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管這叫虛擬愛情

希金木

序

一份愛 雛菊花開出了自己的美麗

一個怨 三十年前的你藏哪裡

一片情 遙盼在水一方的你

一股愁 相擁談何容易

什麼是虛擬，什麼是真實?

從沒碰過就相愛了 －他說。

你信嗎  －她問。

我信 －他回。

一 入群

一日，還是在Junk Mail 里，希看到一則徵求同學聯絡的email。

您好，同學

我是xxx中校友錄xxx班的管理員A君，這是您留下的通信方式，如果您xxx年是在xxx中xxx班度過的，請與我聯繫。

A君

電話：xxxxxxxxxxxxx

習慣性的，為了確認真假，希撥了國際長途。就這樣她入群了。群里人還算多，但趴牆頭的不少。畢竟人過中年，有上有下。

開始一併是20多年的同學之誼，互通有無一類。後因B君好游泳，問了一個關於耳塞的問題。

B君：誰知耳塞怎麼消毒

女漢子1回了，說用某種消毒水擦。

希想在群里逗逗大家，活躍下氣氛，回說：B君，你不覺得用消毒水危害地球嗎？你認為那消毒水最後都去哪了？

B君：那我就曬，不用消毒水了

女漢子1：曬了容易老化

女漢子2：放塑料盒裡隔着

女漢子1：那起不到殺菌作用

B君：那我就用水好好洗洗

希：B君，你說是把耳塞扔了買對新的對社會貢獻大還是留用貢獻大？扔了支持經濟，可不環保。留用環保，可是也許會最終導致產品滯銷，不利經濟，又存在衛生問題。你如何取捨？

B君：那我就用吐沫洗

希笑得前仰後合。

希：你不如洗後在群里把它拍了，把款捐給環保機構

二 緣起

直至一天，A君上了一張希中學時的照片。手舉一把斧子，在山路上走。是當年夏天和同學們去山裡郊遊時照的。

女漢子2：咋沒人邀我去

C君：這女漢子真猛，手舉長斧做甚

希：你們仔細看看，那是老玉米棒子

A君：誰家的長這樣。你還從老鄉家偷摘菜黃瓜吃呢

希：我爸種的黃瓜多了，咋從沒聽他說過有菜黃瓜，亂說話小心我一斧子辟了你

D君：你要尊重保留了你20多年照片的人

C君：發現女漢子小時候還挺好看

希：我現在也不差 別有一番風韻好嗎 經常的有人跟我搭話 你有意見嗎

C君：不敢

女漢子2：發張近照給我們看看吧 都20多年沒見了

C君：別，千萬別

國內的時間已經不早了，就剩C君和希了。她是剛送了孩子去學校，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上了網。

希：聽說國內汽車上都有wifi了

C君：是呀，你們國沒有吧

希：是，我們這一般都自己有車，底收入的人才坐公車。而且就那麼幾趟。

C君：你們國那麼好，你不打算回來了吧

希：是呀，我連嫁人都沒嫁中國人

C君：我怎麼就這麼不愛聽你說中國不好

希：我沒說中國不好 我就想給你擺些事實 俺們這邊書店，圖書館，購物中心，超市等等到處都是free wifi，連小孩子上課外課的地方是。你那兒行嗎？

C君: 知道，我哥也在你們國。

希：他喜歡這嗎

C君: 還行。比你含蓄和謙虛。我媽倒是大讚你們國好

希：這不結了

希：你們都聽誰的歌呀現在，有空給我介紹幾首

C君: 我不怎麼聽歌

希：你不karaoke 什麼的？我回國到處拉着人陪我，他們都嫌我土

C君：我跑調，也不愛唱。記得上學那會兒學校選拔唱歌好的，我去面試，唱完老師都笑了。

希：那你平時都干點什麼呀

C君: 公司挺忙的，每到做事時就嫌人少，到發工資時就嫌人多

希：現不都流行找小三嗎，您沒來一個

C君: 我不干那種事，一幫小孩，沒的說

希：那你肯定喝酒

C君：是，喝酒的兄弟不少，可真能說幾句的不多

希：健身不

C君: 我打高球

希：在你兒子的照片上看見了，杆兒還不少，兒子玩嗎

C君: 他挺喜歡，常帶他去練

希：你那兒過子夜了吧，不睡？

C君: 還行，你有事？

希：我有時間，關鍵是您

第二天早起，有幾條挺顯眼。

B 君：看來C君要和希靠攏了

A君：夜聊過1點

女漢子1： 有毅力

C君：說不好我明兒就飛趟瞧希去

女漢子2：人見不見你還不一定呢

什麼情況？希雖覺得C君那句有些唐突，但大家瞎扯扯也挺好玩。希想就隨着大傢伙吧。

從此她經常在群里信口開河一些，有時也肆無忌憚，無知妄說一下。大家互相調侃着，幽默着，抓狂着，無話不說。

本是出於教子和護膚，不到9點就開始和兒子的睡前讀書的時間開始多留意群里了，睡的也越來越晚了。群里聊得熱火朝天，早起有二三百條可追是常事。每每直至國內的都睡了，剩希值班。漸漸的，夜裡不自覺的會醒，因為太想知道大家又在說什麼。

