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問天
良人信馬過芳洲,弦月初懸白雪樓。
故愛對面不相識,前塵一去盡悠悠。
蘭心空予雲中鶴,東風無意赴舊遊。
一場歡情千般錯,恨君未解豆蔻愁。
許多年前我是一名如花的少女,默默植蘭,在這座被無數溢美包圍的城池。我始終似水般寧靜,只為等待前世的愛人有一天會歸來,與我在故鄉的明月下共舞,品一院深庭的幽香。
“三十打馬過蘭台”,你來了,此時的我能給予你的卻只能是一聲低低的哀嘆。你信馬而來,不是為籬下帶露的幽蘭,而是不遠處那枝不屬於你的相思。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十八年的輾轉,換來的卻是這麼痛這麼無奈的擦肩而過,此刻的失落比山還重!是前世愛的不夠,才鑄成了今世的行如陌路?還是愛的太多,只一生就耗盡了你我間的緣份?
我無語,黯然凝望你的背影,一步一步永不回頭般的遠走,如千把利刃劃破心口,又深深的刺入,淹沒了刀鞘。沒有血,沒有累,有的只是一抹無名的悵然。
錯!錯!錯!分不清是我錯守了今生,還是你將她錯認做前世的我。無言的痛里,,我已經無欲再思考再掙扎,只願將身體化做灰化做煙,消失在沒有前景的灰暗裡。
以為今生你我不會再有重逢的機緣,生活從此沒有了盼望,如一團死灰般沉寂。
我在陽光明媚的春天關閉了自己。
去年雪菲時,牽情玉人袖。和羞訴前緣,相約霸橋柳。
春日入長安,暗結鴛鴦扣。別時淚盈盈,自此添新瘦。
而今恨不同,千里冰潔守。兩情如月明,夜夜憑欄久。
知君似我心,身若湖中藕。無言對相思,不忍見紅豆。
冥冥之中是誰在牽引着我們,多年以後的今天讓我們在網線的兩端重又相逢?只需一個聲音的傳遞,你便從夢中醒來。千種萬種的柔情化做一句溫存的私語:“佳期誠似夢,猶冀永攜手,此情如醉君知否?”
君知否?君知否?你深情地凝視我,答曰:“此情如山君心知。”
是什麼朦朧了我久已乾涸的雙眼?又是什麼濕潤了我日漸枯萎的臉頰?你說:“一縷閒愁人不寐,兩處相思心自明”,從此我便知曉你懂我如知己。
痴情是你,“魂系三生苦短,小別四日悠長。”;痴情是我,“醉問紅燭誰與共,妾心已赴山盟重。”;痴情是我們,“問妾意君心,生時與共,死亦相從。”
羅袖殷勤樽前舞,美酒千傾盡君歡。
唯願綃帳留好夢,茲時濃情伴長安。