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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房客》(24)迎教授訪美,遇韓國女娃
送交者: 天蓉 2012年03月30日07:50:44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那天,楚筱雅在她的康復中心的小房間裡,正想利用計算機上英特網搜尋有關‘安德魯-葛柏’之時,手機響了起來。是趙自強的聲音:

  “喂,筱雅,我剛才接到丘教授來電話,說他今天從三藩市飛到紐瓦克機場,飛機下午五點半鐘到。……”

  “很好呀,好多年沒有見過他啦!”

  “這次,他是到紐約大學作短期訪問,只呆兩到三星期。他說,臨時找房子不方便。想在山邊路130號租一個房間住,讓我問問你行不行?”

  “沒問題吧,還租什麼呀!就兩個星期而已。反正這兒還有兩個空房間嘛!也有家具和床,樣樣俱全。”

  “那行。我馬上就會去飛機場接他,你到山邊路130號那邊等着我們來,好嗎?”

  “好的,你到機場接到他之後就不用管啦!晚上我帶他去外面吃飯。我知道,你現在家裡的事情挺忙的,對吧?”

  楚筱雅指的是趙自強家裡正在整修翻新房子,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因為趙自強和秦先卉在幾年前買的一棟別墅太小了。兩個孩子雖然也算各有一間睡房,但兩間房是連通的,女兒趙毅住裡間,兒子趙剛住外間。女兒每次進出自己房間時都要經過兒子的房間。孩子小的時候住着也還湊合。現在,兒子女兒都長得越來越大了,要獨立,要交際,要應酬。為此,趙剛抱怨了好多次。所以,最近,便決定大改造一下。他們聯繫了一個專門改建房屋的公司作這件事情。因為每天都有幾個人在家裡修房子,趙自強就經常需要回家來照看着。所以,這幾個星期便忙得不亦樂乎。趙自強奇怪的是楚筱雅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對,我在請人改造房子呢。你怎麼知道呵?”

  “我昨天還跟先卉打過電話,在電話里聊了半天。她說到你們家房間太少了,兩個孩子吵鬧着。所以,你們才決定要改造房子。這樣,我才知道的呀!”

  楚筱雅又笑嘻嘻地補充道:

  “你別忘了,先卉過去可是我的好朋友哦!當初還是我把她介紹給你的呢。”

  趙自強也笑:“我怎麼會忘了你這個作紅娘的人呢!不過,筱雅,聽我說,今天晚上就到我家吃飯好了。因為今天是星期六,我和先卉知道丘教授要來的消息後,已經都預先準備好了好幾個菜。我去機場接他的時候,先卉還會再炒幾個素菜。你的那一頓,就留到下次再請他吧。”

  “那好吧,你去接他來再說。我馬上就去那邊整理一下。我到山邊路130號上樓之後,會把樓下大門打開着,你和教授直接上樓來就行了。”

  於是,打完電話後,楚筱雅就關上計算機,手搖輪椅出門開車去山邊路130號了。

  …………

  不知道為什麼,楚筱雅今天走進山邊路130號時,大白天的,竟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也許是由於近來發生的幾件事情,諸如竊聽錄音之類的事,都與此處住的房客有點關係的原因。另外,聯想起因意外事故而死了的三個倒霉蛋,即王步遼、徐蜀昌、和周南希,影響了楚筱雅的心境所至吧!

  停車道上只有楚筱雅開來的豐田車,沒有別的汽車,可能房客們都不在家。但是,也不一定,到紐約上班的人是可以坐巴士而不用汽車的。楚筱雅搖着輪椅進到後院邊上的升降機里,開動升降機,看着升降機上升,停止。出了升降機後,搖着輪椅朝那個沒有房客的空房間裡去。準備稍微整理一下那個房間,丘教授來後可以住在那兒。

  走到門口,半掩着的門內似乎傳出一陣有點異樣的腳步聲,聽起來令人寒毛倒豎。不過,楚筱雅堅信自己不是膽小鬼,把豎起來的寒毛極力用意志力壓了下去。楚筱雅的輪椅剛一進門,就聽見突然‘呼哧’地一聲,一個毛茸茸的、活生生的大東西滾到她身上,的確嚇了她一大跳!定睛一看,啊,原來又是那支大花貓,長得比以前更大、更肥、更胖了!它‘喵……’地叫了一聲,很快地蹦過了楚筱雅的輪椅,奔跑出門,咕嚕咕嚕地跳到樓下去了。

  進到房間裡之後,楚筱雅拄着拐杖,想到儲藏間裡找床單。一打開儲藏間的門,不想卻從中‘呼啦呼啦’蹦出一個人來!楚筱雅還未定下神來,那人笑哈哈地反問楚筱雅:

  “你是誰呵?凱蒂呢?凱蒂到哪裡去了?你看見嗎?”

  “誰是凱蒂啊?”

  “凱蒂?凱蒂是只貓,我的大花貓呵!”

