“瞧瞧又急了不是!我正在看呢,你的手指都那麼苗條,可這戒指好象大了些。現在嘛,只能讓它在大拇指上呆着了,以後在換個尺寸合適的,你說好嗎?”他認真地說。

“沒法子,也只能接受這個選擇了!”她咂了咂嘴,可表情依然滿足。臭臭迅速地給了他一個甜吻,他也大大方方地把對方攬在懷中,在熙熙攘攘地大街上,從容地接吻。

“愛你!”他說。

“愛你!”她說。

“你愛誰?”他問。

“我愛你!你愛誰?”她問。

“我愛你!”小四的語氣毋庸質疑地堅定。

“笨笨愛臭臭,小臭臭愛大笨笨!”兩個人又默契地異口同聲道。

家是個安靜的地方,然而就在此時此刻,一個沒有時間去想故事的人的家裡多了一個充滿故事的人,那會是什麼樣子的組合?會是讓很多人驚訝與羨慕的組合。他們並未因不同而無法理解對方,相反地,兩者之間會有不斷的話題,還將此延續到老。

臭臭盤着腿靜靜地坐在沙發旁的地板上,身子靠着沙發的邊緣,而心正隨着巴赫的音樂跳着小步舞曲,同時又擺弄着那枚戒指。

“臭臭是累了吧!”小四端着茶點來到她的面前,關心地問道。

“不,不累。”

“小臭安靜的時候真乖!”他低頭吻着他的愛。

“恩,這就讓疼愛臭臭的笨笨就以為我是累了,對吧!謝謝關心,我一點不累。事實上還很興奮,大概興奮也能讓我安靜!”她的口氣甚是輕鬆,但她卻在對方的臉上找到疲倦的痕跡。“今天拉着你在大街上瘋狂了一天,你肯定是累了!我幫老公放鬆一下吧!”

“好呀!說真的,我是很少逛街,今天能這麼支撐下來也是因為小臭的關係。要不然我早溜走了。況且最近壓力很大,讓我總是頭疼的很,眼睛也痛痛的!”小四摟着她的頭髮繼續說道,“不過,看看你這小細胳膊,我不信你能有足夠大的力氣幫我按摩,我可不是南南那一檔次的嘛!”

“眼睛疼?那你看過醫生了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她緊張地問。

“我也沒有時間去醫院,相信沒問題。老公身體棒棒的,才不像你這麼容易感冒!”小四發現自己多了個愛好,就是刮對方的鼻子。

“我生氣了,你居然開始嫌我瘦,還嫌我的感冒!又不是我想得感冒的!好象某某人感冒的次數並不比我少,我不幹了!”臭臭噘着嘴,還把頭轉了過去。

“不是嫌你瘦,也不是沒有根據說你的感冒!這可都是現實問題,總不能讓我睜眼說瞎話,你說呢?”他還喜歡跟她接吻,那是種甜甜的味道,仿佛他也離不開那種巧克力的甜味。

“說來說去還不是同樣的意思,就是嫌我!”她還不倚不饒。

“這個真能算嗎?那你也一定在嫌我。”

“恩?!”論到臭臭吃驚地望着他。

“是呀,沒時間鍛煉當然容易感冒,我們都一樣都不胖,更不可彼此攻擊。實際上瘦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我喜歡!”

“因為有嚼頭?!”她問。

“真有嚼頭的是豬耳朵,不是臭臭的小耳垂!”可他說着的同時卻把對方的小耳垂咬在了口中,輕輕地咬着,舔着,含着。在不同的時候在不同的需要下,她的耳朵自然會比好吃的豬耳朵更能讓小四興奮。

出乎小四的意料,臭臭把他拉起來後,領着他走進了浴室,這才恍然明白了她的意圖。小四接過她手中的髮夾,很生疏也非常困難中才把她的長髮盤在了腦後。他苦澀一笑,輕輕在她的耳邊說,“手生,練練會好嗎?”對方笑而不語。

要讓小四記起自己是怎麼把她的衣服脫下的,那情節是怎麼也想不完整,但記着當她的襯衣瞬間滑落的一刻,那想馬上把她攻占下的衝動感覺幾乎就頂在了嗓子口。與此同時,她卻不急不慢地解着對方的衣扣,越是那麼溫柔的動作越是讓小四興奮地要把她活生吞下。
他也不記得那天是否真把身上的肥皂泡給徹底地沖洗乾淨,但是記得當第一簾溫水從淋浴龍頭中傾瀉而下的時候,他身體上每一處毛孔都在一剎那擴張,升騰的水氣又無孔不入地向他湧來,把他整個包圍在那種濕潤之中。

他記得她的皮膚好涼,而自己就象是燒紅的熱鐵塊似的想要貼近她,並將她溶化。當他的吻印在了對方那些敏感的部位,她會輕笑着告訴他,“癢!”可他卻絕不會妥協,對不會因此而放棄了探索。緊接着,他聽見了她的輕聲低吟,他記得當那飄飄裊裊的聲音與水聲交織相映一起的時候,是如此地動聽,讓人陶醉更欲罷不能!

