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看《射雕》 |
送交者: belllee 2002年11月27日19:42:10 于 [恋恋风尘] 发送悄悄话 |
重看射雕 冬天的夜百无聊赖,不知道去年的现在是怎么打发时间的,生性孤僻的我似乎只有懒在被窝里看电视的份了,往往半小时不到,就已瞌睡连连,现在的电视,也太无聊了。 让他去帮我借了一部《射雕英雄传》来看,这是八几年第一次看射雕以来的第三次看这部连续剧。第一次看的时候年纪尚小,迷迷糊糊,第二次看的时候正值学业繁忙,只有这次重看,才是真正静下心来细细的欣赏了。本想一气在几天内看完的,只是身体似乎越来越差,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看了一个多星期,到昨晚也只看到“东邪西毒”第七、八集,而且我是从《铁血丹心》的第十一集开始看的。即使才看了这么一点,我心里也是有颇多的感受了,一部电视能拍到这种程度也实在太不容易了。无怪乎翁美玲要为情死,黄蓉也一定愿意为郭靖去死的,青春年少的时候死去,应该是为人生画上了一个最完美的句号了。 我发现这部电视对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产生了许多的影响,这些影响到现在有些已经没有了,有些还存在着,而这些天重看,我不仅重温了那些影响,还又添了许多新的体会。 我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从来没有看过恐怖片,稍微有血腥或恐怖的镜头,我都会用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来支撑过去,近年被吓到,只有一件事,是去年一个网友发给我一个链接,我想也没想就打开了,结果看到一张非常恐怖的图片,黑的脸,眼和口在流血的这么一个人,我被吓得不浅,从此就和这个网友断交,而且几夜没敢睡觉,小病一场。从此只要是网友发来的链接,我都不会直接去打开了,要么问一声内容以后做罢,要么转发给别人看,请别人告诉我内容,确认不是恐怖的东西我才再去打开。 而追溯起被吓到的第一次,真真切切体会到那种感觉就是在《射雕》里看到的骷髅。生平第一次看到骷髅,雪白球上三个黑黑的洞,即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被吓得不敢再看第二眼,据我母亲说,我那晚入睡后发了一夜的梦魇,而我自己则记得清楚,我一整晚都梦到了会走路的骷髅。由于这种惊吓,我还漏看了好几集电视,直到第二次看的时候才补齐。 当时看《射雕》的人很多,家中有电视的人家全都在看,同学中有胆大不怕死的人还偏爱上了骷髅,整天在纸上画各种各样的骷髅,有画得逼真的就拿出来吓唬人,于是班上你追我赶的现象盛行一时,通常都是一个男同学拿着一张破纸猛追一个女同学,追到后就迫女同学看纸上画的骷髅,尖叫怪叫此起彼伏,我只被追着看过一回,我当时就和那人打起来了,从此没有人敢拿我开这种玩笑了。谁都会有开不起玩笑的时候,我就是不喜欢拿恐怖的东西来开玩笑。 《射雕》里放到骷髅是因为梅超风的出场,而梅超风的怪模样与怪笑声也把大家吓了一跳,现在想想,梅超风这三个字还算是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但由于演员的造型可怕、笑声凄厉,以及她所练的独门武功九阴白骨爪,“梅超风”这三个字至今竟然还成为披头散发的女人的代名词。开始我还以为就我们这一地的人这么来使用梅超风,长大后遇上各地的人,才发现原来梅超风形象深入人心,几乎看过这电视的人都会把披头散发的女人叫做“梅超风”的。 和梅超风绝对站在对立面的是美女,看惯了革命英雄形象的我们在《射雕》中算是大开眼界,第一个出场的美女是包惜弱,奇怪的是我现在觉得除了黄蓉以外,其他的人都不怎么好看,当时却被剧里面一个个相继出场的美女迷得死去活来,不止是我,所有的大人和小孩都是如此。包惜弱是如此的柔弱,如此的名副其实,以至于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认为,一个人的长相和性格,总归是与其的名字息息相关的。比如说华筝公主,她华丽的服饰,方方的脸颊又像极了一张纸风筝,活脱脱就是华筝这两个字的表现。而长得花朵似的那个黄蓉,名字也是一种花,巧不巧也就是这样子了。 看美女看得眼睛发直,口水直流,在物质生活极其贫乏的那个年代,我们何曾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这么漂亮的衣服,这么漂亮的头发,即使现在重看《射雕》,也不得不赞叹剧中服装的精美,黄蓉的衣服一套又一套,五彩缤纷,轻逸飘柔,娇小玲珑的黄蓉在和郭靖追追赶赶吵吵闹闹的时候,衣袂飘飘,还是给我一种小仙女的感觉。所以我从小就喜欢纱的轻、薄、飘,可惜好象除了黄蓉,再没有别的人是穿得这么漂亮了。以后看的古装电视,哪怕女主角打扮得花枝招展穿得跟凤凰孔雀似的,也只是令人倒倒胃口罢了。因为女演员个个都比黄蓉高几头,即使穿了薄薄纱纱的衣服,也是蠢笨不堪的。黄蓉也并非完美无缺,我发现她的腰就如水桶一般粗,系太紧的腰带也无被于事,鼻子又太大,牙齿又太坏,可是这丝毫不损她的美丽韵味,一种浑然天成的,味道。 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叫花子,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个花朵一样的姑娘,在此之前,没有人看得出来她是女扮男装的,不知是大家都没在意看呢,还是打扮得太惟妙惟肖了?