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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臭情缘》(11)
送交者: 北洋 2003年06月02日21:12:22 于 [恋恋风尘] 发送悄悄话

当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看见他那张苍白的脸,那失落的眼神,大伙都紧张地不知道究竟该不该问!

“小邱,臭臭来过吗?”他冲到对方面前,瞪着那双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未合的红眼睛,激动地问道。“你说话呀!”他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跟你在一起还能跟谁?你问我,我又问谁去?!”邱卫平反问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小四当真觉得这个瞬间天也昏地也暗了,心头也冷了,一屁股坐回那把硬椅子,半天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了双手中。

“想让我干点什么,你说吧!”邱卫平为他端来了热茶,他摇了摇头,宁可让嘴唇继续干裂着。

“她走了,一个字一句话都没留下,还退了旅馆的房间。”小四始终低着头,声音就像从一个遥远地方飘来似的。

“我都听糊涂了,你们前天不还很好吗?瞧你当时乐的就跟朵花儿似的,怎么到了今天就失魂落魄了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邱卫平的确有些惊讶,但是一联系起其他的“问题”,他倒觉得这个事实可以接受。

“我把她给丢了!”

“什么丢了?她有嘴会问路会回来的,这你放心。”小邱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但就在此时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对方。

“我没胡说,真的丢了!昨天我接到田一的电话就出去了,今天早上赶回家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并且也已经离开了旅馆。”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对方,希望对方是他的救命稻草,能把臭臭推到自己的面前,告诉自己,她就在这里。然而,另个男人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掏出烟,离开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他来到了走廊,回到他们总在一起抽烟的窗台边。
夹在邱卫平手指间的那支烟早已燃过一半,但他根本就不理会似的,目光继续停留在窗外的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中。

“你爱她吗?爱我那个好妹妹?”邱卫平突然问道。

“爱,很爱!从来没有像现在的这样感觉到‘爱’!”小四说,语气十分肯定。

“那田一呢?”

“我不知道,真的很难讲。要说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也不现实,可是!唉,我真的不知道。”

“她让你大老远地赶去就为了课题的事情?”

“不,不是这个。她说,她说,她说她怀孕了,并且已经告诉了我的家人。”很显然,此时的小四正在犹豫,犹豫着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对方。

“什么?!”邱卫平的反应是他所能意料的,他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低下头,一声不吭。而邱卫平很怀疑否听错了消息,但从对方的表情与反应中找到了答案。“那你准备怎么做?”他问。同时弹去了烟灰,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就为了这个事情,她跟我闹了一个通宵,我也没有睡。我一直在想,我一个搞生命研究的人,要让我决定放弃自己孩子的生命是不是太可笑也太讽刺了呢?”

“你的意思是。。。”邱卫平不敢继续往下想。

“也许迫于压力我得放弃臭臭了。我真该抽我自己,昨天,不!是有她在日子里,我是多么渴望给她一个家呀!可如今,我做不到了!而她也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才离开的,我想找她谈谈。”

“让她给你一个答案?!”邱卫平的语气中充满着挑衅,但对于另个男人而言早失去了作用。

“可能吧!我只知道我想见到她,看她再对我笑一笑。”在小四哀伤的眼神里,邱卫平的心紧紧地收了起来。

“唉!你呀!”邱卫平重重地叹着气。“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如果她来找你,请告诉她,我想见她,我要跟她谈谈。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想再见她!”

“只要有这个机会我一定帮你转达,可人家是否会来找我,我根本就没把握,至于她怎么反应我更不知道。兄弟,你这样子真是惨不忍睹了,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应付,你不用担心。而你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兴许在你醒了之后这问题就有了新转变呢!”邱卫平尽量表现出轻松的一面,也好安慰对方。他不想看着一段好缘分就这么草草收场,同时,他也担心起那个脾气倔倔的姑娘。

日历就这样又翻过三天,依然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她的手机自从那天起便无法再挂通,而小四每天都在网上守侯着可她的身影也没再出现。虽然小四的直觉告诉他对方不会有事,况且从她的口中听过那个一同到英国来,名叫“丁宁”的家伙,兴许他们正在一起!然而,只要没臭臭的消息他的心就是落空的,活着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如同一副没有生命的骷髅架子,或受人摆布的傀儡。

“啊,这不是‘臭臭’嘛!”一个话音中显然带着可笑的外国腔调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旁。她放下书,转头望去,对方还是那脸滑稽的表情正笑盈盈地打量着自己。

“你好,比利!”她微笑地说。

“你好!真谢谢你还记着我的名字。”比利在她身边空位上坐下。“怎么最近没来学校?我们都很想你!真的!尤其是他,他都瘦了!”

