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走後,梅開始心緒不寧。原來從來沒有覺得婚姻有什麼問題,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那麼天經地義一樣,他就控制了她的生活。
梅是外表看來開朗活潑挺有主意那種人,其實個性非常柔弱,象水,裝在什麼容器就什麼樣。安曾經說梅好脾氣,適應能力強,還自嘲說我個性這麼強,不見得有幾個女孩可以適應我,可以滿足我的要求,還說過找到梅是他的運氣。
梅現在卻開始反省,自己這麼多年過得是自己喜歡的生活麼?
其實對安的依戀也不是瞬間就消失的。那次那個醉酒的男鄰居半夜來敲窗騷擾梅,梅趕走他後哭着想給安打電話,可是打一半又放下,怕安擔心,而且安知道了也沒有辦法。還有生病時自己倒在床上,連飯都沒得吃的可憐,說給誰聽?梅開始遇到這些會哭,會想訴說,可是幾次下來,知道說也沒有用處,梅就失去了訴說的欲望。對安的疏離可能就從梅習慣於不去向他訴說開始的吧。原來小兩口在一起時,白天各自在工作里遇到什麼事,不論好壞,晚上總會分享。其實感情是一種習慣,是一天天積累起來的,也可以一天天淡漠下去。梅想,安此時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有類似的感覺呢?
安走後的那個周末,公司大主管從美國過來,整個部門一起出去吃晚餐,在酒店過夜。晚餐後同事一起去泡酒吧。
梅過去從不參加這種活動,這次無法推辭。同事一起進了酒吧,幾杯酒下肚後,大家開始跳舞。梅開始時有點拘束,可是本來就是男多女少,男同事拉了梅幾次,梅也不好推辭就上去和他們一起跳舞了。漸漸酒精和音樂起了作用,梅開始越跳越放鬆。有小時練體操的底子,梅的動作漂亮且性感,同事不由在邊上喝采,梅這才不好意思地停下。可是說實話,梅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梅離開同事去洗手間回來時,一個男人過來和梅搭話,梅驚慌失措不知怎麼對付,只匆忙往自己同事那裡走,那個男人卻跟過來。這時和梅要好的一個鬼妹女同事過去對那個傢伙說了句什麼,那男人就走了。大家問她說了什麼,她說:“我說梅是我女朋友,兩年了,叫他走開。”大家大笑,這招真絕。
那一天梅玩得好開心,好久沒有這麼放開地玩一次了。
以後,同事去泡吧,總喜歡叫上梅,他們說梅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梅開始慢慢接受這種社交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