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些年來在探討人類癌症與通婚遺傳的關係的過程中，注意到了摩梭族，同時也注意到了出自“女兒國”的著名女性——楊二車娜姆。 前些天我在書店購得一本楊二車娜姆寫的《女人夢——煙雨是天涯》，看完書中的十幾篇文章之後，想將一些情況和想法，在下面談談。

我寫文章說到摩梭族，是在 2001年。那年的10月15日，網友Yang 曾在我的網站留言簿上給我貼了這樣一篇文字：“老劉，我在BBSLAND看到你的帖子，想起一件事，95年我在雲南的時候，昆明醫學院的一個教授有個課題，雲南摩梭族通婚的範圍很小（是不是可能由於特殊的走婚風俗而有增加近親繁衍的可能，我不清楚），但他們的健康狀況（體格的健壯?）卻強於附近其他民族。那個課題就是想作一些這方面調查，由於我很快離開那兒，不知結果如何。我以前也做一些腫瘤研究，主要是治療。現在做做發育比較免疫學，也是混混而已。佩服你對科學的真正興趣。”

對於網友 Yang上述這些文字，我當時寫了《“通婚範圍較小健康狀況較好”的族群解體的後果》一文作了回應。我在回應文中這樣寫到：“我認為，對於這些並沒有表現出近親通婚危害的族群，應當注意對他們進行遺傳上的隔離保護。但是遺憾的是，這些‘通婚範圍較小健康狀況較好’的族群，現在正在受到外界各種各樣的侵擾。近些年來，摩梭族的一些居住地，已開闢成為了對外開放的旅遊地；現在有一些外地人，跑到摩梭族去走婚。而有的摩梭族人，也已走出了他們過去的那種生活圈子。”

對於網友 Yang 說到的摩梭族通婚範圍很小而健康狀況較好的情況，我後來在《為什麼摩梭族人比漢族人健康漂亮？》一文中，談了一點看法。我認為摩梭族人在整體上比漢族人健康強健英俊漂亮的原因有如下兩點：1，摩梭族的遺傳基因庫比漢族的基因庫純化。漢族千百年來推行的遠親通婚，已使得漢族的遺傳基因庫越來越混雜；而摩梭族過去小範圍內的走婚，由於沒有什麼近親通婚遺傳上的限制，因此摩梭族的遺傳基因庫，不像漢族這樣雜亂混亂。2，摩梭族的繁衍，比漢族的繁衍有較多的自然選擇和優勝劣汰。在摩梭族的性取向自由的習俗中，那些健康漂亮的女子，必然會有較多的男子去“走”；而那些強健英俊的男子，必然會受到較多女子的歡迎。這樣，在過去的不講計劃生育的年代，就使得健康漂亮的女子和強健英俊的男子，具有了較強的繁衍上的優勢。長期下來，摩梭族在整體上也就保持和增強了其健康強健英俊漂亮的“基因特質”。而漢族人與摩梭族人相比，則在繁衍上很缺乏一些優勝劣汰，長期下來，漢族在整體上，其身體素質和容貌，也就比不過摩梭族。

楊二車娜姆在《從卡門到特雷嬤嬤》文中寫到：“從小生活在女兒國的我，生下來就吃酥油茶，加磁粑，牛肉，身體底子好，精力出奇的旺盛。”

我認為楊二車娜姆的這種說法，不太全面。在我看來，楊二車娜姆以及她的同族人身體素質好、精力出奇旺盛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摩梭族世世代代的那種走婚方式的繁衍遺傳。

楊二車娜姆在《女博士的悲劇》一文中談到異國婚姻時這樣寫到：“似乎很多國人都不認可異國婚姻，出了這種事情更是大肆宣傳，列舉嫁外國人的種種不是，以此警告還抱有此念頭的女孩子。”

對於有些女孩子包括楊二車娜姆執意選擇的異國婚姻或異族婚姻，我認為應當給予一些理解和尊重。不過，我想還是不妨讓楊二車娜姆知道有這樣一種說法，即雜交變異致癌說。

《雜交變異致癌說》是本人撰寫的一篇文章，該文曾被在雲南昆明召開的中國遺傳學會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暨學術討論會接收為參會論文。《雜交變異致癌說》的摘要，現已公開發表在1999年《雲南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的第21卷的279頁上。

對於《雜交變異致癌說》，《北京青年報周刊》在2000年曾發表了題為《遺傳學者認為：與外國人結婚後代易致癌》的文章，專門作了介紹。在網上請見http://www.bjyouth.com.cn/Bjqnzz/20000324/GB/246%5EXRXZ1213.htm