三 害怕

一天，夜醒。希看到A君和C君在。

A君：C君追希挺有成效。

C君：還行。

A君：有技巧。

C君：對她還用技巧。

A君：佩服你的執着。又是過子夜。

希心裡有點彆扭，用拼音寫了。

希：你們倆在說我什麼壞話呢，給我道歉！

過了會。

A君：希多不容易啊，大老遠配合我們聊，正式道歉，開玩笑的話，別在意

出乎意料，C君給的是私聊。

C君：陪兒搖滾，陪老媽紅酒，陪大家群聊，對你絕無非分之想。

希沒有回他。即日。

B君：今兒得游個10圈

希：光強身健體還不夠，得學樣把式護身，比如說練槍

B君： 不好，出人命，像你們那兒

希：管好你的槍就行。李X記得嗎？我剛來這住她家，他老公有五把槍

D君：5把？夠她忙的吧？

希：沒。他老公控制着不讓她隨便動。還是我強烈要求，他老公才把它們亮出來的。後來我們仨還一起去了靶場呢，他還教我們怎麼擦槍。

D君：他老公的槍能讓你動？李X沒意見嗎？

女漢子2：D君，希說的不是你們想的

女漢子1：都歇了吧

希當然明白。她在這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還講給她老公說。他老公讓她插一句。

希：我老公讓我告訴你們，俺們這的土著特愛用長槍，不愛用短槍

C君：希會空手道，愛用斧子，家還有5把槍，大家都躲她遠點。

B君：小心擦槍走火

D君： 希，小心別讓C君亂飛的子彈傷着。

希：我沒事，離着遠傷不到，倒是你們要自重

希有些在意C君的那句話，尋思着是否C君之前認真了。她私了C君一句。

希：我那是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真生氣了。要不你真給我一槍。

C君：同學之誼，何提生氣。仰慕你

希心裡砰然一跳，一陣緊張不由自主地襲上心頭。

希：說什麼呢，仰慕我幹嘛，別仰慕，大家群里輕鬆一下而已

之後C君發了希一首《原來愛情沒有剛剛好》。

一天，群里說要聚會。希是眼巴巴的去不了。

希問：飯不在香，後面誰接？

沒人接。希不由得有些小失落。細想想也還真是沒什麼特別饞嘴的吃食。只有涼粉。於是就把頭像換成了涼粉。

周末早起來床，估摸着他們都還在聚着。

希：涼粉，點涼粉了嗎？ 我的涼粉？

有人上傳了一盤涼粉的照片，盤前還有三隻煙。

女漢子1：希，這涼粉C君不讓動，說是供給你的

女漢子2：希，某人說他明兒自己做了寄給你

A君： 啥時回，還是自己親自來取更顯誠意

B君：煙都讓某人抽了，就我搶到了一口粉

女漢子2：希，等你回來我們每人陪你一天

B君：我忙，我那份讓給C君

C君： 你們都忙吧，你們的份都由我替了

希想，這個C君，玩兒的有點過線了。平日裡竟在群里公然的說些對希直白的話，本來不是的那種關係讓別人得怎麼想呀。而且，C君經常是要聊到夜裡最後一個離開。不過，希有時也瞞喜歡C君那些強烈的字句，顯得他很鮮活，橫衝直撞。