换作了以前的任何时候,只要让她看见对象的表情她都忍不住会大笑起来。现如今,怎么都笑不起来了,即使笑了,但笑容总显得很牵强。

“是吗?他好吗?最近几天我比较忙,就没有过来了。他们都好吗?”虽然她才到过对方学校三次,但已经记住了不少人,也被不少人记住。

“大家都好,只是都琢磨着你怎么不去玩了,还以为你已经回国了呢!很显然,他们的判断失误!”

“谁以为我回去了?”

“比如休。但我跟笨笨一样,相信你还在伦敦,就在我们身边!看来我是对的。”

“比利,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有回国?”她问的问题奇怪吗?是真想知道别人想法吗?

“是直觉,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虽然它经常出错,但这次却异常完美。”

“完美?!”对于比利的中文表达她不得不换位思考。

“对,完美。”他还颇为肯定地点了点头,“嘿,你明晚有空吗?看来最近几天的日子不错,休明天订婚,你也来参加我们热闹的聚会吧!”

“我?”

“是的,有什么不对吗?我还是主人呢!”

“你是主人?!”

“恩,他们还得听我的安排。”瞧着那一脸神采飞扬,她的表情也渐渐活跃起来。

“应该是主持人吧!你是司仪?”

“哦,原来我说错了!”比利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下巴,继续说,“来吧,来吧,真的会很热闹!”他停顿了一下,表情神秘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你这两天都忙这个事情了!”他指了指对方手中的书。

她笑了。对于她而言,旅程的内容决不简单,从她下飞机一刻便已经知道了。

“来吧!我希望你能拥有更多的很美妙的感受,那可是个值得记忆的时刻,所以你一定要来,好吗?我也不告诉他们,让他们都吃惊。现在我就把地址给你,你一定要来,要准时出现,好吗?”一边说着,一边自说自话地把纸条夹进了她的书中,他很自信,仿佛对方一定会出现似的。“现在我还要去找很多东西,也不打扰你的‘忙’了!有人喜欢意外,就比如我,真的喜欢现在跟你相遇时的感觉,非常非常让人激动!”

“谢谢。”

“那就说定了,我们等你!”比利是再一次给她带去指引吗?去告诉她很多中国式的道理?她理解他的好心,懂得他的好意,可至于最终会不会在休的订婚仪式上出现,目前是没有答案的,更何况他也没让自己马上给出答案。

谈话结束不久比利就离开了,然而等到对方走出很远之后,突然回过头朝着她挥了挥手,这让她的记忆回到了一周前刚到伦敦时候的情形。谁有会料到就在这短暂的一周里,她和他的故事已经过了多次改变,真可谓是人生故事多,一波又三折!

在比利的意料之中,臭臭很准时地出现在他们的热闹人群中,同时又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身边多了一个陪伴的人,而那个长发家伙的手里正捧着好多礼物。

臭臭的中装打扮无疑是一个亮点,显眼却不抢镜头,而她始终呆在角落里,仿佛不存在一般。她看见了那个勾着笨笨手臂出席的“她”。她果真很漂亮,一席紫色的长裙恰当地修饰了过于丰满的体形,及肩的长发正随意地舞动着,而亮亮的耳坠与小包的搭配却显得有些俗套,减去了原有的那点高雅与典雅。此刻他们正在与人交谈,远远望去,彼此都是很投入的样子,但在她看来,笨笨显得是疲惫的,而另一位则有些过于热情,好象忘了自己是客人的身份。

