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走千年的女巫》之 宿命 37 神皇(下) |
| 送交者: 漢代蜜瓜 2012年07月25日08:46:05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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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揮揮手道:“帶她下去好生養傷。這御醫怎麼回事,只拿俸祿不好好幹活。” 我被宮女們架到外殿,扶上春凳,被太監們抬回居所。才走到院子中間,偏殿的門一開,探頭探腦走出一個紅衣少女,對着身後的一個穿着淡紫色衣衫的女孩說:“走了走了,你快點。你真沒用。皇上姨婆婆不是最寵愛喜歡你麼?怎麼你也輪不到坐在旁邊去聽聽呢?” 我剛好側着頭,視線的餘光看見那紅衣少女是西門雀。 西門雀曾經面對面地表示地對我表示過無比的蔑視。她長得一點都不漂亮。甚至可以說,她是個比較丑的女孩子。見過她,再見過女皇陛下本人,很 難想象容貌端莊美麗,氣質絕佳的女皇陛下會有這樣一個有着血緣關係的親戚。她的容貌不是最丑的,至少她沒有許家村的玉蘭姐姐要好看些。但是她能在這皇宮裡 把一種俗氣演繹得那麼淋漓盡致,也算是一種特色。要知道在那個貴族豪門扎堆的地方,有高傲的,高貴的,有蠻橫的,有謙遜的,有醜陋的,有俊美的,有狂妄 的,也有自信的,獨獨缺了艷俗的。 西門雀剛好填補了這個空白。老天造物,斷斷不會少了一樣的。比如大紅,穿在別人身上可能是喜氣和端莊,穿在她身上,就有說不出的鬧;比如說話聲音大,在別人可能是氣度,在她身上,就是一種狂躁。 她眼睛細皮膚黑,身材卻極瘦,瘦得像一根木棍,沒有情節,一路直到底。大唐尚武,自上而下崇尚健康豐滿的美,像她這種脾氣配這種身材,無論往哪裡靠都靠不上。 她身後的紫衣少女,跟她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區別。那女孩皮膚白皙,身材高挑苗條,又不是那種瘦弱的體型,而是曲線玲瓏,豐滿剔透。她的前額和眼睛都有些像女皇陛下和太平公主,卻比太平公主還要美麗,一雙眼睛尤其傳神,似乎會說話一樣。 一看就比西門雀心機深沉。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說道:“姑祖母不讓我們去,自然是有朝廷大事。朝廷大事,又豈是你我能插手的?你這人,什麼時候能長長腦子呢?!” 西門雀道:“我又沒要插手!聽聽不行啊?” 紫衣少女道:“不讓去自然不行。你以為皇祖母的起居室是你們家下人的打更房,專給婆子們八卦磨牙的?” 連我都聽出,這紫衣少女話里話外,在含沙射影地暗指西門雀出身低下,為人粗俗,而西門雀似乎渾然不覺,拉着紫衣少女的手熱情地說:“走,現在審完了,我們總可以進去說說話了吧?去探聽探聽吧。” 紫衣少女的臉上寫滿不屑,不情不願地被西門雀拉進房。 春凳剛被抬出長生院,一個帶刀侍衛急匆匆地往裡走,碰了個正着。前面的太監立刻停住,要引着眾人避過一邊。那帶刀侍衛連忙停下,擺手說:“你們莫避,當心春凳歪了,把這孩子閃下來。”接着他上前一步查看我一眼,問在旁邊跟隨的悠蘭和春雨,“她可好些了嗎?” 悠蘭行了個禮回答道:“回忠侍衛的話,何姑娘好些了。皇上命回去好好養着呢。” 原來他就是阿忠侍衛。他不就是我那日闖駕昏倒之前最後一眼看到的那個人,那個神情之間那麼像阿牛哥的人嘛!如果不是他穿着侍衛的服飾,一聲“阿牛哥”幾乎脫口而出。 阿忠侍衛像是想起什麼,自腰下的荷包里拿出一隻白色的小瓷瓶遞給悠蘭說:“這裡面是專治棒傷鞭傷的丸藥,你給她每日四次,每次服十粒,不要忘記。” 悠蘭又一次行禮道:“我替何姑娘謝謝忠侍衛。” 我看了這半日,不說點什麼。他不僅神情像阿牛哥,連心腸都像。我只有對他感激地笑笑。 他也沖我笑笑。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原來不僅可以形容女人,也可以形容男人。 悠蘭道:“走吧。” 於是那些太監抬着春凳啟動腳步。 忠侍衛目送我們,一隻腳幾乎跨進長生院,又停下來回頭問:“哎,悠蘭,這個何姑娘叫什麼?” 悠蘭笑着回頭喊了一聲:“何田田。” 太監停住又起步,我在春凳上晃悠晃悠地看着下面的路在不斷地後退。我聽到長生院內有隱隱的笑聲,西門雀那令人難以忘懷又難以避開的聲音唧唧喳喳地叫着:“阿忠,你剛才到哪裡去了?我找前找後就是找不到你!” 我聽見紫衣少女的聲音冷冷的:“他還能到哪裡去?自然是替姑祖母辦差去了。” “辦什麼差啊?”西門雀這話問得一如既往的沒頭腦。 紫衣少女是一如既往地輕蔑:“朝廷的差豈是可以讓你知道的?” 西門雀氣結:“我不能知道難道你能知道?” 紫衣少女道:“所以我沒問呀。” 隨着地上的磚石不斷地後退,那些聲音漸行漸遠,一直到我聽不見了,一直到我回到了原來的住處。春雨和悠蘭把我架回房,給我倒水喝,再問我:“能行麼?能行這就給你絞塊手巾擦擦臉,然後漱漱口,不行的話先躺下——” 我連忙說:“太勞煩姐姐們了,讓我自己來吧。” 悠蘭笑道:“你像讓我們受責罰麼?” 春雨連忙去打開水。 我站着洗漱完畢,她們又服侍我躺下。悠蘭一遍幫我把外面脫下的衣服折好,一邊說:“今天跟西門姑娘一起的那個紫衣女便是惜福郡主。” 呵,原來如此。這惜福郡主,看上去也是一個人物。武氏一族的女人,代代有人才出。 悠蘭接着低聲說:“惜福郡主的生母,恆安王王妃生前可是個美人,經常帶着惜福郡主進宮侍奉皇上,很得皇上寵愛。皇上在娘家貼心人不多,對恆 安王和王妃青眼有加。可惜恆安王本人平和安靜,對江山官位權位無甚野心。也許正因如此,他們夫婦雙雙早逝,皇上便對惜福公主格外憐惜,接進宮來,所有待 遇,一如公主。皇上自己的皇子公主都成家出宮開府,宮內也沒有什麼孩子,就把惜福郡主和西門姑娘當自己的孩子養了。” 都說女皇陛下邪惡如魔,殺人如麻,以我今天所看所聽,她審我的態度,我倒覺得她是一個少有的明白人,是個明君。 至少至少,比巴州刺史更英明,不知道英明多少倍。她對自己的親人,也不乏慈愛。 至少至少,對這兩個血緣偏遠的少女,亦是很慈愛了。 我心中已經認定,她是我的神皇。她若賜我母女再生,我這一生都匍匐於她的腳下,做她的塵埃任她踐踏,做她的奴隸任她驅使,甚至獻出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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