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晴：西表島帶給我的驚喜

六月中旬，我和丈夫去了石垣島，他想去米原海濱浮潛，拍魚群動畫。 
先去石垣港散步，很大的港灣，大船小船停着，天很藍水很藍，景色很美。我們看到
了具志堅的銅像，具志堅是有名的職業拳擊手，他的戰績是23勝1負，他是石垣島的英雄。 

本打算第二天去米原海濱，因丈夫咳嗽厲害，我提議改成去西表島。 
我們買了去西表島來回的船票。 從石垣港坐輪渡去西表島大原港，輪渡挺大，兩層，
艙里的座位十分舒適，從玻璃窗可以看到大海。不過，我們還是上了二層，風好大
啊！輪渡搖晃着，我把帽子的帶子繫緊，拉着欄杆，走到輪渡邊上拍照。蔚藍色的大
海，寬闊無際，波濤滾滾，對岸遠處有青山，平平地臥在老遠的海邊。天很高，白雲
飄飄，被海風吹拂着，感覺真好，這是在家裡永遠感受不到的。 
輪渡行駛45分鐘到達大原港，大原港由橙紅色的柱子構建組成，很醒目，有特色。到
了西表島後，候船室有個禮品店，過去一看，正好有一班觀賞熱帶叢林的遊覽船，還
有十分鐘就出發，馬上買票上船。 
我們坐了船去看熱帶雨林。遊船坐十幾個人，有船長駕駛。開始的河床很寬，漸漸越
來越窄，兩邊都是熱帶叢林。叢林很密，樹有三米高吧，樹幹有碗口那麼粗，樹幹筆
直，樹根有一尺長暴露在外面，樹根很密，幾根幾十根的，它們站在水裡，亭亭玉
立，枝葉繁茂。樹底下有小樹，樹幹細細的，一尺多高，頭上頂着幾片葉子，船長說
這麼一棵小樹要長三年。水路邊上都是叢林，一片接着一片，密密匝匝，這是一個很
原始神秘的地方，這些樹有驚人的生命力，它們那麼頑強，無論風吹雨打，無論水漲
水落，它們都在原地牢牢地紮根，靜靜地站立着，讓生命放出光華，讓世界更美，令
我感動，令我敬畏。 
河面上飄着一些黃樹葉，船長說那不是一般的落葉，是樹把浸潤了鹽分的葉子拋棄，
是一種新陳代謝，熱帶雨林的樹都那麼智慧。船長拿出兩根東西，七八寸長，說這就
是我們看到的樹的種子，我們大家輪流看了，種子黑黑的，頭尖尖的，像一支很長的
鉛筆，不可思議。船長說種子的生命力很強，插在瓶里也能活。不過，你們不可以帶
出去，要罰重金的。他又拿出個淡水蛤，比巴掌還大。一般的談水蛤只有大拇指指甲
那麼大。他說曾經抓到過，帶回家養了兩個星期，吃的時候泥土氣還是很重。淡水蛤
有一個功能，平時它會把水儲藏在貝殼裡，等干潮過去貝又張開，是它活着的能力。 
船長說我們那天去是個最好的時機。水位太高，樹根根本看不到，水位太低，船沒法
行進。船開到一個拐彎的地方，水很淺，船擱淺了，感覺到船底觸碰到了海底。船長
說你們這裡沒有胖子，問題不大，放心，我會把船開出去。說有一次他帶着十幾個打
拳擊的，體重不凡，就讓他們下船推，才解脫出來，大家哈哈大笑。 
船大約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回過頭開，原路返回，熱帶叢林探險結束。 
西表島是世界遺產，在日本的西南端，面積僅次於沖繩，人口約2400人。大部分面積
被熱帶叢林覆蓋，大大小小的河川在叢林中縱橫交錯，被稱為日本的亞馬遜。西表島
的山貓和大鼻蛙都是瀕臨危機的物種。聽島上人說，山貓是夜光動物，白天不出來，
晚上才出來，島上約有一百隻山貓。山貓有點像豹子，有點兇猛的樣子。 

