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兄:命運 (7) |
送交者: 小師兄 2011年10月04日06:33:18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我決定給他點顏色看看,雙手反推他一把。他猛衝過來試圖把我撲倒在地,我捏住他手腕,順勢驟然發力往前一帶腿一絆,夏易蹌踉着撲倒在地。夏易爬起暴怒地衝過來,我倏地身一斜,四兩撥千斤,雙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推。夏易又跌倒在地。周圍的人圍上來勸架。夏易爬起來還要和我糾纏,被二班幾個人拉住。 一場打架使比賽不了了之。班上同學圍過來驚奇我剛才輕而易舉地就放倒夏易。我口頭上說碰巧是夏易自己不小心摔倒,心裡卻非常得意。學了一年多的功夫,總算沒白練。我走到小灣跟前拿書包。小灣遞給我書包,深深看了我一眼。 回家路上小灣說你幹嘛又和夏易打架。我說你沒看見他故意犯規撞我還先動手。小灣說看見了,他個頭比你壯,人家就是擔心你打不過他嘛。還好了,這次你沒吃虧。我哼了聲說我才不怕他呢!我練了功夫,他想贏我沒那麼容易。這次要不是被他們拉開了,真打起來看我不把他打個落花流水!小灣秀眉一揚驚訝說什麼,你練了功夫?你什麼時候練的?我發現說漏了嘴,叮囑她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小灣答應了。 我把這一年多來學武的經過大致講了講。小灣恍然大悟說難怪你星期天上午都不在家。我得意道小灣,要是誰敢欺負你惹你不高興你告訴我,我揍扁他。小灣搖頭說沒有人欺負惹我不高興,然後俏皮道萬一要是你欺負我惹我不高興呢?你也揍扁你自己嗎?我說我怎麼敢欺負你?打死我都不會的。小灣說真的嗎?我說那當然。小灣伸出幺指說拉勾,說好了不許變。我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勾住她白皙秀美的小指頭的時候我心裡莫名地一動,抬頭看她。小灣雙眼清澈而明亮。我的臉一下熱了,小灣也有點不好意思,雪白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我們快速地拉了一下分開,好一會都沒有說話。直到我們分岔的地方,小灣才開了口輕聲說明天見。 那一整晚我都興奮不已,在床上輾轉難眠,一遍一遍如電影回放般回味打架的鏡頭。兩次放倒夏易均是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動作或許還算瀟灑,只可惜被人拉住了沒能把其它所學盡興施展一番,不免有些遺憾。唯一能彌補這遺憾是好歹在小灣面前把丟失的臉面撈了回來。 春生沒有上高中,去了一間外地的技術學校,以便畢業後好找工作。星期天的練武只剩下我和燕子。原來我和春生關係密切,而燕子和李濤特別親近。李濤和春生走了,只剩我和燕子。燕子不能適應這種變化,變本加厲地找我茬,只要一有可趁之機便和我作對。第一次交手被她打個落花流水讓我留下了心理陰影,我個頭比她高,心理卻矮了一節。而且好男不和女斗,她又是師傅侄女,對待她的緊逼我總是退讓,時間長了,變成心底里怵她了。 我最怕的就是和她器械對練。器械練習更着重技巧而不是力氣。燕子練槍我練刀,好幾次她不按預定套路,分明就是有意戳在我身上,疼得我幾乎淚水流了下來。我跟師傅說我不想練器械,反正平時也用不着。師傅不同意,使我對學武逐漸興意闌珊,遇到着重器械練習的那天就不去,下一次去時就撒謊上個星期天生病了。燕子也混蛋,嚷嚷要求補上上個星期天缺練的器械。師傅向來袒護她,這次也不例外。我忍無可忍,反正我打贏夏易是沒問題了,乾脆決定以後不練了。我對師傅說我現在學習忙沒有時間練。燕子說大師兄連考大學都沒以學習忙為藉口,你才初中,就藉口忙不練了,分明是怕我,膽小鬼。我不理她。 師傅注視我好一會兒,說你知道為什麼我收你為徒嗎?我說是春生哥請你收我的。師傅說不是,你記不記得你第一次來那次,春生要我收你,我當時就拒絕。我收徒又不要徒弟交一分錢,收那麼多徒弟幹什麼?多收只是自找苦吃。我收你是因為燕子。 我驚訝地看了眼燕子,又望着師傅。師傅說春生用了激將法,對燕子說如果你跟我學了一年,就一定能打過燕子。燕子不信,被春生說急了,就一定要我收你。我不願意,燕子就天天纏着我不放,我只好答應了。本來我們就說定一年為期,如果一年以後你能贏燕子,我就接着收你,如果你還贏不了燕子,就讓你回家。現在一年多過去了,你不僅不敢和燕子比試,就連和燕子練器械膽子都沒有。既然你自己不想學,也好,這麼沒出息的人我也不願意收,走了更好,你滾吧! 師傅的話如此刻薄和嚴厲,讓我羞辱而委屈,我的淚水幾乎流了出來,轉身就跑。過後的幾天我都無精打采悶悶不樂。