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唐的故事 (京華沉浮) [15-16] |
送交者: 阿唐 2004年09月14日21:08:38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十五 本家小芬
春節後,老楊正式官拜公司經理。然後他給我和老蔡各下了一個聘書,老蔡是副經理,我是門市主任。 老楊的字很難看,文筆又差,可偏偏特別喜歡寫點什麼,他這點在文革秀才老蔡和我面前無疑班門弄斧一般,純粹自取其辱。老蔡拿着老楊歪歪斜斜寫下的聘書,笑着對我說,“這老楊還真把棒槌當了針啦?!” 我心裡話,你還沒認清老楊,這XX公司對老楊來說那是他的命,對你老蔡而言不過是掙錢過程中的一個舞台而已,重視程度能一樣嗎?!正是因為老蔡太藐視老楊,才最終鑄成了大錯。
黑子身高近180,很胖,比我大一歲,很豪爽的一條漢子。我和他的故事容後再敘,如果阿唐能寫完京華沉浮,黑子將占三分之一的篇幅。 小劉的老爸是聯合體下屬的一個廠的廠長,小伙子才20不到,長得很精神,很聰明,也很能說。 很快黑子,小劉就和我,少林混在了一起,經常一塊去外面吃吃喝喝。 黑子出手很闊綽,每次都爭着買單,他不是裝的,一來豪爽,二來有錢。我當時還搞不清楚黑子是如何賺到錢的,在我周圍的同齡人中,他無疑是最有錢的一個。 一次,我們倆下班順路,他回家,我去找阿唐太。 路上他很善意地提醒我,中關村很多象我這樣高學歷的人在經商,一些人已經發了,問我為什麼要窩在這街道企業? 我說,我不想一下子跳槽跳到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如有可能,我還是想回國營大公司干。 他沒說什麼。不久,他又回7X8廠去了,臨行前數叨了幾句老楊,大意是小家子氣,沒出息。 小劉是一典型的胡同孩子,連裝束都是,常常是懶漢鞋裡穿雙白襪子,甭管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他是個天生跑業務的料,學得比我和少林都快。但人有點輕浮,不如我們倆踏實,有點兒說的多,干的少。 小芬是最後進來的,和我同歲,代替小青站櫃檯,什麼路子不知道。有一個兩歲的女兒,老公是出租司機。那年頭開出租是一肥差,忘了誰問她為何不在家享清福?答曰,不願仰人鼻息。 小芬長得很甜,化着很濃的樁,第一天來,着實嚇我一跳,我在我生活圈子裡,還沒見過如此濃樁的。 不久前,我剛剛從中關村賒銷來一大批電腦方面的書籍放在店裡賣,這幾天捧着一本 DOS3.0 在日夜研究,以前在學校和X院裡雖然用過幾年電腦,到底沒有系統地學過操作系統,現在正好惡補一下。 所以我和小芬打完招呼後,又坐回去繼續研究。 我能感到小芬在一旁好奇地偷偷打量着她的領導,老楊一定事先跟她吹過,門市主任是個研究生,我沒理她繼續看書。過了一會兒,我的茶杯幹了,我抬起頭對她說,“小芬,去給我續點水!” 她有點惶恐,忙拿着杯子去倒水。然後放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說,“阿唐師傅,水給您擱這兒啦。” 我抬起頭,冷冷地看着她說, “以後不要叫我阿唐師傅,那是下里巴人的稱呼!” 她更加惶恐,連忙點點頭,“阿唐主任,我記住了!” 我眼一瞪,“那個也不行!” 她整個兒暈菜了,張着嘴不知說什麼好。 我終於再也繃不住了,大笑着說,“叫我阿唐啊,笨蛋!” 旁邊坐着的老白也忍不住跟着笑,他也知道我不是仗勢欺人的人。