一個周末白天，希一早有事沒進群。都過下午1點了，才進去看。又是200多條。估計大家早睡了，就發了點鏈接。結果C君還回了。

希：還沒睡

C君：沒

希：奧，有事兒吧

C君：手頭有點事，手指慢了

希：那您忙吧

C君：成，再聊

後來看到A君居然做佩服狀：你行，還真等到了，佩服

四 家屬進群

希一家出城度假。早上，家人都還沒起。希自是去了群里。群里很安靜，只有女漢子2 在，聊着聊着，C君冒了一泡，拉了希和女漢子2 單辟一小群。

言語間，C君問了許多問題，讓希微覺有些突兀，感到C君一改平日的風格。雖是有點怪怪的，希也沒太在意。三個人你來我往的暢所欲言了一個多小時。

次日，群里炸了。C君用的是語音，話說的有點劈頭蓋臉，語氣也有些急。原來那是C君的家屬冒充的。希有些不痛快，也用了語音。

C君：你倆都跟我老婆說什麼了？她跟我急了

女漢子2：我也忘了，都挺晚了，我困的不行

希：C君，你要是想知道就問你老婆去，跟我們急什麼，女漢子2，不用答他

女漢子2：就記得她拉着我倆不放，問這問那

希：我最看不慣人偷摸做事，該道歉的不是我們

隔壁，希邀了倆女漢子單聊。

希：怎麼個情況

女漢子2： 不知呀，我說“他”怎麼突然問這問那

女漢子1：你倆沒事吧

希：我倆沒事

女漢子2：只是別讓C君不好過就行

女漢子1：希望他沒事

希：要不要慰問一下

女漢子2：成，過會兒吧

… …

希：我被他黑了！

女漢子2：我也是！

… …

過了半晌，群里。

C君: 由於本人過失，給大家帶來不變，在此道歉！

希：那也不至於黑我們吧

女漢子2：對呀，能問為什麼嗎

C君：我沒有

女漢子1：C君，二位女生都挺擔心你的

C君：真不是我干的，我看看

過會，C君私了希一句：你還挺厲害。希想回他一句，結果還是黑着。希氣不打一處來，還外加些委屈，就在群里放了一段：

快樂應從家庭開始。英文有句話意思是說： 如果家裡的女主人快樂，所有人都快樂。

我們女生要當快樂的女主人。快樂不是人給的，不是靠發淫威爭取的，是靠智慧得來的。

五 奪詩

轉天，A君攜家眷出遊爬山，上了張照片。郊野里，一束野花莖雖乾枯了但干白的花瓣還清晰可見。還配了原創。

A君：      萬草莖已空

猶在弄驕恣

何為能獨立

身老心不衰

送你們女漢子

希：是擠兌我們

女漢子2：你自己寫的

A君：真是贊你們的

不知為什麼，希就是看着那個“老”字不順眼。國內30歲就跟老字沾邊了，這邊60歲一樣被稱作“girl”，真是不習慣國內的有些東西了。 說也奇怪，希當下在收拾剛洗淨的衣服，突然靈感湧出，坐下來舞弄起字句來，竟成了幾句。這還是頭一回希能這麼寫，她有些意外的驚喜和小得意。