她是在等待他的发现吗?兴许正如比利所许诺的那样没有向他们透露“她”会出现的消息。可她又看见笨笨的脑袋已开始在人群中搜索,莫非是在找她?!哦,别自作多情了。他们朝着另两对年龄较长的夫妇走去,听刚才身边的人说,他们中有人是他的导师老师。显然他们交谈也非常热烈很是尽兴,也证明了“她”是个不错的交际高手,能够帮助他妥善而完美地处理这方面的事情。臭臭的目光一直紧随着他们的背影移动,但也没能逃离出“他”的观察。

“那个就是他吧!”对方给她递上一份鸡尾酒。她却把杯子放在了一边。

“谁?”

“谁能有他那么好的运气值得让你关注?!”丁宁朝他们站的方向弩了弩嘴。

“不得不承认你细心的观察力,是他,但你也看见了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吧!”她说话的声音很轻。

“哦,就是让你离开的理由?!早看见了!气质不错,可惜,浪费了!”他说话的口气显得不是随意而是轻飘。

“为什么这么说?”她疑惑地问。

“你没觉得她的表情总有些不自然吗?做作,爱表现,太过于抢眼,重要的是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一个不合格的蹩脚演员。”他对“她”的表现非常不屑一顾。

“哪有你这么说人家的?我没她漂亮,气质也没她好,更别说身材了,在你眼中岂不就更没有地位了?”

“什么?!你就那么看轻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不,不一样!你的气质跟她是所有不同,但你的清纯就是上天给你的礼物无人能学,无人能模仿。你的微笑总是这般自然而可亲,在你的举手投足中又充满了自信,像你这么亲善的人儿才是大众的情人!她?!比不了。”

“你少奉承我,我受不起!我们过会儿就走吧,反正跟休也打过了招呼,其他的礼物就托比利转交。”她一边说着,可视线却在另个男人的身上不舍得离去。

“当真不跟他说点什么了?你们开始不还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样了呢?就因为她?我问你,你对自己的那些信心都跑哪里去了?”丁宁认真地看着她,与此同时,“他”也发现到了他们,他很吃惊,就当他看见比利正对着自己微笑并点头示意着什么的时候,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让自己出席不可的理由。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上前,怎么开口说话,以及要怎么对她说。是告诉她,对不起臭臭,我的宝贝,我不能同你在一起了,因为我要跟身边的这个女人结婚?!他的确不知道话该如何说出口,直到四目相交的一刹那,他明白自己找到了什么!

“大伙静一静,静一静!听我的安排!”比利站上简单的舞台,对着底下的人们举手示意着。刚开始闲聊的人们也暂停了话题,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认真地听着主持人的安排,并且在一个小小乐队的伴奏中,那对幸福的新人携手走了出来,仪式拉开了序幕。

当一切烦琐同浓雾一般在阳光下散去的时候,“他”与“她”面对面地站着,而各自的身边同样多了两个身影。

“嗨!你来了。好吗?”他关心的问道。

“谢谢,还不错,没饿死!”她说,同时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当做给了对方一个微笑。

“你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位是?”田一凑上前娇滴滴地问。

“这是田一,这是。。。”看他说话时候的表情就能明白他有多么得犹豫不觉。

“臭臭,从上海来的。”她倒很大方地介绍起自己来,很显然,这个举动让对面姑娘的面色不如先前那么自然了。

“哦,就是你网上的情人呢!”田一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而他沉默不语。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吃醋?!我们是朋友。”臭臭并不退缩,而且她那轻描淡写的口吻很快就激怒了对方,但田一也是受过教育的人,自然懂得分寸之间的把握。

“看见你我就知道了网络中不是没有漂亮姑娘,但是网络与现实之间毕竟很不相同,我可不会吃这个干醋,我像是那么小气量的人嘛!”她一边说,一边开始在对方面前显示那枚漂亮的戒指。

