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拨通了电话。
对方答了声,喂。
琴怯生生地问,请问今天下午的网球聚会是不是在这里报名。
是呀,对方答道,请问你的姓名。
于雪、、、
还没等琴说完,对方马上接着说,是于雪琴吧。我是李炯呀。
琴一下子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总算是有认识的人。
等琴到了网球场,只有两个人在打球。看来全市的几百个中国留学生都在瞎忙,没人有空。除了炯,还有一个上海市政府驻外办事处的才来了一个多月的年轻人。炯指导琴和另一个人,如何打上旋球,下旋球、、、三个人伦着打。琴参加过一个学期的网球课,所以球艺还不算很拘谨。琴以前和男友欧文打球,打了两个月后,琴越打越好,欧文却没有进步,以至于他完全丧失了了打网球的兴趣。大家一边打球,一边聊天。琴很少有机会说中文,去学校得说德文,回了家还是,以至于说些漫无边际的中文让琴觉得很放松,很愉悦。
晚上回到家,欧文在看一部片子,又是科幻片,这是他最喜欢的。琴没有说什莫自己就歇息了, 琴觉得有时候有点遗憾,觉得欧文象个闷葫芦,不怎末说话。有时候问他话问得深了,他就会用那双蓝眼睛用儿童般无辜的目光看着你,然后眼睛一眨一眨的,就是不说话。当然,琴和欧文还是曾经有过很甜蜜的恋爱的。当琴还在慕尼黑时,欧文从北德开车来看望她,她还有满肚子的话讲,而欧文是个很好的听众。冬天,他们坐着缆车上山,树梢上的雪落在冻得红红得鼻头上,他们手拉着手,望着淡蓝的纯净的天空,深深地吸着清冷而透明的空气。然后每个人做上雪橇,呼啸着滑下山来。 琴把恐惧转化为阵阵尖叫, 在每个转弯处或是减速,或是翻车又抑制不住兴奋地大叫。 有时,他们站在阿尔卑斯山的山顶,羡慕地看着别人在云雾中随着缆车上来,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又轻盈地一转弯消失在下山的雪道上。琴很想滑雪, 可是要租滑雪服和上课确实很贵,想想还是作罢。一起走路的时候,琴总是仰头看着一米八五的欧文。欧文的侧面很好看,高高的鼻梁,金色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琴就觉得特别的幸福,因为琴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莫帅的男朋友。
琴曾经有过不怎莫帅的中国男朋友,那个经常讥笑她有四环素牙的男朋友。在她二十五岁的时候,那个叫凯的男孩总来找她,被她拒之门外后就写长信来表白倾诉。 琴不怎莫喜欢他,可是想想自己年纪已经不小了,就答应他交往一下,然后一来二往的两个人就定了关系。直到琴第一次和他发生关系,发现他驼背,琴当时觉得有些想哭。后来凯又是做鼻子手术,又是住院检查失眠,着时忙活了一阵。凯很聪明用功,因此琴慢慢的对凯有了敬佩感。 凯的势气越来越高,时不时嘲笑琴的牙,嘲笑琴六十公斤的体重,嘲笑琴记忆力不好。琴越是被嘲笑,越是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琴有时很伤感,觉得真的被他的话刺痛的时候就沉默。而凯就像没事儿似的逗她开心,而琴是个从来不记仇的人,所以过一会儿就什莫都忘了。直到凯毕业的时候他提出了分手,当然是跟别人罗列了琴的种种缺点, 对琴只是说缘分已尽。琴那天去凯那里取雨伞,对自己说要平静。可是刚到凯的楼门口,眼泪就像泻了闸的水,流个不停,她取了伞逃也是的跑开了。这次恋爱使琴的自信心降到了最低点,一蹶不振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