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飄雨桐

人總是矛盾的動物：既希望自己的女友長得漂亮，又希望自己的女友長得別太漂亮。原因一，長得漂亮可以賞心悅目；原因二，太漂亮容易招來虎視眈眈。我 喜歡慕容凝霜，為了省去麻煩我只管她叫“凝霜丫頭”。但她堅決抵制“老婆”這個稱呼：“身體的便宜，你已經占盡。口頭的便宜，你就算了吧。”

遇見凝霜丫頭，我終於相信什麼叫冥冥之中的自有安排。我剛剛調到公司B組，第一個見到的新同事就是凝霜丫頭。她也很高興地告訴我：“第一天上班，第一個見到的新同事也是你。”“這就是傳說中的猿糞啊。”我們意味深長的相視微笑。她高中畢業就離鄉背井地出來打工，稚嫩的臉上有着堅強的表情。

人生地不熟，凝霜丫頭凡事倚仗我這個當地人。看她租住的房子破爛不堪，她還可憐巴巴地說：“這樣環境的房子，我也快租不起了。”同情之心，油然而 生：“住我那裡吧。”她羞澀地低下頭：“我又不是你的誰。”“你是我的凝霜丫頭。”新同居時代，並不以上床為主要目的。但，我們還是發生了肉體關係。

我不想讓凝霜丫頭覺得，她出賣自己作為居住條件。家裡有個女的打點，感覺就是完全的不同。相見好，同住難。我越來越不能滿足凝霜丫頭的要求，譬如 說：這扇門，能不能換成水晶把手的？那個梳妝櫃，能不能換成桃木花紋的？那個浴缸，能不能換成按摩功能的？諸如此類，我的錢包哪有這麼多票票？

總公司派來太子爺當行政總監，一朝天子一朝臣。唯有小心翼翼的應付，我憑着自己本事爬到副經理職務何其艱難。我求頂頭上司王經理賜教：“這張總監最 好哪一口？”他壞壞的笑着：“年少氣盛的，你猜會好什麼。”可惜，我不是女兒身。無奈之下，就當是四面楚歌吧。反正，總不是備受傾軋的那個。

反而是凝霜丫頭，突然之間調為張總監的高級秘書。女同事的目光，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妒忌恨。男同事的目光，也毫不掩飾對我的嘲笑諷刺。靠，這是怎麼 了？難道男上司與女下屬非得整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相信愛情，但我相信凝霜丫頭。那次翻雲覆雨過後，我問她：“你愛我嗎？”“當然。”

話說回來，張總監長得真不賴：一米六幾的個子，按照我們的說法就是三級殘廢；五官糾結在一塊，苦大仇深的可以；這些都不算什麼，估計是營養超級過 剩？他未到三十已是大腹便便的。但，我們都得看他的臉色行事。正當我以為警告風球可以放下之際，我的愛情之船不幸觸礁。凝霜丫頭，要分手。

“告訴我，為什麼？”“這是很現實的世界，沒有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沒有錢。”“這和分手有什麼關係？”“麥克可以滿足我的全部要求，你可以 嗎？”我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他會讓你當女朋友嗎？別幼稚了。”“你才幼稚？他不會與我天長地久，我會和他天長地久嗎？我，需要的只是他的錢。”

“那，我算什麼？”悲哀地望着凝霜丫頭。“只怪，你沒有億萬身家的老爸。”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