“很漂亮的戒指。”臭臭说的很诚恳,对方一愣,自然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谢谢。那他也跟你说了吧,我们快结婚的消息?”对方问。
刹那间,两道诧异的目光直直射进了小四的内心深处,但臭臭很快就收起了眼神中的那份赤裸,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最近我挺忙没跟他联系,他也不知道我在哪里,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所以,现在就恭喜两位了!”臭臭微笑地说着,很自然地伸出了手。这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连她本人也想不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后居然还能保持着如此好的涵养功夫!“可惜,我后天就要回国了,喝不上你们的喜酒了,我想这个没有说错吧!”她的笑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可小四跟丁宁都知道其中的酸楚,或许这点田一的心里也很明白。

“你不是准备在伦敦呆上两周,怎么这就要走?!”小四急忙问道。

“人家在这里玩得不高兴还留着干什么?”田一接着“补充”起来。

“是因为我要带她去法国玩,自然不能在伦敦继续停留了。”长发青年第一次开口,并且顺势揽住了她的细腰,吻了吻她的头发。“我也介绍一下自己,省得你问。”他对着田一笑了笑说道,“我叫丁宁,是她的未婚夫!”丁宁所说的每一个字同时深入到这几个人的心里,连臭臭也吃惊地一颤,而丁宁却把她搂得更紧了。

“你跟她不会也是在网上认识的吧!”田一继续调侃着。

“假如我能有这么一种经历,我想也真不枉此生!但是她没有给我在网上的机会,我能向你申请吗?老婆?”同时,他贴近臭臭的耳边,很快地留下一句,“怎么说,你都要装得像真的一样!”就这样,他有了机会好亲吻她的耳朵,这是丁宁渴望已久的,就在此刻完成了,说真的他是很兴奋,很开心。但这一切在小四的眼里,在他心里都烙下了一道带血的痛苦的印子。

“我没有看见她手上的戒指,自然就想不到喽!”听田一那么一说,小四也注意起对方的小手,果真没有戒指,没有那枚红色的珊瑚戒指。那是他送给的礼物,也能叫是信物的东西。这时,小四的眼神愈加暗淡起来。

“小臭不喜欢钻石,她更喜欢像老舍先生送给太太的那一枚用相思豆镶嵌装饰的戒指,这种价值才真真连城!我想你一定很认同我的这个说法,是吧!”丁宁不紧不慢地说。

“是!”小四点了点头,是很肯定地点着头。

“这东西就是以后留给孩子的,说不定我们家很快就要添小宝贝了呢!”田一又骄傲地说。

“那就更要‘恭喜’了!”丁宁抢先一步说道,替她打发起对方来。

“我看你要是想要个孩子首先要把身体养结实了才行,瞧你那么瘦,真要多吃点才好。”

“她喜欢自由,不要孩子也可以。谁让她就是孩子呢,让人一生疼爱的孩子。有她就已经够了,多了就乱了。”丁宁的目光中写满了关心,也有爱意,这让小四十分嫉妒。但苦于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真让小四深刻地领教了一回心理上的痛苦折磨。

“啊哟,你们凑在了一起了?我们晚到了,没错过什么精彩的吗?”这时,小邱夫妇也加入了进来。而小四紧接着被人叫走,臭臭找了个机会去露台吹风散心,丁宁则在邱卫平身边的一群人中共同探讨起电影事业的未来。

“小臭!”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依旧打动着她的心。她慢慢回过身,看见那个面容削瘦眼神暗淡无光的他,心一酸。

“什么事?”她问。

当彼此目光交融在一起的那个瞬间,他们的眼前出现的都是曾经的片段,一个个被带上美丽色彩的片段剪接,然而在回到现实中来,两个人彼此面对面地站着,一阵风吹过,臭臭打了个冷战。

“臭臭,当心着凉,我们进屋说话吧!”他说。

“不,屋子里的空气让我感觉透不过气来,现在多好,一点微风还能使人头脑冷静,你说呢?”

“也许吧!”他停顿了片刻,但眼睛没有放弃在对方的表情中找寻答案。

“那家伙真是你的未婚夫?”他突然问道。

“说不定会是。你不也准备要结婚了!”

