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續篇 之《帥哥奶爸》19 家暴 |
送交者: 漢代蜜瓜 2012年07月15日11:22:55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隨着夏宜肚子越來越大,她抽筋現象越來越明顯。她按照醫囑,補鈣之外,增加戶外活動時間,平常沒事的時候,在媽媽的攙扶下,戴着墨鏡在院子的躺椅里孵太陽。 同時,她由原來的怕冷變成怕熱,別人穿長袖,她穿短袖,別人穿短袖,她穿吊帶背心,身上抹了防曬霜,仰着曬完了側着曬,梁浩然開她玩笑,說她活脫脫象個沒錢出門度假在公園裡曬日光浴的老外。 她現在一天喝三杯牛奶。夏宜教媽媽把草莓,香蕉,冰淇淋和冰塊加入牛奶放入攪拌機里打碎攪在一起做成飲料喝。 加拿大的夏天的陽光也很烈,很快夏宜的皮膚變成麥色,讓她看起來更健康些。 倒是梁浩然,曬也是那麼黑,不曬也是那麼黑。有一天下午放工,他脫了襯衫,穿着一件背心,拿一罐冰啤酒到院子裡,坐在夏宜旁邊給她講笑話,說現在男女不平等。中國某地一個縣城,一個男人穿着背心拖鞋去電影院看電影,在門口被攔住,說他衣冠不整,要他回去換身衣服再來。那男人指着旁邊拿着票入場的時髦女郎問:“她也穿背心拖鞋,為什麼可以進?” 檢票員看他一眼,輕蔑地回答:“人家穿的是時裝,你穿的是內衣!” 夏宜笑着拍他:“你從哪裡聽來的?”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摩挲着。 梁浩然回答說:“很多年了。在英國留學的時候聽同學講的,今天觸景生情,想起來了。你們女人是比男人占盡便宜嘛。你看,夏天的時候,你們可以穿中褲,穿裙子,穿背心,穿涼鞋去上班,男人永遠只能是襯衫長褲皮鞋,最多把襯衫換成恤衫,否則就怪怪的。”接着他又說,“古代的時候女人穿得多,現代社會男人穿得多。” 夏宜笑:“這是文明的表現。” 梁浩然建議:“老婆,建議你穿着三點式曬,否則你的腿給裙子蓋住的地方白,露出來的地方顏色深,上身更明顯,洗澡的時候感覺你穿了件白色的背心。” 夏宜白他一眼:“你不要整天胡說八道!我要是穿成那樣曬,我媽還不要昏過去?!” 兩個人正說得熱鬧,就見李奶奶慌慌張張地從房間裡出來,語無倫次地說:“唉呀,小梁,小夏,請你們無論如何幫幫忙——” 梁浩然連忙說:“您老別急,慢慢說,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 李奶奶頓腳說:“我剛接到我女兒的電話,說我女婿被警察抓走了——” 梁浩然和夏宜大眼瞪小眼。李奶奶的女婿姓張,是個博士後,犯了什麼事能給警察抓走? 李奶奶解釋說:“我女兒今天休息,沒上班。我們老頭子到公園散步。我女婿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下午回來一趟,為了一點事跟我女兒吵起來,不知道怎麼動了手,兩個人鬧得凶了點,又是砸碗又是摔盤子,大約把我外孫嚇壞了,躲進房間用電話報了警,警察來了,就把我女婿帶走。我女兒急得要死,又不想驚動身邊的熟人,她英語不太好,只好來找我,想求你們幫個忙,看看到底該怎麼辦!” 估計又是打老婆惹的禍。按照夏宜的意思,這種人還是讓他在監獄裡蹲幾天比較好。梁浩然問李奶奶:“你女兒呢?” 李奶奶說:“她放下電話就乘着地鐵往這邊趕。” 梁浩然站起來對夏宜說:“我去地鐵站把她接過來,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說着進房換了件恤衫,帶着李奶奶去地鐵站。 一會兒功夫把李奶奶的女兒王倩接回來。王倩現在在某大學食堂里打工,日常工作交流的英語沒問題,但是稍微涉及到某些專用術語,或者說得稍微深一點就不行。這一次警察把她老公帶走,臨走交待的話還是她兒子給翻譯的。 從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夏宜和梁浩然搞清楚,原來他們夫妻因為婆家要買房,跟他們借錢引發的矛盾。