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 |
送交者: shanxitiger 2002年03月31日21:29:54 于 [恋恋风尘] 发送悄悄话 |
太阳出来一点点红,出门的人儿好凄慌。 羊肚子手巾三道道兰,出门的人儿回家难。一难没有买冰糖的钱,二难没有好衣衫。天上的星星三颗颗亮,出门的人儿谁照应 ··············································································· 四尺的锅里炸油香,得多少清油者倒哩?说下的时间人没来,啥时候才把我照哩? 面饼子发芽一寸长,烙馍馍长上了翅膀;吃哩么不吃你思量,来哩么不来的念想。 四两牛肉者半斤酒,喝成个醉汉哩;三天没见尕妹子的影,走路是栽跟头哩。 平凉城有一个站口哩,不知道是客站么马站?尕妹妹要做个吃头哩,不知道是长面么搅团。 二百钱买了个独独蒜,辣辣的吃一顿搅团;花里搁了个命蛋蛋,欢欢的耍球上几天。 歌手唱歌要上六盘,高山上显了个手段;穷妹子没啥给我吃,搀了顿荞豆面搅团。 清茶不喝奶茶喝,渴死了把凉水别喝;有什么冤枉给哥哥说,亏死了给旁人别说。 ··············································································· 大河沿儿上牛吃水,鼻圈儿吊到水里;饭碗儿一端想起了你,面叶儿捞不到嘴里。 清油辣子醋调上,面片子稠稠的舀上;阿哥子吃了上新疆,你把尕妹子引上。 豆腐拌了小葱了,嫩白菜喂了猪了;花儿嫁了老汉了,二阿哥偷着哭了。 头箩儿白面胡麻油,要烙个千层的饼哩;头一回见面实心留,要过个活人的瘾哩。 一斤羊肉卖斤半,这才是长钱的买卖;一年的活儿做二年,舍不下掌柜的奶奶。 ··············································································· 兰州城有个五泉山,五泉山有一个宝泉;尕妹子维的是老实汉,不维那骗人的歹汉。 兰州城有个水北门,五泉山靠的是南门;尕妹子你是本庄人,二阿哥是野山的路人。 兰州城么靠了北,五泉山靠的南门;为了尕妹我误了事,咱俩不成落骂名。 兰州的铁桥铁包了,千军么万马者过了;阿哥的不是不说了,千万是小妹妹错了。 兰州城里的娃娃兵,不知道步兵吗马兵?维下的花儿是娃娃心,不知道是真心么假心? ··············································································· 四两牛肉者半斤酒,喝成个醉汉哩;三天没见尕妹子的影,走路是栽跟头哩。 二百钱买了个独独蒜,辣辣的吃一顿搅团;花里搁了个命蛋蛋,欢欢的耍球上几天。 “花儿”介绍 河湟“花儿”简论 一、“花儿”亦名“少年”,是风行祖国西北青海、甘肃、宁夏、新疆四省区农村里的一种民歌,在青海省河湟地区尤为盛行。这种民歌,正像陕北的“信天游”、内蒙古的“爬山歌”一样,是这里世居的汉、回、藏、土、撒拉、东乡等多民族人民群众天才艺术的口头创作。“花儿”是即兴编词,信口成歌,俗谚中的“露水没有种种子,‘花儿’没有本本子”;“‘少年’、‘少年’现编现喊”,既是对此歌即兴特点的写照。也正是由于群众即兴的口头创作,所以十分口语化,不避俚词俗语,具有质朴、粗犷的特点。广大人民群众在长期的社会生活和劳动生产的实践过程中,创造了“花儿”,并不断地编作演唱,不断地加工丰富,积累了大量的歌词和曲牌,浩如烟海,灿若明珠,充实了祖国民族民间文学艺术宝库。可以说,“花儿”并不是哪一个人或少数人的创作,而是千千万万人民群众的集体创作,可以说,它是一部真正伟大的巨著。 河湟是“花儿”的故乡,居住在这里的各族人民群众,以唱“花儿”为荣,不分你是庄稼汉、羊把式、筏子客、脚户哥、淘金工;也不管你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每个人都会用天生的金嗓子里唱出一支支银铃般动听的“花儿”来。无论是惠风拂柳的春天,或是布谷鸟清唱的夏日;是朝霞撒金的清晨,或是余晖妩媚的黄昏,当你一走出大门,那嘹亮、悠扬的“花儿”歌声,从公路上、田地里,苍松翠柏的青石山坡上,顺水激下的羊皮筏子上……时时飞扑过来。这时,你简直像云雀一样,被吆入轻柔的白云丛中;这时,你会被那种纯情而又深刻的词句迷住了;也只有这时,你才会发现人民群众该有多么惊人的天才啊!俄国伟大的社会主义文学奠基人高尔基说:“无论就时间就美和创作天才来说,人民总是第一名的哲学家和诗人”(《个性的毁灭)》,用这句话评价高原人民创作的“花儿”是再也恰当不过了。 二、格律是诗歌组成的基本规格。