《雜交變異致癌說》首先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人類的遺傳體系陷入前所未有的混雜、混亂的狀態之中是否會造成嚴重的有害效應？

《雜交變異致癌說》指出近親結婚遺傳和遠親結婚遺傳各自都有利弊。該文指出人類盲目推行遠親結婚遠親遺傳存在如下潛在危害和弊病：1．將隱性致病基因的危害推卸給未來的世代；2．增多人類遺傳病的種類，增高人類遺傳發病率；3．減少了人類自身的生物多樣性；4．違反了生物進化的規律；5．破壞了自然的人類遺傳生態。

《雜交變異致癌說》揭示了人類癌發率與人類遠親結婚遺傳之間的正相關現象：遠親遺傳程度較高的國家、地區、城市、人群，其癌發率較高；遠親遺傳程度較低的國家、民族、城市、農村，其癌發率較低。《雜交變異致癌說》指出：兩遠親父母的遺傳體系相距越遠，其後代患癌症的比率則越高。

近年來，我仍在注意癌症與遠親通婚包括種族通婚之間的關係問題，並進一步有了如下發現：1、高癌發率的哈薩克族回族，其歷史上的異族通婚程度也較高；2、異族通婚程度較高的巴西和哥倫比亞，其宮頸癌等癌症的發病率也是出奇的高。從我目前收集到的一些異族通婚和癌症的資料來看，還沒有不吻合《雜交變異致癌說》的說法的。我現在已可以這麼說，只要是異族通婚較盛行的國家和地區，它們多半會伴隨有癌症高發的現象；也可以這麼說，只要是異族通婚的後代，其罹患癌症的機率多半也較高。

在異族通婚存在嚴重隱患弊病和問題的情況下，該怎麼辦呢？下面我摘錄《雜交變異致癌說》結語部分的文字，供楊二車娜姆參考。

盲目推行遠親遺傳有這麼多嚴重的問題和弊病，我們人類現在已經陷入的了遠親遺傳和近親遺傳兩難的尷尬境地。我們人類該怎麼辦呢？美國 C．斯特恩著的《人類遺傳學原理》的３０７頁在論及這一問題時 有這樣一段話：“這兩種供選擇的情況哪一種更為可取呢？答案是：科學的發展可能在將來使有害的純合子正常地發育和生活，雖然目前的知識還不足以完成這一任務。”我認為解決人類的遺傳矛盾和問題，還需要人類做出極大的努力。我預計對於數千年形成的人類沉痼，人類至少需要經過兩三百年時間，才能基本上解決問題。

儘管限於目前條件，我們人類還不能採取較多的有效措施，來解決人類的遺傳矛盾和問題，但是我認為在現階段可以注意到如下幾個方面：

（1）．大力促進和發展人類遺傳學、醫學遺傳學、優生學的研究工作。

（2）．由於目前還有些實行近親遺傳的村落部族民族，其近親遺傳並沒有造成什麼危害，相反還體現出了一些優越性，如意大利北部的實行近親遺傳的里蒙村的人多長壽，我國的盛行近親遺傳的民族如苗族和彝族的癌發率較低等，因此，對於那些並沒有受到什麼近親遺傳的危害，相反還受益於近親遺傳的優越性的村落部族民族，應當注意遺傳隔離保護，而不應一刀切地要他們實行遠親通婚遺傳。

（3）．由於種族間的遠親通婚遺傳的弊病較多，後代患雜交變異的遺傳病包括癌症的風險也較大，如有大量白種人與非洲人混血的北美洲，其癌發率較高，因此現在應當提醒人們注意儘量減少和避免種族間的遠親通婚遺傳。

（4）．由於我國高發率的廣東鼻咽癌與北方人和廣東人的通婚遺傳很可能有關聯，因此在尚無依據證明廣東鼻咽癌與北方人和廣東人的通婚遺傳毫無關係之前，也應當提醒人們注意儘量減少和避免這種遠親通婚遺傳可能具有的危害和風險。

對於我的上述說法，現在已經有不少生物遺傳腫瘤醫學方面的專家學者以及其他方面的人士，認為有道理、有價值、有啟發意義。

在2001年8月份，有一位做婦幼保健的醫務工作者曾給我來信說：“看了《雜交變異致癌說》，覺得很吸引人。我上周下鄉，剛好到了一個保持原始純樸生活的彝族支系——倮人寨，他們雖與漢族、壯族、苗放生活在同一地域環境，卻保持如此古樸的民風，讓人似乎回到千年前的古寨，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他們的婚約，孩子三五歲時，就由父母包辦訂婚，自家的女兒還必須按順序，優先許配給姑媽、姨媽、舅舅家的男孩，直到這些親戚都無對象後方可向外嫁。倮人只有千餘人，就生活在三個自然村，至今沒人與外支系人通婚，只在三個自然村中選擇，哪怕外出工作的十來個國家機關幹部。我也是一名做婦幼保健的醫務工作者，草草走訪一下，並未發現傳統教科書所說的呆愚、殘疾人。倮人寨是一個保存很好的一個遺產村寨，但政府正在努力做工作讓他們接受現代文明，如《婚姻法》的貫徹執行，動員青年外出打工等，第一批外出打工者已經出去了，這‘遺產’能保存多久呢？”