希： 萬草莖雖空

驕恣弄無限

何為無限弄

心處自在身

不多時。

C君：萬草莖雖空

逍遙山野中

春風一來時

漫山現花叢

希心裡一驚, 暗淡的心情被這幾行照出了愉快的亮點。

A君：花草有精神

身心能自在

墜入輪迴里

榮後枯依舊

C君：花草有精神

看淡是輪迴

身心能自在？

何談再枯榮

希：   花草有精神

          身心能自在

          已是逍遙中

          何需待春風

A君： 無邊萬草莖已枯

此花猶在弄嬌姿

何為孑孑能獨立

只因身老心不衰

希：無邊萬草莖不枯

無一花在嬌姿弄

無因身心衰與老

無所孑孑獨立求

C君：無邊萬草莖已枯

不謂寒風逍遙中

春風已綠江南岸

滿山盡現俏花叢

希:     無邊萬草無謂枯

不畏寒風逍遙中

春風已綠江南岸

無視滿山俏花叢

C君：滿山花叢戀

貪得逍遙中

盡展嬌姿弄

何畏寒風來

希:     寒風曾來

驕恣仍弄

不戀山花

不貪逍遙

C君:  待到春風染青山

才是不在黑你時

小強一介小草蟲

何談相提並論中？

希:     無需待春風

不分黑與青

小強一草蟲

不及並論中

C君:  曾來寒風

不誤嬌姿

只戀山花

不談逍遙

希：不提寒風

不弄驕恣

不現山花

只見黑青

希此時有些詞窮了，整了最後幾句上去。

希:  忘卻曾寒風

驕恣意己修

任你山花戀

獨自逍遙中

C君：最後這幾句好，大氣，收藏了

有人說過：奪詩更勝畫眉之樂。希此時此刻已是愁眉舒展了。

隔壁。

C君：還好吧

希：什麼事

C君：你昨日群里說的話，我真往心裡去了

希：是你欺負人吧，我還一肚子的委屈呢

C君：讓您受委屈了

C君：你剛最後幾句我真很喜歡，大氣

希：我從沒寫過這種東西，你學過？

C君：不才，學過一點

希：你太太還好

C君：餘震

希：您沒少被說吧

C君：嗯，她說群里有女生

希：我們不是女生，我們是女漢子

六 想和你說說話

從此，希和C君經常的聊聊家庭，孩子，事業，國內，國外。希愛與他說家常話，有種自然的歡暢感。一日，群里有人上了條：推薦閱讀：沒那麼簡單，就能找到聊的伴。

C君：群里的鏈接看了

希：看了

C君：找一個隨時隨地和你聊天的人真的很難

希：這話聽着耳熟 是盜用吧

C君： ：）

希：何為隨時隨地？現在群里你我不都是隨時隨地

C君：可畢竟大家都各在東西，聚少離多

希：你們不常聚嗎

C君：這不也是最近才聯繫上的嗎

希：都是A君的功勞

C君：是，他心裡一直裝着大家

希： 我真特高興又能跟你們聯繫上了。我在這邊還算融入，這麼多年也沒特戀家戀國的。但跟你們聊天真痛快。不想失去。我就愛跟痛快的人說話，不累。我也直。

C君： 您沒事吧

希：沒，只是話說到此有些感動，得到了才知道有多珍貴，想珍惜

C君： 心遠嗎

希被這無頭無腦的一問怔住了。什麼心遠嗎？她努力思索着。隔日。

希：給我改改

人久未相見 心不知何方 天邊一道雲 想留在此處

心何及遠近  人何辯生疏  安住在自處 同賞一天空

C君：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

希：什麼問題

C君：想知道過去20多年你的一切

希：老實說，我真不記得以前跟你說過什麼話。 覺得我不認識你。我還真跟群里其他幾位比你熟。至少我自己覺得是。加上畢業後一直沒聯繫，有段層。

C君：我可是記得你

希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希：那你帶小妞去商場，見着我就躲是為什麼？

C君：什麼意思

希：畢業後一次我在一商場看見你領一女孩，可是我主動跟你打招呼的

C君：那我說什麼了

希：你看了我一眼，好像沒認出來，還是我自報的家門

C君：後來呢

希：您嗯了聲就領着小姑娘走了，這叫記得我

C君：我還真沒這印象

希：那小姑娘看着挺正的，不是你現在的太太吧

C君：同窗多年舊 卻不識此人

希：得瑟

C君：可我真是日後一提同學聚會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你

C君又說了些希上學時的事，有的希還記得一些，有的可是不記得了，原來自己那時是那樣。希有些感動和愧疚。

希：真覺得跟你聊天挺痛快的，但你在群里老瞎說和我怎樣怎樣的，有時怪怪的。我真是抱着聊天的目的來的，沒想你那麼沖。咱就好好聊，別扯別的行嗎？

C君：我這不好好跟你聊呢嗎，我想說清楚了不就踏實了嗎

希心頭微微一凜。踏實？踏實的感覺是什麼？

希：想回到單身嗎？我有時挺想回到單身生活，一個人自在，不用遷就誰。我是不太願意和別人一道做點什麼，所以現在這份零工挺好，我一人說了算

C君：我可不這麼想，我喜歡一大幫孩子，看着多喜慶熱鬧

希：那你再生呀，又不是養不起

C君：哎，沒那麼簡單，一句話說不清

希：可別忘了家裡女主人的說法，肯定是你的責任

C君：我是有責任，可也不全是

希：得多跟你太太溝通，話不說不明

C君：你明不明呀

希：我什麼時候不明了

C君：那認真跟我談戀愛

希：又來了，您忙，我有事

C君：裝作輕浮談笑間

希： 沒裝，從不想裝，也從不裝

C君：你是否認真的想過感情

希：真得走了

希又被問的有點招架不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呀。多年來給自己辟的一間小屋在被某人橫衝直撞地敲擊着。 希不由得想了想自己的過去。一路走來，她雖在打擊和挫折中度過過，因為沒有那麼悽慘，畢竟離世間諸多悲涼的故事還太遠太遠，所以希一直都很知足，尤其是出國後。 希現已是儘量不回憶了。經常有人稱希是sunshine, 可骨子裡希是極其自我保護的。她自認為現在自己還有逃走的力量。

