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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心
送交者: qqbonbon 2004年01月19日20:07:29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習慣於在這樣的夜裡想念你,我不想戒掉我的習慣,也戒不掉。如果真的可以借時間去忘卻你,那會是多久呢?
常常回想起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還有你對我說過的話,它們已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怕有一天這些記憶會從我的腦海中蒸發掉,那卻是我真正擁有過的。你說回憶是不真實的,是對於未來而言吧,人不可以寄理想於回憶中,可對於依舊停留在原地的人,回憶卻是他的全部。
尤的記得那日在陶然雨亭相對而坐,你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報紙,我若有所思地撥弄着奶茶里的湯匙。你突然伸手給我倒滿了一杯奶,笑笑說“下面你自己倒吧,不然好象顯得咱們生分了似的。”我看了你一眼,笑了笑。你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不像以前的你了。你弄響了吸管,立即對我說抱歉,我仍是笑了笑,心裡的悲哀卻在蔓延,一年前的你從不像現在這般客氣。
我永遠記得那個十月的的早晨,大男孩一般的你穿着黃白相間的運動衣,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拉着我的手邊爬上紫金山邊說“看我揀的小路,方便我幹壞事!”說完壞壞地看了我一眼,我笑着給了你好幾個拳頭。那是我剛剛認識你的日子,你憐惜我一如憐惜自己的小妹妹,我年輕的心亦因為簡單的快樂而快樂着,同時也被你成熟而不失俏皮,穩重而又帶着幾分孩子氣的性格一點點地吸引,以致於最後的淪陷。不知道下一步是甜或是苦的快樂總是單純的,像一顆裹着糖衣的阿司匹林,你的糖,我的藥。
你依然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報紙,假如時光可以倒流到我們剛剛相識的日子,我願意潑掉手中的奶茶,撕掉你眼前的報紙。我不會再放縱自己的靈魂和感情去喜歡你,擺不正對你的心態,以致於換來了兩年後今天的無所適從和相對無語。在很早以前,我們之間就形成了一種尷尬的格局,我低頭無語,你灑脫向前。你總說我是小孩子,不可以傷害我,哪怕至今你依然有遊戲的對象。我知道你是真心憐惜我,可是心早在離開了南京的時候就遺落給了你。你曾經凝視着我問為什麼會認識我,你說對我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也就是這個“複雜”,為你以後所有的出格做了最好的理由。
不願意對你苦苦相逼,只是想單純地去迷戀你,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對你的感覺,然而你選擇了沉默,我不想去問為什麼,明天會怎樣,喜歡你,毫無理由。你的放縱,我的縱容,鑄就了我今天最大的悲哀。“妹妹”有的時候是個很曖昧的字眼,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在你的房間裡,我問你會不會愛我,你笑笑搖了搖頭,我問你喜歡我嗎,你沒猶豫地點頭。像是在玩文字遊戲,愛與喜歡,在你看來,付出的行動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在我的期望值里卻是天壤之別。我等你等到泛起淚光,你撫弄着我的頭髮說“都要走了,別傻了。”你似游心,我至今猜不透你的心。那個年紀,18歲,也許如你所說,我終究還是孩子。在一場陌生的情慾里,我終究青澀得像只生桃子,沒有承擔責任的勇氣。你是放縱的,卻也是理智的,你說要是對我不負責,肯定會毀了我,於是我選擇了保留。換作今天,我知道我會怎麼做,很多事情是沒有理由的,即便是撲火的飛蛾,我也心甘情願烙上你留下的印記。
那些事情回想起來仍像是昨天,又像是隔了一個世紀之久。往事就像傷感的音樂,剎那間充斥了整個心田,當驚覺自己已不再擁有時才赫然發現臉上已全是淚痕。我從來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我們連擁抱的理由都失去了,我該如何去承受,然而這個在國內的暑假分明已是一個心碎的開始。像只受傷的野獸,強忍着傷痛回到荷蘭,想找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比如這樣的一個夜,把自己封閉起來,靜靜地去追憶,去懷念,去遺忘。白天的陽光很燦爛,燦爛得刺眼,心卻碎得像玻璃,為什麼成長總是要以這麼多的辛酸和淚水作為交換的代價?為什麼你總要選擇我接受不了的方式去對待我?為什麼你總是認為你的安排就一定對我好?我也會委屈,我也會不甘心,不要再說我是小孩子,我有一萬個理由可以去反駁你。可我不想再看見你為難,於是我選擇一個人去承受。
喜歡在這樣的夜裡懷念你,歐洲時間23:40,北京時間5:40,日夜的交錯可以讓我想象着你正怎樣地安睡着。你要幸福,你不可以再像游心,你要珍惜身邊的一切,希望我的祝福可以穿梭時空的距離,來到你的枕邊,你可以感應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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