說到這裡,阿唐必須回頭講講老白,咱不能欺負老實人。 這老白老爸曾任東北某省黨校校長,文革中被打倒,沒等熬過文革就去世了。所以老白一家整個是文革的犧牲品,連文革後老幹部的秋後算帳也沒輪上。 我想這些對老白的負面影響應該是很大的,他雖然表現的嘻嘻哈哈,非常隨和的樣子,但骨子裡是一個看破紅塵萬事皆空的人,而且特別固執,不相信生活中還有美好的一面,我幾乎從沒有成功地讓他相信過任何事情。 他的一句常說的話是,“什麼都是假的!”就連少林也感嘆老白是個拗種。 老白無疑是個好人,不管是誰當頭,他都是兢兢業業地任勞任怨,一片聲地,“好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 一次,我想到隔壁的新藥特藥去買兩盒保險套,溜過去一看,櫃檯後面站一小媳婦兒,當時阿唐的臉皮還不象今天這樣厚,轉了一圈又出來了。回到公司,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好像只有老白這過來人合適,遂把他拽了出來,求他去幫我買一下,他開始推託了一下,可經不住我的央求,接過錢進去了。還沒過兩秒鐘,他就沖了出來。紅着臉把錢又塞給我說,他死活開不了口。結果,到了還是我自己去買的。 在早期的中國商品經濟海洋中,弱肉強食寡顏廉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搏鬥中,他無疑是個弱者。他看不到生活中美好的一面,又不願也不會去追隨醜惡的一面,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在我離開XX公司後不久,他也走了。 最後一次看到他是92年,還是一個背影,他騎着一輛自行車在我前面拐到一個叉道上去了,我本想讓司機轉過去追他一下,一轉念,還是算了吧。見了面說什麼呢,炫耀自己一下還是別的什麼呢?那時候,我有一輛山地車是用來健身的,交通工具已經是汽車了。
呸呸,還是回頭說小芬。她是我本家,這麼多年很少碰到本家。只有一次在“新大陸”尋人,人沒找到卻找到一個本家回了個伊妹兒說:“阿唐,你找人?” 自打第一天我給小芬一個二皮臉後,她就不拿我當顆菜了。趕上那一陣子賺了一點小錢後,心情很好,就總拿她開涮,“小芬,你臉上成天塗這麼些個物什,不墜的慌嗎?” “你管着嗎?你又不是我老公?!”小芬白我一眼。 “那還不容易,咱倆膀一塊兒貝,反正八百年前都挨一口鍋里儈馬勺。”我那會兒學了一大堆的北京土話。 小芬柳眉一豎,“歇了吧你,瞧你長那樣!” 公司里好像還沒人這麼對我不客氣過。 少林在一旁嘿嘿樂着,“小芬,等你見過阿唐太,你就不會說這話了。” 轉天,阿唐太來公司找阿唐,小芬正跟出納在樓上對現金帳,沒瞧見阿唐太。下樓後聽說了,趕緊追出來瞧熱鬧。我正和阿唐太站在路邊說話,見小芬從公司里往外探頭探腦地,沖她吼了一嗓子,“看什麼看,比你長得好吧?!” 回到公司,小芬忍不住跑過來問我,“阿唐,你怎麼把她給騙來的?” 我說,“道行!” 小芬一撇嘴,“切,就你?!”
實際上,阿唐在和諸多下里巴人打交道中,發現知識的招牌在這些人中並沒有太多市場,他們衡量人的標準還是金錢,長相和地位。如果兩個人之間的知識層次差別太大,很難讓對方尊重你,更逞論擦出什麼火花了。這叫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小芬對我印象的徹底改觀是後來發生的兩件事。 一次分獎金,老楊分給門市140元,遞給我時還當着小芬的面說了一聲數目,這就是老楊的小心眼處了。 我拿過來,數出70元給了小芬。她可能沒料到我會跟她平分,有一點感動,當時在這種企業三六九等是司空見慣的。 另一次是春夏之交時,廣場的學生開始靜坐示威。我那時每天都到廣場一游,雷打不動。一天,小芬一定要和我一起去一趟,我們倆放好自行車後就進入廣場溜達。紀念碑周圍被圍起來作為總部使用,只有學生憑證件可以出入,閒雜人等不得其入。我看小芬一臉嚮往,就淘出身上帶着的我原來的研究生證遞給了守護在入口的一臉稚氣的學生糾察,那學生娃看完了,又抬頭看了看我身後的花枝招展的小芬,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我們進去了。 紀念碑旁的帳篷里有學生或坐或臥,有人在寫東西,有人進進出出地忙碌着。站在高台上,整個廣場一覽無遺,旗的海洋,人的海洋,我們就置身在這海洋的旋渦中心,感覺真的很奇妙。 我感到小芬的手似乎無意識地碰到了我的手,並且停在了那裡,我順勢握住了。 看着周圍遠遠近近的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上面燃燒着激情,洋溢着青春,寫滿了對現實的憂慮,對未來的企望,他們是我們民族未來的靈魂,中興的脊梁啊!一剎那間,我感到自己真的很醜陋很骯髒,曾經流淌過的年輕的熱血好像已經冰凍很久很久了,瞧瞧我現在已經變成什麼了?成日裡混跡於市井煙花,醉心於爾詐我虞。 我鬆開了手,對小芬說,“走吧,回公司嘍。” 路過捐款箱時,我隨手放進去了一百元錢。