下午，我們去由布島，很小的島，2、15公里，島上都是亞熱帶植物。去由布島先要坐
巴士到一個叫旅人的站。在那裡買好坐牛車的票，我們等了一會。牛車準備好了，車
夫讓我們上車，一輛車可坐16至20人。為我們趕車的是一位年輕小伙，讓我們一個一
個上車，他調整好我們坐的位子，車上要保持平衡，牛車出發了，水牛一步一晃一步
一晃往前走。水位在膝蓋以上，水好清，可見海底石子。看着藍天，大海，坐着牛
車，走在海中，很奇特的感覺，一個30多年前的夢，夢想成真，像小孩那樣快樂。車
夫介紹了這頭牛的名字，叫優醬。牛好像聽懂似的，走得更快。到了中途，年輕小伙
拿出三味線，唱了起來，自彈自唱，很好聽。坐着牛車，慢慢地到達由布島，終生忘
不了的體驗。 
上了由布島，我們順路走着，四周都是花草樹木，奇花異草，亞熱帶的植物達100種以
上，有點像在馬爾代夫島上的感覺。我們看到一個池塘，裡面好幾頭牛，都是小牛，
有人在為它們沖水。由布島有四十餘頭牛，生後兩三年開始調教，半年到一年可以載
人，現役的牛是15歲至20歲，它們的壽命30歲左右。 我想起中國農村的水牛，它們都
是耕地的，牛和牛的命運也不同。但無論耕地還是載人，都是為人服務，它們都是人
的好夥伴。我們進了蝴蝶園，裡面的蝴蝶在花木叢中飛舞，最多的是一種白蝴蝶，蠻
大的，撲騰撲騰，動作不是很快，慢悠悠的，有時像吊在樹枝上，半天不動。一隻金
黃色花蝴蝶飛啊飛，好機靈。我們看了貝的館，裡面不少稀有的貝，有萬年貝，有像
南瓜的貝呢，還有怪螃蟹等等。 
回來的時候，坐的牛車是一位老伯趕車，那頭牛叫空君，很好聽的名字。這頭牛一樣
很賣力，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它拉屎了，完事照樣工作。老伯也彈琴唱了歌，他們
都很有才藝，趕牛車的個個都會彈唱，真不簡單。 
我們要回到大原港，等巴士要等一兩個小時，丈夫有點等不及，他打了出租車的電
話，沒想到約上了出租車，我們好幸運啊！到了大原港坐輪渡到石垣港，到酒店還比
較早。 
第三天一早，丈夫開車我們去了米原海濱。米原海濱風平浪靜，藍天白雲，藍色的
海，金色沙灘，一幅很美的畫面。丈夫換上潛水服，又下海了，他要去拍熱帶魚群。
我在沙灘上看景，看大人小孩玩水，欣賞着大自然。我有時覺得自己很年輕，有時覺
得自己真的老了，實際年齡已經進入了老年人的行列，但還能到大海邊玩很開心，生
活很美好。 
丈夫去了半個多小時上來了，他很高興，很有收穫，拍到了許多藍色小魚。輪到我下
海了，我帶上泳鏡，在海里游泳，看魚。魚都在礁石周圍，我站在礁石邊上，頭悶入
水中，看到了小魚，藍色的小魚像小精靈，一寸多長，穿來穿去，機敏得很。還有黃
色的條紋魚，黑色的魚，稍大一點，海底是它們的世界，自由歡快的世界。 
中午，開車找到了一家很好的意大利飯店，餐桌在海邊，景色美極了。丈夫點了蟹的
意大利麵，我點了魚的意大利麵，都很好吃。女服務員主動為我們照相，十分熱情。 
接着去加油，還車。借車處把我們送到機場，順利回家，石垣島和西表島的美景還在
我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