說是借錢,其實王倩知道是有借無還。她老公出國後念了博士,博士畢業後一直沒找到工作,只好給原來的教授做博士後,工資只比原來讀博士的獎學金多一點點;她在食堂打工,兩個人生活過得並不太寬裕,只想多攢些錢,早日買屬於自己的房子。她自己的爹媽來探親,出來幫人做保姆,心裡已經很內疚,再見婆家的人如此不客氣地伸手,未免火大,不但不同意“借”,說話間還很不客氣,冷嘲熱諷。偏偏她老公張遠又是個大孝子,對家人的開口總是有求必應,於是兩口子吵起來。男人說不過女人,惱羞成怒,打了女人一巴掌,王倩氣急,開始摔盤子砸碗地鬧。 兒子嚇得還以為世界大戰要爆發,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了,把兩個人各帶到一邊問話,張遠承認打人,王倩英語詞彙不多,也只會說他打我之類的話,然後警察給張遠戴上手銬、搜身後帶走了。 並且象香港電影裡演得那樣,也說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之類的話。 梁浩然問:“你想怎麼樣?” 王倩哭着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反正不能讓他蹲監獄,否則有了犯罪記錄,以後找工作都難。這事兒也不能讓我們周圍的朋友知道,也不能讓他的老闆和同事知道,他這人很要面子,大家都知道了,他以後還怎麼做人呢!” 要面子還打老婆! 梁浩然說:“那要把他先保出來再說。” 王倩把警察臨走前給的名片給梁浩然。梁浩然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找到該警察,問清楚張遠的羈押地點,道了謝,放下電話說:“我帶你過去看看吧。” 張遠那時正在拘留所里急得團團轉,正想着該找誰把自己保出去。他是個很要面子的人,在那裡權衡來權衡去,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梁浩然帶着王倩去見他,告訴他他老婆求他幫忙保他出去,但是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無論是銀行還是辦理保釋的人都不辦公,要委屈他在拘留所里住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來把他保出去。 從拘留所出來,王倩千恩萬謝。她惦記着家裡的孩子和父親,梁浩然就直接送她回家,告訴她明天他不用去了,警察可能會有條件保釋,給張遠禁止令,她去了也白去。 果然,第二天他去辦手續,把張遠帶回自己家,保釋金是一千五百元,擔保人還要提供住處。案子開庭審理前,張遠不得走入距離妻子和孩子五百米範圍以內。 張遠顯然一夜未眠,雙眼布滿血絲,神情疲憊,憔悴。本來異鄉生活壓力就大,經此打擊,白髮又增多若干。 他暫時在梁家的地下室安頓下來,一邊上班,一邊要請律師為自己打官司。梁浩然幫他從網上找到為低收入家庭提供免費法律服務機構的電話,抄給他,拍拍他的肩膀說:“老兄,記住這個教訓,以後無論如何不能對女人和孩子動粗。” 其實不用梁浩然說,這段記憶,張遠終生難忘。 梁家距離張遠上班的大學很遠,他每天乘公車轉地鐵,早出晚歸,還要抽空找律師,有些焦頭亂額。李奶奶每天跟女婿碰面,本來要說他幾句,用梁浩然的先進事跡教育教育他,但是看他精疲力盡,形容憔悴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夏宜媽媽私下裡對她說:“算啦,相信這次警察給他的教訓已經足夠,不用你再教訓他也能明白事理了。你現在說他他更難受,都憋在心裡別搞出毛病來。” 張遠要付房租給梁浩然,梁浩然說:“你現在要打官司,怎麼說也要有些開銷,算啦。你見過律師沒有?律師怎麼說?” 張遠一定要付,梁浩然就象徵性地拿點。張遠嘆口氣說:“律師說,這種官司,是公訴案,我老婆追不追究都要起訴,撤案不可能。