“花儿”格律的基本因素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固定的句数、近似的字数;二是句子中有规律的音节顿数;三是每首“花儿”的押韵和结尾的特殊要求。仅从外表形式上看,“花儿”像是单调少变化的。其实,它有多种多样的变化格式,还有一定的音顿和押韵要求。特别是它短小活泼的艺术形式,是深 受人民群众喜爱的。有位外国名诗人这样说过:“山歌像蜜峰,独具三件宝:一是刺,二是蜜,三是小身体”。“花儿”的本身,真是具有这种文学特点的。 “花儿”从格律上来说,分为两大系统。一是仅限于甘肃莲花山附近的临潭、岷县、临洮、康乐一带流行的“花儿”,称“洮泯花儿”,它的基本格式是三句一首,也有四句、五句、六句的。第一句多是比喻或起兴句,有时比喻也出现在后面。其音节顿数是灵活的,字数每句六字到十字以内,但都是三字尾。如“红心柳、杈套杈,金嗓子问来银嗓子答,声音赛过铜唢呐”。“这山看是那山平,三棵石榴长成林,看你选上哪一根?情是情来心是心,石榴开花似火红”。这类“花儿”流行地域小,曲牌少,格律上又和其它地方民歌类似,在国内影响不大。 另一系统“花儿”是流行在青海、宁夏、新疆和甘肃河州(今临夏)一带的“花儿”,称之“河湟花儿”。其流行地域广,在国内影响大,也是本文主要叙述的。这类“花儿”结构上比较规矩,基句每首四句,分为前、后两大段,前段既是前两句也是引句,多用比、兴手法;后段是后两句,是主题句,才是要真正歌唱的内容。这两段在字数组成上,音节顿数上一定要相等,每大段第一句与第一句,第二句与第二句可说是一种对偶句式(指词语形式,不是字意内容)。另外,每大段第一句句尾一音顿为三个字(也有四个字的),第二句句尾一音顿全为两个字。即所谓奇句奇字尾,偶句偶字尾,奇偶交错进行。这种格律结构,在中国民歌里是独一无二的,也是一种比较完善成熟的民歌。从韵脚上说有每首“花儿”四句最末尾一顿几个字的韵仄一致的;和每首“花儿”中的一、三两句末尾一顿几个字一个韵仄,而 二、四两句末尾一顿几个字又是一个韵仄(俗称交叉韵)的两种韵脚。例如: 阴山里长下的红瓢儿, 阳山里长下的杏儿; 请阿哥住到我对门儿, 给尕妹当一面镜儿。 八仙的桌子上落尘土, 手拿上鸡毛掸掸了; 旁人的家儿里受寒苦, 清眼泪不由得淌了。 再从字数上和音顿上的组成来看,“花儿”每句一般最多不超过十个字,三个音顿;最少也不能少于七个字(包括虚词),也是三个音顿。其中可分为全部七言句、八言句和长短句混杂的三种。例如: 凤凰——展翅——三千里, 雁落在——西口——外了; 身在——外头——心牵你, 不由得——脸脑——害了。 白鸽子——飞到——金沙滩, 锦鸡娃——落到了——草滩; 共产党——给咱——解熬煎, 头上的——石山儿——掀翻。 白马儿——要吃个——河里的水, 几时价——河上——到哩? 阿哥是——六月天——不消的冰, 几时价——太阳——照哩? 另外,有种情况要说明:有的“花儿”表面上看有五句一首或六句一首,这不过是四句“花儿”的两种变形,是第一句或第三句的附加或发展,俗称“折断腰”或“两担水”。 三、“花儿”歌唱的内容是丰富多彩的,综合起来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反映人民群众劳动生活和阶级斗争为主题的“花儿”,在思想内容上对于是非善恶的分辩是很鲜明的。人民群众向来是有着强烈的阶级情感,懂得咀咒黑暗,歌颂光明;厌弃贫困,向往幸福。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憎,便用拿手的“花儿”,朴实动人地述说着现实生活给予他们的痛苦,以及他们对客观现实的感受和态度。 另一类是以言情说爱为题材的,表现男女爱情的“花儿”,它在旧有的“花儿”中占着主要地位。数量上最多,思想内容上大都是健康的。旧社会里,人民群众在政治上受压迫,经济上受剥削,同样在爱情上受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的束缚,得不到自由。于是,胸中产生的反抗怒火,连同争取自由爱情的歌唱,一同迸发出来。恩格斯说过,个性的解放,最先开始于爱情。人民群众追求生活的幸福,常通过“花儿”表达对纯真爱情的渴望。 “花儿”能单唱,也能对唱。单唱的“花儿”是“杂花儿”,又称“草花儿”,是抒情的,一首就完成一个意思。而对唱的“花儿”多是叙述一个故事或一件事的,像民间崇拜的人物,如《杨家将》上的杨令公、佘太君、杨宗保、穆桂英;《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关羽、张飞、赵子龙;《水浒》人物有宋江、武松、林冲等,对他们的功业和好侠行为,从头至尾一问一答地唱出来,这种“花儿”名曰“本子花儿”,即根据传书或传说编的,多是叙事的,这多少经过封建文人的润泽,牵强附会的地方较多,语言也生涩得多。