次日，C君送了希一首《紅玫瑰》。曲起不久，希的無聲淚就順勢流了出來。多年以來一股淤塞的心情幾乎要崩潰了。她為自己寫下了：

你咄咄相問的

是我沒說出口的

坦誠

你說我裝作輕浮談笑間的

是一道受寵若驚的

彩虹

彩虹不常有 初戀只有一次

謝謝你給我初戀

之後回了他。

希：歌我很喜歡，怎麼找到的

C君：合您意就好，是我多方搜索

希：嗯，非常滿意

C君：今兒忙？

希：還好，你呢

C君：手下說我這幾天心不在焉

希破涕而笑。

希：您還有心不在焉的本事，問你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C君：男女跟你有何關係

希：是沒關係，就是想問問

C君：男又怎，女又怎

希：一定是小女孩，蝴蝶撲的可好

C君：就撲你這隻

希：這難度可大

C君：整裝待發

希：那你怎麼回的

C君：你丫沒事，走

希： 連男的對你都有興趣

C君：以後白天真得少聊了

希：真心不在焉了？

C君：是有些影響了

希：我沒問題，看你了

C君：我本來是有幾分佛性的，見到你以後全無了

希：我還受五戒了呢

七 圍牆坍塌

來來往往幾日後，希收到C君送的《殘酷月光》。她搜了搜歌詞伴着音樂聽着看着，一種期待許久的情愫襲身而上。

她回了：這歌應是我送你吧。

C君：誰送誰重要嗎

希：重要，我喜歡這幾句

我一直都在流浪

可我 不曾見過海洋

我以為的遺忘

原來躺在你手上

我努力微笑 堅強

寂寞 鑄成一道圍牆

也敵不過夜裡 最溫柔的月光

希：還有，送你這個

不同的面目是生活的陽光

一式做成兩份 共同收藏

永遠把你托在手裡 放在心上

一同觀看溫柔的月光

C君：最後一句太浪漫了，看得到月光溫柔的女人

希：現在你高興了

C君：我踏實

C君：你此前無意吧，你是情非得已

希：怎麼這麼說話，我想了很多

C君：我想的更深

希：我開始是怕

C君：現在呢

希：踏實

希：還有四句：山花叩門 春風拂面 傾注情闕 不再奢求

希： 把傾注換成C住如何

C君：住的下嗎

希：斯是陋室

C君：怕您發脾氣用斧子砍我

希：不砍，您隨來隨去

過了不多時，希又貼了：

人說初戀時不懂愛情

我問自己 我懂嗎

你說我的感情不真實

我問自己 我真實嗎

你說我的話語是假的

我問自己 我假嗎

你說我此前無意吧

我問自己 我無意嗎

你說我沒你想得深

我問自己 我想得深嗎

我伸出手 邀你陪我回答永遠的問題

C君：好

C君：為何提初戀，什麼意思？不懂

希：看過本傑明巴頓嗎？Brad Pitt演的，他可是我的致愛

C君：我也喜歡他，可電影印象不深了

希：再看看吧，我今天有了新的體會

C君： 發現你怎那麼色，那天群里你還說喜歡誰來着

希：我的致愛多了，當然追我的就更多，不說了嗎，這兒儘是有人叫我honey

C君：你們國人都像你這麼說話嗎

希：比你們國人說哈好聽。告訴你，我來這的第一個culture shock 就是一次去郵局，郵局的工作人員管誰都叫honey

從此，希常在晚上出去走走。

八 雛菊

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某市的天氣是冬季里少有的清爽， 碧空無雲，下午4 點的陽光灑在湖面上，微波愜意。希沿着湖邊草地里的小徑低頭走着，忽然間眼前一亮，從乾枯的樹葉沙沙聲中跳出一朵小小嫩嫩的黃雛菊，剎是養眼。希四下里尋了尋，還真就這一朵。希又眺眼望着遠處的樹林，淡淡的月亮就在樹梢邊靜靜的掛着。希回頭找見了距離地平線一個小時的太陽。

希把這景色都取了發在群里，希望大家醒了也不會錯過。

C君：殘陽未得功身退

           弦月何急掛空中

緊接着私聊里，

C君：日月同輝   如影相隨

希：日月同輝談何易

如影相隨見真情

C君：說的好

希：知道雛菊的花解語嗎

C君：不知

希：幫我查查

不多時。

C君： 唯你湖畔雛菊花

希：     C希漫步入眼帘

C君：我過幾天出城，可能微少些，別怪我

希：不怪你，砍了你，吃了你

C君：野蠻！就這樣還老說我欺負你，只要你不欺負我就叫我欺負你。平生我就看不得欺負人。那天五人欺負一個，我看不慣了

希：啊，你動手了？您還打得動嗎？

C君：還行

希：天呀，你小時候打架嗎

C君：打

希：我老想知道這打架是什麼思想感情

C君：征服

希：可別教你兒子征服

C君：一定得教

希：你說微不了，怎麼辦

C君：涼拌

希：涼拌不了呢

C君：忍着

希：那忍不了呢

C君：我是強忍着

希：想送你幾個字

C君：後二字寫的好，不過看得出你練的不多

希：一個月能練2次就不錯了，小學4年級以後就沒練過。還是今年又撿起來的，陪孩子

C君：那你得從臨摹開始

希：我就不信那一套，我手腕傷着了，哆嗦，只能懸着寫了

C君：那你厲害呀，能寫成這樣

希：也沒有

希：你去的地方看得見星星嗎

C君：不知呀

希：天上的星星你的吻

C君：鋪天蓋地 肆無忌憚

希：好想你躺在我身邊聊天

C君：在海邊 海風海浪海鷗 什麼都聽不見

            吻你 痒痒的躲不開

希回頭整理了做成《有你有我》。

想你躺在我身邊

在身邊聊天

在沙灘 在手邊

在樹蔭下 在眼邊

看得見

想你的唇在我耳邊

海風 海浪 海鷗 什麼都聽不見

痒痒的吻躲不開

心跳和呼吸

聽得見

想一起看夜空

柔和的月光 你的溫存

閃閃的星星 你的吻

有你躺在我身邊聊天

數日後，群里，C君上了幾張風景照還有個簽名。到此一游。

C 君：怎麼樣

女漢子1：天真藍

D君：景不錯

B君：寫的是什麼

C君：我英文名

D君：看還有誰

B君：xi

女漢子2 ：是希

D君：佩服C君的浪漫和執着

希沒進群，想躲開，因為不好意思。希心裡是半埋怨半甜蜜溫馨。隔壁。

希：你得空還能玩

C君：安排的

希：那是你英文名

C君：我不喜歡，在國外住時用的

希：喜歡那兒嗎

C君：不喜歡，沒事幹

C君：我看你住的倒挺慣

希：是，挺好

C君：打算回來嗎

希：沒特想，你呢

C君：不想

希：宇宙渺小我  放掌盛瑞愛  東方雲天青 中國霸王獅

C君：霸氣

希：說的是你

幾日後，C君仍出門在外。

C君：發現我不在這幾天，你挺忙

希：怎麼忙了

C君：瞧你跟這個聊跟那個聊的

是吃醋了嗎？他還會吃醋。希不由得有點沾沾自喜小得意。

C君：XXX是誰

希： 你離校後來的，我們是一個班的，

C君：跟他聊的還挺親

希：同學新入群，打聲招呼

C君：沒事少聊多看看書，聊那些有意思嗎

希：跟你聊就有意思了？

C君：成，那就別跟我聊

說來也巧，希在路上，信號突然不穩，有20分鐘發不出去。希想，這下怎麼整，他該不會真生氣吧。終於有信號了，屏上一連串的語音。

希：對不起啊，剛才沒信號

C君：脾氣還真大，說不理就沒聲了

希：真是信號不穩

C君：你想聊就聊吧，我寵着你

九 四十不惑

希是大字不識幾個，四大名著說不出一部的人。旅居國外更是提筆忘字，可英文也沒提升到哪兒去，左右不兼，且從來也不感興趣花語月相之類。曾經大着肚子照樣搬重物，月子自然也沒做。她相信一切的限制都可以拿掉，拆了的可以重新拼湊再來。依着自己的經歷得出了個結論：有時文化歷史背景太深重了也是對自己的一個禁錮和阻礙。她還是覺得保持着自己的free will ，跟着自己的心走更來的輕鬆，做人也自然坦誠，而且努力着清簡明澈地看世界。還有一樣，希一直本着遇不到知己則獨處的態度生活着。

