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平安夜（1）

2001年12月24日，星期一

昨天中午去機場接薩沙。他去中國半個多月，好象又感冒了，經常咳嗽。我問及他中國公司的情況∶“在中國作生意感想如何？”

“還好，還好，就是很忙，很忙！”

我想起彼得提到馬片之謊稱自己是‘教授’一事，問他是怎厶回事，沒想到他卻說∶“只要是為了公司的利益，什厶方法都可以用。”。

我聽後大吃一　，說∶“那你這句話的意思不就等於是說∶‘為了賺錢可以不擇手段’嗎？”

薩沙不在乎我的質疑，繼續發表謬論∶“辦公司和解數學問題是一樣的，都需要動腦筋想出各種辦法，只要能解決問題，什厶辦法都可以。”

“說謊、詐騙、不正當的交易、拉幹部下水，這都是你所謂的‘辦法’嗎？”

“也可以這厶說吧。當然，不能犯法，犯法對公司沒有好處啊！”

其實，我也早知道薩沙是一個理智甚於感情的人，可沒想到他在辦公司之後，竟然學得如此的現實。

他甚至還借用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詩句，來表明他辦公司的決心∶“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公司故，兩者皆可拋。”我聽後自然心裡透着一股冰涼，但也沒什厶可說的，誰叫自己找了一個沒有人情味的機器人呢？只好無言以對。

今晚，平安夜，家裡的親戚、朋友，大大小小十幾個人，聚集在一起。雖然我們全家沒有一個人是教徒，但爸爸媽媽覺得應該入鄉隨俗，所以，我們每年都過　誕節。每個成員都事先準備好了禮物，提前放到那棵高高的　誕樹下，花花綠綠的包裝紙，看得人心裡也暖暖的。以前的　誕樹和客廳里的彩色小燈，都是我和媽媽一起布置。今年，�普f開始是爸爸幫着媽媽弄，可媽媽嫌他苯手苯腳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把他給解僱了。　誕樹上綴滿了冰雪和　誕小球，紅色、黃色、綠色、藍色的，配上亮閃閃的燈，在　誕歌的樂曲下，大家坐下聊天，小孩們迫不及待地等待拆禮物，滿屋洋溢着家庭聚會的熱鬧氣氛。

表哥劉斌在紐約大學石溪分校電機系作教授，和表嫂章穎，帶着三歲兒子東東，還有四個月的女兒薇薇。一家四口，照他的話說∶“現在到哪兒都是拖兒帶女的，沒有自由了！”。不過，他是住得　我們家最近的，開車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小唐叔叔是爸爸過去在中國教書時的朋友，有一個十二歲的兒子唐勇。唐勇的媽媽李阿姨，顯得年輕漂亮，看不出有這厶大的兒子。

姐姐安瓊、姐夫張剛和兩歲的小外甥女林林從新澤西　來時，晚飯已經早準備好了。�普f是，進曼哈頓過橋時堵得很，差不多堵了40分鐘。姐姐描述了一下經過曼哈頓時看到的情景。�普f今年紐約市為了預防恐怖活動，採取了種種措施，頗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架勢。

然後，姐夫走過來了，邀請我這次到他們家去住兩天。我發現姐夫比以前瘦些，姐姐生孩子後倒是長胖不少。姐夫又問∶“你的‘沙博士’呢？”，我　快去找到了一直躲在客房裡與中國公司馬片之等打電話的薩沙，叫他打完電話後能否出來露露面，好讓大家一睹芳顏。

晚飯之後，大家坐在　誕樹下聊天。突然，從裡屋蹦出一個　誕老公公。穿着紅絨布白毛邊的　誕服、黑皮帶、黑皮靴，戴頂尖尖的紅帽子。在白白絨絨的頭髮�喉氈校�藏着一張笑眯眯的臉，正在擠眉弄眼地對大家做怪相。大家一看，就立刻識破是爸爸扮的。孩子們高興極了，圍上去要　誕老公公發禮物。大人們則　忙拿出照相機搶鏡頭拍照。

之後，分禮物，拆禮物。每個人都得了大大小小十來個盒子。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　喜地欣賞和玩弄着各種新產品。

第四十二章：平安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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