我认为一首就一个完整意思的“花儿”是自然而美妙的。那男女爱情对唱的“花儿”是属于“杂花儿”之内,一首就完成一个意思,具有独立性,只不过在演唱时要竭力切合题材,情节发展罢了。 “花儿”演唱是河湟人民群众最活跃的一种文艺形式。这里不分男女老少,人人会唱“花儿”,个个爱唱“花儿”,他们平时连说话、打招呼、问路寻人、谈情说爱、甚至训人骂人都唱“花儿哩。可以说,河湟人从学会走路、说话的时候起,也就学会了唱“花儿”。除随时随地演唱外,每年在春、夏季节还要举行“花儿会”进行集体性演唱。一到会期,吸引着方圆几十里,几个县的歌手和群众,他们以人山人海之势,向着集合地点滚滚涌来。携儿带女的来了,套着大车的来了,穿着花坎肩的来了,顶着绿盖头的来了;汉、回、藏、土、撒拉……各民族的唱家们都来了,欢聚一堂,放开金嗓子纵情地竞唱“花儿”。词儿多随编随唱,层出不穷;令儿高亢、嘹亮、千变万化。那山坡上,森林里,一片歌声;大白天,月夜里,“花儿”随风四扬,汇聚成一个音乐的海洋。每个人都沉醉在这巨大的乐海里,分享着幸福和欢乐。 “花儿会”会期多是相连相近的,一些痴情的歌手和“花儿”爱好者,有时接连要赶上两三个“花儿会”方才尽兴。可以说,“花儿会”就是河湟人的狂欢节,也是唱手、唱家们一抒胸怀的良缘佳期。唱“花儿”已成为河湟人日常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他们心底之歌,是他们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要唱,唱之不尽;要听,听无止境。 ··············································································· “花儿”,这一流传于西北地区的民歌,是当地人民表达思想情感的口头文学形式,不仅能歌唱,朗读起来也上口,诗味浓厚,明白易懂。“花儿”的格律一般分为“三句式”、“四句式”、“六句式”三种。“三句式”主要流传在青海省民和县官亭三川土族聚居的地方。音节是“三二三”、“三二三”、“三二三”,或“二二三”、“二二三”、“三二三”,一首通韵。唱词为三句一组,六句一首。如:大红的裙子水红的花,绿色的袄儿配红花,什娜姑好象一朵花。沙子坡上撒拉拉,我的心上花拉拉,心上的花儿唱不罢。“四句式”花儿,在青海省流传得较广。一般是第一句和第三句、第二句和第四句在音节上对称,也有的第一句和第三句不对称,第二句和第四句对称的。如:白杨树栽下了一河滩,日晒者叶叶儿卷了;没有个鞋袜者净脚片,不由得精神儿短了。青铜的锁子摸不着病,手拿上钢斧者破了;远处的尕妹你不来信,日子打眼泪俩过了。“六句式”的花儿格律又被称为“折断腰”,韵脚为第一句和第二句一韵,第四句和第五句一韵,第三句和第六句一韵。也有的六句通韵,其中第二句和第五句较短,称为“短句”,是原来“四句式”花儿的发展,一般有3 到5个字组成。如: 高山上修下的八卦亭挂红灯,我当成红花儿了;阿哥们谋下的不维人,你长得俊,眼热得没法儿了。 ··············································································· 花儿,又叫做“少年”,多表达爱情,是起源于甘肃、青海、宁夏、新疆一带的少数民族情歌,为穆斯林所独有,具有高亢嘹亮、挺拔明快、激越动听、情感真切、乡土气息浓郁的特色,早在清乾隆年间就享有盛名。 花儿流行范围广泛,曲调繁多,流派众多,宁夏花儿的曲调就有30多种。以临夏为例,有河州花儿和莲花山花儿之分,两支派按地区又分为北乡花儿、南乡花儿、东乡花儿、保安花儿、撒拉花儿等。宁夏花儿的基本格式是每首四句,前两句比兴、后两句本题,单双句结构各自相同,单句每句有四个停顿,但末顿只有一个字;双句每句有三个停顿,末顿必须是两个字。花儿的曲调叫“令”,一般以歌唱时所加衬语的不同而有所区别。常见的令有“白牡丹令”、“河州大令”、“莲花令”、“保安令”、“撒拉令”、“大眼睛令”等100余种。至于唱词则无法计算,基本定型、大家传唱的约有数千首,触景生情、即兴创作的更是不计其数。花儿又分叙事“本子花”和抒情“草花儿”两大类,又有叙述整部故事或完整内容的“整花”和触景生情即兴创作的“散花”之分。每年农历六、七月间,甘、青、宁、新都要举行盛大的花儿会,吸引着各地花儿爱好者。宁夏规模较大的花儿会有近10处,其中由以莲花山花儿会和松鸣岩花儿会最负盛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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