我認為，這位醫務工作者將倮人寨視為‘遺產’，是一種很不錯的眼光。對於摩梭族，我認為也應將其看成是人類的遺產，而且是比倮人寨更為寶貴的人類遺產。對於摩梭族這一人類遺產，應當注意進行保護，包括遺傳上的隔離保護。

從楊二車娜姆個人的發展來看，確是值得她自己驕傲和自豪的。但是，從摩梭族整體來看，楊二車娜姆迄今為止對摩梭族所起的影響和作用，恐怕則是消極多於積極。因為，楊二車娜姆這些年來所張揚的異族“走婚”和異族通婚，根本上談不上對摩梭族的遺傳保護。可以說，楊二車娜姆的一些言行，對於摩梭族群朝着解體和消亡的方向發展，具有不可低估的催化作用；而這種促使摩梭族解體瓦解的負面作用，則是用千百萬美元也補償不了的。

在現代文明的衝擊下，人口較少的摩梭族，如果在不久的將來，很快瓦解崩潰和消亡了，那麼這將不僅僅是摩梭族的悲哀，也是人類的悲哀。

我認為，摩梭族過去那種小範圍內的走婚，是一種很好的習俗。這種小範圍內的走婚習俗，不僅對提高摩梭族群的遺傳素質包括身體素質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且對於摩梭族社會的安寧和諧與和睦，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摩梭族這種小範圍的走婚習俗及其社會形態，很值得摩梭族繼承和發揚，而且值得其他一些族群借鑑和效仿。

不過，小範圍內的走婚值得肯定，這並不意味着大範圍內的走婚，也值得肯定。在艾滋病的威脅日益嚴重的形勢下，在異族通婚的後代癌發率已有比較高的表現的情況下，我認為不能不對外族人到摩梭族走婚或是摩梭族人到異國他鄉“走婚”，持保守謹慎態度。

楊二車娜姆在《真愛》一文中，說到她對一位族人多年的真愛。她這樣寫到：“在我心底，一直珍惜和感動的，是第一次真愛的時候，雖然那已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愛的是自己民族的人。我愛的人並不知道我愛他。我把這份愛看得很重。我覺得美極了。美的感覺很怪，心裡甜甜地想着他，眼淚還是會流出來；心裡苦苦的念着，卻總能找出幾千個幾百個理由和藉口不去打擾他。”

什麼叫打擾？在我看來，某些外族人包括漢族人跑到摩梭族走婚甚至結婚，那才叫打擾。而楊二車娜姆對生在長在女兒國的同族人袒露愛意，那並不是什麼打擾。

前不久，我看到這樣的電視報道：有一位漢族女青年吸毒屢教不改，她的父母親萬般無奈，只得聽從一位醫生的建議，將她送進摩梭族的一個家庭。漢族女青年在一位摩梭族小伙子的影響感化下，戒掉了毒癮，後來她與那位摩梭族小伙子，以漢族的婚姻方式組成了小家庭。

雖然那位漢族女青年戒掉毒癮是件可喜的事情，但是我認為漢族人的戒毒，卻是以摩梭族被雜合化為代價，實在是不可取。我認為這可以說是漢族對摩梭族的一種糟踏。

如今人們的觀念可真是混淆。漢族人跑到摩梭族裡通婚，壓根不被視為是一種侵擾，反而卻為一些人津津樂道。而楊二車娜姆對同族人的愛戀，卻自認為是一種打擾，並以苦苦的淚水，將其“淹沒”掉。

這摩梭族，莫非真的是要被雜合化或被同化了？這“女兒國”，莫非真的是要瓦解消亡了？

不過，我現在對於摩梭族以及楊二車娜姆，還是抱有一點期望。我希望楊二車娜姆對於族人的那份真愛，有那麼一天能夠升華成對整個摩梭族群的“珍愛”，即珍惜愛護和保護摩梭族這一人類寶貴遺產，注意使其少再受到某些不良影響、侵擾和戕害。而且我希望“女兒國”，能夠在將來煥發出更加純淨安寧美麗健康的奪目光彩。

2003年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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