最後一次見到小芬是90年。 老楊由於未能完成89年的承包任務,加上整人的手段過於拙劣過於惡劣,激起眾怒,從東四北大街被攆到了東四十條的偏僻地界。手下的人只剩下出納小蔡,老楊弟和小芬了。 我和老楊打了幾句哈哈,又和小芬聊了一會兒,近一個鐘頭里,一個客人也沒上門。 告別小芬時,她站在街邊送我,樁得艷艷的臉上寫滿了落寞。
李子是個三十多歲矮個子,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他是跑單幫的,從出國人員手中收買大件指標,提出貨後,拿到我們這裡代賣,從彩電,錄相機到微波爐,應有盡有。 李子這人路子很野,三教九流,無所不通。 他和我們的業務關係,好像是通過新進業務員小劉建立的,後來他曾幫過我兩次忙。 一次是91年初,他幫我租到一個一居室,16樓的頂層,位於元大都城牆遺址旁的北京中軸線上,風景很美,遠眺亞運村,近看城牆遺址公園。房子是XX部副部長公子所有,每月150元,水電自理,租期3年,一次付清。飄泊京城三載有餘,阿唐終於有了一個窩。 那天,我用信封裝了5400元錢送到李子家,他點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遞給我,讓我再點點。我數了一遍,107張50元的鈔票,奇怪,明明是剛從銀行里取的,怎麼會少一張呢?李子見我很疑惑,突然想到了什麼,俯身從字紙簍里把扔掉的信封撿起來一看,裡面一張50元大鈔!兩人哈哈大笑。 再一次是94年,我從美國回北京時,帶了幾張電路板被機場海關扣留。又是李子幫忙,花了3000塊錢把東西“撈”了出來。當然,我的護照也被李子拿去提了大件,不過,94年的大件指標已經不怎麼值錢了。 一次,李子到公司和我們結完帳,突然問我,“阿唐,你認識唐XX嗎?” 我愣了一下,反問他,“是X工大的唐XX?” 李子點點頭,我說,“那當然,我們是同系不同專業,還在一個寢室住過一年。” 李子一聽馬上放聲大笑,眼淚都出來了,“你知道唐XX是我什麼人嗎?他是我妹夫!” 我怕弄錯了,又核對了一下,“你妹妹是在民航工作嗎?” 李子點頭稱是。 G,世界真小,不信都不行! 唐XX是我本科同學,畢業後分在民航工作。86年暑假,我和未來的阿唐太來北京遊玩,她住她大姨家,我則在同學處打游擊。一天晚上,我就住到了唐的宿舍,房間裡只有我們倆人。他知道我在談朋友,就請教我,他和一個北京女孩兒相愛了,但對方是高中畢業,而且家庭背景也是一般的草根階層,他一直很猶豫,也還沒有跟他家裡人提起,問我如何看待此事。我說,愛這個東西需要有一定客觀條件做支撐,但那些都不是絕對的,更重要的是愛的本身和愛的雙方,只要雙方真心相愛,就沒有過不去的關卡。再者,北京人相對而言,素質高一些,高中畢業也不見得差到哪去。至於家庭因素則無須多慮,兩人過日子,和雙方爹媽的關係實在不大。 唐聽了很高興,說謝謝我幫他卸下了心裡的一塊石頭。其實,阿唐並沒有做什麼,心魔是他自己解的。我說的一定也是他的想法,他那時所需要的無非是有人出面印證一下他的想法罷了。 萬沒想到,李子居然是唐的大舅子! 接着李子講了事情的經過。他沒事在家嘮叨說,東四有一個阿唐,很是了得,和幾個哥們兒一塊兒買賣做得很火!唐在一旁聽說了,問他提到的阿唐是不是X工大的?李子隨口回了一句,不是,阿唐是一個演員!不過,李子的心裡還真存下了一個疑惑,今天一問我,才知道敢情阿唐真是妹夫的同學! 第二天,唐帶着唐太特意到阿唐公司來和阿唐一唔,感謝當年阿唐的臨門一腳!