我认为这是一次最成功的女扮男装,在这之前我仅看过两次类似的情节,一是京剧的《女驸马》,二是越剧的《孟丽君》,由于戏剧形式的局限,演员再怎么在脸上涂油彩,也脱不了斜眉丹凤眼,红腮樱桃唇的妆容,男男女女,脸都是涂得刷刷白,在我眼里,戏剧中的人物都是没有性别的,更何况本来就有可能男演员演花旦,女演员演花脸的,剧情里说是女扮男装,说不定扮男的更像都有可能,扮女的倒显得扭捏了。而在这之后,女扮男装的电视就数不胜数了,可是有哪部是真正装得像的?不知是为故意提醒观众该人女扮男装了,还是舍不得破坏女演员的完美造型在她脸上哪怕是画几颗青春痘,一个个出场的女扮男的公子哥儿,整一个阴阳人,二亦子,可笑的是竟然也有女人会看中“她”喜欢“她”,真应了那句话了:老天瞎眼了。 黄蓉的心上人郭靖其实也是也个非常帅的小伙儿,看电视时没有人觉得他们不般配,很是奇怪为什么剧中人都极力反对他们呢,看过原著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书中的郭靖是又蠢又笨的人,自然也不可能长得相貌堂堂了,做为一代高手的黄药师自然不可能把女儿许配给这种难看又似没前途的人物了。电视是因为美化人物,所以才选黄日华那么英俊的人来扮演郭靖,他和黄蓉并肩一站,什么是金童玉女,什么是天仙配,就是他们俩啊。郭靖的可许之处在他的本份实在,他的慷慨激昂,他的高超武功。说起他的武功,着实是厉害得不行,甚至在我们那些小孩子群里掀起了练武的狂潮。我记得很清楚,九阴白骨爪的风过后,大家就开始练起了降龙十八掌,女孩子也更喜欢男孩子练这种功夫,要是九阴白骨爪,哪怕这男孩三天没吃饭一爪抓下去也会痛上半天的,而降龙十八掌因为是隔空的掌力,所以跟九阴白骨爪相比既不会抓痛人,又颇难见成效(再下狠功夫也推不出什么劲儿来),所以风行了很长的时间,刚开始的时候,傻孩子也会对着树,装模作样的运气运功,然后一掌推出,后来实在撼不动,不知道哪个聪明人发明了用蜡烛来满足大家的成就感,于是好长一段时间里,一到了晚上,孩子群集,商量着去哪家灭蜡烛。其实蜡烛不是容易难灭的,但比树好多了,起码远远一掌打过去,烛火是会晃动几下的,遇上运气好的人,一掌出去还真能把烛光给灭了,那灭烛的人,俨然成了七公投胎,郭靖再世,神气一星期都不算过份的。只是这今世的大侠再英明再神武,也逃不过大人的责难,当大人因为蜡烛无故少了许多要追着大侠们打的时候,没有一个大侠不是屁滚尿流,哭天抢地的。 小时候看《射雕》是看剧情,顺着剧情的发展也为主人公们担心揪心渐入佳境,现在再看,却发现自己对剧中演绎的郭黄两人的爱情颇为入迷。从来没想到自己看这电视也竟然哭了好几次了,明知是假的也隐忍不住,所幸是独自一人,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第一次被感动是《铁血丹心》第十九集也就是最后一集的最后一段,郭靖为抗金救宋抵不住邱处机的游说决定加入全真教,黄蓉找来梅超风打算劫走郭靖,郭靖心向着黄蓉却不敢跟她走,握着她的手“我,我”个不停,满脸犹豫不决的样子,他回头看一眼被梅超风拦住的几位师付,却发现他们都在示意他跟黄蓉走,于是一张苦瓜脸立时变得鲜活生动起来,转头开心的握紧黄蓉的手叫了一声“蓉儿”,我的泪就是这个时候流下来的,鼻子酸酸的,心也是涩涩的。 也许只有一个傻瓜和一个极任性的人才能不计一切后果的相爱相守,是因为傻瓜,所以听到的爱和说出的爱都是真挚的,极任性的人,也会为了感情而不顾一切的付出并希望索取回报。在现实生活中,想说句爱你,想说句喜欢你,想说句这都是我为你而做的,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在黄蓉口中说出却变得那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她毫不顾虑的告诉郭靖,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而郭靖,也用自己的全部的爱,全部的心去回报了黄蓉的真心真情。他们俩,怎么能不幸福呢? 可笑的是,看到现在,我已经发现了三处台词有误的地方,当然,我看的是说国语的版本,不知道说粤语是否有错,第一处我听到的,是欧阳克所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来 得 全不费功夫”,颇为奇怪,后来邱处机再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又是对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第二处错误的地方,我此刻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但也绝对是错在对古诗词的引用上。第三处错的,就是梅超风说的这句话了。看下去,怕是说错的地方会更多。配音人员的漫不经心,由此可见。 我想我毕竟是上了岁数了,看点电视也这么多感叹,回首小时,当剧中再三提及杨康为了“荣华富贵”,“认贼作父”时,我就在想,我这辈子一定要清清苦苦的做一个好人,绝不为“荣华富贵”所动摇,及至长大时,才知道“荣华富贵”原来是多少人一生的梦想啊,一般的人,哪就随随便便遇得到呢?自己的愿望,倒轻易就实现了,没有“荣华富贵”,只有清清苦苦清清白白的做人了,好好做人而已。 |
|
|
|
实用资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