  這人的模樣很奇怪。聽聲音是個女孩子,看臉型五官是個二十多歲的亞洲人模樣,但頭上卻長了一頭深棕色的捲髮,那種白種人男孩子的髮型!整個腦袋看起來像被捲髮覆蓋的半個大圓球。

  “大花貓?喔……凱蒂?凱蒂剛才跳下樓去了。”楚筱雅從輪椅上伸出手給對方,友好地笑着自我介紹:“我是這兒的房東,叫楚筱雅。”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是這兒的房客,叫金也香。”

  金也香?楚筱雅想起了‘谷歌’搜尋出來的那首歌:“金也香,玉也香,草也香,花也香。”,看來這應該是那個韓國女孩囉。

  看見楚筱雅注意她的頭髮,金也香一邊笑着,一邊用手從頭上抓下了頭髮!呵,原來她是將黑色長髮用橡皮筋捆起來了,然後,帶了一個深棕色捲髮的假髮套!

  楚筱雅打量着金也香,她身材瘦小,顯得比她實際年齡小些。‘四年前大學畢業’!實際年齡至少應該二十六、七歲了吧,楚筱雅想。她看見女孩一副挺活潑可愛的模樣,微微笑了一下,問道:

  “你在這兒幹什麼呀?”

  “哦,這件房間一直空着。我有時在這兒玩‘躲貓貓’,和凱蒂玩‘躲貓貓’呀。”

  “今天開始,這個房間就有人住嘍!”

  “哦?那我以後不到這兒躲貓貓了。”

  金也香的房間就在這個空房間的斜對面。她又和楚筱雅閒聊了幾句,就像只輕盈的燕子似的,飛下樓找她的大花貓凱蒂去了。

  楚筱雅鋪好了準備給丘教授睡的床之後,坐在輪椅上,心中感到有點疑惑和納悶。

  ‘躲貓貓’?大學畢業生,和一隻貓!玩‘躲貓貓’?另外,那一頭深棕色的捲髮,呵,是假髮套。楚筱雅聽趙自強說,他看到過好幾次這個深棕色的捲髮。第一次,是趙自強第一次打開那個瓷磚,拿出藏寶圖來看的那一天。他們倆在樓下後院,自強看見這個房間的窗戶上,一個深棕色捲髮的人頭晃了兩下。後來,就跳出來一支大花貓。那天,也是金也香在和大花貓玩‘躲貓貓’嗎?

  趙自強第二次看見深棕色的捲髮頭,是劉喬林、施如煙兩人和他在餐館裡談到王步遼那件事的時候。據自強說,那個人一直趴在桌上低頭喝酒,趙自強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深棕色的卷頭髮。難道那次的他也是她?

  如果前兩次,再加上今天,三次都是她的話,她為什麼要帶一個假髮套?是為了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男孩子?為什麼要裝扮成一個男孩子呢?又為什麼要裝扮成一個有深棕色的卷頭髮的男孩子呢?

從金也香自己的房間裡,是看不見後院的。而從這間房間的窗戶朝下看,後院則一目了然。也許這就是金也香的目的:從這兒觀察後院發生的事。那次,她從這兒偷看趙自強在樓下拿出藏寶圖;這次,她在這兒看見楚筱雅的輪椅進了升降機。

  楚筱雅又想,這個房子裡存在這麼多的疑問,是否讓丘教授另外找一個地方住更安全些啊?可是,暫時也找不到別的地點。最近,趙自強那兒不行,他的小別墅本來就沒有多餘的房間,目前,又正在修房子。不過,楚筱雅轉而一想,丘教授和這些事沒有什麼關係,在這兒住兩個星期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嘛。

  正想着,趙自強來電話說他和教授已經到了,馬上就上樓來了。

  丘教授看見楚筱雅非常高興,從中國給楚筱雅帶來一套即將召開的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紀念金幣,作為禮物。還又在飛機場給她買了一束鮮花,說是祝賀她身體康復得還不錯。這次,算是她恢復語言能力之後,他第一次見到她嘛。所以就入鄉隨俗,送鮮花。聽說,美國人在看望康復了的病人時,不就是送花最合適嗎?

  寒暄了一陣,趙自強就催促着去他家裡吃飯了。楚筱雅交給丘教授一把大門鑰匙,又告訴他用哪個浴室,電燈開關在哪兒等等細節之事。然後,指着整理好的房間對丘教授說:“吃飯之後,今天晚上就暫時住這兒吧。以後你覺得不合適想換的話,我們再幫你找別的地方。”

  丘教授摸着沒幾根頭髮的園光頭,連連笑着說:“住在這兒很好呀!不換,不換!我幾乎每一次到美國都到這棟別墅來的嘛!我對它都有感情囉!但是,我一直沒有在這兒住過。這次訪問,就只有兩、三個星期,住在這兒最好。我可以好好看看這棟漂亮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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