上門代賣電器的出了李子這樣的單幫客外,還有出國歸來有大件指標的和有海外關係的人。 一次,一個傢伙上門來主動問我們是否代賣電器,然後就說他有什麼什麼,喝,趕上開電器行了。他見我們有點不信,就邀請我們去前門他家一觀。反正不遠,我和老白就真的跟他去了。 我記得這人的家在前門大街交珠市口東大街附近,前一排房子就是前門大街,正在拆了蓋新房,他家是第二排,一排三間的坐東朝西的廂房,高大明亮。 他看我打量他們家的房子,咧咧嘴,用手比劃了一下前面正拆的房子,“都,都是我們家的,公私合營後還有好大一片宅,宅子。文,文革就被攆,攆出來了,就剩這麼三間了!” 他很瘦,說話結結巴巴,看人的眼神也是躲躲閃閃的,很猥褻的樣子,如果在街上碰見,誰能想到這主的祖上是這趟街上呼風喚雨的大商賈呢? 他們家真的堆滿了電器,我們經銷過的應有盡有。 “都,都是國外回來的親戚們送的。他,他們要給錢,我說,別,別價,給東西,賣了還,還能賺點兒。” 他接着哆哆嗦嗦地說,“見了面都哭成一堆兒啊!”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即使他今天又有錢了,或許房子也有可能按政策發還,可他的青春已逝,當年的公子哥已經被修理得什麼都不是了。
我曾經和一位國務院僑辦的司長結為朋友,他是建國後從東南亞回歸的華僑。 他一天陪上中學的女兒來店裡買中華學習機,個頭不高,一口軟軟的廣東普通話很是和氣。 我注意到他和普通的顧客不同是在他付款時,那時節的人兜里沒多少錢,來買上千元的大件,都是把剛剛好的錢包在什麼裡面帶過來付款,這人卻是淘出皮夾子數出了相應的鈔票。大款,我心裡暗道。 後來,他又來店裡幾趟買相應的軟件,一來二去就熟了。 他見我服務態度好,幹活又麻利,忍不住誇了我幾句。旁邊的小芬接上喳說,那當然,我們主任是研究生嗎! 他愣了一下,然後遞給我一張名片,說讓我有空和他聯絡一下。我一看,居然是國務院僑辦某司司長。 後來我真的去找了他,他很熱情地接待了我,還對其他人介紹我說,這就是他提到的在東四賣電器的研究生。 然後他問我有什麼想法,我說能有什麼想法,當然是找一個能發揮的地方調走。他說中國惠普如何,我當然連連稱好,他馬上撥了一個電話,簡單地介紹了我的情況,對方讓我過去面試一下。他放下電話寫下那人的名字和電話,一個香港人,是市場部的某某經理,告訴我第二天去找他。 中國惠普在雙榆樹的北京手錶廠樓上,當時手錶廠窮得發不出工資,全靠租房度日,後來終於在93年徹底變成了雙安商場。 這是我第一次在國際化的大公司面試,結果是一敗塗地。 首先是用英語問了我一些簡單的問題,如什麼地方畢業,工作多少年,我可以聽懂,但不大會說,所以他英語過來,我中文回去,嘿嘿。接着是專業知識,他問了一個關於市場細分的問題,我毫無概念,要勞動他給我講解一番。當然,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當時我們的管理知識和外面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正是從這次面試之後,我一有空就去搜集最新的市場營銷的書籍,才有了一些新的理論概念。 阿唐這裡再倚老賣老一番,在命運不濟時,抱怨是沒有用的,要時刻注意充電,一旦命運之神的眷顧,就不會象阿唐當年徒喚奈何了。 回來後,我告訴了司長面試結果,他又問我願意來僑辦試試嗎,不過這裡很無聊,年輕人會感到很氣悶。我答應他先考慮一下,等我終於決定要去的時候,還是京城一聲槍響,所有中央直屬機關人事調動都凍結了。我又一次拜學弟學妹之福,被擱淺了。 很有趣的是,他有一次問我對李總理如何看,我自然是告訴了他和大眾相同的觀感。司長搖搖頭,說那做不得准,他說他多次參加過李總理主持的會議,感覺很不錯。 這是我趨今為止唯一聽到的為前總理叫好的聲音。
我同學小鄒比我小一歲,這在我同學中是不多見的,我們兩人有長達20年的友誼交往史。 勿容置疑,我們在大學時代,是相互給予對方以重大影響的人。阿唐當年考企管研究生,就是他的主意。 如果說阿唐是一個不能安分守己敢想敢幹的人,那小鄒就是一混世魔王。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步了阿唐的後塵走過了早期的人生之路--大學入黨,下海經商,出國。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後來的種種所為,我只能甘拜下風,自嘆弗如。 還是那句話,如果阿唐能寫完京華沉浮,小鄒的故事將占很大的篇幅。 小鄒在上學的時候就曾偷偷跑回家做生意。他們家是煤礦,很多人買輛車僱人開車拉煤到外地去賣,小鄒也照章辦理,回家販了兩個月的煤。 畢業後,他被分到XX部某研究院,又不甘寂寞揣了一筆錢跑到福建石獅去販服裝來北京賣。他沒地方放,大部分貨都擱在我的小屋裡,堆得滿滿地只給我剩下一張床睡覺。一次柳書記找我,恰好看到了,這後來變成了我不安心本職工作與同學合夥倒貨賣的罪狀之一。 小鄒很會拉關係,當年我和XX部管分配的老劉的關係就是他給牽的線。他也憑這些關係,一度借調到XX部機關科技司搞調研,調研後他是報告主筆,匯報會上,處長照稿念他的作品,他老兄立刻起身拂袖而去,處長氣得鼻子都歪了。老實說,我有時對小鄒很是不解,難道你還想代替處長上台念你寫的報告不成? 小鄒才華橫溢,通音律,一杆黑管出神入化,圍棋也下得好。只是魯莽妄為,做事追求過程而不是結果,後來他的故事是一籮筐接着一籮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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