她從不急於讓他深入,而是把他的能量在每個恰當的時機發散,就像對他有那麼深刻的了解,知道他心裡需要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

“老公,緊緊抱着我!”她的頭俯在他的肩上說。

“我怕你疼!”

“不怕,我就要你那麼有力的擁抱!”說完,她便同他交換了位置。小四的後背緊貼着瓷磚的牆面,而他也需要那溫熱的支持。他知道對方積極的進攻正是能把他帶去飛翔的機遇,他把握住了,也把握到了恰到好處!

他喜歡自己的耳朵被咬出的那麻酥酥的感覺,喜歡她的舌頭如同一條可愛小毛蟲在身上四處遊走,喜歡那雙小小卻非常有力的手在適當的時候給他暗示。那一刻,他覺得她是水,而自己正是那條離不開水的魚,他還發現自己甚至反着手都能調節着水的節奏與變化!

“我要把你帶回床上,好嗎?否則皮膚都泡走樣了!”他知道讓自己發現幽默潛力的人是她。

“恩!”她點着頭,並繼續在他的身上尋找着什麼。

兩條濕漉漉的魚接着又成為了烈火與乾柴。

小四完美地控制着全局,臭臭是不斷提高他興奮點的關鍵。當他一次次叩門而入的時候,如果失去了她的聲音,就好比精彩的畫面突然沒有了旁白讓人感到失落,可她從未讓他失落過一次。他不會遺忘另一段章節,細心的她能細膩地體會到他的低潮,在山洪還未爆發之前把住關口!他喜歡自己靜靜平躺的時候,輕輕撫摸着她還微濕的頭髮。而那時候長發已披散在肩上,散落在他的身上,冷冷的,痒痒的。在她吮吸起生命的源頭時,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微顫的身體在她的啟發下蓄意謀劃着新的攻略。

理解別人與被人理解都是種幸福,他知道,她更知道。

他們記不得這種幸福保持了多久,因為在他們的心裡,時間老人是把他們給遺忘了。同樣這份幸福也不是用小時來計算的,而是用了他們的一輩子!

他慢慢接過含在她嘴裡的清水,最需要的時候得到那種滋潤,他明白了人與水的緊密關係。也在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一滴熱熱的水划過了自己的臉龐,他緊張地抱緊着她,

“怎麼了臭臭?怎麼會傷心了呢?”

“沒什麼。”她的輕柔嗓音中多了一點濃重鼻音。

“不,告訴我,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不,我只在想,現在的每一次都可能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

“你怎麼會這麼想?不,我不讓你這麼想,不要,更是不允許!不會,怎麼會是最後一次,我希望是等我都老的動不了的時候你還是我生命中最最關緊的人!我會把跟你的最後一次好感覺帶進墳墓,臭臭不會希望我現在。。。”

“不,我不讓你繼續說下去,不,不會!我會同你在一起,走完我們的這一生,彼此依靠彼此依賴。”

“是!我的心肝,我的可愛小臭臭,我的老婆,唯一的太太!”小四說的很動情,那是因為他真的很動情。他怎麼可能把這個精靈給放跑?怎麼可能不把自己未來之路交於她一起攜手共進?怎可能答應把這個無論精神上還是肉體中都能一同創造高峰,創造奇蹟的她送到別人面前。他不能答應,甚至是不能想象!

“笨笨,你把我帶去了一個我從未去過的地方!你真棒!”她緊貼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字說的極其認真。

“這也離不開心肝的功勞,同樣讓我知道那裡真的很美!很滿足!”他依舊緊緊地抱着她。“告訴你,我現在一點都不感覺到累,真的,是怎麼回事?也跟你一樣?是因為興奮嗎?”

“我也不知道!”她“咯咯”地笑了起來,這清脆笑聲極富感染力。

“你說我們明天再去哪裡轉轉?”他問。

“哪裡都不去,就在這個,在這個家裡,我們好好呆一天,自己做飯燒菜!”

“好呀,真想試試臭臭的廚藝如何!如果不好,馬上換掉!”

“換掉什麼?老婆?”

“瞧你淨瞎想!是讓你繼續學習,要學得精,以後好給我做美味嘛!”

“收到!長官!”