可這次，她有些慌了。她並非不知道孰輕孰重，但還是搞不清自己這是到底在幹什麼。有一種溫暖，希覺得來之不易，是她從未體會過的，也是她在很久以前隱約盼望過的。希不想失去它。

希是早已經習慣獨思獨想了，她一直是很小心介意有人來應聲她的小屋世界，而C君就這樣肆無忌憚地闖進來了。

C君問了她好多問題，她答不上來。後來，C君說問她也是問自己。

希真正面對了這樣一天，這一天印證了，原來她都白活了。她想了過去，想了現在，想了未來，想了這一輩子到底要什麼，要做什麼，要怎樣生活。過去的日子好像全被否定了，也印證了其實自己心裡是不踏實的，希早就多多少少知道些，可又不知心應攀向那方。

對C君，希是天天盼着他的出現，盼着聽到他的聲音。希從來沒有那麼急着要跟誰說話。倆人隨便誰起個什麼頭都能無止境的說下去，有時候玩笑開的再大，誰也不在意，因為希說要坦誠相對。C君說話是那樣的鑽心，語氣爽直，不帶黏膩。他說過，我們說話哪有個時間，我們這樣不就是想一起多待會兒嗎。 他們說起話來時間和空間俱不在，有一種千年萬事的無盡感。是呀，可誰也看不見誰。

