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你從新來過,你會選結婚嗎? |
送交者: 紅唇鹿 2004年06月30日00:18:43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我注意到她,是在公司的年會上,這是一個很大的公司,分成很多部門,下面還有組,平時同事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機會交通。到了年終,租一個酒店的宴會廳,亂鬨鬨的見個面。
其中一個節目是抽獎,她得了3等獎,一個透明彩殼的mp3,在台上歡呼雀躍,動作有些誇張,在中規中局的白領麗人之間,算是一個異類。她周身都是當下最IN的波西米亞風格,凡腰帶,袖口,褲管,無不綴着流蘇,接口處又釘着藏銀和松綠石。寫字樓中大公司的美女,統統披掛套裝,連招呼的路數都別無二致,象是被格式化過一樣。 下台的時候,她的座位被別人占據了,正在為難,我給她了一個微笑,招呼她過來,她便接應了我的目光,坐在了我的旁邊。 她留着當下最流行的小捲髮,皮膚是亮晶晶的巧克力色,身材有些尚未脫離嬰兒肥,顯得圓滾滾的。 她向我要了一支煙,我殷勤的替她點燃,她噘起嘴巴湊近我,今年流行的唇彩原來是水果色。 她翹起來的手指有些做作,但很可愛,因為年輕吧。一時間我心中一動。 我是公司中眾多部門中的一個經理,卻總感到無法融入狂歡的氣氛中。“在人多時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也許說的就是我這種人。 離散場還有一段時間,我悄悄站起身,對她耳語道,“走,我送你回家。” 她起身隨着我溜了出來,鑽進一輛乏善可陳的白色本田雅閣,很自然的霸占了副駕駛的位置。 我們在每個紅燈處擁吻,在途中,我只用一隻手操作,危險的禁忌使得遊戲更加刺激了。 車子駛入了另外一個酒店式會所,我是這裡的會員,持卡打到6折,非常之便宜。在寒冷的北京冬天,大堂裝飾成亞熱帶的風格,沙發和家具皆為藤製,襯着白色的亞麻坐墊。天井下面滿是影影綽綽的植物,真假難辨。一切充滿了殖民地樣式,驕情的可愛。 check in的時候,她有些怯場,乖乖的躲到了我的身後。服務生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在他眼中,見過太多這種猥瑣的情人吧。 房間的中央,是一個純白的大床。 事情不可避免的向庸俗的方向發展。 “你蓄謀已久了吧?”她用撒嬌的口氣問。 不不不,一切沒有任何預謀,一切順利的有些不真實。但是她光滑而豐滿,抱起來一點也不虛無。這個女孩子是我完全陌生的品種。也許,這就是新新人類吧,生於80年代,對於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出位遊戲,藉此印證一下自己的價值。 年輕就是這點好,可以有一種把每天當成世界末日揮霍的勇氣。 我呢?是一個生於70年代初期的人,正在步入中年,生命對我早就不再是8,9點中的太陽。放縱過後,需要馬上回歸,接着上演人間正劇。 世事如煙。轉眼間,一個人就從不諳世事的少年就變成了風燭殘年的老者。這中間有喜有悲,有樂有哀。也許回首一生,值得留戀的事就是那麼幾件,但是能在人生的最後時光中留下留戀的東西就是美好的! 初品微苦,細嘗如酒。 因為這就是生活! 我整理好衣服,留下了門卡,她可以睡到第二天,我獨自返回住處時,天已經快亮了。 門被反鎖了,只得硬着頭皮敲門,我的女友懷着一臉的敵意把門打開。不等她發問,我直截了當的說,“同事喝多了,鬧着不讓走,沒辦法,手機也沒電了。” “啊”,她吁了口氣,撲到我懷中。我感受到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窒息感,仿佛擠走了全部思維。 我們在一起超過了三年了。她有她的好處,她已經學會了不爭意氣,而且懂得得過且過。雖然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那時她笑起來了無心機,不高興起來驚天動地,簡直像office軟件宣傳的功能,“所見即所得”。 