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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溪乔: 我和我的美国女友
送交者: 林晓 2009年06月11日17:28:33 于 [恋恋风尘] 发送悄悄话
冯溪乔,北大毕业,CUSPEA一期,哈佛博士,UCLA终身教授,1996年在为情所困,在巴黎殉情跳楼身亡。(林晓注) 我和我的美国女友 冯溪乔 我中学还没毕业就上大学,大学还没毕业就上研究生院,研究生院结束以后人家马上给我一个工作,做助理教授的时候才26岁,现在34岁,马上就拿正教授了。事业上可以说几乎是一帆风顺,但生活中的挫折可就多了。 我大学时有一个女朋友,是北大物理系同学,1980年一块儿考出国,因为她不懂物理,得靠我帮才行。当时我20岁,她才19岁,两人都考上了。一听去美国,又是有名的学校,克雷尔、哈佛,从地图上看两个城市近的不得了,所以心理感觉极好。她先到那儿,在补习班学英文。我一到美国就去42街的旅馆大楼,一看到处亮着灯,非常激动。那里有一个Finger Lake “手指湖”, 她带我到处跑来跑去,玩得很开心。 然后我就自己去哈佛。在当时我们仅有500多美元,国家给的,两个箱子,所以转脑子找便宜的办法。当时有学生找学生搭脚的,就是学校专门有这么一个地方,你想第二天去哪儿,找车搭车,写一个小条放在里面;谁想给车让别人搭,也可以写条放在那里,就这么互相找。我就找了一个去波士顿去看朋友的美国学生捎带这我,可以省点钱。他一路上还给我说这说那,最后跟我要了25美元。 车子去哈佛那天,正好是周末,宿舍全是大青砖砌墙,屋子很小,手搁这边,那边就快到墙了。但是很便宜,一间屋子一个月才145美元。后来哈佛给我们的资助一个月也就500美元,咱就将将够,不从国内拿钱了,就靠哈佛了。所以我们在哈佛做助教虽然钱给的不多,但把大学学费都给付了,那咱就值了。第一天去我就饿得不行,9点钟到,不知道哪里去找吃的,后来宿舍的人告诉我到地铁买一串意大利丸子,意大利肉团三明治,切的一块一块的,吃得没治了。第二天早上我去买东西,走路去,买的太多了,四个纸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玩接力,把口袋放在能看见的地方,把第一袋送到车上,然后去拿第二袋,第三袋…… 在哈佛的时候,我记得第一次听教授讲课,那英语是挺不错的,可咱就怎么也听不懂,他讲的课咱都学过,一看他黑板上写的,啊,这么回事,没问题。听了一个月左右,云雾都慢慢散了。一开始,美国学生说:我学过这、学过那,你们学过吗?我们一听都傻了,他们的名词我们都不熟悉,可是一考试,咱就拿A+,他们就拿B,有什么可牛的?第一年的研究生我们就那么标着,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没什么了不起,一年下来以后看他们也就那么回事。我悟出来了,他们那帮人能咋呼,要真正玩基本功,咱北大的基本功比他强,所以慢慢自信心就转过来了。咱在哈佛说真话,一共四年,好好干就两年,第一年找个好的指导教授,第二年争取收点活,后来这两年实际上是玩的。 因为我当时有女朋友,所以一有假期我就去她那儿,要不就她来,学期中也都挺忙的。第三年秋季刚开始的时候,她就跟我崩了。这件事是我一生中最沉重的一次打击,我当时都懵了,不知道再怎么开始。 在美国,中国女孩少,基本上一个萝卜一个坑都占满了。而且中国女孩找洋人容易,反过来中国那还找美国女孩可不是那么回事,我开始挺胆怯的。第一个美国女朋友叫劳尔,是一个女校的学生,她们学校历来认为能找一个哈佛的男生就是好事,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哈佛男生的,所以每个礼拜都组织舞会。我记得第一次去参加,劳尔正拿水玩,我正不知所措,她跟我说了句中文“你好”,其实她也不会说中文,就会那么几句,我当然也就马上跟她说中文了,说了半天她也不懂,但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后来我就找她一起出去吃饭,第一次是去中国城的一家潮州馆子,她特别喜欢吃中国饭,一边吃就一边哼起歌来了,她是学音乐的,我也特喜欢音乐,喜欢拉琴,会长笛,也会钢琴。这女孩从中西部小地方来,人挺淳朴,从来没有过男朋友,我是第一个。她后来对我说她对我挺有好感,我也不知道为啥。当你有一个女朋友,自己又感到比较满意的时候,第二天早上起来看那阳光都比平常灿烂一些。她还经常挤兑说我英语哪儿说的不对,比如她说“ear(耳朵)”和“year(年)”我就分不清楚。在中国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区别,国际音标标的是一样的。她一天到晚就给我训练,慢慢也就琢磨出来了。但她性格有点怪僻,而且年龄太小,不想定下来,我也琢磨不透她是怎么回事。后来有一天她提出来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想分开一段。 分开以后,我又遇到了同一学校的艾格瑞,跟劳尔不一样。劳尔是艺术型的,比较伤感,也不知道为什么伤感,秋天色。