如果不認罪,就可能無休止地打下去,我陪不起精力和時間,也不大可能翻案,律師說最好認罪,念及初犯,可以送學習班,不會坐牢;半年之內不再犯,起訴自動撤銷;三年之內不再犯,警察局的記錄也會撤消,這樣就不會留下犯罪紀錄。若是我不認罪,那麼我老婆孩子就是誣告,需要有陪審團的法庭審理,可以拖幾年也說不定。” 張遠現在特別想念中國的人民警察。人民警察愛人民,遇到這種人民內部矛盾,警察同志就充當街道幹部的角色,分別為雙方調解,哪裡會把他這種人民中的高級人民——博士人才——關進拘留所,還要送進監獄?! 加拿大警察居然直接把他當作階級敵人對待,冷酷程度直逼雷鋒同志所說的秋風掃落葉。 梁浩然知道這種事不會輕易了結,但是沒想會到這麼複雜。這麼小的一個案子要拖幾年,怪不得加拿大的稅這麼重,原來納稅人的錢都花在這種扯皮上面。他拍拍張遠的肩膀,勸他說:“我也覺得你們當初的供詞,要翻案也不容易。而且你當時也確實打了她,臉上有紅印,都記錄在案。現在看來,可能認罪是你好的選擇。老兄,你這個老婆不錯啦,你被帶走,她急得跟什麼一樣,要不是怕你兒子再報警,我估計她能把你兒子打一頓——這麼好的老婆也忍心下手打!”說着搖搖頭。 張遠小聲說:“你不知道她當時的話多尖刻多氣人,我這不昏頭了麼!” 梁浩然說:“以後再遇到這種事,離開一會兒抽支煙或者喝杯咖啡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慢慢回去講道理。如果你講不過人家,那就是你沒理。沒理就承認沒理,就按照人家說的辦。你打人,不是強迫人家服從你的無理要求嗎?” 以後?以後你再給他九隻熊膽,他也不敢打老婆了。 過一陣法庭開庭審理,張遠當庭認罪,被判入學習班學習,沒有坐牢。他終於可以回家。夫妻倆一起來梁家收拾東西,同時道謝,梁浩然把他們送回家。過幾天他取回保釋金,跟夏宜開玩笑說:“還好張遠老實,他要是畏罪逃回中國,我這一千五可就扔水裡去了。” 夏宜說:“該讓他在裡面多待幾天才是。真是稀奇,博士也會打老婆,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 梁浩然說:“我前幾天特地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好象說這種家庭暴力,是心理問題,跟學歷沒有多大關係。” 夏宜說:“跟文化也有些關係吧?比如在中國,北方人打老婆的肯定比南方人多。” 梁浩然喝口冰啤酒說:“北方人夫妻打架,是對抓吧?就像央視‘動物世界’片頭還是片尾里兩隻打架的狒狒——” 夏宜笑翻:“你當心給北方人聽到,把你痛扁一頓。其實跟你說,我以前上中學,要經過一條弄堂,看到過人家夫妻打架對抓的樣子。所以不管南方人還是北方人,都有夫妻打架,打起架來都有對抓的現象。這是有原因的——中國警察不管這種家庭暴力,女人明知打不過還要奮力還擊。” 梁浩然感慨說:“加拿大國家機器太強大了,家庭暴力可以被整成這個樣子。這位老兄以後要定期上學習班,我估計他再也不敢打老婆打孩子了。” 夏宜警告他:“知道就好!你不要打我啊!你要是打了我被抓進去,我可不會找人保你出來——” 梁浩然喊冤:“我哪裡敢打你?你不打我就算客氣了!你上次咬我一口,那也是家庭暴力——” 夏宜笑着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賴皮?是誰死皮賴臉把胳膊遞過來要我咬的?我不要咬,還哭着喊着讓我咬。” 呃,還哭着喊着讓她咬?梁浩然怎麼不記得了? 他死不承認:“我不管,反正你是家庭暴力!你要讓我咬回來!你不讓我咬回來我也報警!”說着他把嘴巴湊到她的嘴上。 他的嘴巴里一股強烈的冰啤酒味道。夏宜一邊笑一邊往旁邊躲,一邊說:“哎,阿浩,你別鬧,你的酒味太重,我又要噁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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