希寫了這個發給C君。

你是一個迷

讓我不得不想上輩子我們是怎樣的緣分

你是一瞬

曾相識卻又不知

你是一個精靈

存在卻又不見

你在哪裡呀

在夢裡 又看不到你

在真實中 又摸不到你

在思緒轉念中 又追不上你

告訴我 你到底在那裡

C君：星星自空紛紛落下，可就是抓不到。 你我真有相見的一天嗎

十 裂縫的蛋

一日，C君突然在群里問希的手機號。

C君：你們誰有希的手機號，國外的

D君： 你沒有希的手機？玩什麼呢，我們更不知呀

C君：我手機升級了，公司整的，找不到了

C君： 呵呵

A君：D君，有隻裂縫的蛋

D君：蒼蠅在哪

A君：你猜蛋裡是什麼

C君： 算了，太晚了，睡了

C君家裡鬧的很厲害。希和C君一直努力溝通着彼此的心境。C君說了很多，希也給C君寫了很多。

希：有個可以交到知心朋友的機會

有個可以向一個人敞開心懷的機會

有個可以享受唯愛的機會

有個可以講話肆無忌憚的機會

有個可以感覺踏實的機會

有個可以又會哭了的機會

有個可以拿發脾氣當撒嬌的機會

有個可以想想自己感情和生活的機會

過了半輩子才來的機會

想做的很多很多

只求給我機會的人

人在就不會沒有機會

希：想和你一起做每件事情去每個地方

可宇宙之大深邃不可及

看不見你又夠不着你

願我自由的思緒伴你左右

任意馳騁享受須臾

希： 你是一個驚喜， 一個迷

你是一片青天，一絲空氣

你是一葉綠舟，一個港灣

你是一把鑰匙，開啟我的情

希： 有一杯茶可清可濃

有一道菜可咸可淡

有一盞燈可明可暗

有一種心情可享受喜怒哀樂

偶然間，希聽到了《情非得已》。

希：發現《情非得已》還挺好聽。

C君：欸，還挺符合我現在的心情

希：你呀，想是理想，不想是現實

C君：你真懂我心思

希：我是誰

希：女漢子

C君：剛理了發，輕鬆許多

希：發張看看

希：像只蛋

C君：早說呀，現在沒法改了

希：那就先頂着

C君：希，真喜歡跟你聊，也想跟你多聊，我的確沒那麼對個女人如此痴情，更沒那麼多多情的話

希：我也是，我從來沒寫過東西給任何一個男人，可能這輩子就只此一回了吧

希：你我上輩子緣分是怎樣的呢

C君： 可能過段時間少聊了，別怪我成嗎

希頓了頓：您要往哪個山頭靠呀

C君：不告訴你

C君：了解煩愁化不去

          隨江而去坐船頭

希：情意兩相知 孤行亦無妨

C君：此情若長久 何必雁單飛

群里。

A 君：今兒天不錯

希：哪吃去

A君：清風拂山崗，明月照大江，我去新疆館兒

希：聽着就香

希：然後呢？江邊濕濕

A君：山沒動樹動，江不移月移，涮羊肉

希：火不呲油肉呲油

A君：火鍋多好，有山有水

D君：@A君 你丫吃飯做詩 不理你了

C君：坐吃火鍋 指點江山 @A君

C君：@D君 他一直濕着

希：不對 濕是我說的

A君上了張鍋子的照片

希：有山沒江

D君：@A君 呵呵 我非讓他曬曬太陽

A君：山是火焰山，水是清江水

A君：水開了

十一 過了 別了 想了 愛了

一天夜裡，希戊的從睡夢中醒來。下意識的看了手機。

C君：咱倆被剔出群了

希：that’s ok

C 君： 夢話

希：不是

C君上了幾屏和女漢子們聊的幾條。

女漢子1：都是成年人了，要冷靜，好好想想

女漢子2：你媳婦現在滿大街的哭訴她有多委屈，你呢，你讓你媳婦附體了

C君：我讓希附體了，只要我知道她回來，就找她去，她不理我都不行

C君發了一條給希：都是好人，怎不懂我

天亮了。希被拉回群了。

希： 感謝大家又把我揪回來了。給你們添麻煩了還耽

誤了你們的時間。道不夠的歉。但我從來是一片真心和誠意對大家，尤其是對C君。

聽說你們說了我許多壞話，但我民主，人各有認為。我珍惜這個群，也更珍惜C君。

開始是怕，後來是被感動，最後圍牆坍塌，因為敵不過溫柔的月光。

我給C君寫了些字。他曾鼓勵我去投稿。我說我只想寫給他。這是我最後給他的兩段，就在周四，周五的時候。有一段給過女漢子2。

窗外風在吹

風吹了 好溫和

我困了 因為有風覺得很舒服

輕輕地呼吸 用了嘴巴

風進了嘴巴 就睡了

我想是躺在你身邊的感覺

那應叫幸福

風有一點強

頭髮被吹出車窗

看見鏡子裡的我閉上了眼睛

聽到了很多聲音

也聽到你喊我的名字

暖和的空氣里有幾絲你故意留給我的清涼

我從來沒給任何男人寫過這些， 真就是這麼唯一的一回。我說這些還是那句話，我珍惜這個群，也更珍惜C君。你們是永遠的朋友。

什麼是虛擬，什麼是真實。

淚流…

B君：希，我沒看到有人說你壞話。你和C君是精神上的，可以傳為佳話

希： 你說的最多

女漢子1：是朋友還是情人？我只想知道真像！

女漢子1：你倆都承認？！告訴我！

希： 是愛

女漢子1：如果是這樣，我也不再費勁兒了，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希：謝！女漢子，特對不起你

女漢子2：你對不起大家！你知不知道群里所有的人被你兩個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A君：相信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夠駕馭自己的感情