“但我现在还没有决定。她说,她说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办?”他急切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

“娶她!”臭臭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低下头,长久没有说话。

“臭臭,我给你的戒指你怎么没戴?是因为他的关系吗?”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那跟丁宁没有关系。戒指掉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掉在哪里?!也许这就是‘命’,这一切都不属于我!”她猛一抬头,而那一瞬间,就在她身后的夜幕中闪烁起无数美丽异常的烟花,每一朵花儿都在她的脸上绽放,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比夜空中任何一颗星星都耀眼!

“我求你,你不要这样说,我的心都碎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的犹豫不决,是我的彷徨不定!我现在是没有勇气再对你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我真的想说我是爱你的。我想抽我自己,我,我配不上你!”

“不!不!”她拼命地摇着头,同时盘在脑后发髻突然散开。当那飞舞着的美丽随着风和着烟花的节奏舞蹈的时候,小四说不清楚从她身上、从她的骨子里透出的到底是什么,是怎么一种让人难以抵挡的诱惑!

“当我们都在网上的时候,在我们这段短暂相处的日子里,我是你最爱的女人,也成为了你生命中的女人,即使这不意义并不重要,但我至少来过!这对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让我在离开的时候带走点快乐的记忆好吗?”她要求道,不,是“恳求”道。

而他在她行动之前拿过落在地上的发夹,动作格外轻柔地帮她拢起了长发,并在后脑上束起了同那晚在酒廊中偶遇时候的发型,有些松垮,看着也有些懒散,却异常妩媚动人。

“我明白我是没有资格再来要求你点什么,但我要告诉你,我不想你离开,更不想你消失!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的爱人。臭臭,我的好臭臭,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小四突然抱住了她,把吻留在她的唇上。他是不在意这里那么多双眼睛了吗?不在意会把什么麻烦留给自己了吗?他都不管,不再考虑了。“我承认是自私的!我不让你跟别人走!我也要给你个家,好不好?”

“我从网上来,再回网上去,就像是个圆,从原点到终点。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下来,甚至早早就应该离开,这样的话,没有人的心会痛,没有人的心里会流血。有人告诉我网恋仅是一种感觉,仅仅是一种感觉。是对爱的感觉;是对纯洁、唯美的爱的感觉;现实的风雨会让它刹那间花残凋零;网恋是苍美的。在这份苍美的爱面前,是否也应该保持一份矜持和执着?在网上是否也须要用一颗真挚、专一的心去爱你的人呢?你忍心让它唯一闪亮也在无声无息中熄灭,成为网络的泡影?当初又何必去碰这朵水做的玫瑰呢?保持一份矜持、一份执着能够让你更深刻的体会到这世上最美的东西——爱。也许他们说的是正确的,而我让那朵玫瑰在自己面前破碎,真的很残忍。当爱情破灭的时候,往往就会离开它,不管发生在网上或是网下。当离开这个曾经让自己不能自拔的网络,不上网聊天,不写电子邮件,没有了电话与任何音讯,大家都会把那么点感情给淡漠下来,时间久了,怎么会记得那让自己心动与心碎的人是谁!”她激动地说着。

“不,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的!真的不会!”

“让我走,好吗?”当她还微笑地说着那一些话的时候,其实她的心已经不再完整了。

“不,不让!”他同样很激动。

“你好自私!”

“是,我是好自私。如果我不自私的话,我真的会失去你!”

“你以为你还拥有着我吗?!”臭臭的这句话让对方哑然了。但当同对方的目光接触时,她不得不收起那些带刺的言语。

“那她呢?还有你们的孩子呢?”

“那是责任。”

“对我就没有了吗?”她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是的,她要把对方从自己身边推开,推回到另个人的怀里,就当不曾发生过一般。“真的,让我带着对伦敦的美好印象回家,好不好?我们已经说了很多,你也得回到她的身边去了,别让人家等太久。而我也要走了。”

“不!”

“笨笨。”她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就同以往那样。

“是决定留下了?”他试探性地问道,带着他的“希望”。

“保重!”话音刚落,她便转身跑开了。

“臭臭!”望着远去的背影,他大叫起来。而她,只是微微地停顿一下,最终是没有回头地走了。

他是无法决定自己将做的选择,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许他就这样错过了她,错过了一份真正属于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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