艾格瑞一天到晚就是笑,春天的感觉。她想修医学院。夏天我在一个公司工作,她家正好在附近,有时就见面去玩。但她没有劳尔聪明,考医学院没录取,但笑脸总是充满阳光。 半年后劳尔又想回来继续跟我好,一下子我就不知道该跟谁好了,两个都在琢磨着。后来被艾格瑞发觉了,说我跟劳尔还有联系,她就跑到我的办公室跟我大吵一顿,说以后永远再不见我了,骂得我狗血喷头。好在劳尔还没发现,所以至少我是两个里面还留了一个。这就是我在波士顿的烂漫经历。 因为我们是来的第一批中国人,我毕业时是第一批中国留学生毕业,我找工作也是第一批毕业的中国科学家找工作。基本上这个“第一批”总是给我的绿灯多一点,所以我从来没有在事业上有什么困难。听到别的同胞诉苦,我很同情,可是我没有这种经历。 在波士顿二万元工资觉得不太来劲,我还想开好车,花销就大。正好我做研究生时的老板一直在一个石油勘探公司做顾问,他从我上学的第一年夏天就开始给我暑期工作,能挣挺多钱的。我记得第一次工作一个月两千四百元,一个研究生啊,真够爽的。所以我做得非常努力,一气做了三个半月,反正到那小地方也没什么事干,就在公司做研究工作,最后就变成了我的论文题目,时间一下就过去了,博士也拿到了。 1986年6月我妈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我去接她,可我从来没跟我妈说过我有一个美国女朋友,见了面我才告诉她,我有个美国女朋友在家等着呢,一会能见着,我妈一下脸就白了。正好那天也晚了,劳尔就在我们家住下了。哎哟,我妈一夜没合眼。后来她跟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人家美国女孩也不吝。从那天开始,我妈渐渐意识到,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管我了,我在这方面有自由了。 我在这个石油勘探公司做了一年,(在离纽约比较近的一个小城市,很漂亮),可是除了工资好点,也没什么前途,以后就是技术打工了,而且每个周末都跑一趟波士顿找劳尔,觉得没劲。1987年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叫我来,我就来了,当助理教授,当时我才26岁。可是劳尔不想来这儿,我当时事业心比较强,一天到晚工作,也没顾上这事儿,所以就分手了。那时候我父母正好被调到中国驻西德大使馆工作,我就联系到德国工作了一年。在德国对欧洲国家有了一些感受,和美国一样,特死板,但很可靠。西方国家不是一个层次,美国这个国家没有那么多的传统限制,相处比较容易。 1991年我30岁,找了一个美国女朋友,是在一个晚会上认识的,她当时是法学院三年级的学生,长得挺不错,挺开朗,笑眯眯的,我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她毕业后要进行资格考试,我帮她忙,慢慢关系就好起来了。她考完之后和她姐姐去欧洲散心,我正好在欧洲,就带她俩开车到处跑。在那以后,她就搬到我这儿住。过了一年多以后,我已经30出头了,就向她求婚,她答应了。她在一个很大的律师事务所做律师,特别忙,周末也不例外。在她工作最苦的时候有一个美国小青年跟她成了朋友,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这男的说爱她爱的不得了,这女孩就变心了,把我扔了。那是1993年底的事,本来我们都已经订婚了,地点也选好了,在一起都住了两年多了,所以对我是第二次很大的打击,心情特别低沉。 如果现在有人问我,你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我很难回答,都是,也都不是。我想回答,中国是我的母亲国,美国是我的父亲国,我爱母亲也爱父亲,这两个并不矛盾。唯一矛盾的是,如果这两个国家打起来了,那我的心还是向着咱们祖国,在心理上、感情上还是对祖国有感情。 我低沉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上帝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示。我做了三年研究工作,想把光在人体内的传播进行科学的描述,我一直想把这个成果作个成像,用近红外光,几乎是红光,比红光稍微浅一点,在人的纤维组织里传播,变成一种新的成像,显示出来,看看人的脑袋里是否有血块或乳房里是否有早期病变,用光来测。用X光不好,弄不好会产生癌症。三年来我一直想做这个成像,并且终于在1994年夏天做成了,挺大的一个成果,我特别高兴。我现在非常努力地想把这个成果商业化,把这个仪器做出来,作成一个新的医疗器械,拯救好多病人,救死扶伤。 我想建个公司,把这个技术发展起来,例如把核磁共振成像微型化,可以带到救护车里去等等,把很先进的物理技术转化到医学上,办成一个新型的国际化的医疗器械高科技公司,这就是我今后十年的奋斗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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