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晴

傾訴：郭文健

那年我在一家私人開的醫院裡做心理輔導，初中時要好的一個同學，千辛萬苦地從所住的小鎮坐長途車到城市找我幫忙。他有個妹妹，17的時候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導致神志不清，他帶她去看過醫生，醫生說她的智力大約只有8歲左右，相當於一個小學一年級學生的智商。

當他帶着這個叫夏至的女孩到我家，見到夏至我兩眼發亮，幾乎不敢直視。她不僅清純靚麗，而且身材豐滿圓潤，如果不是她痴滯目鈍的眼神，我差一點以為她是個正常人。我的舊同學很信賴地將她交給我之後，放下一筆錢就走了。留下我和夏至相處。一個8歲左右的孩子其實是很好照顧的，在陪她做了一些小遊戲後，我開始忙自己的事。

可是夏至自己玩了一會，竟汗涔涔地來找我。我只好幫她調好水溫，拿了她換洗的衣服放在浴室。結果沒多久，她就洗過了澡，卻只穿了內衣站進客廳，望着這個身 材火辣的女孩，我一下失去了理智。直到一切結束，我癱軟地坐在地上，才發現自己已經釀下了大錯。我很內疚，內疚到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可每次她洗完澡站在我 面前，都讓我欲罷不能。

一個月後的一天，我們正在吃午飯，吃着吃着夏至忽然吐了起來，從中午一直吐到晚上，我的心裡開始有不詳的預感，於是我從小區外面的的士買了一支驗孕棒，結果發現她居然懷了我的孩子。我的心開始一點點變冷，如果被人知道我禍害了一個智商只有8歲的女孩，等待我的，將是比死更難受的懲罰。

我偷偷將她帶進了一間私人診所，我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幫她做流產手術然後送她回老家，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當她進到手術室不到10分鐘，我聽到一聲慘烈的尖叫聲，響徹整個診所的2樓，我不顧護士的阻攔衝進去，我看見躺在手術台上的夏至。看到我到來，夏至一腳將醫生踢翻在地，然後從手術台上向我撲過來，我驚慌地奪路而逃。

那晚我沒有回家，我躲在一間小而骯髒的旅館裡提心弔膽地躺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偷偷跑回家，剛打開門，就看見了夏至，她的眼神那麼無邪地看着我，她嬌聲說： 叔叔你去哪了？夏至怕怕。我愣在門口不知所措，沉默半晌，我牽起她的手，我說叔叔帶你去個地方。我把她帶到了警察局自首，承認了我的罪行，同時我提醒警 察，夏至17歲那年一定被人強姦過，並且做過人流手術，才會導致她神經錯亂，思想牴觸拒絕長大。

警察根據我的推測去了夏至的老家，將那個當年的強姦犯捉住了。他是夏至的鄰居，夏至17歲 那年他強姦了她，她不行懷上了孩子，於是他偷偷帶她去墮胎，手術給身體帶來的巨大疼痛和心裡久積的屈辱讓夏至傻了。其實夏至的清醒只是瞬間，如果我不說， 誰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可是當我看見夏至那雙無邪的眼睛，我就失去了逃避的勇氣。我知道，如果不說出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安穩的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