她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攬在懷中嬌弱可人。 我用雙臂環住她,她抬起手擰了一下我的耳朵,象徵性的懲罰了我一下。我看到了她仍然戴着我送她的指環,在中指上,我突然有一種害怕失去她的衝動。 她抬起頭望着我,“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她是一個傳統的美人,因為焦慮,蒼白的臉上有兩個略微明顯的眼袋,預示着畢生和衰老做鬥爭的開始。女人的青春,就是這個樣子,盛開的時候,象花兒在春風裡,然後一下子就凋謝了。 “別瞎想了,”我拍了拍她柔順的長髮。 “我說過,我永遠不離開你”,我又補充道。 我是真心的,不是因為愧疚,很奇怪,我一點也不感到內疚。 小憩了一會兒,我掙扎着起來,在洗手間的鏡子中望見自己面如死灰的臉色,昨夜的快樂已經完全不復存在了,看來快樂象一切商品一樣,是有時效性的。 驅車趕到公司,窗外陽光兇猛,又是新的一天,我沒有遲到一分鐘,一杯不加糖和奶的黑咖啡,已經完全把我喚醒。 午休時分,在茶水間遇到了昨晚的小朋友。她下意識的撲了上來,給我了一個擁抱,然後親昵的幫我整理了一下領帶。我猝不及防的用手檔了一下,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肢體語言泄露了我的秘密。 她仍然穿着不怕撞色的紫衫綠裙,在晚上顯得風情萬種的裝扮,出現在陽光下,有些不合時宜。啊,baby, 這可是件大不該的事情。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剛準備闔一下雙眼,她一陣旋風一樣沖了進來。 可憐的孩子,她瞪着我,眼裡有淚,但是沒有掉下來,她臉上的皮膚仍然象緞子一樣光滑緊緻,一點也沒有昨夜放縱的痕跡。 我有些心痛,但仍然給她了一個萬事有商量的表情。 啪。她把一張剛剛寫好的黃色便簽紙用力貼在我面前的寫字檯上。接着是摔門的聲音, “別理我了。”紙條上是這樣寫的。 追趕她?一定能追回來,我知道,她希望我去追她,所以她才這樣孩子氣的為難着我。 我站起身,但沒有挪動腳步,又坐下了。伸手拿了一支煙,默默點燃了便簽紙條。 一條短信隨後發了過來,“混蛋,我算什麼?!” 詛咒我吧,baby, 詛咒我的虛偽,懦弱,我什麼也不能為你帶來。但我佩服自己的定力。象買賣股票,以及一切其他的投機生意,我已經知道,要遵守操作紀律。我不想上演辦公室戀情,演繹中文版的 American beauty. 下班之後,我約了女友在老地方見面。 她比我先到了,在燈光的照射下,永遠是那麼山清水秀。她事實上是我大學時代的夢中情人,但那時,她才不屑看我一眼呢,那是一個女孩子無比矜持的年代。 我們開始用餐。沒有多餘的話,一直到最後的甜點。 “提拉米蘇”,她對服務生溫和的說。她連聲音都是這樣,既美麗,又適度的保守。 我拉起了她的手,她的指尖永遠冰涼。“我是冷血動物”,我想起了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她對我說。 她把手抽了出來,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把那枚帶在中指上的戒指摘下,重新套在了無名指上。 啊,她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不需要再猶豫了,我對自己說。 我知道,現在我應該上去吻她。 我上去吻了她。吸進呼出的空氣是涼的,手是涼的,心是涼的。接觸的唇不是,熱得讓人幾乎忘光了過去或是未來。 上甜點的服務生笑盈盈的站在一旁,臉上掛着洞悉一切的表情。 我想,我能夠做到成為一名好丈夫,而她,也有信心做一個體面的太太,這完全是一個美好的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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