“唉,是首長!臭臭再說一遍!”

“報告首長!我餓了!”

“我也是!”說完,兩個人很放肆地大笑起來。他們不管時間在分秒消逝,不管半夜三更的時候是否會打擾了別人的睡眠,他們就要真實地感覺彼此。

倫敦的天氣真的像三月里的孩子臉,說變就變。

剛帶着大包食物踏進家門的一刻,大雨也隨之光臨了這座老城。臭臭來不及放下東西便走到窗前,把手伸到了窗外感覺着雨滴在手臂上跳舞的歡躍舞步。

“當心着涼,乖,把窗子關上!”他忙着擺食物擺飲料,雖然忙碌,但臉上寫滿了欣慰。
“哦!”對方聽話地收回胳膊,合上了窗戶,回到他的一邊,看着他忙碌的樣子又“嗤嗤”地笑了起來。

“不幫我忙還笑我,現在就不乖了,來受罰!”他擺出了生氣的表情,但自己也知道永遠瞞不了她的眼睛。她合作地合上眼,把臉湊到小四的面前,一個響亮的吻瞬間印在了她的小臉上。

午餐是簡單的,而整日的忙碌就是為了那頓豐盛可口的燭光晚餐而準備的。就當一切看似只到了後期收尾工作的時候,一個電話,就是那個讓小四面色不好的電話把他的心思全部帶走。

“誰來的電話?有什麼事情嗎?”臭臭從廚房裡探出腦袋關心地問道。

“哦,沒什麼。”他在掩飾着,努力地不讓敏感的她察覺出什麼來。“對了,小臭,我有事情要出去一次,是關於我的新課題,你繼續弄我們的晚餐,我一定會趕回家陪你享用的,好嗎?”

“能不去嗎?現在是周末呀,資本主義就這樣不讓人休息?”

他被對方的話逗樂了,但他知道此時的笑聲不動聽,甚至有很多的無奈。“你說的真有道理,但我一定要去,現在是下午三點,我一定要在晚餐時候回家吃老婆精心準備的美味,你一定要等我,還不能偷吃,好嗎?”他走到廚房,輕輕摟着她的腰,吻着她的脖頸,她又“咯咯”不停地笑着。

“我癢!”她整了整衣服,“好,等你,一定不能晚,不然我的心會傷心得碎的。”

“好的!那我先去了!吻你,老婆!”他真心地吻着她,她也同樣熱烈地回復着。

“早去早回。我就乖乖等你回。帶上傘!”她說。

“好,等我回來!”小四來不及換上外套就拿着傘出了門。後來,臭臭在書桌上找到了對方忘記帶走的手機。

“真是一個粗心的傢伙!”她自言自語道,但絲毫沒放鬆在廚房裡忙碌。雖然只剩下她一個孤寂的身影,雖然窗外的雨跟這個城市沒有妥協,雖然時間越來越晚也依舊沒有看見他的背影在樓下的街道上出現,但她的心裡還裝着那點陽光。

她都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回到窗邊望着那條漆黑的街道發愣,孤獨的街燈照着每個匆忙行路的人,可沒有把他帶回家。她的心是焦急的,等待中走過的分分秒秒都如此煎熬着人的耐性。她甚至開始胡思亂想,甚至希望能有個電話來,即使不是他來的,只要告訴自己他在哪裡都是好的,可是,家裡還是那麼安靜,靜得讓人感覺到窒息。就在一個剎那,她突然明白了電話里的對方可能是誰!而女人的直覺告訴了她,她的笨笨在這個晚上定是錯過這意義非凡的晚餐,也錯過了很多。

眼淚默默地往下流,心如刀割般痛着,可只要繼續守住那點陽光她就有信心。

她在新一天的清早醒來,寂靜的屋子裡陪了她一晚的就是他的睡衣。他沒有回來,甚至也沒有一個電話。她的心不停地抽搐着。她靜靜地收拾好了一切,帶上她的東西離開了,在鎖門的一刻,她知道心裡的陽光也走了。

她說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到旅店裡,怎麼整理好她簡單的行李,最後未留任何口信便結帳離開了。

雨後的空氣潮濕中多了點沉悶。她在公園的長椅上久久地坐着,想了很多很多。那些幸福的場景片段像過電影一般在腦海上呈現,她想用笑來擺脫一切,可是臉上的肌肉在那一刻表現得並不盡人意。

她的行程不過才開了個頭,就要這樣匆匆結束了嗎?不,不能。她帶着她的一切回到街上,開始尋找新的感覺,尋找新的落腳地,她不想有人來打擾自己,包括他!

(勿轉載,勿轉貼,謝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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