小灣關心地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沒臉告訴她,又不想對她撒謊,只好說發生了件意外的事,心裡不舒服,過幾天就好了。 這樣過去了一個月。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我和幾個同學在學校踢完球準備回家,看見燕子向我們這邊走來。我猜她肯定是來找我,心裡一沉,不知道她找我是什麼目的。很多同學在場,我不願在同學們面前丟面子。我對他們說了聲我先走了,迎了上去。燕子叫了聲林躍。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燕子說她到我家,我父母說我在這兒。我說你找我幹什麼?燕子說你幾個星期都沒去練武了,你還在生氣嗎?我沒好氣地說我不練你不是更高興?燕子說你不要生氣了,我給你道歉行不?她的臉色里有點哀求的味道。我從來沒見過她有這樣的表情,在我面前她一向都驕傲得如同小王子。我心裡一動說,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燕子說大師兄二師兄都不在。本來就只剩我們兩個,你也不來了,就我一個人在那兒練武好沒勁喲。嘴角一撇,一副要哭可憐兮兮的樣子。 燕子家離我家足有五六里遠,想到她獨個兒走了這麼遠來找我,我有點心軟了,便說要我回去也行,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燕子說什麼條件,要是我做得到的就一定答應你。我說以後我們練器械,只能點到為止,不能象以前那麼狠,戳得我身上到處青一塊紫一塊,真的好痛。燕子喜笑顏開道好,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有意亂戳你了,繼而鬆口氣笑嘻嘻道我還以為你要我答應你當師兄,我當師弟呢。 我趕緊說剛才那是正式條件,你叫我師兄是附加條件。燕子說那不行,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說了一個條件就只能一個條件。而且我答應你,我以後當師兄保證不再欺負你,只會照顧你,就象大師兄和二師兄對你一樣。而且你將來贏了我的話我就叫你師兄。 她說話的口氣和神態全然是副小大人樣。我心想你自己還是娃娃,還照顧我?我後悔怎麼只想到提一個條件,心有不甘地說那好吧,我還是叫你師兄。不過你年齡比我小,我以後最多只叫你小師兄。燕子道小師兄就小師兄,反正小師兄也是師兄。 初一結束的那個夏天,小灣回了新疆。李濤和春生都回了家。大家一起在師傅家聚了一次。李濤寒假沒回來,一年不見,變得更加英俊挺拔。聚會裡最高興的就是燕子,纏着李濤說個不停,還把李濤的警帽搶過去帶在頭上。春生興意闌珊。我聽院裡人說他在技校里打架,把人手臂打斷挨了個處分。李濤笑着問我燕子是不是還欺負我。燕子說我跟師弟早就是哥們了,不信你問林躍?我說大師兄你不在沒人和她玩。小師兄一個人憋着難受,只好拉着我說她怎麼怎麼想念大師兄,我們促膝談心最後成了哥們。燕子漲紅了小臉叫道死林躍,你造謠!說完就要追着打我,被李濤大笑着一把拉住了。開學前不久小灣從新疆回來。她到家裡找我,送給我一小包葡萄乾和小半個剛切開的哈密瓜。那天父母剛好在家,小灣給了我東西門都沒進便走了。小灣走後,老媽立即審問我小灣怎麼會給我帶這麼多的東西。我以前聽小灣講新疆的哈密瓜甜如蜜,一時嘴饞就說要是我能嘗嘗就好了,小灣當時沒說什麼,沒想到她記在心裡,這次回來居然送我半個。我不敢實說,便說是我讓小灣幫我買的。媽皺着眉道哈密瓜這麼重的東西你好意思讓人家帶?我說我當時也沒想太多就說了。媽說你們小小年紀,別做錯事啊。 開學後我口無遮攔把媽的話講給小灣聽,小灣臉紅了。我故意裝作不解,問小灣說我媽說做錯事是什麼意思?小灣反問我你說呢?我笑道我媽怕我和你好,說完哈哈大笑。小灣暈紅了臉,羞澀地說你說什麼呀,我們就是同學,什麼好不好的。 初二那年,班上來了個姓李的新數學老師,兼做班主任。她的個頭不高,矮而壯實。我不曉得她是不是有包公一樣的睿智,但她臉之黑之沉肯定和真正的包公有得一拼,稍不如意便暴怒,滿臉漲得黑里透紅,背地裡大家都叫她李黑。初二開始學幾何,在她的嚴厲教導下,同學們無不心驚膽戰如履薄冰,生怕上課時被她老人家點到名。一個問題回答不上,就被一頓怒吼。 初二下學期開學後不久調了座位,小灣坐在我的前面。我有一次看見她被李老師點名站起回答問題時腿都在哆嗦。我沒心沒肺只覺得特逗,下課後周圍同學不在時我取笑她,還學她的樣哆嗦。小灣幽幽道你還笑我呢?現在我最怕上幾何課。每天都求老天保佑李老師不要點我名回答問題,緊張得都無法靜下心來聽講。我想轉學回新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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