B君：我說的好像和情感無關吧

A君：這種事也沒什麼對錯，女漢子也莫急，他們能處理好

女漢子2：希，你知道感情是什麼？

希：不知

女漢子2：感情後面是責任！

B君：什麼亂七八糟的，何必賭氣呢？

女漢子2：感情永遠不只是感情，感情伴隨的是責任！

希：是我沒對你們負責任

D君：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女漢子2：你錯了！

女漢子2：你要負責的人不是我們

女漢子2：是你的老公你的孩子！

B君：停止吧，無中生有的事情就別描了。

希：是我自私

B君：哪跟哪呀

A君：同意B君

D君：女漢子們，先別說了

希：D君，要講民主

女漢子1 ：我們不是亂說啊！是真的出大亂了！

B君：女人就是容易被騙。

女漢子1 ：never mind

A君：哪有大亂子

B君： 貌似我沒說過誰壞話吧，請幫我澄清一下。

女漢子2：我不記得。

A君：希，要對同學們有基本信任

希：我從未不信任你們，所以才跟你們敞開心懷

D君：B君，你也別說什麼被騙不被騙的

B君：我說誰被騙了？

女漢子1：B君，你就別摻合了，沒人說你！

同時，A君和D君都在隔壁和希聊着。

A君：還是那句話，風動山不動，月移山不移，要給自己頭腦發熱流出反悔的空間與時間，這也是對自己負責，好嗎？

A君：我們暫時還是按這是一個big joke 對待，好嗎

希：清風拂山崗，明月照大江。我更喜歡這句

希：我愛就愛了

（他這麼說過）

希：沒什麼後悔不後悔

A君：不是後悔，是反悔， 愛和不愛都沒錯

希：反悔？

A君：是

希：？

A君：什麼是真，什麼是幻

A君： 你知道自己的弱點嗎？做決定時考慮過你的弱點嗎？

希：不知

A君：後悔是沒用的，所以無需後悔，但要給自己一點空間以備反悔

希：為什麼要反悔

A君：每個人都會因為其弱點犯錯

希：然後呢

A君：這些錯誤有的是無意的，有的是有心的，要給自己留一個改正的機會

希：是成長更好聽吧

C君：也許這是多餘的，但總體上來講，這是必要的

希：領教了

A 君：認識自己很難

希：認識自己的心更難

A君：記得那個神廟的斷壁殘垣上刻着這句話

希：那是我刻的

A君：這麼多年的國外生活並沒改變你

希：是嗎？你怎麼這麼了解我，比我都了解我自己

A君：不敢，一家之言，全因同學之誼，所以直言

希：真謝謝你了

A君：我想其實錯了你也不會見怪

希：要不是你那張照片也沒這麼多“亂子”。沒怪你，也從不怪你

希：真要謝你

希：多多給我C君的消息

A君：是，不知是對是錯

希：我說是對

A君：多少有些自責

A君：不急下結論，先看看再說

希：別自責，真別自責

希：我是女漢子

A君：何苦硬撐，外強中乾而已！

A君：弱女子不好嗎？

希：不好，就撐着

A君：什麼是戰爭，主席說得簡單，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啥是生活，A君說很簡單，撐得住就撐，撐不住就慫

希：我不打 只撐 是塊石頭 還有味

A君：不急，先撐着，需要幫忙找我

希：成，真感謝你一直都和大家聯繫着

希：替我多勸勸C君吧，多聊聊，他說愛跟你聊，你也多保重

A君：我還好，我想暫時把你從小群移出去好些，你介意嗎？

希：？

A君：等這件事有個結果再請你們倆回來

希：你隨便吧，隨你們吧

A君：我個人意見，覺得這樣好些，你不反對我就請女漢子2辦了

希：成

隔壁D君：希，你先別去群里了，現在大家都暈了

希：成

D君：你能確認哪些是C君的發的，哪些是他媳婦發的嗎

希：我信語音

D君：你們畢業後見過面嗎

希：就一次，群里說過，在一商場見他領個小姑娘

D君：我看他是愛猛了，作為你們兩個的朋友，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希：這話得謝謝你！不知道他老婆都跟你們說了什麼，我和他是都有溝通的。很多時候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或者聽說的那樣

希：他其實是一個很顧家的人。我們聊孩子呀，家裡呀。他一個人管着公司里一大灘子的事，我就是和他說說話，勸他想遠一點，就像我勸你一樣

D君：哎

群里D君：現在很亂，至少我搞不清哪些是C君的話哪些是他媳婦發的言了

B君：你也聽不出來我說誰呀

A君：搞不清就別搞，都是家務事了

B君：看來就A君清醒了

B君：讓她們不要介入

D君：我當然清楚，我是怕你被揍一頓

B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D君：那我可告訴你媳婦你幹的好事了，開玩笑，別當真

B君：我從來都是每天匯報的，手機對老婆是完全開放的

女漢子2：我道歉， A君說的對，我建這個群本身也是為了大家可以放鬆的地方

B君：怎麼又回原點了，剛吧矛盾轉移到我身上

女漢子1：我喝酒

D君：我湊熱鬧一起喝

女漢子1：已經喝了，沒法兒開車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B君：我12點前是必須回家的，其實一群孩子呀，主席說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女漢子2：女人就是女人！唉…

十二 沒有你聲音的日子裡

一天希得知群里某人家裡有事，通了電話以示慰問。希和某人上學時挺說的來，想好好安慰一下，私聊里發了這個：

一直想好好安慰你，但又不知如何開口。今兒聽你直言非常感動，想跟你說幾句心理話。希望你我都能更釋然的看待人生。

人說四十不惑。你我凡人，試問真有人可以做到嗎？喜怒哀樂，人來人走，真正活時灑脫的有幾？時至今日，相信你亦是經歷幾許。細想，難道不覺得地球其實很小， 可能做的事也真多，地球有時卻也真大，可能做的事不也就那幾樣嗎？快的時候象擎電，慢的時候象靜水。這大小快慢從何而來呢？認識自己的心真是很難。可不經風雨，何見彩虹。大智是經歷之後才有的。

如你所說，人生有太多不如意。我一直試圖做到面對，接受，希望。更重要的是follow your heart （跟着你的心）。我一直很喜歡一英文說法：Everyone is a free soul. Keep your free will. 我的理解是：每個人都是一個自由的靈魂。自由的靈魂要持着自己“最純粹”的願望，別丟棄。我想這樣就不失之於你的心和背心而遲。

今生有幸能與你和諸位相遇相知，是我的福氣。能敞開心懷說這些話的人，我也沒有幾個。這也是為什麼我和C君很投緣。希望你能follow your heart 走過此刻。我們真正的才是走過了前半生。這後半生還有很多人要我們去愛，去珍惜，去照顧的。真是來日方長呀。

希每晚都出去走，心情上上下下，偶得幾句。

（一）

揮手舞清風

欲與空中握

執迷不解意

惟度夢中夢

（二）

忘於上下左右

不置真心安住

掉落冥思一隅

你在他鄉珍重

希還寫了這些字想讓C君知道。

沒有你聲音的日子裡

時間沒有變多

想想你 但怕想得太多

沒有你聲音的日子裡

溫柔的月光更寄思愁

鋪天蓋地的星星更加密布

沒有你聲音的日子裡

流淚的時候當是你在重複

告訴我你最後的字句

沒有你聲音的日子裡

做一些事情

有一些想法

沒有你聲音的日子裡

寫成了這些字

想你

沒有你聲音的日子裡

分秒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